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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冰的母親聽到我這番話立刻喜出望外,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淚痕便踉踉蹌蹌的衝了進來,看到病**呼吸均勻的梁雪冰神情安詳,忍不住撲到床頭喜極而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向外探了一下頭,卻見風葉用一把槍頂著一個醫生的頭,那個醫生臉『色』發青,身後的幾名醫護人員也是連大氣也不敢喘。

我頓時汗顏,風葉居然是用這種辦法阻止了他們闖入的,還真是符合她的風格。

風葉聽到我的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我懷中的葉舞嵐,問道:“結束了嗎?”

“已經可以了,姐,把槍放下把,看把這位醫生嚇得… …”我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騰出一隻手將風葉手中的槍拿了下來,在手指上轉了幾圈,盡量和顏悅『色』的安慰那醫生道:“不好意思,我姐姐不過就是情急之下和大家開個玩笑,其實這槍是她從以『色』列帶回來的仿真打火機紀念品而已,不信你們看… …”

砰!

一塊天花板從棚頂掉了上來,上麵赫然一個小拇指粗細的深洞還在冒著輕煙,我一頭冷汗的盯著棚頂,半晌無語。

“上次那個丟掉了,這次的是真槍… …”

風葉在一旁吹了一下槍口,從全身僵直的我手中將槍拿了回去,鎮定自若的表情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

身旁的醫生臉『色』一青到底,晃了幾下,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快救人啊!他昏過去了… …”

原本危險的事情居然就在最後這近似於鬧劇的情形下結束了。

我不禁長出一口氣,抱著葉舞嵐走回了病房,見她睡得很沉,擔心她這樣會不舒服,便輕輕的將她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一隻手在背後輕輕拍拍我,我回頭一看是風葉,她歪歪頭,向病床那邊掃了一眼,道:“她的媽媽有話要對你說。”

我點點頭走過去,藍阿姨剛好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微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用什麽方法治好我們家小冰的病的,但我知道我們家已經欠你的太多的,盡管可能一輩子也報答不了,但還是要謝謝你們… …”

“別這麽說,梁雪冰是個好女孩,我也隻是做了我所能做到的… …”

一旁的風葉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走到一邊拿出紙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忽然走過來,打斷我們說道:“先別忙著感謝什麽,她的病症隻是暫時控製住了,還需要進一步治療才能完全康複… …這個地址你拿著,我會盡快安排你們出國的事情,到了紐約按這個地址找一個叫約可的人,他會安排你女兒的一切治療的,還有這些錢,應該足夠支付治療費了,不夠就向那個叫約可的要,他會算在我的帳上的… …”

說著風葉將一張折好的紙和一張國際通用信用卡遞了過來。

藍阿姨頓時一愣,急忙推脫道:“我們家小冰的病已經破費你們不少了,怎麽好再要你們的錢,我們會自己想辦法的,這錢你還是… …”

“相同的話我不想說兩遍,如果你不想讓你女兒死的話,就趕快拿著!現在去辦出院手續!”風葉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一身的殺氣頓時讓人不寒而栗,“你女兒這點搶救時間是我弟弟用命換來的,對我來說,我弟弟的命是多少錢也買不到的,你並不是在同情你們,隻是不想讓我弟弟的努力白費… …”

藍阿姨下意識的點點頭,伸手將字條和信用卡接了過去,感激的向我們鞠了一躬,快步離開了房間。

我斜眼看了看剛剛平定了心情的風葉,撓頭道:“姐,你剛才好好勸她就好了,何必嚇藍阿姨呢?人家也隻是不好意思再麻煩我們而已… …”

“誰嚇她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風葉向我微笑,淡淡說道:“你現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失去什麽也不想失去你,隻要你好好的,我什麽都可以舍棄的… …對於你來說,那我呢?”

“啊?… …我… …”

很明顯風葉的這句話含義並沒有那麽單純,我一時慌了,不知該怎麽回答,我不想違背自己的真實想法,卻也不想傷害到她。

就在這時,身後沙發上的葉舞嵐忽然很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我頓時一驚,回頭看去,卻見她的全身皮膚發紅,額角隱約滲出了細汗,眉頭緊鎖,身體不住的抽搐著。

“小嵐,你怎麽了?”我急忙跑到她身邊,將她上身托起,手背放到了她額頭上,“好燙,難道是剛才力量使用過度留下的後遺症嗎?姐,快幫忙叫醫生!”

