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楊廣確實殺伐果斷,有明主氣勢。除了步子太大扯到蛋外,一生中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過錯。

就比如說此次高句麗之事,高句麗大肆聚兵邊境,與大隋翻臉,卻給了楊廣出手的機會。

藉著這個借口帶領滿朝文武來到了涿郡,將朝廷精銳大軍匯聚一處,瞬間便在涿郡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天下門閥世家。

誰敢不從?

誰敢不從我滅誰!

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就算是你看穿了楊廣的計劃,你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大將軍,始畢可汗求見!”魚俱羅走出楊廣大帳,便聽到門外有侍衛稟告。

“叫他進來吧!”魚俱羅眼睛一亮,這位爺可是送寶童子,這些日子給魚俱羅送了不知多少好東西。

也是

百萬大軍囤聚於涿郡,東突厥能心安才怪。

說朝廷匯聚百萬大軍攻打高句麗?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瞧這架勢分明要將所有的部族都給吞了啊。

始畢可汗能坐得住才怪。

“見過大將軍!”始畢可汗走入大帳,瞧見魚俱羅後恭敬一禮,絲毫沒有任何王者的樣子。

“見過可汗!”魚俱羅不緊不慢的還了一禮,請始畢可汗坐下。

不看僧麵看佛麵,縱使是對於始畢可汗不爽,但看在始畢可汗送來金銀的麵子上,魚俱羅也不好太過。

“大將軍,大隋屯兵百萬,到底有什麽打算啊!”始畢可汗心中焦躁難安,有侍從端來托盤,托盤上紅綢緞蓋著,也不知是什麽寶物。

“可汗莫要驚慌,區區高句麗也敢對我大隋不敬,陛下當然要給高句麗一個教訓。”魚俱羅不緊不慢道。

“可是!可是!區區高句麗,大隋十萬天師足以將其覆滅,何必陳兵百萬!”始畢可汗臉上滿是不安。

瞧始畢可汗嚇得這個樣子,魚俱羅不動聲色道:“也不知陛下是何打算,或許陛下有什麽別的心思也說不好。比如說……”

“比如說什麽?”始畢可汗急切的道。

“比如說陛下滅了高句麗後,順手掃**韋室等……也說不定啊!”魚俱羅將等字說的格外重。

始畢可汗聞言頓時麵色一變:“還請將軍教我!”

魚俱羅隻是看著托盤不語,始畢可汗心領神會:“不日小王便奉上十倍寶物。”

“等你奉上十倍寶物再說吧!”魚俱羅翻了翻白眼。

正說著,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大人,韋室使者前來拜訪。”

“區區一個使者,就說我不在!”魚俱羅不屑的道:“打發了出去。”

太原城

李家

李世民麵無表情的站在院子裏,一襲黑袍的春歸君站在李世民身邊。

看著身前綠葉,過了一會才聽李世民道:“陛下此舉實在狠毒!一句便廢了門閥世家十五年的布局,這十五年來花費的各種金銀、物資都打了水漂。”

“二公子莫要著急,陛下雖然占據了上風,但不一定就贏了。前日老夫卜算了一卦,此事還有轉機。”春歸君不緊不慢道。

李世民麵色難看:“還有轉機?也不知門閥世家能不能扛過此劫!”

李家也是門閥世家之一,自然對於楊廣的舉動心有不滿。

當楊廣如今匯聚無數大軍於涿郡,門閥世家那個敢說一個“不”字?

“勝負尤未可知,這是楊廣的最後一擊,門閥世家若能扛過去,則海闊天空,改朝換代亦不過等閑。抗不過去,隻怕就此覆滅,日後不複門閥世家之名。”春歸君麵色難看:“我擔心的是張百仁,就怕這小子關鍵時刻跳出來搞什麽幺蛾子,使得我等大計功虧一簣。”

“盡人力,聽天命吧。”李世民緩緩閉上眼睛。

李家書房

李淵與李神通端坐,看著手中情報,李神通麵色難看:“大哥,我早就說過,楊廣此人狼子野心!身為門閥世家的一員,不維護門閥世家利益也就罷了,居然還將屠刀砍向我等,真是豈有此理。也不想想,當年皇位如何的來的,若非我等門閥世家鼎力支持,這皇位能輪到楊家?”

