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雙重身份
鬼牙月趴在床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直到天亮，炎狛轉醒，見屋內破敗不堪，又想起此前種種，最後是鬼牙月與果紅及時出現。窗外天已大亮，鳥兒嘰嘰喳喳，炎狛低頭，見手還被鬼牙月壓著，不禁失笑。
門外忽傳來腳步聲，鬼牙月眼皮微動，朦朧睜眼，炎狛這才抽回手，鬼牙月見狀頓時臉頰飛紅，輕咳一聲，問：“你感覺怎麽樣？”
炎狛沒有說話，半響，問：“你去了哪裏？”
“我——”鬼牙月想起當日她與果紅離開萬壽藥樓密室，是為了去找令小錢解除炎狛身上的咒，誰知果紅竟把她帶到了其他地方，“我見到了金戈玉軒，他說有辦法解開你身上的七魄鎖魂咒，還會幫我們離開這裏。”
“七魄鎖魂咒？”炎狛笑出聲來，說：“令小錢的七魄鎖魂咒並沒有將我控製，這個咒隻要出了五方州我隨時可以解開。”
“看來兩位都醒了。”
果紅掀開簾子笑嘻嘻地請身後男子進屋，男子樣貌清秀，穿戴整齊，器宇不凡，果紅連忙搬來凳子，男子微微點頭，笑道：“在下金戈玉軒，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麵。”
鬼牙月又對炎狛解釋道：“他才是真正的金戈玉軒。”
“還是我來說吧。”果紅打斷鬼牙月的話，笑著說：“直接說我們的目的，如今你我目的相同，都是為了離開煙華，三老祖已經下令封城，可不是完全衝著我們而來，還有你們。你們應該還不知道，九霄黃泉陣的陣法中心並不是望天犀，而是墳頭村，墳頭村就是浮元貘的墳塚，隨著時間的推移，陣法逐漸減弱，三老祖想重新找一個強大的妖加固封印，如果不是我，你們兩人中肯定有一個會被選入，我想此刻三老祖應該也在煙華到處找尋你們，畢竟你們一個與浮元貘的妖力相近一個竟然能不受陣法製約。”
“你們如此大費周章難道就為了下毒後離開？”炎狛突然開口問。
果紅正欲開口，金戈玉軒揮手示意，說：“我們隻想還原真正的五方州。”
“隻要破壞九霄黃泉陣，五方州的妖就可以徹底獲得自由。”果紅補充道，目光移向金戈玉軒，炎狛沉吟片刻，問：“那麽上代靈子的死也是你們所為？”
金戈玉軒不可置否，笑著說：“可惜殺死一個靈子根本沒用，無法破壞九霄黃泉陣，同是妖族，你應該不會選擇站在人類那邊。”
“你也是妖族？”炎狛不禁笑問。
“實不相瞞，我是寄妖一族，出生七大妖山之一的水簾灣。”金戈玉軒回道，看似也不打算繼續隱瞞，又說：“我們寄妖一族出生後必須依附其他生靈才能活下去，所以我是妖也是人，在五方州不受陣法限製也可以與妖簽訂血符。”
“果紅。”
果紅一愣，忙道：“什麽？”
“如果這次失敗，你就離開五方州去七大妖山吧。”
“好啊，我還沒有離開過五方州，到時我們可以到處轉轉。”果紅開心地點頭，金戈玉軒失笑，轉向炎狛和鬼牙月，說：“這件事我原本沒打算將你們牽扯進來，但也不想讓三老祖借助你們加固封印，事已至此，你們也別無選擇。”
“其實很簡單，現如今我們已經找到破壞九霄黃泉陣的方法，隻要明晚成功跑出去，南門兵力最少，加上咱們三人之力強行殺出去也不是難事。”果紅解釋道。
“你們既然已經找到方法，何苦還要下毒讓三老祖警覺？”鬼牙月插嘴問道。
果紅看向金戈玉軒，金戈玉軒點頭，果紅道：“我們沒有下毒，下毒的人是白姨，真正的白氏血脈，白淩空的後人。”
“白淩空……”炎狛喃喃，隱約想起靈子曾說過，他的父母是白淩空和浮元貘。
“白淩空是誰？”鬼牙月脫口問道。
果紅又看了眼金戈玉軒，金戈玉軒沒有說話，果紅說道：“五方州的傳言白淩空與浮元貘最後在一起，浮元貘為了保護五方州自願被封印。墳頭村住著白氏子孫，也就是浮元貘與白淩空的後人，白庸根本不是白氏子孫。”
說到這裏，果紅頓了頓，又道：“這些故事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換做是我決不會讓自己心愛的人被永世封印不得輪回，三老祖似乎有意隔絕墳頭村與外界來往，當年六塔城與墳頭村離得稍近，因為那裏實在太過貧苦，城主就時不時地派人去些米麵油糧，漸漸也多少了解墳頭村的事情，這便是六塔城被屠城的原因之一。”
“還有什麽其他原因？三老祖掩蓋墳頭村隻是為了隱藏九霄黃泉陣的封印？”鬼牙月追問。
果紅想了想，不確定的回道：“其他原因我不是很清楚，白姨沒有告訴我們太多，但她有提過，白淩空與浮元貘都不是自願。”
“你們既然如此好奇，何不跟我們一起去墳頭村看看？”金戈玉軒突然插嘴道。
果紅聞言開心地點了點頭，說：“對啊，正好也順路。”
“白姨下毒是為了報仇？”鬼牙月皺了皺眉頭，複而又問：“既然她要報仇，為什麽等到現在？”
“因為靈子，靈子是白姨一手帶大，上屆靈子癡癡傻傻完全是個傀儡，而現在這個靈子心智健全，雖然長得不太像人。我們一直都在懷疑，三老祖將墳頭村的孩子從小抱養出來差人養大，肯定暗中下了使人喪魂失智的藥，方便控製。”果紅恨恨地說。
“血脈。”炎狛突然開口。
金戈玉軒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沒錯，隻要白氏血脈得到延續，九霄黃泉陣就不會消失。”
“浮元貘是白淩空的符妖？”炎狛反問。
金戈玉軒點頭，回道：“雖然是猜測，不過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說到這裏，炎狛又記起一人，問：“你們可曾聽過陸長麒這個人？”
“不曾聽聞。”金戈玉軒搖頭。
“我好像在哪裏聽過……”果紅喃喃，低頭陷入沉思，良久眼前一亮，拍手道：“對了！有一次我不小心路過白姨的門前聽見白姨念著長麒長麒……會不會是一個人？”果紅反問三人，金戈玉軒皺眉，道：“白姨對墳頭村的事情一向謹慎，應該不會這麽巧。”
“白姨現在在哪裏？”炎狛問道。
果紅搖頭，說：“不知道，我們各自行動，白姨暫時不會離開煙華。”
炎狛點頭，又說：“既然如此，明夜我們在這裏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