風葉歎歎氣,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瞬間化為一道黑影消失在我的身後。

不多久,一名醫生帶著幾名護士匆匆的趕過來,將葉舞嵐抱去檢查室做了一番詳細的檢查。我不放心,也跟著趕了過去,風葉也如已往一樣如影隨形。

很快檢查結果出來了,看著主治醫師眉頭舒展卻又麵『露』疑『惑』,實在搞不懂他的表情,可又怕打擾了他思索而不敢去出聲詢問。

終於,在臉對臉沉寂了十分鍾後,我終於爆發了。

“醫生,到底怎麽樣了,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樣會急死人的!”

醫生抬眼看了看我,沉思了片刻,示意我坐下,說道:“你先別急,首先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一點,病人沒有大礙,也沒有生命危險… …”

我聽到這話,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落了實地,下意識的長出一口氣。

“不過呢… …”

不過?怎麽還有“不過”?我恨說話大喘氣的醫生!… …我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那名醫生清了清嗓,壓低聲音道:“隻是病人的症狀有些特殊,我從來沒有在任何記載中見過這種病症,她的身體機能雖然一切正常,但新陳代謝和細胞更新速度卻出奇的快,我們無法阻止,唯一能做的也隻有給她打特製的營養『液』,以防她高速的新陳代謝導致的營養不良… …至於這個病症什麽時候能停止,那我們就無法得知了… …”

“謝謝,我知道了。麻煩你們將她轉到三號隔壁的病房,這樣也方便我們照顧… …”

“哦。這個可以的。”

醫生應了一聲,轉頭讓一個護士去辦理了。

出了檢查室的門,風葉停住腳步,低頭看著我的手,我縮手毫不在意的笑笑,道:“沒事的,隻是擦破了一層表皮而已… …”

風葉托起我的手仔細看了看,似乎鬆了一口氣,抬頭問道:“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這裏就是醫院,我自己去找人處理吧… …盡管葉舞嵐現在的病情還不穩定,但有一件事情還需要姐你去做,就是關於安排梁雪冰出國治療的事情… …”

風葉點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停住了,回頭叮囑道:“我很快就回來,別忘了處理你的手。”

風葉離開後,我自己沿著走廊下來樓,走到了外科處置室,找裏麵值班的醫生將我手上的傷口清洗了一下,上了一些『藥』水後包紮了起來。

看著手上還殘留著的點點血跡,我忽然想起了萊莉曾經跟我提到的一件事情,就是那個我在醫院裏麵割破手腕的夢。想到萊莉在塑原石事情上的所作所為,我又有些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的那個所謂的夢,誰知道那些話是不是也在騙我。

算了,不去想了,還是回去吧。

回去的路正好經過化驗室的門口,聞著熟悉的『藥』水味道,萊莉說那番話時候的認真表情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裏。她… …需要騙我這些嗎?這似乎和塑原石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僅僅隻是做個驗血的檢查而已,又並不是很麻煩… …

最終,萊莉的話還是占了上風,我在化驗室的門口停留了十分鍾後,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驗血的過程並不複雜,稍等片刻結果就出來了,血型a,其他各項指標也均無異常,這和我以前體檢時候的驗血結果沒有一點差別。我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被騙之後我的疑心病似乎重了,大概萊莉就是隨便說著玩的,怎麽可能會真的預知什麽未來?

化驗單被我撕碎,隨手扔在了門口的紙簍裏麵。

轉身正要回去的時候,隨身的手機在口袋裏麵不安分的抖動起來,來電顯示的號碼是一個很陌生的手機號,而且還是外地的。

由於醫院內的信號接收很差,我跑到走廊盡頭的陽台上麵才接通了電話,裏麵的聲音有點吵,似乎周圍有很多的人。

“小忍嗎?我是趙楠,很意外吧?跟你說,我又精神百倍的活過來了,早上還能一柱擎天呢… …”

“哦,那的確值得祝賀了… …”說實話,我對他這時打電話倒是有些意外,但對他那蟑螂般的頑強生命力可是一點都不奇怪,“既然身體已經好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啊?”

“今天夜裏的飛機,大概明天早上能到… …小忍,我跟你說,金煉那個賤人似乎已經搞定了杜欣那個美女,兩人現在甜甜蜜蜜,居然就把我扔在醫院不管了,出院手續還是我自己去辦的… …”趙楠頗為不滿的抱怨著。

“人家能把你送到醫院,沒把你暴屍荒野就該謝天謝地了,別那麽多抱怨了… …對了,那天走得急,也沒有顧及善後,現在d市怎麽樣了,估計已經『亂』做一團了吧?”

