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山斷了,而是山炸了!

仿佛是一股蘑菇雲升空,張百仁看的一清二楚,兩道人影在那炸開的亂石之中爭鬥,對於仿佛炮彈出膛一般的亂石,好像沒有絲毫的感覺,所有碎石都被二人巧妙的避了過去,或者是被二人化為齏粉。

大地震動,方圓百裏仿佛是地脈翻身,驚得山中的走獸惶恐,奔馳逃竄。

“是於將軍與突厥的高手在交手。”馬有才看著猶若神魔一般的二人,露出了興奮之色。

“你能看得出來?”張百仁一愣,以他的眼力都看不清空中兩道人影的樣子。

“以前將軍和突厥的強者交過手。”馬有才興奮道。

張百仁劍意灌注於雙眼,隻見周邊幾十裏內鳳氣流轉,破滅萬法,幾十裏外陸續有幾道模糊的影子在窺視,卻不敢踏入鳳氣一步。

“好厲害的命格。”張百仁倒吸一口涼氣:“不過我居然在這鳳氣之下毫無感應,也是怪了。”

“應該是寶物出世了吧。”張百仁心中暗道。

大戰在爆發,喊殺聲驚天動地,火山岩漿湧現而出,張百仁離戰場太遠,瞧不真切,隻能模糊感應著戰場的情況。

“見神不壞,一個神秘莫測的境界,已經近乎於神魔也。”張百仁輕輕一歎,既然看不到,幹脆不去看,省得著急。

這一戰自晌午打到了夕陽西下,然後才聽兩道爽朗的笑聲震動遠方幾十裏,雙方就此告辭。

“這就完了?也不知道是何等寶物,居然值得朝廷派遣一位見神不壞強者守護這麽多年,甚至於皇後娘娘不惜冒險來到塞外。”張百仁露出感慨。

“小先生若是想知道,直接問將軍就是了。要我預測,今晚將軍必然邀請小先生入軍營一述。”

張百仁一愣。

馬有才道:“大家在這塞外呆夠了,一日都不想多呆,將軍必然要好生拉攏小先生一番,然後告知村中準備撤離事宜。在下還聽聞小先生救了當朝的娘娘,以當朝皇後的性子,肯定又是大肆拉攏一番,在離去之前要見上小先生一麵。”

“喲,沒看出來,你小子倒是個人精。”張百仁撫摸著手中的長劍:“天色已暗,咱們快回去吧,我去洗漱一番,等候娘娘的邀請。”

張百仁與馬有才驅趕著羊群向著家中走去,誰知道宋老生與宇文成都早就等在村口,宋老生見到張百仁後頓時大喜:“小先生,快點隨我走,將軍今晚要設宴款待軍中的眾位將士,娘娘也要安撫眾位軍士,將軍下了軍令,務必要我請你過去。”

“你們倒是速度,奪寶的情況如何了?”張百仁好奇道。

“這……你問將軍吧,這次的寶物咱們連影子都沒見到!”宇文成都插話。

張百仁沒有多問:“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家中和我母親交代一聲。”

說完後張百仁匆匆向著村中走去。回到家裏,看著已經點燃的燈火,張百仁走進院子:“娘,將軍請我去赴宴,估計是要返回關內了,今天晚飯我就不在家裏吃了。”

“要搬家了嗎?”張母一愣,張百仁提著一個腦袋大小的包裹走出院子:“我去問問將軍就知道了。”

走到村口,看著宋老生三人,張百仁一愣:“你們怎麽沒走?”

“將軍說請你,而且如今塞外高手似乎知道即將離去,已經暗中風波湧起,我哪裏敢放任你獨自外出。”宇文成都苦笑。

張百仁點點頭:“說得倒也是這個理。”

“喲,小先生還帶著包裹,這裏麵是什麽好吃的!”看著張百仁背負一個長條包裹,手中還提著小包裹,宇文成都眼睛亮了:“莫非是什麽好吃的不成?”

