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從長計議
“小嬡娘……小嬡娘是孤今艾？”太樞世回想起之前種種，難怪小嬡娘總是經常無故消失，又突然出現，難怪太樞歲也說不清楚她的身份，難怪孤今艾一失蹤，小嬡娘就回來了。
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太樞世想不明白，孤今艾即將嫁給他的父王太樞翁，無論處於何種原因，他都不該做出這種事情。
難道是因為……他喜歡小嬡娘？
“炎狛？”
鬼牙月看炎狛有些失神，炎狛回道：“怎麽了？”
“小嬡娘是孤今艾，太樞歲大費周折又是為了什麽？”鬼牙月自語。
炎狛搖了搖頭，悄悄收起手中之物，鬼牙月生疑，問：“你心不在焉在想什麽？他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向孤今颯，會不會和孤今厲有關？”
鬼牙月一針見血，炎狛收回思緒，悵然道：“他想做什麽我沒有興趣，眼下我隻想到王城，也許能查到那個人的下落。”
“不僅如此，還有替死蛫啊！”鬼牙月提醒道。
“嗯。”炎狛點了點頭。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棗心率先從魚洞裏鑽出，太樞歲陰沉著臉，空手而歸。
此時，啟王狷還沒有蘇醒的跡象，太樞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太樞歲看也不看啟王狷，徑直走向珊瑚礁。
“我原本打算等到了王城再告訴你們。”太樞歲坐在珊瑚礁下，重重歎了口氣。
太樞世問：“小嬡娘真的是孤今艾？為什麽？”
“這是太樞族和孤今族的一個交易，從腐汝開始，就是為了引出孤今颯和他背後的勢力。”太樞歲緩緩說道。
腐汝的身份兩族早已知曉，太樞翁想抓回腐汝，但得知她們再也生不出瑰珀就打算除了她們，這是其一。
其二，孤今颯當年逃到太樞族銷聲匿跡，不知為何近日出現行蹤，孤今厲惶惶不安，所以不惜代價也要殺了他。
其三，太樞族同意協助此事，條件就是，事成之後，桻樹、傘刹、谘泰三地，歸還太樞族。
最後……
太樞歲轉向鬼牙月和炎狛說：“為了讓兩族矛盾更加真實，所以把你們也牽扯進來，競輸閣內，我們故意用金葉拂枚試探孤今颯，他果然出現，金葉拂枚作為妉妃的遺物，他又能第一時間出現在那裏，怎能不讓我們生疑。”
不過調查到這裏線索全都亂了，太樞歲沉思片刻，自語道：”他為什麽對我們的行蹤如此清楚，還知道小嬡娘的身份？”
“……有內奸？”太樞世脫口而出。
太樞歲懷疑的掃了眼眾人，搖了搖頭，說：“不可能。”
“孤今颯抓走小嬡娘為了什麽？”鬼牙月插嘴問道。
“威脅。”太樞歲暗自咬牙，道：“無論是對太樞族還是孤今族，都是一個籌碼。”
眾所周知，孤今艾要嫁給太樞翁，但在太樞族境內失蹤，如今真的坐實了這件事，太樞歲心想，孤今厲對這個女兒並不在意，那他呢？小嬡娘對他……
一一“爹爹說，到了這裏一切都聽你的。”小嬡娘說著，不覺莞爾。
一一“觀，我相信你，不會害我。”孤今欣的聲音從他耳邊一閃而過。
當年他放棄了孤今欣，如今他要重蹈覆轍，繼續選擇放棄孤今艾嗎？
休息到第二日，眾人接著上路，為了防止再出意外，啟王狷、太樞歲和太樞世同車，棗心被安排到鬼牙月和炎狛那邊，隨行的牙兵隻剩下不到十人。
小棗心聚精會神的趴在蚌殼邊，看著外麵遊來遊去的魚群，眼睛一眨也不眨。
臨近夜晚，一行人終於到了王城邊境，遠處一片繁華，彩燈匯聚，夜火輝煌，數不清的高樓林立，看不盡的滿目琳琅。
