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一物相贈
炎狛和鬼牙月走後，太樞歲返回太樞族，孤今啟王如此盛大的婚禮，太樞族怎麽可能不派人參加，隻是因為某種特別原因，太樞族並沒有派太樞歲參加，太樞歲也正好暗中來到孤今族找尋炎狛下落。
“您為什麽？”孤今衷欲言又止。
孤今冰好奇的問：“您怎麽在這裏？”
“我來找炎狛。”太樞歲坦誠的回道：“有一樣東西，我希望你們能代替我交給他。”
“嗯？”孤今衷懷疑的看著太樞歲，孤今冰直爽的問：“你為什麽不自己給他？”
“我不行。”太樞歲苦笑著搖了搖頭，對孤今冰說：“你可以當做是自己送他的禮物，他離開西海後會用得到。千萬記著，不要提到我。”
“為什麽？”孤今冰脫口問道。
“如果你是為他著想。”太樞歲又道，自身後侍從手中接過一個長形木盒，遞給孤今冰，孤今衷搶先道：“冰兒！”
孤今冰看了眼孤今衷，接過木盒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柄寒光泠泠的長劍，“這是……”
“他失了霽骨，這把劍他會用得到。”太樞歲回道。
“我們並不知道他在哪裏？”孤今衷急忙回道。
太樞歲遙望前方，道：“鬼牙月應該帶她去了前麵的村莊，順著這條路，就看得到了。”
“你為什麽……”孤今衷不知該問什麽，孤今冰抱著木盒，催促道：“走吧衷兒，我們去看看，不然等爹爹派的人追來，就什麽也做不了了。”
“嗯。”太樞歲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直到孤今衷和孤今冰走後，太樞歲依然立在原地，身後侍從不解的小聲問：“殿下，您怎麽知道九目海蚓會出現在這裏？還有……”
“至少我沒有白跑一趟，也罷。”
太樞歲苦笑，這麽多年，你還是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夢裏，是不是代表你原諒了我？欣兒。心底默默猜測，應該隻是給了他一個恕罪的機會。
你取回你的無上，我完成我的承諾。
如果時間倒流，或許我們還是同樣的選擇，隻是不知道會倒流到哪裏，從上龍族分裂的那一刻，還是你我相遇的那一日？
太樞歲凝望遠方久久，失神失刻。
……
次日，就在王城附近的小村莊，一家破舊的小客棧內，炎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眼看到守在旁邊的鬼牙月，“我……怎麽？”
炎狛頭昏昏沉沉，腦中依稀記得自己在九目海蚓的背上，之後發生了什麽，他全都不記得。
——以吾一目之力，封汝王印之威。
“嗯？”炎狛一個激靈，下意識摸向後頸的黑鱗。
“你怎麽了？”鬼牙月問。
炎狛茫然搖頭，回憶道：“王印不見了。”
說著，他將自己在九目海蚓上的事情告訴鬼牙月，鬼牙月也將自己追來後，發現他躺在地上，不見傷勢卻昏迷不醒，為此她還找了大夫。
“抓的藥你自己吃。”炎狛按著額頭隨口回道。
鬼牙月哼了一聲，問：“現在怎麽辦呢？”
“什麽怎麽辦？”炎狛反口回道，驀然想起，說：“自然是離開。”
“對了，還有兩個人在下麵。”鬼牙月說著，轉身急急忙忙下樓。
沒一會兒，孤今冰和孤今衷兩人出現在屋內，炎狛古怪的盯著鬼牙月，又看著兩人，一副難以理解的模樣。
“你真的要走嗎？”孤今冰不舍的問。
炎狛想起王印塔和之前種種，默默歎了口氣，說：“我原本就不屬於這裏。”
“你屬於。”孤今冰固執的說。
炎狛不想再解釋下去，活動了活動胳膊，坐直身子，打算下床。
“有件東西，我要給你。”孤今冰不忘太樞歲的囑托，把木盒交到炎狛手中，炎狛怪異的盯著她，問：“這是什麽？”
“你用得到的。”孤今冰回道：“雖然我很希望你能留下，但、但我阻止不了你。”孤今冰說著，眼圈一紅。
炎狛打開木盒，取出長劍，神色突然一變，厲聲問：“誰給你的劍？”
孤今冰嚇了一跳，孤今衷也是一愣，炎狛察覺自己失言，慢慢平複自己的心緒，緊緊握著劍柄，目光中隱含殺意。
“我送你的劍，它叫點光。”孤今冰鼓起勇氣大聲回道。
炎狛回神，沉默的盯著她，握緊的手不自覺鬆開，鬼牙月上前撫摸劍身，一下子看出此劍來曆，正要開口，炎狛打斷她的話，說：“好，我收下。”
“炎狛……”
鬼牙月看出炎狛表情異樣，孤今冰還想說什麽，孤今衷阻止了她，說：“我們該走了，他們馬上就會找到這裏。”
“可是……”
“走吧，我們也有我們要去的地方。”
孤今衷拉著戀戀不舍的孤今冰離開，孤今冰最後看了眼炎狛，嘴角動了動，轉身問孤今衷：“他還會回來嗎？”
“冰兒，他跟我們不同。”孤今衷回道。
孤今冰搖頭，說：“他也是我們的族人。”
“冰兒。”孤今衷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說：“我們回家吧。”
鬼牙月望著窗外坐上蚌車的兩人，再看炎狛目不轉睛的盯著長劍，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在王印塔中看到了很多事情，包括這把劍的來曆。”炎狛仿佛在自言自語。
鬼牙月沒有追問，靜靜坐在他身邊，炎狛又說：“在握住它的一瞬間，我想殺了他，鬼牙月，如果換做你，你會怎麽做？有人毀了原本應該是你最重要的那個人。”
“我會殺了他。”鬼牙月脫口回道：“不過，你猶豫了。”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鬼牙月起身跑到窗邊，村落中的人三三兩兩衝出屋門看個究竟，就在村口處，一群蝦兵整齊有序的走進村子，人群轟然散開，鬼牙月急忙回頭，炎狛早已站在她的身後，不等她開口，便說道：“我沒事，先離開這裏。”
“好。”鬼牙月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