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微弱的腳步聲傳來,看來是尉遲風跟黃伯伯,他們已經從這些幹屍下麵過去了,我跟老大不再細想,連忙往那邊趕,小心的躲過那些垂在頭頂的腳,這墓道的前方漸漸出現了些微弱的燈光,我跟老大走到跟前一看,墓道前方還是黑成一片,不知什麽時候才到頭,隻是在這墓道的一側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墓室,而在這墓室的四個角上分別掛著四盞燈。我跟老大見這裏比較亮就出墓道往裏走,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裏並不是密封的,而是四麵的石牆上都開了一個墓道口,我跟老大是從其中一個墓道口中進來的。

眼前並沒有尉遲風和黃伯伯的身影,隻是地上亂七八糟的堆放著很多陶罐,上麵布滿了暗紋和灰塵。在墓室的一側有一個很大的石架子,一共三層,每一層都放著些黑sè的陶器。也同樣的鋪了厚厚的一層灰。

老大看著這一墓室的東西,居然兩隻眯眯眼發起光來,咋舌道:“這,這是什麽年代的古董?在這個地方居然有這些東西,拿不出會不會發了!”

我倒是沒有太留意這些東西,隻是在yin暗的燈光下,我注意到了是這個墓室正中間有一個碩大的甕罐,一人來高,罐身在微弱的幽光下,黑得發亮!一個人頭一樣的東西立在罐頂,在暗影裏看不清。

我心中疑惑,跟老大對看了一眼,眼中同時出現驚異的神sè,我倆小心的走過去,慢慢靠近那個甕罐,近了之後,我尖叫了一聲,那頂上的真的是顆人頭,隻是已經被風幹了,不知道已經在這裏有多少年,風幹的頭顱正在甕頂上兩眼圓睜,眼眶中卻早就沒了眼球,空洞得更顯yin森,臉上卻少了鼻子,嘴巴痛苦的張著,表情非常生動,應該是死前充滿了恐懼和痛苦。我小心走上前,那甕罐中突然傳來“哐!”的一聲,甕頂上的那顆頭在這個聲音的震動下搖了搖,慢慢的升了起來,我驚駭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從甕罐裏出現這顆頭的身體,它在我眼前越升越高,我心底一陣發毛,旁邊的老大驚駭道:“它,它動了!”

我聽到他的話,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正在此刻,那具幹屍突然從甕罐中掉了出來,落到我眼前,我尖叫了聲,這具幹屍居然是個殘廢,它沒有手腳!隻是一個具有腦袋和身體軀幹的殘廢!

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掉下來的缺少手腳的屍體,讓我想起了一種很殘忍的酷刑,那種酷刑會把人的四肢剁掉,割去鼻子,挖出眼睛,然後再用銅注入耳朵,使人失聰,再用暗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使其不能再言語。而最慘的是,當人受了這麽多的折磨以後,並不會馬上死掉,反而還能清醒的活著,曆史上,受這種酷刑最出名的人就是漢朝的戚夫人,而這種酷刑的名字就叫做人彘!

就是人彘!

彘在古語中是豬的意思,而人彘就是豬都不如!

我深吸了口氣,還未緩過神來,就聽到甕罐中又是“哐——!”的一聲,我驚駭的瞪著這個一人高的甕罐,好象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翻騰!

我跟老大一頭的汗,往後又退了一步,因為這個甕罐實在是太高,我們根本看不見裏麵的情景,我伸手在地上撿了個小的陶罐,一揚手向甕罐頂扔上去,隻聽裏麵悶響了聲,那陶罐並沒有直接撞到甕罐的內壁上!看來裏麵真的還有東西!

在我扔下陶罐的同時,甕罐中又是一陣響動,好象把裏麵的什麽東西惹怒了!我心底一陣發麻,從那甕罐頂突然又搖搖晃晃的出現一具幹屍,在上麵一晃之後又落了出來!同樣的是沒有手腳的人彘!

我心驚的盯著這個甕罐,它這麽大個,裏麵難道全部都是裝的人彘?!

老大此刻驚惶失措的大叫了一聲:“它又掉出了!難道有鬼——!”