他們的蚌殼車到城門口後，早早守在那裏的牙兵牙將一邊開路一邊向太樞歲傳達妖主口令。
這裏不同於紫珊貝市，兩旁街道聚滿人群，個個都仰著脖子使勁往他們這邊張望，像是參加什麽盛典，擁擠的人群中時不時傳來孩子的啼哭，推推搡搡，爭先恐後。
走了不知道多久，人群才漸漸散去，蚌殼車跳進了一扇氣派的青黑色大門，一眼掃去，匾額上用朱紅大字寫著：王殿歲府。
太樞歲下車，交代了一下府內侍女牙兵，好好招待鬼牙月和炎狛，又把棗心留了下來，最後帶著因傷口感染，發著高燒的啟王狷，連同太樞世匆匆離開。
等他們走後，侍女安排了鬼牙月和炎狛的住處，棗心早就不知道跑去哪裏。正好，鬼牙月和炎狛也想到處轉轉，聽說屋後是花園，精致靜雅，風景宜人，太樞歲的書房就在那裏。
花園內，生著一顆巨大老樹，枝繁葉茂，引來無數小魚，樹下搭著一個秋千，棗心坐在秋千上，玩的很開心。
“棗心在這裏……”鬼牙月笑著說，炎狛看到秋千對麵擺著一個書桌，下意識走了過去。
棗心像沒有察覺兩人到來玩的不亦樂乎，對麵桌上攤開一張畫，鬱鬱蔥蔥的老樹下，棗心開心的蕩秋千，秋千飛到高處，魚群驚散，棗心伸出一隻手去抓，海水拂過她的長發，連她眼睛上的花都更添幾分嬌美。這副畫隻畫到這裏，多出來的空白顯然沒有畫完。
“畫的真好看。”鬼牙月喃喃。
炎狛移開目光，看向身後書房，門上掛著一個烏黑的鐵鎖。
另一邊，太樞歲和太樞世安頓好啟王狷，急忙去覲見妖主，太樞世顯得惶惶不安，很不情願的跟著太樞歲。
兩人才入宮門，迎麵傳來一聲清脆高喝：“看招！”
太樞世猛地抬頭，一柄細劍嗖的朝他刺來，他本能側身，劈手打掉對方的劍。
“哎喲！”
“小玳兒！？”
麵前男童小小一點，名叫太樞玳，看似隻有人類孩子八九歲大，站起來剛到太樞世的腰，衣擺破了，袖子也刮出一道道口子，臉上幾處擦傷，他用袖子擦了擦臉，緊皺眉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撿起地上的劍，目不轉睛的盯著太樞世說：“可惡！我又輸了。”
太樞世幹笑兩聲，小玳兒倒退幾步，擺好姿勢，比劃著說：“再來！本殿下這回一定要刺到你。”
“誰給你做的劍？跟真的一樣，剛才嚇我一跳。”太樞世岔開話題。
小玳兒一聽，頓時喜笑顏開，得意的舞著劍，說：“娘給我的，怎麽樣？厲害吧！”
“給我看看。”
小玳兒猶豫了一下，把劍遞給他，說：“給你，是不是很厲害，總有一天，我要打敗你！”
“嗯……”太樞世玩著小玳兒的劍，心想：原來是一根打磨過的魚骨頭。
“給我！”小玳兒看他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一把從他手中奪回。
“你也該回去看看你娘，去吧！”太樞歲說道。
“哦，那師父……”太樞世張口，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沒說。
“哥、哥、娘讓我來接你，走啦！”小玳兒朝太樞歲做了個鬼臉，拉著太樞世的袖子，太樞世平淡的“哦”了一聲。
小玳兒自顧自的說：“你不開心嗎？都出去了這麽久，娘很擔心。”
“不是有你在嗎？”太樞世目送走太樞歲後，懶懶回道。
“你這麽說娘會傷心，你讓娘傷心，下次我一定會打你！”小玳兒一臉認真。
太樞世歎了口氣，問：“你就那麽想打敗我嗎？”
“是啊！這樣就可以證明我比你還厲害！”小玳兒驕傲的抬頭說：“我比你厲害了，就可以保護你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