周默講完後,說道:“這兩天,陳莉的jing神一直都不太好,還做惡夢,我明天要陪她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免得這件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的事情,讓她心理一直有疙瘩。”

我們都讚同的點頭。

吳嘉嘉說:“這事十有仈jiu是你女朋友的幻覺,哪裏會有兩張臉的人,就算有,他也不敢出來亂跑吧,否則一定會被抓到動物園供人參觀,或者送到研究所進行研究。”

王子桑道:“那可不一定,這世上什麽事都會發生,不是沒見過就說它不存在。”

吳嘉嘉笑道:“對——,世上任何事都會發生,隻有一件不會再發生了,就是安圓——”

說到這裏住了口,我跟周默都瞪了她一下,我們好不容易才轉移了王子桑的注意力,幹嘛又提起這事!,

吳嘉嘉伸了下舌頭,也覺得自己話說得過了些,就趕緊拿起杯子道:“來喝酒,喝酒。”

可已經遲了,王子桑一臉暗然,勉強笑道:“對!喝酒!今天同學難得聚會,我們就來個不醉不歸——”

看他的勁頭,我暗叫一聲苦,從來我都不勝酒力,這下非喝趴下了不可。

第二天,我頭昏昏的坐起來,看了看四周,這是哪兒?

“你總算醒了!”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扭頭一看,“周默?!你怎麽在這兒?!”

他一臉無奈的笑,:“你認為自己在哪兒?”

我向四周看了看,喔!還在他的酒吧裏,我昨晚喝多了,居然在睡在了他的沙發上,我動了下身子,站起來,看到吳喜嘉和王子桑還在另外兩張沙發上沒醒,便問周默:“其他同學呢?”

周默道:“他們也都喝得差不多,相繼回去了。你們三個,醉得一塌糊塗,然後倒頭便睡,我哪動得了你們!隻有讓你們自便了。”

我不好意思的衝他笑:“一定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

他遞來一杯熱茶,“麻煩還好,就是嘉嘉跟王子兩個,昨晚又哭又鬧的,我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看他倆還沒醒,歎了口氣:“兩個人心情都不太好,嘉嘉也是剛失戀,王子也是個情種,喜歡一個女人可以喜歡二十年,真是服了他了,這樣的人在世界上已經絕種了吧?!”

周默甚有同感的點頭,道:“最慘的還不是這些,最慘的是安圓現在還成了他的幹妹妹。”

“幹妹妹?!”我詫異道“怎麽會這樣?!”

周默靠在吧台旁,喝了口茶道:“王子的家人對他的癡情實在看不下去了,由他媽媽親自出麵,跟安圓長談了一次,最後,安圓就成了他媽媽的幹女兒。”

我點頭,原來是這樣。

看了眼還在沉睡的王子桑,想到,愛情真的是所有感情中最難懂,最無法捉摸的,人們不斷的要求它完美,要求每一份愛情都隻是完整的屬於自己,可又偏偏看不透它,誰都希望自己的愛情明明白白,是非分明,可愛情又偏偏沒有對錯,所以最後永遠不能怪誰,如果不愛一個人,就是不愛,不管他是否癡情,不管他是否優秀,沒有理由,有時連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麽會不愛。在愛情世界中,癡情的那一個,永遠都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王子桑動了動,坐了起來,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好象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我走過去:“你醒了。”

他看了我好一會才把我認出來:“小喻?我怎麽還在這兒?”然後用手撐著頭,一副頭痛yu裂的樣子,接著看了下表站起來,又是腳下不穩,我趕緊扶住他,道:“你呀,昨天喝得也太多了,還帶著嘉嘉和我!”

他頹廢的倒回沙發上,有氣無力的說:“喝死算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常說旅遊可以放鬆人的心情,便道:“王子,我正巧要帶隊去雲南香格裏拉,要不你放個假,跟我一塊去吧?”

周默在一旁,興奮道:“你要去香格裏拉!正好,我也想放個假,帶我女朋友出去散散心,要不大家一塊去吧!”

我倆人齊齊的看著他,他想了想:“也好,反正就當陪陪你們吧。”

切!到底是誰陪誰呀!

周默的手機這時候響了,是他女朋友打來的,他掛了電話,對我說:“我要出門了,你們三個要走的時候把門關上就成。”

我趕緊問他:“你是要帶陳莉去看心理醫生嗎?”

他點頭:“約了早上十點。”

我嗬嗬幹笑了幾聲,:“要不我也跟你去吧。”

他盯了我好幾秒:“你也要看心理醫生嗎?”

我拉著他往外走,“對了,對了,其實我發現最近我也不太正常了!”

王子桑在後麵叫:“那我怎麽辦?!那個嘉嘉怎麽辦?!”

我邊走邊說:“嘉嘉就拜托你了,反正昨天是你把她灌醉的,你當然要負責等她醒!”