我被他這一叫,也是一股涼意從心底升上來,但讓我害怕的倒不是什麽鬼,而是這甕罐中暗藏的什麽東西,很明顯,這兩具幹屍人彘,是被那個東西從裏麵頂出來的!剛才我拿陶罐砸進去的時候,應該正好砸在那個東西身上了,這才讓它受驚之後,發出了那一連串的響動!

才想到這裏,甕頂上突然一個長型黑影一晃,兩道幽光向我跟老大shè過來,我不由得屏住呼吸,老大顫聲道:“蛇!是黑蛇!”

看那蛇身也有老大的手臂粗細,三角形的頭更是有毒的名象征,它正衝著我們吐著信子,我全身發涼,以它的粗細程度來看,它到底有多長還真是不好說,但少說也有三米以上!

我拉著老大,三十六計,走為上!我倆剛退了一步,還未轉身,就聽到甕罐中又是一聲響,另一個同樣的蛇頭又從裏麵冒了出來,我禁不住尖叫了聲,拉著老大轉身就跑,隻聽身後“噝噝——!”之聲不斷,那兩條蛇估計已經出了甕罐,而且來勢洶洶。

我也顧不得回音是不是會傷耳朵,拉著老大大叫道:“黃伯伯,救命啊——!”

我的聲音在整個墓室中回蕩,很快,從這墓室的另一條墓道中傳來腳步,看來尉遲風他們一開始並沒有進這間墓室,而是順著外麵的墓道直接往前。

我扭頭向傳來腳步聲的墓道口望去,卻一回頭就看到那兩條黑蛇已經瞬間竄到我們的腳後跟,我驚得腳下一個踉蹌,踢倒一個擺在地上的陶罐,那陶罐在這一力道下“咕嚕”著滾了出去,撞到石壁上打破,裏麵顯出鮮紅的顏sè。

我逃跑的動作被這一踉蹌滯了滯,其中一條蛇“蹭!”的竄上來,一口咬向我的後腳跟,我呼吸一窒,順手抓起在上的一個陶罐,“咯!”的一聲,擋開這一蛇頭的攻擊,陶罐還沒脫手,另一個蛇頭居然在眼前一晃,直接向我撲過來!

我一聲尖,急忙向後閃,然後把手裏的陶罐一手向它打過去,正好重重的打在那個蛇頭上,它被這一擊打得頭偏了偏,我手上不敢停歇,再反手把那陶罐砸向先前攻擊我的那個蛇頭,“哐!”的一聲,手上的陶罐看來年代久遠,已經不太結實了,居然應手而碎。

我心一寒,趕緊跳開,回頭再看老大,他已經駭在一旁挪不開步了!

我叫道:“快跑啊!”

他指著那蛇,驚駭道:“蛇,蛇有兩個頭,是雙頭蛇!”

我回身一看,果然!這兩個蛇頭居然隻有一個身體,隻是在身體的前端分了岔,分別長出了兩個頭!現在,這兩個蛇頭正yin森森的一上一下盯在我跟老大臉上。

我駭然道:“雙頭蛇?!媽呀,世界上還真的有這種東西?!”

我隻覺得渾身都是冷汗,剛才對它的攻擊好象已經惹惱了這個雙頭怪蛇,它們對著我倆人吐著信子,一副蠢蠢yu動的樣子。我低聲對老大道:“快,快跑!”

“往哪裏跑?!”老大顫聲道:“我這一身的肥肉目標也太大了點,***!我唐先仁發誓,等我今天逃出去之後,一定要減肥!”

看來老大真的很緊張,做為服務業的資深前輩,居然罵起髒話來了。

我顫著聲音道:“你胖點還好,它們要把你吞下去說不定還會被噎死!我就不好說了,說不定一口就咽下去了!”

老大在旁邊發出哭一樣的笑聲,那雙頭蛇這時往我們的方向移動了一下,我跟老大同時驚駭得退了兩步,我向剛才發出腳步聲的墓道口看了眼,怎麽尉遲風他們還沒出現?!

