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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下看了看,拽了一把椅子在他的辦公桌麵前坐了下來,客氣道:“我知道你不歡迎我,但我這裏來不是來跟你清算我們之間的過節的,我隻是想知道,我雪姐現在在哪裏?”

司徒明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我姐姐,我在結婚前見見她難道不可以嗎?”

“或許換一個人就可以… …”司徒明坐直身子冷冷道:“但是偏偏隻有你不行!什麽也不要說了,趁著我還沒有對你動武的打算,你走吧!我不想我的未婚妻和我的仇人來往那麽密切… …”

司徒明將椅子轉了一圈,後背相對不在看我,我頓時怒道:“為什麽?我不相信雪姐會突然之間連我也不肯見!消失得那麽突然,而且婚期決定得也那麽突然,肯定是你從中在搞什麽鬼!司徒明,我一直還認為你算是一個不錯的人,想不到你居然也這麽卑鄙無恥,比你弟弟也好不到哪去!”

啪的一聲,司徒明手中的一支筆被折成了兩段,他緩緩的站起來轉過身,眼中盡是仇恨的怒火。

“風忍!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不要以為我怕了你,我隻不過是不想破壞雪櫻答應嫁給我而帶來的好心情而已!我明確的告訴你,雪櫻在這段期間不見外人不是我要求的,而是她自己說想靜下心來學一些當妻子應該做的事情;而婚期也不是什麽突然的事情,這原本就是我們兩家決定好了的,隻不過是你不知道而已!… …這些我原本都沒有必要對你說,我和雪櫻兩人的婚事不管怎麽辦,那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即使是最後在我們的婚禮上,我們也不會想看到你的!我不妨再對你說明白一點,不想請你參加我們的婚禮是雪櫻說的,而不是我說的… …”

“不可能的!就算是結婚,怎麽可能誰也不見?就算是不見不相幹的人,雪姐也不可能連我也不見的!你告訴我,雪姐在哪裏,我要問問她是怎麽回事… …”麵對司徒明這番話的打擊,我有些歇斯底裏,下意識的隔著辦公桌抓住了司徒明的衣襟。

司徒明一把將我用力推坐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衣襟,冷冷道:“你以為你是誰?雪櫻憑什麽就一定要見你?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喜歡在外麵玩的女孩子了,她就要成為我的妻子,希望你以後不要在『騷』擾她… …蕭念蘭,麻煩你幫我送客吧,這件事情的錢我會另算的!”

那個一直在一旁沒有吭聲的俊美男人應了一聲,向前走了幾步擋在了我和司徒明的中間,向我托起手掌示意我盡快離開。

但沒有問出雪姐下落的我怎麽可能會就這麽離開,既然司徒明對我動了強硬手段,那麽我今天也不會那麽客氣了!反正這段時間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味的忍讓並試圖兩全其美是根本不現實的,該出手的時候就得出手!

我從椅子上一躍而起,連續擊出幾拳,快速的向那個男人的麵門攻去。男人盡管眼睛看不見,反應卻出奇的敏銳,僅僅隻用了一隻手便輕描淡寫的擋住了我所有的進攻,另外一隻手卻詭異的從下方攻出,結結實實的擊中了我的肚子。

盡管這一攻擊十分突然,但心裏有所準備的我還是在感到疼痛的瞬間影化了自己身體,黑『色』的影子迅速在空間中消散,片刻匯聚於那名男子的身後,我的右手驟然伸出長長的黑芒,由上自下斜斜的瞬間劃了下去。

黑芒接觸到男人後背的刹那,我出於習慣還是猶豫了。這個男人跟我無冤無仇,聽語氣也隻是受司徒明的雇傭而已,隻要讓他知難而退就好了,沒有必要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畢竟黑芒劍造成的切口實在太整齊,就連縫合起來都很難止住血,太深的傷口無疑會要了他的命。

想到這裏,我手中的黑芒瞬間縮短了許多,這樣即便是劃過也不過就是造成淺淺的皮外傷,不會有什麽『性』命之憂。可當那個男人彎腰閃過令黑芒劍劃空的瞬間,我發現我錯了,我似乎太低估了這個男人的實力,他一點也不比我遇到的任何一名能力者要遜『色』。

男人的身形迅速旋轉,左腳一記快速猛烈的後旋狠狠的踢在我的後背上,盡管瞬間的影化讓我減去了大半的作用力,但那有力的一腳還是讓我的內髒頓時感到一陣輕微的震『蕩』。隨著身體的再次成型,我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不見了男人的蹤影,就在我發愣片刻的時候,背後一陣勁風突然襲來,我在不備之下還是中了那男人的一拳。

