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亞當斯和維爾馬倫當然沒興趣去看卡座裏親熱的小情侶,亞當斯繼續輔導著維爾馬倫,兩人聊著離去了。

張婷紅著臉退開,坐在我旁邊低垂著頭。

一時氣氛非常尷尬。

我怎麽好意思說其實就算被發現也沒什麽大不了,人家畢竟是在舍身救我,沒想到事情又被我弄複雜化了。

最近還真是有點不太順。

我隻好拍拍張婷,開玩笑說:“你又幫了我一次,這份人情我可欠得大了。”

張婷當然明白我所謂的上一個人情是指通宵幫我找視頻那次,大概想起那次也是被人誤會,她的臉更紅了。

“贏了淺井,你跟女朋友言歸於好了嗎?”張婷小聲地問我。

我的記憶驟然被拉回1年前,想起一年前自己想要打敗淺井正信的勃勃雄心,不由得有點好笑。

幽幽的燈光下,細細的蠟燭影裏,我這才發現張婷原來是個美女,眼含秋水,俏鼻朱唇。

一時間我意識到了什麽,但似乎又不想發生什麽。

“我們分手1年了。”我淡淡地說著,其實我還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已經可以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個事實。

“啊?怎麽會,”張婷有點呆了,“你不是很愛你女朋友嗎?為什麽要分開?”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其實連我自己有時也會這麽問自己,我喝了一口酒,順著酒意答著:“也許就是因為曾經相愛,所以才分開吧。”

張婷似乎有些不解,她仔細琢磨著這句話,輕輕地說了句:“戀愛,有這麽難嗎?”

“嘿!張!”吧台那邊有人在招呼張婷。

張婷站起:“不好意思,我要去工作了。”

我也起了身:“正好,我也差不多了,你一直在這裏打工嗎?”

張婷點點頭。

我笑著跟她揮了揮手:“那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聊了,我三天兩頭就會來。”我做個鬼臉拿手指指了下自己,“酒鬼。”

走出酒吧,威士忌的餘香還在我口中環繞,望望眼前不熟悉的小鎮,真有一種歲月匆匆而過,此刻人是物非的感覺。

我心中有種火焰,已經熄滅了很久,火盡熄散,仿佛讓我的內心空空地,再起不了激情和衝動。

不過威士忌是種美好的東西,它會讓你頭暈暈地,想不了太多,我找了家小旅館,隨意開了間房,倒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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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呼喚將我從睡意中召回現實,我下意識地去拍床頭的鬧鍾,卻敲到了硬硬的桌角。

“嗷!”我一疼之下,坐了起來,這才想起自己昨夜被沒良心的格曼和阿雅兒驅逐出了家裏。

我拿起手機一看,完蛋!球隊的正式訓練已經開始了5分鍾。

飛快的穿上衣服,抓起自己的東西,我打開門正要衝出去。

女主人端著早餐和牛奶笑著站在我麵前,“HI,吳,早上好。”

我本來想說聲對不起就走,可看著主人家那善意的笑臉,怎好沒禮貌的一跑了之?反正也遲到了,左右是個死。想到如此,我幹脆接過早餐,笑眯眯地問大嬸說:“請問你們這順便賣布娃娃不?”

大嬸納悶的搖搖頭。

最終我遲到了32分鍾。

我將一張畫著“沒良心”布娃娃的紙悄悄貼在格曼背上,然後雄赳赳氣昂昂地大步走到亞當斯麵前:“報告教練!我遲到了。”

亞當斯摸了摸下巴,偉岸的眉毛奇怪地擰了擰,“你知不知道2天後就主場德比打熱刺?”

“這個--”我隻好誠實回答:“我忘記了。”

“那很好,”亞當斯指指場上,“今天訓練結束,你要擦洗全隊的訓練用球,然後刷幹淨所有人的球鞋,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去給我跑個10圈。”

我正立敬禮:“yes,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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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科爾斯抱著手指揮著我:“刷球鞋,要用巧力,對對,你看格曼的姿勢就是對地。”

我扭頭看了看格曼:“不是吧,擦球鞋你都比我學的快?”

格曼撇撇嘴:“低能,用手機調個鬧鍾都不會。”

“是忘記了好不好?用我們中國話來說,叫做劫數。”我辯解道。

“我看波多爾斯基繼續進球下去,才是你的劫數。”老阿科爾斯看著我,沒想到他居然懂劫數這個意思。

我知道除了很多德國人經常看道德經外,很多英國佬也有研究東方典籍的習慣,因此無意和阿科爾斯就這個問題深究。今天溫格公布周末德比大戰的先發,波多爾斯基繼續首發打單前鋒,中場重用的是卡索拉、阿特塔和卡巴耶,我和格曼繼續上了替補席。

“波多爾斯基確實適應地很好,他打的好是應該地。”我感概道。

老阿科爾斯對這我露出一個鄙視的表情,“那你有沒想過,人家為什麽適應的比你好?”

我對老阿科爾斯一個傻笑,“我要能明白還會叫傻小子嗎?這種事,當然是足壇老鳥才懂,不知道有哪個明白的老鳥能告訴我下?”

老阿科爾斯被我逗笑,他略一沉吟,對我說:“其實有個人,適應能力比波多爾斯基還強,而這個人才是你未來最常被媒體拿來比較的對象。”

我刷完最後一個球鞋,忍不住問道:“誰?”

