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三十八、傷勢加重

自從羊丘嶺一戰後,西溪穀和沙蹄族明顯老實了許多,而後謐蝠族那一方也大獲全勝,飼凰和異犳兩族退回岩蛛族附近,夜行空本想趁勝追擊,但此戰謐蝠族損失嚴重,隻能等執燈女來援,再做定奪。

執燈女受傷,盤羊族大小事務均由咎付之處理,鬼牙月去探望了一兩次,發現執燈女傷勢難愈不說還有加重,她受的都是外傷,如今麵色枯槁,神色憔悴,還有嘔血現象,倒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鬼牙月心下起疑,不過有些事情現在她還不能戳破,畢竟那些東西隻有她看得見,說出去也沒人會信。此時,她正和炎狛商討接下來該怎麽辦,再過兩天沙蹄族的冀希就會來,而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岩蛛族的領地,炎狛沉思,說:“飼凰和異犳兩族不好對付,尤其是異犳族,是上古異獸銀吼的後裔之一,當初烏玄活著的時候,都拿他們沒有辦法。勉強維持著表麵的和平。”

“我們小心一些,不與他們交手難道也不行?”鬼牙月反問。

炎狛不敢確定,說:“火樹銀花在岩蛛族以北,名叫南北鬥,是片沼澤地,終年大霧難辨方位,是沙蹄、岩蛛和異犳的交界處,所以我們要進入那裏不可能不引起對方注意。”

“除此之外。”炎狛又說:“我記得以前那裏還居住著兩個妖族,分別是魁蟹和食蠕,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還居住在那裏。”

“你有什麽好辦法?”鬼牙月看炎狛不慌不忙,料定他應該想到了對策,炎狛沉默片刻,搖頭道:“執燈女如果打算奪回岩蛛族,在南北鬥肯定會與異犳族有場惡戰。”

“所以你根本沒打算要脫身。”鬼牙月恍然。

炎狛笑道:“我也沒打算要幫任何一方。”

正當兩人交談之際,屋外忽然亂作一團,一個青年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和風垠草妖嘀咕了一陣子,風垠草妖臉色刹變,留了一個,另一個匆忙跟出。

“出了什麽事?”鬼牙月問。

另一個風垠草妖緊張的說:“霸權大人快不行了。”

此時後丘嶺人山人海,除了盤羊族之外,還有執燈女帶來的十一妖族,鬼牙月撥開人群擠到屋外,屋內,咎付之一怒之下一腳揣向弦雯小腹,吼道:“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霸權大人,你看你都幹了什麽?”

弦雯被踹到牆角,撞得頭破血流,還在渾身發抖,小聲抽泣,道: “我、我什麽都沒有做……”

“你還敢頂嘴?”咎付之更怒,衝上前對著弦雯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在場圍觀眾妖,竟沒有一個上前阻攔,鬼牙月被擠在人群後又氣又怒,門外,突然有人大步上前,抓著咎付之用力扔到後麵,說:“你把她打死了,我還怎麽問話。”

咎付之一個趔趄,正要發火,誰知弦英一個箭步上前,抬手就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咎付之被打蒙了,在場所有人都看傻了,弦英繞過鶴守玉小心翼翼扶起弦雯,抱著還在顫抖的她安慰道:“沒事,別怕,有姐姐在。”

“弦英,你--”咎付之氣得臉色漲紅,弦英抬頭,冷眸如刀,氣勢一分也不輸給他,咎付之狠狠咬牙,硬擠出一個字:“好。”

**的執燈女麵色慘白氣若遊絲,身上幾處受傷的地方都滲出血,滿桌被打翻的藥瓶,鶴守玉拿起一個聞了聞,轉身問:“這都是什麽藥?”

弦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縮在弦英懷裏,弦英回道:“應該是從藥房拿來的藥,找醫師看看就知。”

“止、止血散……”弦雯顫聲回道。

咎付之狠狠瞪了眼她,對圍觀的守妖說:“把醫師給我喊來。”

“我在、我、我--”