影化這個能力並不是無敵的,它隻對足以致命或是絕對損傷的攻擊有著無法比擬的防護措施,而對於非致命的偷襲卻是無可奈何,這或許也是我很少有人知道的一個弱點。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似乎我麵前的這個人卻知道。

我的身形在一擊之下驟然飛出,猛然撞在了一旁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隨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我的身體和無數閃著亮光的玻璃殘片一齊飛向了外麵的天空。

仰望著天空中白雲飄過,我瞬間意識到,這個俊美的男人絕對不簡單,單從他那麽明確知道我異體的弱點和不凡的身手來看,隻怕是風葉到來也勉強隻能和他打個平手,看來我不能和他糾纏下去了,不然最後失敗的很可能就是我!

想到這裏我在空中猛然轉了個身,身體化為一道黑影消失於玻璃的殘片中,轉瞬之間再次立於司徒明的辦公室內。轉頭看了看『露』出一個破碎空洞的窗戶,不免有些鬱悶。

“身手不錯,可惜你不是我的對手,繼續打下去對你和對我都是沒有什麽意義的,你還是自己走吧… …”那個男人依舊站在司徒明的辦公桌前,卻似乎沒有什麽再出手的意思。

這個男人的話很理智,盡管他比我強,但要想徹底阻止我接近司徒明除非是殺了我,可我卻偏偏是那種最不容易殺死的那種人,這樣打下去隻怕天黑也分不出什麽結果。

其實我也不想再糾纏下去,畢竟我不是個無賴,但我不得知雪姐的下落卻非常不甘心。看著那個男人身後的司徒明,我忽然有了主意,猛然身體拖出四五道殘像,揮動著黑芒劍向麵前的那個男人刺去。

男人並不驚慌,從容的站在原地將我造出殘像逐一擊散,接著轉過身來,麵對著身後道:“可以了吧,你也鬧夠了,我承認在你的影化能力之下,我的確沒有能力阻止你接近我的事主,但你認為這樣就能得到你要的消息嗎?”

一道黑芒從司徒明的脖頸旁架起,我的身影從司徒明的背後閃出,歎一口氣道:“真是對不住了,本來這種威脅人質的事情我也是不願意做的,但我今天卻不得不這麽做了… …我並不想傷害這裏的任何人,隻是想知道雪姐在哪裏而已,隻要告訴我,我不用你們說也會立刻離開這裏的… …”

司徒明沒有料到我會忽然出現在他身後並威脅他,微微一驚,怒道:“我說過不會告訴就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雪櫻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我不信,我必須找雪姐當麵問清楚。”我依舊固執的堅持著。

“年輕人,堅持自己的信念固然是好的,太執著帶來的卻隻會是痛苦,我奉勸你一句,有時勇於放棄反而是件好事,無論是對你自己還是他人… …”俊秀的男人輕歎道,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再次浮現了難以理解的滄桑。

“抱歉,我這個人有時很固執的… …”我將黑芒劍向上舉了舉,對準司徒明的手臂威脅道:“不要認為我不敢下手,司徒明,如果你再不肯告訴我雪姐在哪裏,我真的會砍掉你這隻手臂的!”

司徒明臉『色』鐵青,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居然索『性』閉起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那個俊美男人見我猶豫,竟然也沒有什麽出手阻止的意思,雙手抱在一起,忽然輕笑道:“沒有關係,要砍就砍下去吧,還沒有人能在我蕭念蘭的身邊殺掉我的雇主呢… …你如果能做到,我去幫你找你想見的人… …”

原本我還有些猶豫,畢竟司徒明也是雪姐的未婚夫,傷害了他就無疑傷害了雪姐的幸福,但此刻司徒明的不合作令我怒火中燒,那名為蕭念蘭的不明能力者的一番話更是極大的刺激了我,我頓時腦袋一熱,咬牙狠狠的將黑芒劍斬落下去。

瞬間一股強大的波動從一旁的蕭念蘭身上彌漫開來,在我還沒弄清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卻眼睜睜的看著手中的黑芒劍從司徒明的手腕處穿了過去,沒有血『液』的飛濺,也沒有斷落的殘肢,卻有一種貌似切割金屬的感覺從我手中的黑芒劍上傳來。

猛然一聲吱嘎的聲響,牆角的金屬文件櫃上忽然出現一道長長的劃痕,文件櫃的頂端部分沿著被切開的斜口向下滑落,轟然一聲砸在了地上,裏麵同樣被切成兩半的文件紙頁頓時飛散空中,飄落一地。

我頓時一驚,抬眼向蕭念蘭看去,卻見到一個閃著藍『色』微光的巨大立方體浮在他身後的空中,立方體的表麵可以清晰的看到或橫或豎的幾道深深裂紋,呈九十度角互相縱橫交錯著,並不時的向各個方向轉動著,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巨大的魔方。

是異體!這種波動的頻率感我再熟悉不過了,沒想到這個蕭念蘭居然也是異體能力者!