此刻,那兩個蛇頭一起向我跟老大撲過來,我們連連後退,卻被逼到了牆角,那兩蛇頭正好一人一個向我倆竄上來,我跟老大同時尖叫了聲,分別一左一右向兩邊逃開,那兩個頭本來看準我們的方向,我們兩人這一逃,它們自然不肯放過,兩頭一側,分別向我們追過來!

眼看這一蛇頭就要咬到我了,尖叫聲還未發出,隻聽“哧!”的一聲響,本已撲到麵前的蛇頭突然就耷了下去,在地上痛苦的扭動了一下,然後被另一蛇頭拖著往老大方向追去!

我驚訝的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地上被拖動的這個蛇頭,隻見那兩個蛇頭的分岔處已經流出了紅sè的蛇血,在地上拖了條長長的血痕!看來剛才這兩個頭為了追我跟老大,因為所行的方向不同,把那個岔口處給撕裂了!

老大在前麵跑著叫道:“媽的!它怎麽隻追我呀!”我來不及細想,趕緊抓起地上的陶罐,一手向那個還在前行的蛇頭砸過去!隻聽“嘭!”的一聲,那蛇頭本來在岔口撕裂時也受了傷,這一下,就同樣也倒在地上不停的扭動,但也立不起來了。老大見狀,拿過我手上的陶罐使勁往兩個還未死絕的蛇頭上一砸!真到兩個蛇頭被砸爛了為止才停了手。

我這才舒了口氣,看著地上的雙頭蛇的身體,還未回神,就聽到墓道口外傳來一聲大喝!

我跟老大麵麵相覷,難道尉遲風他們也遇到了麻煩,要不然不可能這麽久都沒有過來!我們倆人急急忙忙向發出聲響的墓道口跑去!

剛到墓道口,還沒跨出去,就見外麵閃起了一道黃光,然後一節黑sè帶血的東西落到我們眼前,我借著燈光仔細一看,居然是我們剛才殺的那種雙頭怪蛇的身體!我驚駭的想到,難道他們也遇到了這種雙頭蛇,正在這時,黃伯伯的聲音傳來:“小喻!現在你們千萬不要出來!”

我心一悸,伸出個頭向外看去,頓時大駭!隻見這條墓道中全都布滿了黑sè的雙頭怪蛇!看來甕罐中的那一條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溜進來的!

尉遲風此刻手裏的長劍正發著光,這些雙頭怪蛇因為長期生活在黑暗中,讓它們無法適應這把劍上的光芒,隻要劍光一閃,就會讓它們亂做一團,所以隻要尉遲風一揮劍,光芒一閃,近身的雙頭怪蛇就會被他的劍光削成數段,和著血腥四處散落,而這散落的血腥斷蛇反而引出了其它雙頭怪蛇的嗜血本能,更是爭著把這些斷蛇吞進肚子裏,這樣一來,整個墓道中的雙頭蛇亂扭成一團一團,反而更方便了尉遲風的處理。

我看得心裏都一陣發毛,趕緊把頭縮了回來!以尉遲風跟黃伯伯的本事我倒不擔心他們會出事,放鬆了下心情,才開始認真觀察起這整個墓室來。

老大此刻正站在那排石架子前,拿起一個陶罐在手上細細的觀看。

我走過去問道:“老大,你在看什麽?”

老大眯了眯他那雙小眼睛,用手掂了掂手上的陶罐道:“小喻,以這個陶器的重量來說,裏麵是空心的,難道這裏麵有什麽東西?!”

我接過來,用手搖了搖,把這個陶罐拿在手上反複的看,沒有發現它有蓋子,而且陶器是完全密封的!隻是上麵有些類似符咒的圖騰。那把它做成中空的幹什麽呢?

我對他道:“要不要打碎來看看?!”

老大一聽,瞪大了他那雙小眼睛,張嘴道:“還是算了,等黃師傅他們過來了再說,我現在被這些東西弄怕了,要是再從裏麵出來個什麽怪物,我還有命在嗎?!”

