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盡地騎著自行車回家,我咬牙切齒的看著騎地飛快的格曼:“受傷4-5天?你信不信我咬你一口?”

格曼倒是沒笑,他仔細地想了想,對我認真地說道:“狼隊幾個後衛的毛病你比我清楚,這是你的好機會。”

“那你怎麽不回去?”我有點惱怒,這家夥這次還真不道義。

小樓出現在我們眼前。

格曼跳下車,拿起包走在我前麵,他的背影忽然有些難過:“狼隊三連敗了,你知道不?”

我也沉默了。

說起英超的開局,一切都合情合理,但都讓我非常不爽。切爾西四戰四勝,桑卡瑪、阿紮爾們繼續肆虐。

曼聯自從來了範佩西,攻擊大大提升,甚至傷愈重返球場的魯尼都上了看台,據說魯尼對坐替補席非常不滿,和弗爵爺氣氛緊張,今年弗爵爺要退休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曼聯也打地格外賣力,排在聯賽第二。

狼隊三戰盡墨,貌似莫利諾又新換了一名救火隊主帥。

最無辜的,是那些狼嚎的死忠們,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這樣的情況下,叫我回去?

爬上通往三樓的樓梯,我驚訝地發現大門開著。

格曼領頭進了房門。

我跟著進門一看,就看見阿雅兒抱著手正在廚房頻頻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我老弄糊。”這丫頭一副不懂裝懂,恍然大悟的表情。

讓我想不到的是,赫普斯這禿頭在廚房一邊示範著牛排的煎法,一邊跟阿雅兒解說著,看來這家夥還真喜歡教人。

“如果要提鮮的話,最後可以加一點點酒,”赫普斯往牛排裏點了一點白酒,學術家一般地講究著:“注意千萬別多了,讓牛肉吸一點點就好,好了,這樣就可以擺盤起鍋了。”說罷,赫普斯關火,拍拍手開始脫圍裙

赫普斯轉頭對我招呼著:“先吃飯,吃完慢慢聊。”

沒想到這家夥又出現了,想必他也在電視裏看到我的迷茫了罷。

我走到廚房,一邊洗手,一邊研究垃圾桶裏那幾塊像碳一樣的焦肉,“阿雅兒,你的作品也別扔啊,拿出來給大家欣賞一下嘛。”

阿雅兒“噌”地從案板上抽出菜刀:“端牛排,少廢話。”

餐桌上,我和格曼不斷地感謝赫普斯的來到,至少,他讓我們不用吃阿雅兒煎的牛排。

“什麽意思嘛,”阿雅兒大聲抗議著,“你們也不想想一個印度人煎牛肉會有多大的心理陰影!反正下周我就去學校住宿舍了,你們想吃還吃不到呢。”

我自然由得格曼和她慢慢理論,自己則跟赫普斯碰了下杯:“怎麽了?Father,這次又有什麽指教?”

也不知道是不是赫普斯育兒養老的生活過於安逸,這大叔倒越活越年輕了,整張臉那一個容光煥發。

赫普斯呡了口酒:“你的球技上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我這次來,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題?”我把牛排塞進嘴裏,不由得點了點頭,赫普斯確實煎地不錯。

赫普斯緩緩放下酒杯,這才問我:“你有目標嗎?”

這個問題讓我一愣,我的目標是什麽呢?以前在狼隊,我希望自己能立足,到了後期,希望能幫助狼隊更上層樓,隻是人難勝天,最後我隻好走人收場。

來到阿森納,競爭開始激烈,大牌俱樂部的生活讓我至今難以適應,關注多了太多,光環多了太多。

壓力也太多,在狼隊偶爾踢臭一兩場也沒什麽,可在槍手,你的一場球會被寫成幾種版本的分析,然後對你的球技各種挑刺,媒體們期待爆點,球迷們需要完美的球星。

認真的想一想,我自己還真沒什麽明確的目標,隻是本能地在阿森納生存著,我不怕和吉魯、波多爾斯基競爭,但要我主動地去壓過他們,向溫格爭寵,我似乎也沒什麽興趣。

赫普斯見我沉吟半天回答不出來,轉頭問格曼:“你呢?你的目標是什麽。”

“在阿森納打上核心,打進英格蘭國家隊,我想明年能打世界杯。”格曼笑著撇撇嘴,明確,清晰。

赫普斯起身,對我招招手:“吃完了就跟我進來罷。”

赫普斯在我房間操作著電腦,我站在他身後。

視頻裏播放著上個周末曼聯客場3比2逆轉南安普頓的比賽。

我耳邊響起老阿科爾斯的話語,“那你有沒想過,人家為什麽適應地比你好?”