關上門出來,就聽到王子桑的哀嚎。不要怪我不講義氣,實在是我對那個兩張臉的人太好奇了,在jing察那裏是打聽不到什麽消息的,至少這個第一目擊證人的證詞不能錯過吧。

到了周默跟陳莉相約的地點,我見到了陳莉,那天我去還鑰匙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她,做了介紹,一起前往心理醫生診所。一路上我都想問陳莉那天的事情,可都被周默瞪回去了。

我好奇心越來越重,不過看陳莉的jing神還是不大好,眼下出現了黑眼圈,無jing打采,很容易受驚的樣子。也不敢開口。

到了心理診所,在等候醫生的時候,陳莉拉著周默的手,坐立不安,道:“周默,我昨晚又做夢了,夢見那個兩張臉的人還沒有死,他來找我,他還對著我笑!然後伸手在自己臉上一拉,一張臉皮就從他臉上扯了下來,血淋淋的,連臉上肌肉的紋理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尖叫,他把那張帶血的臉向我丟過來,我向後一退,摔了一跤,他伸出帶血的手,在我臉上亂抓,然後,然後我看見自己的臉也被扯了下來,我用手摸了摸臉,一手的血!後來我看到,他把我的臉皮套到了他自己的臉上,一臉詭異的笑,接著你出現,我大聲叫你,可是你隻是很奇怪的問那個偷了我臉的人‘這是誰呀?’完全不認識我了,然後你就跟那個人走了!我一個人在黑暗裏,出走無路,一個人也沒有,可我總覺得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我!我好怕!!”

周默抱住她,連聲安慰,我也道:“那隻是夢而已,興許是上回的事把你嚇到了,要不呆會讓心理醫生給你催眠,就可以知道那是不是幻覺了。”

正說話間,有人從診所裏出來,我抬頭一看,失口叫道:“尉遲影!”

他見我也是一愣,:“丫頭?!”

我看了看他的胸牌,驚訝道:“你是心理醫生?!”

他一笑,點頭。

難怪!在陳家大宅的時候,那晚他一見表姐夫跟表姐的樣子,就很肯定他們是在進行一場催眠,而且對所有人的心理都揣摩得清清楚楚,原來他是心理醫生!

會抓鬼的心理醫生!我咋舌,真是好恐怖!

他看我的表情,大概明白我想到了什麽,笑道:“你怎麽在這裏?”

我伸手指了下身後的陳莉。:“我陪朋友來的。”

尉遲影翻了下手裏的資料,問:“是陳莉小姐嗎?”

陳莉緊張的點頭,尉遲影溫柔一笑:“不用擔心,我們就象朋友一樣聊聊天就行了。”

不得不說尉遲影的笑容具有超強的感染力,陳莉也不自覺的笑了笑,好象輕鬆了不少。

他把陳莉請進了診室,我也想進去,卻被尉遲影攔在了外麵,我叫:“周默都可以進去,我怎麽不行?!”

尉遲影道:“那是她男朋友,有他陪著,更能讓陳莉放輕鬆,你又以什麽身份進去呢?”

我討好的笑,:“就朋友嘛!小莉!你說是不是呀!”

陳莉扭頭看周默,周默無奈的笑笑,他知道我一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陳莉點頭,我一溜從尉遲影撐在門上的胳膊下穿了進去,尉遲影的表情也很是無奈。

我隻當沒看見他們的表情,打量起心理診室的布置來。

整個房間以淺sè調為主,以藍和綠為基調,都說多看藍sè可以讓人放開胸懷,而綠是讓人眼睛最舒服的顏sè,也是最能讓人放輕鬆的顏sè。房間裏有一張特別醒目的真皮躺椅,看起來都讓人有想坐上去的衝動。在躺椅旁的圓桌上有一個小小的氧吧,有水輕聲的流著。整個屋子很整潔,讓人很輕鬆、舒服,就象尉遲影這個人。

尉遲影讓陳莉坐到了那張躺椅上,,自己坐到了旁邊的小沙發上,並示意我不要再在房裏走來走去。我跟周默坐到了他們的對麵。

尉遲影道:“聽說你是在一家旅館當服務員,對嗎?”

陳莉點頭。

尉遲影又問:“工作還順利嗎?看陳小姐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應該跟同事間的關係也處理得很好吧?”

陳莉笑了笑,說:“對,大家都很好,工作也很順利。”

尉遲影說:“那最近有什麽讓你煩惱的事?可以說給我聽聽嗎?而且今天還有你的朋友在,也許我們大家都可以幫你。”

陳莉臉sè變了變,看到周默鼓勵的目光,就深吸了口氣,把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跟尉遲影說了一遍,我聽她說得跟周默說的大至相同。

尉遲影聽完後,皺了下眉,隨即又放鬆表情,問道:“所以你想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想搞清楚,免得這件事一直讓你心頭不安,是嗎?”

陳莉點頭,尉遲影道:“如果你不反對,我們可以進行催眠,讓你把當時的情形看清楚,”

陳莉咬了咬牙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尉遲影讓她在躺椅上躺下來,嘴裏輕聲道:“放鬆,看著我的手。”然後輕輕一彈,一聲輕響之後,陳莉緩緩的閉上眼睛。

然後,尉遲影柔聲道:“你現在正在往前走,前麵有一扇門,你去推開它,看到了什麽?”

陳莉的眼珠在眼皮上轉了轉,答道:“是旅館裏的一間客房。”

尉遲影道:“客房裏有什麽人在?”

陳莉道:“有一個男人,皮膚很黑。”

“他正在做什麽?”

“他在房間裏尖叫!抱著枕頭,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不停的拿枕頭向自己的四周拍打,好象在趕什麽東西出去,還大叫:‘我沒有拿東西,那個不是我偷的!’“

“你還看到了什麽?“

“他拿花瓶來砸我!”說到這時,陳莉的眼珠更是在眼皮下亂轉!喘氣道“我看見了!看見了他的頭向上仰!有另一張臉從他脖子下轉了出來!還有好多紅sè的,象線一樣的東西在他的周圍!又不象線,象霧!不對!是線!”

尉遲影看她的樣子,吃了一驚,伸出手來,在她麵前又是一彈,陳莉瞬間睜開了眼睛,渾身發抖,有汗從她額上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