我悻悻然的放下手裏的陶罐,看來一個人的膽子跟他的體重確實是沒什麽關係的,如果在我麵前的是歐陽昊,估計不用我問,這陶罐早就被他摔得稀爛了。不過看到這一室亂七八糟的其它陶罐,隻有這三排放得如此整齊,應該是有什麽特殊意義才對。

我隻有暫且不管它,轉頭看其它的東西。

首先就是那一人高的甕罐,我跟老大這時走近它,仔細的一看,才發現在這個沾滿灰塵的墓室中,這甕罐黑sè的外壁出奇的幹淨,而且上麵有著暗sè的圖騰,我們倆湊近了看上去,老大叫道:“上麵是蛇的圖騰!”

我轉到另一邊,心裏一跳,“還有龜!”

這時,墓道口傳來黃伯伯的聲音,“是玄武。”

我轉頭看向走進來的尉遲風和黃伯伯。“玄武?傳說中的動物神?!”

黃伯伯道:“對,北方動物神,就是玄武神龜。”

我驚訝的轉頭看後麵的尉遲風,低聲道:“神龜現?!”

他皺著眉頭,走到甕罐跟前,低頭看著上麵的蛇龜圖騰,沉聲道:“神龜現,難道是這裏?!”

黃伯伯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們,我把上次在西華大廈那個女鬼告訴zi you的話給黃伯伯講了一遍。

黃伯伯道:“神龜現,如果神龜現指的是這裏,那其它那幾句並沒有出現,所以神龜現是不是指的這個還不知道。”

我轉頭看了看周圍,“可是這裏沒有什麽ri沉月升,綠草青青,紅花滿天啊?!再說看看起來並不象什麽香塚,連口棺材都沒有!”

黃伯伯笑道:“這裏當然有棺材。“

我奇怪道:“難道不在這個大墓室中,在墓道外的小墓室裏?!”

黃伯伯搖頭道:“就在你眼前。”

我驚訝了半晌,指著這個甕罐道:“你說的棺材不會就是這個甕罐吧?!”

他點頭道:“就是這個甕罐,其實它是中國最早的棺具,也叫做‘甕棺葬’。”

我驚愕的望著他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就是棺材,而且這樣看來它埋的人就是這些人彘?!”

黃伯伯點頭道:“對,這種甕罐一般外黑內紅,黑代表yin,也就是死亡;紅卻代表生命,用這種方法埋葬人,通常都跟某種巫術有關。用yin來控製紅sè的生命象征,讓本已死的人在yin世反而得不到安寧,這樣就會產生大量的yin氣,所以我們在打破那個小墓室頂部的時候才會有那麽多的yin氣冒出來!”

我驚訝道:“黃伯的的意思是說,這裏這樣的埋葬方法,是有人專門用來培養yin氣的?!”

黃伯伯皺眉道:“正是,而且你們看這個甕罐中放的全部都是人彘,本來這樣死法的人在死前承受了大量的折磨,對下手之人充滿恐懼,而且看這些人彘的身型,應該都為女xing,”

我向地上的兩具幹屍人彘看過去,真的很嬌小,應該是女的沒錯。

黃伯伯接著道:“還有外麵殉葬的那些幹屍和骸骨,在死前的恐懼應該都是到了極點,這樣來看,這個地方產生yin氣的能力真是源源不絕,無可比擬!”

尉遲風接口道:“這個墓**至少有數百年了,可是按照你的說法,這個地方能源源不絕的產生如此大量的yin氣,那這股yin氣的力量早就應該把這裏擠得膨脹爆掉了,為什麽直到今天才會衝出那道裂縫,而且看它放出yin氣的力道不象是存集了上百年的yin氣量,如果真的靠這些人彘幹屍放出的大量yin氣,恐怕當時裂開的應該不光是那道裂縫,應該是整個地麵都會在那力量之下被擠塌掉!那些本該存在的yin氣都到哪裏去了?!”