“哼哼,何止『亂』作一團啊,簡直就是… …等等,賣報紙的,對,就是叫你呢!給我來一份今天的報紙… …哎?這本寫真集我也要了… …”趙楠在那邊拿著電話羅裏羅嗦的跟一個小報販講了半天的價,我真不知他怎麽想的,為了講價耽誤的電話費至少也是他講下價格的十倍了,“恩,好了,主要是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得看著報紙才記得住… …我給你讀讀頭版標題啊!《新開發五龍洞內驚現奇種菌類,洞中熒光照壁疑為仙境》,嘿嘿,聽到沒?這是說我呢?”

“別廢話,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對著不分輕重緩急的趙楠,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哦,難得上一次報紙… …那聽這個,《我市某新建寫字樓昨夜無故發生爆炸,有目擊者透『露』曾見百米火柱》,不過下麵他們給出的解釋是煤氣管道泄漏造成的爆炸,我發現『政府』隻要一有不明爆炸就把屎盆子往煤氣公司頭上扣,還真是冤… …”趙楠嘩啦嘩啦的翻著報紙,繼續說道:“不過這條消息上麵隻是寫了爆炸造成了數人死亡,但沒有寫蘇丁的事情,似乎被刻意的掩蓋了過去… …不過那家夥居然變成了老頭子,也算是生不如死了… …”

接著趙楠不厭其煩的給我讀著一些關於這次事件造成的各種『騷』動,我也沒怎麽注意聽,倒是意外的想起了在d市和雪落通的那番電話,忽然打斷趙楠問道:“趙楠,你知道雪落的電話號碼嗎?”

“那個野蠻女?有倒是有,不過你找她幹什麽?”趙楠似乎有些奇怪。

“別問那麽多,我當然有事。”

趙楠倒是當真沒再問什麽,告訴了我雪落的手機號後,又寒暄了幾句沒用的話便掛斷了電話。

想到上次雪落對我那憤怒的態度,有些怕雪落認識我的手機號碼不接我的電話,於是在醫院裏麵找了一部公用電話給她撥了過去。

“喂,我是雪落,你找哪位?”電話通了,一端傳來雪落慵懶的聲音,似乎還沒有起床。

“我… …我是風忍,你先別急著掛電話,聽我把話說完… …”

電話那邊靜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掛斷,雪落的聲音冷冷道:“有事就快說吧,我還要睡覺。”

“我隻是想問問雪姐去哪裏了,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了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要問的就是這個?”雪落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你算是我姐姐什麽人啊?我姐姐怎麽樣關你什麽事情?不過看在已往的麵子上,既然你問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姐姐現在很好,能吃能睡,而且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

“結婚?下個月?!”我居然失態的大叫了起來。

盡管我知道雪姐跟司徒明已經訂婚的事情,但卻沒有想過會是這麽快,快到讓我覺得有些倉促,而且不知為什麽,我心頭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那種酸酸的感覺一直滲入了我內心的最深處。

我難道不希望雪姐結婚嗎?不應該是這樣的,可為什麽會有這種難過的感覺呢?

“啊~!我的耳朵… …你喊什麽?我姐結婚不結婚關你屁事?而且結婚後她就會和我姐夫去國外定居了,你也沒可能見到她了… …”雪落的語氣越來越冷,“你還有別的事情嗎?沒事我就要掛電話了。”

雪落的痛罵讓我頓時清醒,是啊,雪姐結婚對她來說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既然能尋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也應該祝福她,怎麽能這麽的不舍呢… …可她居然要出國定居,也就是說我可能以後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 …

我忽然問道:“雪落,雪姐現在在哪?”

“你… …你問這個幹什麽?”雪落被我突然這一問嚇了一跳。

“我… …想見見雪姐… …”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一會兒,半晌雪落道:“我姐現在不想見任何人,結婚前的她需要清淨自己的心情等待做新娘的那一刻,你沒可能見到她的,不用問了…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拿著電話愣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下一步該做什麽,電話響起,雪落居然給我打了過來。

“對了,忘了告訴你,今天是我最後一次用這個電話號碼,一會兒我就會永遠關機,你不要再找我問任何事情了!”

電話那邊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似乎雪落將手機摔碎了。

雪落使用的手機我見過,質量很好的那種,能將那麽好的手機一下摔碎也真是為難了她,不過… …有必要發這麽大的脾氣嗎?

