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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可抬起頭後發現散發著輕微殺氣的風----悠的將二十二張塔羅牌合在一起,裝在了一個畫著六芒星標誌的小口袋裏麵。

“你會消除記憶?”風----悠的走在街上,聞著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飯菜的香氣,不知不覺得肚子也感到有些餓了。左右看看,發現路邊有一家蘭州牛肉拉麵的小攤,生意似乎還不錯,於是湊過去要了一碗拉麵來填充我著嗷嗷待哺的肚子。

林曉穎給我的地址上麵那個男生叫王傑名,他家我已經去過了,碰巧他父母不在家,出去給他辦轉學手續去了,他一個人在家玩遊戲機。對於我的出現他很驚訝,我說明來意後,雖然他極力將我拒之門外,但對於我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進入了他的房間,那個男生最開始堅持不說,最後在我用了一些小手段後還是交代了當時的事情。不過結果卻是讓我大失所望,芳芳出事那天他隻是陪同同學一起去參加生日聚會,宴會結束後路過其中一個房間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芳芳殺人的那一幕,從此有些精神失控,但至於其他的他一概不之情。

我見他說的似乎不像是假的,於是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將他輕輕敲昏後便離開了他家。我這邊沒有任何的結果,現在隻能期望趙楠那邊能有一些有用的發現了。

由於心思不在吃上,一碗拉麵下肚也沒有吃出什麽味道,匆匆結帳離開了麵攤,此刻太陽已經下山,又到了萬家燈火的時候了。穿過了兩條馬路,遠遠的望見一棟樓頂霓虹閃爍的二十二層的高層建築,加快了腳步向那棟樓的方向奔去。

這棟樓是市裏最早的高層建築,離火車站不遠,我以前晚上散步的時候經常經過這裏,沒想到梁雪冰家居然就住在這兒。樓體上掛著清晰的十八號樓的標牌,對照了一下趙楠給我的地址,這裏應該就是梁雪冰家所在了。

抬頭看看湮沒在無盡黑暗夜空中的樓頂,不禁有些擔心會不會趕上電梯停電,但我的的擔心好像是多餘的,沒費多少時間我就乘坐電梯來到了梁雪冰家所在的十三層。

“叮咚,來人了,快開門… …”

按響了她家個『性』的門鈴,卻沒想到半天也沒有人開門,看看左右沒有人,趴在地上從門下麵的縫隙向裏麵看去,卻見裏麵還亮著燈。我再次按響了門鈴,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開門,打梁雪冰家中的電話也不通,無奈之下隻好打她的手機了。

沒想到撥通她的手機,熟悉的鈴聲卻從我對麵她家門的另一側傳了出來,雖然聲音不大,但聽力超出正常人一些的我還是能夠分辨出來。難道說她在家?可為什麽我感覺不到屋子裏有任何生命的氣息?她一向都很細心,而且身體不好,手機不會不帶在身上的,難道說梁雪冰發生了什麽意外??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髒也猛烈的跳動起來,隱約感到了一陣不祥的預感。身體猶如融解一般迅速下沉,融入了我原來腳下的黑影中,影子如同突然注入了生命一般活動起來,從梁雪冰家大門下麵的縫隙飛快的穿了進去,影子迅速向上湧起成型,恢複成我原來的身體,轉瞬之間我已經站在了門的另一側,梁雪冰家的客廳裏麵。

梁雪冰家的屋子要比我想象中的大,布置得很簡潔素雅,客廳沙發後麵的牆上掛著一張碩大的相框,裏麵應該是她父母的婚紗照片。她的父親在醫院的時候我已經見過,而照片裏她的媽媽和梁雪冰看起來非常的像,都是那麽漂亮,一看就知道是母女倆。

我再次撥通了她的手機,隨著鈴聲的指引走進了一個房間。梁雪冰的房間沒有過多的擺設,收拾得也非常整齊,天藍『色』的床單上放著一隻白『色』的絨『毛』兔子玩偶,而她的手機就扔在了玩偶的旁邊。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不小心按了撥出鍵,手機的屏幕上顯示出了梁雪冰最後撥的一個電話,接聽人的名字是司徒梟。我急忙掛斷了電話,還好沒有撥出去,我不是怕與司徒梟通話,隻是不想給梁雪冰找麻煩。

手機旁邊有被人坐過的痕跡,我伸手『摸』了一下,沒有什麽溫度的殘留,忽然手指觸到的地方感到一陣的『潮』濕,床單上麵似乎有水痕,看樣子是哭過的痕跡,眼淚還沒完全幹,證明梁雪冰應該還沒有走遠。

可這麽晚了梁雪冰獨自一人能去哪裏呢?難道去找司徒梟了嗎?可為什麽不帶手機呢?