蕭念蘭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淡淡側了側身道:“很驚訝吧,我和你一樣是異體能力者,我不妨再告訴你,我的異體叫做‘移’,可以將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任何形式的攻擊轉移空間,所以有我在的情況下,你是不可能傷害道我所指定的任何一個人的,你這種程度的威脅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不過很遺憾的是,我這個異體是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的異體,所以我無法強行讓你離開這裏… …現在我的事主要出去了,如果你不怕無聊堅持留在這裏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不過午飯時間到了,我想這裏不會管你的那一份吧… …”

司徒明轉過頭恨恨的看了我一眼,一把推開了我,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畢竟我的攻擊已經對他無法造成任何的威脅了。

蕭念蘭客氣的對我『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身後的異體瞬間消散,他微微頷首向我點了一下頭,跟在司徒明的身後也要退去。

“等等,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和司徒明在一起?”我在他的腳剛踏出門口的一刻叫住他問道。

“司徒明?他是我的事主,當然是花錢雇我我才會來的,至於雇傭我的目的,這是事主的私人機密,我不能說,這是我們殺手界的行規… …”蕭念蘭的談吐始終那麽優雅,與其說是個殺手,我覺得他更像是一個貴族,“我知道你對我和你一樣是異體能力者很詫異,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更讓你詫異的事情,我原本是神邸的巨蟹星,不過很久以前我已經徹底和那裏斷絕了關係… …”

巨蟹星?這個蕭念蘭居然會是神邸的十二星之一?那他怎麽可能會成為流浪殺手和司徒明攪在一起呢?這件事實在是太讓我感到驚訝了。

“這麽說,你肯定認識風葉了?”我問道。

“風葉?當然認識… …”蕭念蘭的臉上居然『露』出了親切的笑意,似乎什麽回憶令他無限的眷戀,“在她很小的時候我就認識,是個漂亮堅強的女孩子,就是被她父親教得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女孩子應有的可愛… …”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對於這一點我們兩個之間還是有共鳴的。

“抱歉,已經脫離了神邸的我不該對你說這些好像談家常的話的,看在和風葉相識的份上,我不妨說些我覺得應該說的話,盡管被她父親所欺騙著,但風葉對你看得很重,好好對她,那個孩子很可憐,給予她一切你所能給予的… …”門外傳來了司徒明的召喚聲,蕭念蘭歉意的點頭道:“不好意思,我不能再說了,我相信我們還會見麵的,那時希望能看到更強的你。”

說完,蕭念蘭那長發飄飄的身影轉身離開了房間,一片狼藉的辦公室內隻留下我一個人孤單的站在那裏回味著剛才他所說的話。

… …

從司徒明的公司回到醫院,卻意外的發現梁雪冰已經被她的媽媽接走了,隻有風葉一個人留在那間空空的病房中等著我回來。

見我出現在門口,風葉起身走過來遞給了我一封信,說道:“這是梁雪冰的母親讓我交給你的。”

我接過打開看了一下,隻是一封滿是感激話語的感謝信而已,此刻我沒什麽心情看下去,便隨手放在了一邊。

風葉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似乎發覺到了我心情不是很好,走過來關切道:“不用擔心,梁雪冰的病不會有大礙了,美國那邊我已經讓約可安排過了,相信一兩個月的治療期過後,梁雪冰就會和正常人一樣了… …”

我知道風葉是誤會了,頓時搖頭道:“姐,我心煩的不是這件事。”

風葉不解的看著我,顯然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麽,卻也沒有發問,可能是怕我更煩。

“對了,姐,你認識一個叫蕭念蘭的人吧?”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尋找個話題和風葉談了起來,其實也是因為自己的一點好奇。

風葉微微詫異了一下,但還是點頭道:“認識,他是以前神邸的巨蟹星,和父親是同一輩的人,據說還曾經是並肩作戰的夥伴,不過和父親之間的關係看起來卻不像傳聞中的那麽友好,似乎有什麽間隙… …不過這個人卻是個很好的人,對我一直也很好,隻是不知為什麽在幾年前忽然無聲無息的退出了神邸,再也沒有回來過… …怎麽了,你為什麽忽然問起這個了?”

