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總感覺自己已經劍走偏鋒,走的非道家正統,而是旁門左道,這般大肆殺戮才能成道之術,縱觀古今,除了白起、黃巢那個變態之外,可是從未聽人說過。

回到家中,張百仁吃了飯,就著昏昏燭火看著書籍,在這個世界,就算是道法神通顯聖,但也依舊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不要質疑儒家在這個世界的力量,妥妥的正統,為當朝統治者的必須之術,已經奠定了儒家不可代替的地位。

“道家有長生者,可以長生久視,對於朝代更迭早就不感興趣,看穿了世事人情冷暖,不然應該是我道家大興正統才對,哪裏還有儒家什麽事情!兵家開疆擴土,六甲奇門也是這方世界的主流,說來說去佛家道家都是末流,或者說非是末流,而是道家修士把自己給修煉傻了,活的時間太長,對什麽都失去了興趣,所以一個個躲在深山老林裏參悟天道。”張百仁放下手中的書籍,看著張母在外麵忙碌,這些日子不見宋老生與宇文成都,想必是前線戰事吃緊,寶物出土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張百仁緩緩翻看著書籍,雖然已經踏上修道之路,但張百仁並無那種看一眼就能全部記住的天賦,張百仁可以說過目不忘是天賦好嗎?或者說過目不忘也是一種神通,張百仁卻不知道修煉的方法。

第二日,迎著春風,依舊是很冷的春風,但總歸是比冬日裏暖和了許多。

走出家門,馬有才早早就在那裏等著,張百仁輕輕一笑:“今日這羊群就交給你了,我尚且還有點事。”

“小先生放心,牧羊是我的職責任務。”馬有才嘿嘿一笑。

看著馬有才趕著羊群向淮水流域而去,張百仁背負長劍,緩緩在山中行走,來到自家第一次閉關的山洞,開始參悟劍意,洗煉劍意。上次在那河流中與老烏龜一戰,斬殺異族無數,再上老烏龜的精華洗練四劍,張百仁終於感覺到自家的誅仙劍胎可以凝聚了。

不是先天劍胎,是屬於自己的劍胎,就是自己靈魂的一部分。

張百仁閉著眼睛觀想,也不再搬運河車,自家的修為到了這種流水不腐戶樞不蠹的境界,不解決體內的四道劍胎,就算是搬運再多的河車,也未必會在增進道行分毫。

“七魄,每一魄承載著一部分劍胎,我欲要凝練自己的劍胎也需如此,不過那先天劍胎在外,而我自己孕育的劍胎在內,此內非內,此外非外,常人不可得見。”念動間張百仁魂魄中無數思維化作了電光火石,幾個呼吸間已經是念頭千回百轉,一道璀璨的劍光瞬間劃過冥冥虛空,斬殺了無數的雜念,一股玄妙的意境開始在緩緩衍生。

“想要凝練誅仙劍胎,關鍵在於符文的冥想,做到萬劫不滅,永恒常定,便可初步化為屬於自己的劍胎,然後淬煉四劍,吸納誅仙四劍的仙胎。”張百仁努力的觀想著誅仙劍的符文。

其實這四道劍胎乃是天地成就,日後若無人發覺,將會孕育出四位先天神靈,但偏偏被張百仁給得到了,又在巧合中借助龐大的能量穿越時空,來到了隋唐時期。

張百仁的劍胎,說是神胎也不為過,是先天神靈的胚胎。

張百仁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三魂七魄內觀想出誅仙劍胎,然後吸納了神胎,取而代之,使得自己的靈魂化為先天神靈。

此舉為褻瀆,褻瀆天地造化,褻瀆天地神靈,好在張百仁穿越時空之時靈魂被時空之力洗練的精粹無比,到了萬劫難滅的地步,而且四道劍胎自動與其靈魂融合,穿越時空消耗了四道劍胎莫大的力量,不然今日不是張百仁吸納神胎,而是神胎反噬張百仁了。

“化為先天神靈,聽起來感覺很不錯的樣子,隻是這劍胎中遺傳的先天奧義實在是太過於晦澀,即便是以我的境界,怕是也難以破解萬一。”張百仁心生感慨。

隨著時間流逝,張百仁冥冥之中見得靈光閃爍,化作了一枚枚符文,這符文虛幻無比,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崩潰掉。

“劍胎最基本的核心符文隻要我能觀想出來,隨著日後吸納四劍的力量,其餘的符文逐漸也會被我吸收過來,然後自動補齊,而我要做的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參悟出符文的真意。”張百仁笑了,看著那模糊虛幻,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散去的胚胎,以劍道意誌駕馭著一絲絲先天劍胎的力量沒入誅仙劍中,在誅仙劍內遊走了一圈之後,鋒芒居然被搓掉七分,瞬間被張百仁體內剛剛形成的虛幻劍胎吸收。

隨著這一縷劍氣的注入,張百仁鬆了一口氣,自家的劍胎終於算是穩定了下來。

接下來張百仁要做的就是殺戮、孕育劍胎、參悟劍意,然後可以初步嚐試修煉一些劍道妙術,或者說是自己從劍胎中參悟而出的精妙劍法。

在孕育劍胎之時,張百仁必須控製進度,要保證自己的劍道意誌跟得上去,方才能駕馭體內的劍胎,不然調動不得自家體內劍胎的力量不說,一旦劍胎失控,最先死掉的就是他張百仁,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成了!多虧了那水府中的妖獸為我貢獻出這麽多劍意,不然我依舊是難以凝練出屬於自己的劍胎。自今日起這先天劍胎隻能做保命之用,以後對敵全憑我自己的劍胎力量,唯有我不斷禦使自己的劍胎,才能壯大劍胎、磨練劍胎的力量。”張百仁站起身,睜開眼睛,撫摸著身前的四把長劍,體內劍胎在不斷與長劍交流淬煉吸收。

“我如今修行才算是入了門路,至於說在前麵等著我的是什麽,隻有天知道。”張百仁將劍胎掛在身後,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著荒涼的山川:“我現在方才有了入駐中原的資格,隻是劍道修為還要加強。”

說完後張百仁緊了緊衣衫,起身向著山下而去。

自從張百仁整日裏放羊,有了軍中的接濟,山中的獵物可是倒了大黴,以前這山頭讓給張家母子,如今張家母子富裕了,大家自不再客氣,紛紛來到山中捕獵,所以山中剩下的獵物是越來越少。

“有才,今日我在教你十個字,等咱們回了關內,你就可以為我辦一些事了。”張百仁笑著道。

“於將軍說,到了關內,我就可以退役了。”馬有才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一愣:“那倒是好事情,這年頭兵荒馬亂,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戰死了,你回家嗎?家中可還有什麽親人?”

馬有才嘿嘿一笑:“將軍說小先生看中我,所以提前解了徭役,我家中隻有老母一人,還要請小先生收留,小先生前途無量,我可不會離開。”

“算你小子識相,我還尋思找時間為你請個武師,傳授你武藝呢,你若是走了,我倒是省心了!你日後將母親接過來,如今大隋風雨動**,亂相初現,有我照看總歸是安心一些。”

“多謝小先生!多謝小先生!”馬有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張百仁連連磕頭。

“快起來,莫要客氣,你既然投奔我,我自然應該為你做主。”張百仁笑了笑,摸著馬有才的肩膀,然後將其扶起來。

“別說那麽多,咱們開始識字吧,不認識字可不行。”張百仁道。

這話剛剛落下,隻聽得遠處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仿佛是山川斷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