曼聯的20號,是他們的新射手王範佩西。想不到老阿科爾斯和赫普斯想到一塊兒去了。

這場球,範佩西獨中三元,前槍手重炮奔向弗格森歡呼著。

“且不說這家夥人品如何,”赫普斯指了指屏幕,“你認為你和他比起來怎樣?”

我尷尬地笑了笑:“可能還要差一些。”

赫普斯點點頭,“是要差一些,不如我們來看看這個,”赫普斯點開另外一個網頁:“其實我在範佩西小時候就去鹿特丹精英隊考察過他,他的天賦很好,隻是性格--”

赫普斯撇了下嘴:“我知道就算我簽下他,遲早也會被他一腳踹開,這家夥19歲就在菲耶諾德成名,可他多次造主教練範馬爾維克的反,一度罵主教練被發配到了預備隊。”

“其實以同時期的你們比較,我認為在身體反應上,範佩西勝過你一籌,而在性格頭腦上,你優秀他很多。”赫普斯看著我:“範佩西21歲簽約阿森納,和你到阿森納的歲數差不多,他代表阿森納打了8年,進了94個進球。”

“才94個?”我有點驚訝,想起亨利的9年2百多球,我從遠端的穿衣鏡裏看了看自己。

“那是和他長期愛受傷有關,”赫普斯解釋道:“阿森納球迷有句格言,範佩西是個病假條,連續上5場,他肯定就又要傷了。”

赫普斯拍拍我的腿:“這一點上,你應該也比他優秀。”

Father揮揮手:“先不說這個,我們來看看範佩西在阿森納的成長史吧,對你很有幫助。”

我認真看了看範佩西來到阿森納的第一年,其實情況和我類似,當時阿森納人才濟濟,在博格坎普、雷耶斯等人的光芒下,範佩西一直等到聖誕賽程才開始出頭,而直到賽季下半段4月的足總杯半決賽,他才以一個梅開二度取得了溫格的信任。

而範佩西真正成為槍手主力,是他到了俱樂部的第三年,博格坎普退了,雷耶斯走了,亨利時代也臨近末期。

範佩西一直讓溫格壓著脾氣容忍著,教授經過數年的調教,範佩西在2010-2011,2011-2012兩個賽季這才成為了高產射手。

“你找不到目標的話,我來幫你找一個。”赫普斯見我看範佩西這麽專心,點點頭:“那就是超過這家夥,我相信以你的性格,溫格會喜歡你很多,你不張揚,也不叛逆,但在球場卻韌性十足,現在的三個射手中,溫格最看好的一定是你,所以也打壓你的最厲害。”

“最看好的是我?”我愣了。

赫普斯得意地抖抖腳:“沒錯,所以我認為你不應該去以跟波多爾斯基、吉魯爭主力為目標,而應該去以超過範佩西為目標。”

“超越這家夥在阿森納的作為,成為一名真正的一流射手。”赫普斯拍拍我的肩膀,“這個目標如何?”

“範佩西花了6年,”我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資料喃喃自語,接著,我走到鏡子前認真地審視著自己:“不如我們把目標訂地再高一點如何?”

“喔?”赫普斯的聲音傳來驚喜。

“範佩西花了6年,我想在3年內,拿下英超最佳射手。”我對著鏡子,做出一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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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不一樣的想法,我隨著強大的豪門阿森納返回了伍爾佛漢普頓。

熟悉的街道,陽光下比列.賴特銅像依舊默默地反射著金光,橙色的莫利諾就在他身後。

今天,是我通往目標之路的重要起點,我將代表阿森納在英超首次先發。

我要進球,第一步我要爭取主力。

我深呼吸出一口氣,我摯愛的莫利諾,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