“我今天見過他了。”我坦然交代道。

“蕭念蘭?你在哪見到他的?”風葉的神情有些詫異,身體也不自覺的向前探了一下。

“司徒明的辦公室,現在蕭念蘭受雇於司徒明,卻不知道司徒明雇傭他的原因是什麽… …”

於是我將我在司徒明辦公室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風葉,不過中間省去了和蕭念蘭那毫無結果的打鬥,畢竟我們雙方互無損傷,說了也是徒增擔心。

風葉聽我說完,頓時托著下巴沉思了起來,在地上來回踱步,自語道:“蕭念蘭離開神邸後成為流浪殺手這件事我倒是清楚,但據說他行蹤不定,就連我們內部的人也很難找到他,司徒明怎麽可能會找到他來雇傭呢?”

“或許… …就像武俠小說中那種意外遇到高人之類的偶遇吧?”我倒是不在意他們之間的雇傭關係,毫不在意的猜測著。

風葉看了看我,長出一口氣道:“也隻能這麽理解了,我隻是覺得,如果沒有大事,司徒明不會雇傭像蕭念蘭這個級別的殺手,所以我有些擔心,但既然你平安的從他們那裏回來了,我就放心了,至於他們要殺別的什麽人就跟我沒關係了。”

早就想到了風葉會說此類的話,我理所當然的笑笑,又一次想到了即將結婚的雪姐,心中頓時無緣無故的一緊,臉『色』也微微變了變。

風葉很快便發覺了我的異樣,急忙走過來蹲在我麵前,額頭輕輕貼在我的額頭上,疑『惑』道:“怎麽了,也不發燒了,小忍你很難受嗎?”

我的臉和風葉的臉距離極近的麵對著,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風葉那均勻的呼吸,眼睛無意識的下瞄正好看到風葉那張薄而粉嫩的雙唇,頓時想起了不久以前的那個意外的吻,臉瞬間紅到了脖根,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

我將目光扭向一旁道:“沒… …沒什麽,不用擔心的。”

風葉似乎也注意到了我那一瞬間的目光和事後的緊張,忽然間她的臉也變得通紅,目光中掠過一絲慌『亂』的神『色』,隨即似乎怕被我發現似的將眼神看向腳尖。

“你… …你還在意嗎?”許久,風葉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什麽?”我下意識的反問了一聲,但馬上明白了風葉在問什麽,吞吞吐吐道:“我… …不知道… …”

“怎麽可能不知道… …”風葉的眼神有些幽怨,似乎不滿意我那模棱兩可的答案。

“可… …我真的不知道,說不在意那是騙人的,畢竟你是我姐姐;可說在意那也不對,還是因為你是我姐姐啊… …”我做了個深呼吸,平定了一下慌『亂』的情緒,『舔』『舔』嘴唇道:“那麽突然的一個吻,包含的東西太多了… …”

“是啊,的確包含了太多了… …”風葉釋然的淡淡笑了笑,微微側過了頭。

我們兩人麵對麵靜靜的坐著,各自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很久沒有再說什麽,一股古怪的氣氛在我們之間彌漫著。

我試圖打破這種沉悶的尷尬氣氛,伸伸胳膊站了起來,說道:“姐,不知道小嵐的情況好轉沒有,我們去看看吧,這間病房也已經空了,順便退了吧…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哎… …”

風葉似乎剛剛從那種氣氛下驚醒,見我要走,下意識的伸出手來去拽我的胳膊。誰知一抓之下卻抓住了我的衣襟,由於用力過大造成的反作用力,我毫無防備的向後仰去,隨著習慣『性』的扭轉身體,我似乎隱約聽到哪裏哢吧的一聲輕微聲響,當我再試圖作出其他反應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撲倒在風葉的身上了。

意外!這是個意外!

盡管我很想解釋一下,但隨著淡淡的百合花香從身下的風葉處陣陣飄出,她身體那特有的富有彈『性』的柔軟感覺不斷的衝擊著我皮膚表麵的觸覺神經,我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而且全身的力量也在這時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幾次想撐起身體都沒有做到。

風葉的臉微微有些紅,看著我一臉焦急緊張的樣子,垂目淡淡道:“你… …你想說是意外吧?我知道的… …”

見風葉幫我說出了我要說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四肢的力量也似乎瞬間找回來了,雙手從風葉的肩頭上方穿過,按著沙發的邊緣試圖撐起自己的身體,畢竟這樣看上去實在不妥。

風葉的雙手一直護在胸前,在我下落的時候被我壓在了胸口下,此時起身卻意外的被風葉拽住了前襟。我愣了一下,風葉的眼睛似乎逃避似的看向一邊,用弱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不要… …就這樣一會兒… …好嗎?”