一聲輕微的響動從身後傳來,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寫字台上花瓶中的一朵百合花枯萎凋落發出的聲響,忽然發現百合花掉落的地方有一張用鋼筆壓著的字,上麵似乎有些字跡,好像是一封信。

“爸爸、媽媽:感謝你們養育了我十八年,從小我的身體一直不好,你們把我養大付出了比其他父母多幾倍的辛苦,我一直覺得出生在這個家庭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十八歲,意味著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整天圍繞著你們撒嬌的小冰冰了,我已經成年,有自己的思想,我可以選擇我自己的人生,所以,我不要在拖累你們了。

爸爸的病快好了,媽媽你要多照顧爸爸,冰冰不能在幫媽媽分擔任何的事情了。

最近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會打開窗子,望著遠處的天空,幻想著能有一個人出現,將我拯救出痛苦,他可以很平凡,可以一無是處,隻要真心的能對我好就已經足夠了… …或許我這想法太不切實際吧,我麵前的黑暗是可以將一切吞噬的,即使真的出現這一點點的火光又能照亮我眼前多長的道路呢… …

都是冰冰不好,做了一個人生中最錯誤的選擇,但完全是為了爸爸,冰冰不後悔,但現在冰冰要走了,因為實在沒有勇氣將這個責任負責到底… …對不起,冰冰真的累了… …”

最後的署名有些模糊,看起來是被淚水浸濕了。

這… …這應該是一封遺書!梁雪冰她打算要『自殺』嗎?我頓時緊張的心髒揪在了一起,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好多不敢想象的畫麵。現在怎麽辦?我拿起電話習慣『性』的就要去撥110報警,忽然電話卻響了起來,我急忙接通了電話,沒想到居然是趙楠。

“怎麽是你啊… …”我心中此刻雖然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希望打電話的是梁雪冰,所以聽到趙楠的聲音後顯得有些失望。

“哎?你那是什麽口氣啊?怎麽就不能是我啊?老大,你已經到梁雪冰家了吧?兩人談得怎麽樣,她是不是特別的感動?趕快趁這個機會要求她為你做點什麽吧?可以提一些『色』『色』的要求什麽的… …我就在你們樓下呢,散步的時候正好路過,就不打擾你們了… …”

此刻我沒什麽心情繼續聽趙楠油腔滑調的『亂』侃,剛想掛電話,忽然想到或許趙楠能有辦法找出梁雪冰去了哪裏,急忙對電話裏喊道:“別說廢話,你在以最快的速度上來,梁雪冰出事了,需要你幫忙!”

電話那邊啪的一聲掛掉了,大約一分鍾後,趙楠氣喘籲籲的衝了進來,還沒等他氣喘勻,我就把發現的事情簡短的和他說了一遍,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得托起了下巴。

“算一下時間她已經出去有一陣了,現在就算報警全城尋找都來不及了,我們得盡快判斷出她能去的地方… …”我在一旁仔細的研究著梁雪冰寫的每一句話,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趙楠想了一會兒,忽然一拍大腿,從衣服領子後麵掏出了他那條白『色』的蜥蜴放在了梁雪冰的**。才幾天不見,這隻蜥蜴似乎大了一點,顏『色』也變得更白了,一放到**便快速的爬動起來。

趙楠揮著手指指揮著它,一臉認真的命令道:“小懶,快聞聞這個氣味,然後帶我們去找人… …”

“你… …你當你養的是狗嗎?… …”

白靈蜥似乎真的能聽懂趙楠所說的,低頭聞了一下,忽然飛快的爬下了床,迅速的跑出了大門,一道白『色』的影子沿著防火通道的樓梯向上竄去。我和趙楠緊緊的跟著白靈蜥沿著樓梯向上跑去,一連上了幾層都不見有停下的跡象。樓頂!一定是樓頂!看來已經沒有跑步上樓的必要的,我叫趙楠喚回蜥蜴,接著我們兩人乘坐電梯直奔頂樓。

跑出了電梯又上了一層樓梯便看到了通往天台的鐵門,鐵門上麵沒有鎖,但在我的一撞之下卻沒有開,反而將我和趙楠彈了回來。

“門從外麵鎖住了,硬闖吧!”趙楠向我使了個眼『色』。

我大喝一聲,奮力向鐵門衝去,全身的力量似乎都集中到了我的雙手上,指尖黑芒頓時暴漲一米多長,揮動著絢麗的弧線向鐵門襲去。鐵門瞬間被割開了十幾道縫隙,緊接著在衝力的作用下被我撞開了,大小不一的鐵板飛出了幾米遠,叮叮當當的落在了天台頂上。

我衝上了天台並迅速的收住了腳,卻見到不遠處天台的邊緣站著一個嬌弱單薄的女孩身影,輕柔的藍『色』衣裙在遠處樓頂的霓虹燈下不斷變換著顏『色』,一頭秀美的黑發飄『亂』在徐徐的夜風中。

聽到身後有聲音,她緩緩的回過了頭,霧氣『迷』離的眼睛在背光下看起來空洞得可怕,但聲音卻依舊是那樣的溫柔動聽。

“或許我應該高興,我原以為不會有人來送我… …其實我到這個時候才發現,人在通向死亡的時候,最無法忍受的不是對死的恐懼,而是那蒼涼的寂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