咎付之話音剛落,一個年邁的老頭一瘸一拐地擠出人群,他個子不高,又瘦又黑,左眼是個窟窿,乍一看有些嚇人,咎付之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他叫慈盧,是傳授弦絮醫術的師父,平日裏很少出門,性格謙和,倒是很好說話。

慈盧拿起藥瓶倒出一片白色粉末狀的東西,聞了聞,接著又拿起桌上其餘幾個瓶子,倒了一桌子的東西,其中還有幾粒藥丸,慈盧奇怪地看了眼咎付之,又望向弦雯問:“你還給她吃了這些?誰讓你拿來的?”

弦雯渾身一顫,看向咎付之,嘴角動了動,硬是不敢開口。

“是咎付之?”弦英替她開口。

咎付之臉色瞬變,怒道:“胡說什麽?我讓你拿這些來給霸權大人吃?”

“不、不不、不是、不是。”弦雯慌忙搖頭否認,失聲抽泣。

“東西既然都從藥房拿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弦英抬頭說道。

“藥房有什麽看的,裏麵的藥不都是他一手調製。”咎付之指著慈盧道。

慈盧大驚失色,慌忙回道:“冤枉、冤枉、藥房誰都可以進去取藥,我調配的藥根本不是這些,這些藥裏都加了腐筋的汁液,外敷會使傷口難以愈合,內服會損害五髒六腑。”說著他無奈地搖頭,又拿去桌上的一丸藥,說:“那些都還好說,重要的是這個,催魂丹,單獨服用沒有什麽壞處,合著腐筋的汁液用就是致命的毒藥啊!”他說著轉身去看執燈女的狀況,誰知被鶴守玉一把抓住,道:“你想做什麽?”

“我--羊首、我冤枉啊--”

與此同時,藥房內,一條身影趁所有人都在後丘嶺悄無聲息的閃了進去,在一個桌子前停下,小心翼翼的抽出牆壁上的幾個盒子,然後把裏麵的藥瓶依次對調。

“弦絮,你在這裏做什麽?”鬼牙月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弦絮眼角微瞥,神色慌張,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我隻是來看看,有什麽問題嗎?”弦絮不慌不忙地回道,轉身朝鬼牙月微微一笑,溫和的說:“你是來藥房拿藥的嗎?需要什麽我幫你拿。”

“哦,不是,隻是平日裏見你和弦英在一起,剛才在後丘嶺沒看見你,正巧他們提到藥房我就來看看,還真是巧啊。”鬼牙月笑盈盈地回道。

弦絮含笑點頭,說:“小妹一直在這裏取藥給霸權大人,我怕這裏被人動手腳,所以先一步看看。”

“那你覺得是誰動的手腳?”鬼牙月追問。

弦絮輕歎,搖頭道:“我不知道,霸權大人一直保護著我們,我實在難以想象我們盤羊族中竟然會有這樣的人。”

“你猜執燈女死了,下一任霸權是誰?”鬼牙月笑容滿麵。

弦絮微微一怔,麵帶怒色,問:“你為什麽要問我這些?這是他們男人的事情,我又怎麽猜得到?”

“那我們換個話題,當年是你去送藥給烏玄,還是弦英?我記得你當初告訴我,是弦英,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鬼牙月背靠著門柱,扭頭問弦絮。

“我有說過嗎?我不記得。”弦絮疑惑地問,看她神色,如果不是鬼牙月親眼看見她毒殺小諾,此時恐怕也會以為自己冤枉了她。

“你隻管回答是你還是弦英。”鬼牙月重複了一遍,弦絮微笑,反問:“奇怪,好端端的,你為什麽對這件事那麽感興趣?當初烏玄不想見姐姐,所以我隻好上去送藥,有什麽問題嗎?”

“還有,姐姐也上去送過藥,如果我真的說了姐姐送藥,那也沒有錯啊。”

弦絮回答得理直氣壯,鬼牙月沉吟片刻,回道:“那你知不知道,烏玄沒有用完的藥,都被執燈女好好封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