“可… …”

我頓時有些猶豫,盡管我知道這樣下去是非常不對的,而且還可能會讓風葉在感情方麵泥足深陷,但看著她那乞求的神情,我卻無法說出半個不字。

最終我還是妥協了,或許我的天生就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盡管知道手中的是毒酒,見到快要渴死的人還是會給她喝,即便知道她過不了多久就會毒發身亡,但我隻想看到她片刻的滿足。做一個人難,做個好人更是很難。或許世間的事情本身就沒有什麽對或錯,既然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是悲劇,我所能做的也隻有盡可能延長中間的過程,無限期。

就這樣,我用胳膊半撐著身體,和風葉麵對麵的對視著,兩個人各自心有所想卻一句話也不說,時間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下一點一滴的流淌著。

但以這種古怪的姿勢支撐著身體無疑是很消耗體力的,很快我的額頭便出現了隱約的汗滴,雙臂的肌肉也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而這一切也自然逃不過風葉那敏銳的眼睛。

“對不起,很累吧,其實你… …可以把雙手放下來的… …不要緊的… …”

風葉用手輕輕擦去我額頭和鼻尖的汗滴,微微紅著臉示意我放下手臂,伏在她的身上。那嬌羞的眼神,緊張而關切的話語,欲拒還迎的動作,哪裏還向以前那個冷靜果敢的風葉,十足變成一個初戀中的小女孩,全身散發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力。

不行!我從來不認為我的定力能達到柳下惠的程度,孤男寡女,共處一間無人打擾的空室之內,這樣下去難保不會犯錯… …要是其他人問題還不大,可對方是風葉,我的姐姐,這可是萬萬不可的!天打雷劈啊!

風葉似乎發覺到我眼神中的慌『亂』,似乎怕我會忽然離開一樣一把摟住了我的脖子,驚慌道:“別走… …小忍你聽我說,我不知道這樣是對還是錯,但我很清楚我內心的感覺,我怕我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勇氣去說了… …”

“姐,你… …你要說什麽?要不… …改天吧… …”我極力裝作鎮定,但依舊掩飾不住自己的慌『亂』,我真的不想讓最壞的結果現在發生,如果可以讓我選擇,我寧願永遠聽不到。

“小忍,我或許是個壞姐姐,但我真的… …真的是愛上你了… …”

我的腦中頓時轟的一聲,雙臂頓時失去了最後一點力量而垂了下去,身子最終還是壓在了風葉的身上。

說了,那句最不該由風葉說出來的話還是被她說出來了,可… …這要我如何去回答呢?

風葉臉『色』『潮』紅,有意的用雙臂抱緊了我,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那茫然的臉。

“說出來果然好受了許多… …我不要你什麽回答,我要的隻是… …”

說著話,風葉的手忽然從身後按在了我的後腦上,她的頭微微抬起,兩片溫熱的嘴唇再次扣在了我的嘴上,小巧而靈活的香舌猶如一條泥鰍滑入我的口中,和我那僵硬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頓時發出了嘖嘖的吮吸聲。

風葉那俏麗的麵孔上帶著滿足的神情就停留在我的眼前,那熟悉的美麗讓我心『亂』,我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幾乎蹦出了胸口。

不行!我不能這樣做… …不可以!

我一狠心,猛然推開了風葉,迅速起身離開了沙發,不住的喘著氣。風葉攏了一下散『亂』的秀發,半倚在沙發上,默默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我知道我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的,所以我從來也沒有奢求過什麽… …”風葉無比哀怨的看著我的背影,幽幽道:“我要的隻是你的一個吻而已,這也是在你的底線中唯一能給予我的,難道你就真的這麽吝嗇嗎?隻是單純的吻而已,即便我是你的姐姐… …”

“可… …我知道這個吻並不是那麽單純… …可能一時很難接受吧?我… …需要一點時間想一想… …”說著我轉過身就要離開,這時還是一個人冷靜一下比較好。

“小忍!”風葉再次叫住了我,從沙發上爬過來拽住了我的衣角,哀傷道:“你… …不要我了嗎?你不可以走,你不許不要我… …不許… …”

“我… …”我還是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