黃伯伯道:“我們一進這個墓**開始,進入這些墓道當中,首先是第一條墓道,那裏麵全是人的骸骨,堆滿了整個墓道上,而第二條墓道口上則吊滿了一具具的幹屍,第三條墓道中滿是雙頭怪蛇。”說到這裏,他看了看另一麵牆上的墓道口,“不知道那外麵是什麽東西?!也許我們要的答案就在那裏。”

我們四人麵麵相覷,都往那裏走去,才走近那條墓道口,就聽到外麵傳來陣陣流水聲,我們走出去一看,眼前居然出現了一條地底暗河,並不是很寬,隻有兩米左右,水流向黑sè石壁的一側,在牆下向外流走。

我吃驚道:“yin氣不可能就是隨著這條暗河流走了吧?!”

黃伯伯道:“這整個墓**壬山丙向,而這暗河的水流由左向右,為左水倒右順局,”然後黃伯伯拿出羅盤看了看道:“丙向以巽宮為黃泉位,所以巽宮見去水就犯了黃泉煞,風水上說破財害命,而對於yin氣來說,正是好去向。”

我聽得糊裏糊塗,伸手摸了摸自己背包裏那個撿來的羅盤,拿在手上也對著這暗河水看了看,不明白。

老大見我手上的羅盤,也拿過去看了看,我倆大眼瞪小眼,都無法明白其中奧妙。如果yin氣是從這裏流走的,那會流到哪裏去了呢?!

老大緊張的問黃伯伯道:“那我怎麽辦?!我爺爺的墳怎麽辦?!”

黃伯伯歎了口氣道:“這裏是決對不能再埋你爺爺的墳了,你最好火葬吧,然後把他的骨灰找一風水好點的位置擺放。”

老大垂頭喪氣,我拍了拍他道:“你呀就別再想什麽風水地了,能撿回條命就算不錯了!”

他苦著臉道:“沒想到折騰了這麽久,還是最終要火葬!”

我們走回那間大墓室中,我指著那石架子上排放得整整齊齊的陶罐問道:“那個裏麵裝的什麽東西呀?!”

黃伯伯跟尉遲風走過去,拿起架子上的陶罐,尉遲風道:“這些陶罐裏麵多半裝的是這些屍體的魂。”

我驚駭道:“你是說這整個墓**裏所有死者的魂都在這三排架子上?!”

他點頭,指著上麵符咒般的圖騰,沉聲道:“這種符咒正是用來困住人魂的符咒,一般來說都是被禁用的!”

“那怎麽辦?!要把它們放出來嗎?!”

“如果要放出來,就要立刻超度,“黃伯伯道:“否則以它們被關在這裏麵幾百年來說,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尉遲風點點頭,看了我跟老大一眼道:“呆會你們兩個把眼睛閉上,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張開。“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看我一臉茫然,便接著道:“這種困了上百年的魂,最能輕易的帶走身邊活著之人的魂魄,閉上眼睛不理它,就不容易受影響。”

我這才點頭表示明白了,他回頭向黃伯伯點點頭,黃伯伯走到石架子旁,**把整個架子推倒,讓上麵的陶器同時墜到地上摔碎,隨著“哐!”的幾聲響,我聽到尉遲風衝我大叫了聲:“閉眼!”

我跟老大慌忙把雙眼閉上!一時之間,隻覺得身邊傳來一陣風聲,一股涼意從身體的四麵襲來!然後隱隱中聽到尉遲風念咒的聲音,接著從耳朵裏不時的傳進陣陣女人的哭喊聲,尖叫聲,淒慘而悲涼!

我的心陣陣揪痛,那些聲音仿佛感染了我的心情,我不由自主的抱著自己的雙臂,蹲到了地上,但眼睛始終不敢睜開,這時,一個細小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她一直叫道:“看看我啊~~,看看我啊~~,”然後,我感到有什麽東西在臉上撫過,我驚駭的用手擦了擦,卻好象抓到了什麽東西,冰涼而幹枯,我不由得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一張沒有皮的臉正近距離的杵在我眼前,流血的雙眼詭異的盯在我的雙眼上。

我驚恐得尖叫了聲,那沒皮的臉居然也露出驚駭的表情,我嚇得的往後一退,卻踏入一片虛空中,自己好象深處在濃霧當中,我心裏一驚,馬上明白我已經被那女鬼帶出了魂魄,現在一定是靈魂已經離體了!

我全身打了個寒顫,大聲道:“尉遲風,救我!”