說到這裏,李神通麵色難看:“事到如今,大哥你早該斷絕了。”

“陛下待我不薄啊!”李淵輕輕一歎。

“大好山河,李家不取,自有別人取之!”李神通厲聲道。

天師道

南天師道

“可追查到當年餘孽的下場了?”

“別管什麽餘孽了,長生果位更重要!楊廣此舉也不知門閥世家能不能挺住,還有沒有翻盤的機會!”

“找不到那餘孽,我心中難安。聽人說,那餘孽似乎與金頂觀有所牽扯!”

“別管餘孽,先渡過眼前這一劫在說。過了這一劫,我等長生不死,區區餘孽隨手斬殺!”

洛陽城

獨孤家與宇文家兩位家主匯聚一堂。

獨孤羅麵色難看的瞧著宇文述:“太突然了,陛下根本就沒有走漏半點風聲,我等一點防備都沒有,打的措手不及。”

“我等一直鼎力相助陛下穩定天下,調和陛下與各大門閥世家之間的矛盾,不曾想陛下居然將屠刀舉起,毫無差別的向我等砍來!”宇文述麵色陰沉。

“如今怎麽辦?”獨孤羅壓低嗓子。

“陛下此舉太過,一棒子將所有人都打死!我等苦苦追隨,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陛下居然絲毫不顧及舊情,隻念及楊家江山。”宇文述目光陰沉若水。

聽到宇文述的話,獨孤羅歎了一口氣:“如今陛下占據主動,掌握了天下大勢,我等除了遵從還有什麽辦法。”

“民心可用。”宇文述忽然道。

“莫做出頭鳥,忍不住的人多了。”獨孤羅縮了縮脖子。

利益!

人世利益當先!

為利益父子反目,夫妻成仇,更何況是親戚?不靠譜的聯姻?

湘南

觀自在一襲白衣,手中柳枝緩緩彎曲,慢慢編織著花籃。

在其麵前一個白蓮社的弟子正在敘述朝廷大勢,待到敘述完畢,末尾才加了一句:“社主,如今大隋已經失去民心,整個湘南都在咱們手中,隻要振臂一呼揭竿而起,必然天下響應,改朝換代隻在今朝。”

觀自在依舊不緊不慢道編織著花籃:“本座與人有約,大隋不滅亡,不得出手改朝換代。如今關內大亂,你可速速派人前往關中傳道,我白蓮社弟子定可遍布天下,如今還需積蓄實力。大隋有魚俱羅與張百仁,不麵對二人,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二人究竟有多可怕。”

說到這裏,觀自在道:“寧可得罪魚俱羅,也莫要得罪張百仁!”

“張百仁有那麽可怕?”那弟子聞言一愣。

“你不懂!張百仁早就有了至道境界,若非身體道功有問題,他便是至道第一人了!而且每次麵對那小子,我總感覺一陣恐怖之意,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吧。”

“嘶~~~”那弟子聞言倒抽一口涼氣:“在下知道了。”

“去照辦吧!”

觀自在繼續編織著竹籃,待到那弟子退下,才見觀自在輕輕一歎:“張百仁,你的底牌到底在哪裏?我為何看不穿你,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當真奇怪。”

敦煌

楊素麵無表情的看著雛默,看著地上的大口酒肉,下意識的張了張嘴,然後一腳將雛默踹飛:“你小子能不要在我麵前吃肉嗎?”

“我~”雛默臉上滿是委屈,你自己不能吃幹我屁事?

“都督說西突厥怕有異動,要老夫再次攔截西突厥,如今大隋兵力匯聚於涿郡,西部空穴,怕西突厥不肯安分啊!”楊素輕輕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