張百仁聞言翻了個白眼:“這是送給娘娘的禮物。”

四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遠遠的就看到軍營中火光衝天,好生的熱鬧,鼓聲、呐喊不斷。

“這些家夥聽說可以回到關內,可都是高興瘋了,須知在這裏好幾年,連個女人影子都看不到,瘋了也正常。”宇文成都口中嘖嘖有聲。

“行了,別理那些家夥,咱們快去大帳內見將軍。”宋老生扯著張百仁。

此時軍中的漢子看到張百仁,也沒有了往日的畏懼,一個個笑嘻嘻的打招呼,顯然是快活的很。

走入大帳,魚俱羅此時悠閑的嗑著瓜子,看到張百仁後頓時眼睛一亮:“小先生來就來吧,還帶什麽禮物。”

“咳咳。”張百仁一陣咳嗽:“送給娘娘的。”

“喲,看不出來,小先生也會拍馬屁。”魚俱羅笑了笑,露出好奇之色:“本將軍倒是好奇,你會送給娘娘什麽禮物。”

張百仁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一邊的座位上,然後將包裹放在了案幾上:“還請將軍去為我準備一隻米鬥。”

“要那作甚?”魚俱羅一愣,一邊的偏將已經是機靈著跑去拿米鬥了。

張百仁笑笑:“稍後將軍便知。”

“不知將軍此次奪寶可還順利?”張百仁看著魚俱羅。

魚俱羅苦笑連連:“這回可麻煩大了。”

“有何麻煩?莫非寶物被外族奪了去?”張百仁一愣。

“有我在,豈有外族染指的份……比那更麻煩。”魚俱羅看了看大帳,確認周邊沒有人窺視,才壓低嗓子道:“這次出世的是一個活物。”

“活物?”張百仁一愣。

“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家夥!而且還被其跑了,到時候少不得興風作浪,你說麻煩大不大!”魚俱羅愁眉苦臉。

“憑將軍的實力,也無法捕捉那活物嗎?”張百仁訝然。

“非也!都怪突厥的混賬添亂,不然那活物也跑不了,我懷疑哪裏埋葬著一位上古生物,如今跑出來可真是多事之秋。”魚俱羅苦笑:“不說他,咱們馬上就要回去了,今日好生慶祝一番。”

說著話,偏將拿來了米鬥,放在了張百仁案幾前,張百仁拿起桌子上的包裹,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緩緩打開。

“嘶~~~”

宋老生、宇文成都倒吸一口涼氣,一邊的魚俱羅也是愣了一愣:“好大的手筆,娘娘看了必然會喜歡,不知這寶物從何而來……”

“乃是淮水水神贈送於我。”張百仁將事情推脫到淮水水神的身上。

一邊說著,張百仁將寶物遮掩起來,過了一會才聽門外侍衛道:“啟稟將軍,娘娘請大家過去。”

“走。”魚俱羅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此時十幾位軍中的武將在皇後大帳外候著,見到魚俱羅紛紛行禮,一雙雙眼睛好奇的看著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絲絲敬意。

這些人張百仁有見過的、沒見過的,但無一例外,眾人都聽過他張百仁的名號。

張百仁打量著眾位武將,此時眾位武將俱都是懷抱匣子,顯然是放了禮物。

“看來送禮的也不止我一個人啊!”張百仁看著眾位武將,雙方俱都是會心一笑,各自抱著的寶物竊笑。

“娘娘請諸位進去。”侍女走了出來。

眾位武將收斂心神,在魚俱羅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眾位將士不敢抬頭,紛紛行禮。

“都起來吧。”

隔著屏風,蕭皇後就坐在屏風後麵。

“謝娘娘。”眾位武將按班入座,將張百仁晾在了哪裏,左看看又看看,不知道該坐在那裏好。

發現了張百仁的窘態,魚俱羅笑了笑,沒有開口。

“小先生,娘娘說叫你去屏風後麵坐。”侍女捂嘴輕笑,瞧得軍中漢子眼睛都直了,盯著那侍女不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