老阿科爾斯顯然非常不滿我的手藝,他一邊開始收拾球鞋,一邊揮手示意我們可以走人,順便從嘴裏蹦出了幾個字,“曼聯的20號。”

曼聯的20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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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倫敦繁華非常,陰雨的下午充滿藝術氣息,將這裏的文藝範隨著雨滴散播著。

而此時,北倫敦的酋長球場卻一點也不文藝,彌漫著殺伐的荷爾蒙。

紅色的槍手球迷向白色的客場球迷區比出中指,高唱著:“去死吧,白鹿巷的傻鳥。”熱刺球迷也不甘示弱,以各種祖先的問候回敬著。

場上的局麵在雨中膠著。

“吳,起身熱身。”溫格過來對我招了招手。

我連忙從替補席一躍而起,也不管越下越大的雨,開始活動筋骨。

比賽已經進行到了下半場70分鍾,格曼在55分鍾就替換了卡索拉上場,在場上各種飛鏟,還吃了張黃牌。

今天兩個死敵發揮最出色的都是後防線,熱刺的維爾通亨和貝爾在雨中位置感極好,沒給阿森納的進攻什麽機會。同樣,維爾馬倫一改平時的球風,全場臉冷酷十足,帶著阿森納朱魯、吉布斯、詹金森三個年輕人踢地就像麵移動的鐵牆。

所以現在場上比分還是0比0。

我飛快地踏著腳,認真地觀察著熱刺的後防線,說實話,今天熱刺防守還真沒什麽空隙,波多爾斯基發揮的可以說非常出色,但他也沒找到機會。客觀地說,我認為自己上場未必能表現地比他好。

但是既然是職業球員,總得有點自信。去吧,你一定能進球!我在心裏勉勵著自己。

就在我正做著進球夢時,吉布斯在左邊路助攻,一路殺到邊路傳中,前點熱爾維尼奧合理地頂空,球落到了後點,波多爾斯基適時地插上,拿到球。

這個位置跑的真好,我咬了咬嘴唇,認真想著這個位他是怎麽跑到的。

波多爾斯基拿球後,並沒有馬上射門,他將球一扣前底線帶了兩步,忽然往大禁區外一腳回傳。

大禁區外,卡巴耶有個極佳地射門良機。

真是個好想法,我似乎又學到了什麽。

卡巴耶迎球準備就射,回防的奧哈拉無奈,將他一腳鏟倒,這腳鏟的很重,卡巴耶被鏟的飛了起來。

“嘀--,”裁判鳴哨衝了上去,衝奧哈拉就是一張黃牌。

位置非常好的任意球。

我的前隊友馬上被酋長球場震耳欲聾的噓聲淹沒了。

隊醫科林.列文跑上了場,將卡巴耶帶到場邊治療。

主任意球手卡索拉此時坐在替補席,好手卡巴耶又到場邊治療。

我一見格曼這家夥忽然自信滿滿地走過去要球,就知道老天爺又要開始眷顧這個金發帥哥了。

金發帥哥是個充滿天賦,執著,又能扛起重擔的人。

熱刺開始排人牆,這個球距離球門最多21米,我看見格曼站到了球左邊。

右腳力度大了些,看來格曼又想用逆足控製下弧線,我撇了撇嘴,這家夥。

這麽近距離的任意球,讓整個酋長球場充滿了期待。

格曼助跑,起左腳。

一切水到渠成,格曼的逆足發威,這球打地熱刺門將反應都沒有。

裁判指向中圈,看台上阿森納的圍巾飛舞,“耶!”一片紅色大喊出擊倒死敵的快意。

格曼衝向替補席歡呼,他跑到我麵前,對我拉起袖子,比出一個肱二頭肌。

我向草地呸了一聲。

我的鬱悶還沒有結束,不久,隊醫列文過來對溫格說:“最好把卡巴耶換換。”

於是,迪亞比上場替下卡巴耶,我又坐回到替補席座位。

1比0的比分在阿森納堅固的防守下穩到了終場,球迷們顯然還沒盡興,似乎還想再贏兩球。

溫格對著亞當斯笑了笑,師徒二人拍了個手。

這場勝利讓槍手拿到兩連勝。贏了德比,讓阿森納的肯定聲開始多了起來。

我卻開始有點著急了,英超踢了三場,我1分鍾都沒上過,更別說進球了。

不等我去找教授,溫格先找了我:“吳,你別著急,周中的英超,我會先發你。”

終於可以在聯賽中出賽了,我鬆了口氣,對著教授點點頭。這是我和波多爾斯基競爭的契機,證明自己的難得機會。

可我的身後卻傳來格曼的聲音:“溫格先生,下場比賽我可能打不了,我的腳有些輕傷。”

溫格望向我身後,關切地問道:“格曼,你沒事吧?”

金發帥哥一瘸一拐地走了上來:“小問題,我問過列文,4到5天就好,隻是周中打不了。”

中場的人員充足讓溫格一點都不著急,教授溫和的點點頭:“好吧,那周三你就不去伍爾弗漢普頓了。”

伍爾弗漢普頓?

我瞬間有點後悔自己沒看賽程表的習慣,看了看格曼麵無表情的臉,我暗自用手擰了下自己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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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推電影《普羅米修斯》,內容簡介:5億年前,宇宙中基因“工程師”將其中一成員放逐到地球,被放逐者喝下碎裂的毒酒,其基因在地球衍化生命。(神話?曆史?)21世紀末,人類兩命科學家從古文明壁畫研究出了人類“製造者”的星圖,於是他們和為求永生的富商達成交易,乘坐巨額投資的“普羅米修斯”號前往遙遠的星係認祖歸宗。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裏隻剩下墳墓和殺戮。

除去惡心的鏡頭,這是一部硬科幻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