那個女鬼在我眼前飄蕩,雙眼直直的盯我,我心驚得想逃卻無路可逃,隻好提起勇氣,對那女鬼道:“我們是來幫你的,讓你們可以有重新進入輪回的機會,為什麽還要引出我的靈魂,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

那女鬼茫然道:“我們被困了三百多年,從我們死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要被永遠封存在那些陶器裏,你們放我們出來了?!”她往四周看了看,流血的雙眼出現恐懼的表情,“要是那個法師知道了,該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

我看到她的恐懼的樣子愣住了,這個鬼好象很怕什麽人,難道是修建這個墓**,並把她們的魂困住的那個人?

我低聲問道:“那個人是誰?!”

她驚恐的向我看過來,全身發起抖來,顫聲道:“是個魔鬼!他是個魔鬼,他把我們所有的女人都活埋在這個地方,讓我們死時都得不到安寧,他太可怕了”

“他為什麽要建這個墓**?!”

女鬼雙肩發顫,搖頭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看她的樣子,看來這三百多年來她們的魂一直處在恐懼當中,直到現在還停在死亡的那一刻,永遠沒有得到解脫。

我走過去,安慰道:“你別怕,那個人也許早就不在了,你們現在就可以轉世投胎,不用再害怕了。”

“轉世?!”說到這裏,她不相信的搖頭,厲聲道:“不可能,你在騙我!跟在你身邊的那個法師也不見得是個好人,說不定是跟困住我們的那個人是一夥的!現在又不知道想什麽方法來害我們!”說到這裏,突然轉頭盯著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道:“你現在也跟我們一樣了,你的魂也會和我們一起被永遠的困在這裏!”

我看著她的表情心底發麻,她yin森森的向我走過來,伸出手來抓我,並低聲道:“來吧,我帶你走,那裏就不會有痛苦,傷心,恐懼和絕望。”

我驚慌的向後退,高聲道:“我不跟你走!”

她道:“也許以後會有很痛苦的事等你承受,到時比死還痛苦,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我看著她幹枯冰冷的手,退了一步大聲道:“不行啊!尉遲風快救我——!”

那女鬼咯咯一笑,向我撲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尖叫,就看見一道黃光從她身體內從上向下縱向劈開,我驚恐的捂著嘴,尉遲風出現在我麵前,沉聲道:“你沒事吧?”

我看著在我眼前逐漸消失的女鬼,心裏有點難過:“其實你不用殺她,她也很可憐。”

尉遲風低頭看著那個被劈成兩半的女鬼,伸手劃符,點到女鬼身上,那女鬼叫了一聲被一團黃sè的光圈帶走。

我看著尉遲風,驚奇道:“你把她送走了嗎?”

尉遲風點點頭,把我一拉,我又回到了那個墓室中,黃伯伯趕過來問道:“小喻,你怎麽剛才睜眼了,看多危險。”

我抱歉的對他笑笑,真是又給他們添了麻煩。再看周圍已經安靜了,看來尉遲風已經超度了這裏所有的鬼魂。

黃伯的道:“先出去再說吧。”

我跟老大真是巴不得早點離開,我們四人出了墓室,穿過布滿幹屍和骸骨的墓道,回到那個進來的小墓室中,我問道:“這裏怎麽辦?難道就一直讓它這樣嗎?!”

尉遲風皺眉道:“隻有用火把這下麵全部燒掉。”

黃伯伯點頭道:“看來也隻有這樣最為妥當。”

尉遲風等我們都爬上去之後,在下麵念動符咒,我站在裂縫口向下望,沒過多久就聽到底下傳來“劈叭!”聲,然後尉遲風從裂縫中爬了上來,沒多久一股煙從裂縫中竄出,看來這下麵已經燒得差不多了,我鬆了口氣,看來這邊的事情總算告了個段落。

隻有老大還愁眉苦臉的看著擺在一旁的棺材,拿出電話又叫人來抬,我看他的樣子也歎了口氣。

終於等到抬棺材的人來了,我們幾個才總算出了這塊‘風水地’,回到公路邊,天空已經更yin沉了,真是個要下雨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