本來這件事也並沒有什麽,但我卻總覺得哪裏似乎有些不對勁。雪姐突然之間的消失,雪落莫名其妙的憤怒,婚期毫無預兆的來臨… …這一切似乎都有些太不合情合理了,可我卻說不出問題出在哪裏。

這一切似乎隻有見到雪姐本人才能了解清楚了,可至少我現在了解了一點,就是從雪落那裏是不可能知道雪姐的消息了,以她的脾氣就算我此刻用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會說出半個字的。

或許現在唯一能知道雪姐下落的也隻剩下一個人了,唯一的一個。

… …

中午炎熱的天氣令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借著午休時間,大多數人都躲在路邊的快餐店裏麵喝著冷飲開著冷氣,享受著難得的一點涼爽。

抬眼望了望麵前的灰『色』大廈,忽然想起了當初幫雪落拿回『裸』照的事情,頓時不自覺的有些尷尬。盡管沒有人能認出現在的我,我還是低著頭快步的走進了大門,生怕被人多看幾眼。

電梯的數字停止在了八樓的位置,我走出了電梯門,拐彎見到了一個接待台,背景牆上一行字:司徒實業股份有限公司。這裏應該就是司徒明家的公司了,現在能知道雪姐所在的也隻有即將成為新郎的司徒明了。

接待台後的接待小姐見我走過來,一臉職業『性』的微笑問道:“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我想找司徒明。”我如實奉告,沒有任何的客套和修飾。

“您是我們董事長的… …客戶?朋友?親戚?”年輕的接待小姐似乎有些疑『惑』,大概是因為我自呼司徒明本名的關係。

“現在可能什麽都不算吧?”我自嘲似的笑笑,畢竟硬要扯上個關係的話,隻怕就是仇人,還是殺弟之仇。

接待小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微笑著翻了一下手邊的記錄,抬頭問道:“請問您有預約嗎?”

我無奈的搖搖頭,接待小姐頓時笑容有點僵硬了,但依舊保持著平和的語氣道:“那就不好意思了,沒有預約是不能讓您見我們董事長的。”

“那我要是一定要見呢?我真的有急事,麻煩你告訴我司徒明在哪裏… …”我心裏有點煩,手也不自覺的拍在了接待台上。

“那… …那就不好意思了,先生,我們也是有規定的… …當然,您要是一定要堅持的話… …”接待小姐臉上的笑容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溫柔的指指後麵道:“或許… …你可以考慮和我們的保衛部負責人龐大巨先生談談… …”

我下意識的回頭,頓時看到一堵牆… …是猶如一堵牆一樣的人,沒有一根頭發的頭頂上有一道淡紅『色』的疤痕,麵目猙獰的帶著四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站在我的身後,身上深藍『色』的製服和臂章上的“保安”二字明顯的亮出了他們的身份。

見到我回頭,猶如健美先生一般的保衛部部長向我『露』出一個閃亮的笑容,捏著拳頭帶著四個手下向我作出了各種疑心為健美動作的造型… …我開始有些懷疑司徒明這個保安部的第二職業是搞健美的。

看了半天的健美表演,實在沒發覺他們有什麽下一步的動作,有些無語的我歎了一口氣,也沒打什麽招呼便直接向裏麵走去。

“哎?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知趣啊?難道一定要我們把你抓著扔出去才肯走嗎?”對於我的無視,身後頓時傳來的滾雷般的怒吼。

幾道勁風快速向我的背後襲來,很顯然是見我不聽勸告,幾名保安開始出手了,打算將我強行拖走。但這種程度的偷襲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我輕笑一聲,在幾隻大手抓住我的那一刻,瞬間化為一道黑影消散於空間中,隨即憑空出現在他們背後的棚頂,一躍而下的刹那向他們的後脖頸連連擊出數掌。五名肌肉男晃了晃,轟然倒下,如疊羅漢一般疊起高高的一堆。

接待小姐目睹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看著我的眼神頓時有點慌,臉上也沒有了那職業『性』的笑容,下意識的就去抓接待台上的電話。

我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她旁邊,她似乎有些惶恐,手中一抖便將電話掉在了台麵上,結結巴巴道:“你… …你想幹什麽?”

“沒什麽,還是跟剛才一樣,想問問司徒明在哪裏,能告訴我嗎?”可能是因為剛剛打了一架,心情似乎好了許多,我的臉上也出現了些笑容。

不過這個笑容在那位接待小姐看來可能更顯得邪惡,盡管有些猶豫,但女人畢竟還是膽小,她還是交代了實情:“董事長就在… …最裏麵左轉的那間辦公室。”

“謝謝了… …”

我對她歉意的笑了一下,向裏麵走了幾步,見她似乎想拿電話又再偷眼看我,不免覺得好笑,一個轉身又走了回來。

“你… …你又要幹什麽?”她似乎更加驚恐,更誇張的是居然用雙手護住了前胸,好像當我是某種群居夜行野獸一樣。

我拿過電話撥了個號碼,隨手將電話遞給她,笑道:“你不是在猶豫報不報警嗎?我撥的這個是市警局局長的私人電話,今天他在家休息,你倒是可以直接跟他說,比打110效率多了… …”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按照那位接待小姐所指,我很快找到了司徒明的辦公室。剛剛走到門口我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為我感覺到司徒明的辦公室裏麵有兩個人,一個很普通的波動應該是司徒明本人,而另外一個人的波動雖然表麵看起來很普通,但我卻能感覺到他是在刻意隱藏的,很明顯這個人是一個會用精神力的能力者,而且絕對不是菜鳥。

司徒家怎麽會有能力者出現?不會是保鏢之類的吧?但如果真的有這種保鏢,當初的司徒梟隻怕就沒那麽簡單被我殺掉了… …

正當我沉思的片刻,司徒明的聲音從裏麵隱約傳來,似乎在和誰打電話。

“舅舅啊,您放心吧,我很好,盡管我家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了… …恩,有事情我會和您說的… …哦?俊英表弟要來這裏上大學嗎?… …好的,有事就讓他來找我好了… …對了,近期我要結婚了,可能很忙,如果俊英表弟找不到我就讓他給我打電話好了… …恩,就這樣吧,請帖我已經發出給您了,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啊,再見。”

裏麵靜了下來,似乎司徒明掛上了電話,聽剛才他的說法,看來這次他和雪姐結婚已經是公告天下的事情了,果然雪落沒有騙我。

“門外的小子,你打算在那裏站到什麽時候,沒人告訴過你,偷聽別人電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想進就進來吧!”

一個頗為渾厚的中年人聲音從屋裏麵傳出來,這種帶著男『性』特有磁『性』魅力的聲音似乎應該就是房間裏另外那個能力者發出的,看來他也早已發覺到了我的存在,隻是現在才說破而已。

既來之則安之,我推門走了進去,站在門口淡淡道:“可隨便打斷別人的談話也是不禮貌的… …對不起,打擾了。”

司徒明沒有想到進來的居然會是我,頓時愣了半天,按了半天桌上接待台的接聽鍵卻也沒有任何回音,便下意識的去看身邊的那個人。我也好奇的隨著司徒明的目光看了過去,正好和那個人對視在一起,頓時一愣,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

好漂亮的一個人!

不是我大驚小怪,而是我真的認為,一個人如果俊美到一定的程度,就隻能用漂亮來形容了,更何況這個人居然還是個男人!

沒錯!我這次敢擔保,我看到的的確是一個男人,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男人。此人有著比司徒明還高一點點的偉岸身材,肩膀很寬,身形略微顯得有些消瘦,一張俊美清秀的典型美男子麵孔讓人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我原本猜想可能隻有二十六七歲,但此人臉上那不經意間流過的滄桑感和烏黑長發間幾縷花白『色』的間雜卻讓我自己推翻了自己的判斷。

如果僅僅是容貌還不至於讓我詫異到這種地步,最關鍵的是他全身有意無意的散發出的那種飄然的氣質,就連我一向認為可以稱得上是人中精英的司徒明站在一旁也頓時相形見拙了。

不過要說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從和我說話的一開始,這個人便閉著眼睛,眼角的兩側各有一道淡淡的傷疤,似乎眼睛是看不見的。正是這個小小的瑕疵才讓我有了一種他還是人類的真實感,不然我肯定會疑心他和萊莉可能為同一種人。

當然,我說指的是變化形態的能力,而不是缺少某種象征『性』別的東西。

盡管眼睛看不見,他卻似乎發現我在盯著他看,將臉扭了過去用側麵對著我。我頓時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了,尷尬的咳嗽一聲來作為掩飾。

“請問你強行來我這裏做什麽?要知道我這裏並不歡迎你,不過看在你和我未婚妻雪櫻是朋友的麵子上,我今天也不為難你,你還是走吧… …”司徒明的臉『色』很難看,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最近忙於籌備婚禮的事情,他可能會更早的下逐客令了。

但既然來了,沒有結果之前我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