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二十五、意圖明了

等到眾人全都離開,弦英關上院門,身後屋內哐當一聲,弦英嚇一跳,鬼牙月一刀砍向咎付之,咎付之躲閃不及,刀鋒從他鼻尖劃過,咎付之大驚,誰知鬼牙月又拔出一刀,刀光瞬閃,咎付之拔刀相擋。

殺氣高漲,鬼牙月不知哪裏來的怒火,咎付之慌忙躲閃,直到弦英推門看到兩人,咎付之身形一晃,鬼牙月一刀劈空,邪氣激蕩,滿目狼藉,鬼牙月雙手執刀對著咎付之,咎付之忙道:“師娘,快攔住鬼牙月姑娘。”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鬼牙月目光一凜,隻看著咎付之的嘴臉就讓她莫名厭惡,咎付之微愣,反問:“嗯?難道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咎付之。”

“不知道。”鬼牙月幹脆回道。

弦英進門關上門,問咎付之,說:“你又跑來做什麽?”

見鬼牙月還是對他充滿敵意,咎付之笑著走向兩人,鬼牙月一刀指著他,說:“你再靠近,別怪我手下無情。”

“鬼牙月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一直在找你啊。”咎付之目光誠懇,頗為無奈地對鬼牙月說,鬼牙月手慢慢垂下,疑惑地問:“你找我做什麽?”

“你無故失蹤我怕你遇到危險,找了你三天。”咎付之靜靜地回道。複而又將目光移向隔間裏的炎狛,笑著說:“沒想到連他也還活著。”說著,見弦英一言不發,轉向她,說:“師娘,是你救了他?”

弦英緊咬牙根,盯著咎付之,問:“你想怎麽樣?把他們交給執燈女?”

“恐怕執燈女此時也無暇顧及,再說了我跟他們無冤無仇,炎狛算是我師父,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咎付之笑著收了刀,炎狛聞聲冷笑。

咎付之不以為然,大大方方地坐在凳子上,說:“師娘,看起來我上次來你這裏被發現了啊,你怎麽不好奇我為什麽不在羊丘嶺?”

鬼牙月見他收刀,又觀弦英神色,也緩緩收刀,咎付之朝她笑了笑,鬼牙月視而不見,回到裏間,弦英回道:“我為什麽要好奇?你在哪裏是羊首說了算,與我何幹?”

“羊首說的沒錯,最了解他的人隻有你。”咎付之緩緩說道:“羊丘嶺另安排了人,我帶著一隊人暗中在附近保護族人安全,執燈女派了一大部分人守在羊丘嶺,據說西溪穀和沙蹄快要撤退。”

“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麽?”弦英不明所以,咎付之笑得意味深長,弦英更加懷疑,雖然她不明白咎付之笑中含義,不過此人秉性她還了解一二。咎付之示意弦英看牆上,弦英扭頭,咎付之指著牆上掛上的刀,說:“這把刀是我師父的刀?”

“你想說什麽?”弦英收回視線,隱隱察覺他的目的,咎付之起身走向前,弦英快一步擋在他麵前,說:“這把是小諾的愛刀。”

“即便再愛,他都已經死了啊師娘,能用這把刀保護你的隻有我。”咎付之厚顏無恥地笑道,弦英揚手就給一個巴掌,誰知被咎付之牢牢抓住,“師娘,這把刀對你毫無用處,你把它掛在這裏,它早晚也會屬於我。”

咎付之話音剛落,眼角一道寒光飛射,快如閃電,他慌忙鬆手,鬼牙月腰身一擰,三道邪光宛如靈蛇,咎付之抽身急退,猛提妖力,嘭的一聲,寒芒迸裂,鬼牙月正欲搶攻,弦英突然從後麵把她拉住,咎付之陰沉著臉,對鬼牙月說:“鬼牙月姑娘,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記得我,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也最不想與你動手。”

鬼牙月剛要開口,弦英打斷她的話,說:“我把刀給你,你就趕緊給我走。”

鬼牙月沒來得及阻攔,弦英大步上前,從牆上取下刀,刀很沉,她兩手抱在懷裏,留戀地看著刀鞘上的刻紋,一咬牙,把它遞給咎付之,咎付之喜上眉梢,單手握住刀身,唰地拔刀出鞘,寒光凜凜,陰冷入骨,咎付之無法直視,趕緊收刀回鞘,連聲讚道:“好刀、好刀。”

弦英臉色煞白,眼圈微紅,盯著咎付之手上的刀,良久,咬牙道:“還不快走。”

咎付之笑著朝弦英拱手作揖,說:“多謝師娘。”

“滾!”弦英怒目圓睜,眼中淚光點點,咎付之輕笑,剛推門準備出去,誰知扭身又折了回來,說:“師娘舍愛贈刀,正好,我這裏也有一份禮物可以送給師娘。”

“我不需要你的禮物,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弦英忍無可忍一聲怒喝。

“不不不,事關重大,與小諾師父的死有關,師娘也不想聽?”咎付之靠著門,笑眯眯地說。

弦英一怔,咎付之又道:“小諾師父是被弦絮害死,我想你一定想知道原因。”

“胡說!滾、我不想聽。”

“小諾閉關期間一次也沒有見你,因為天天都和弦絮在一起,你那段時間是不是也沒看見弦絮呢?”咎付之不理會她,接著說。

弦英渾身一顫,好像回想起什麽,咎付之又說:“我可是幫小諾師父守了一個月的門,他與弦絮孤男寡女在裏麵做什麽,我想這不難猜,不過他後來又偷偷去找弦雯,如果你不信可以問她。”

“我不相信,弦絮和小諾不可能。”弦英一口否定,指著門外,又道:“滾,我不想再聽一個字。”

“那我再說一件事,烏玄和小諾都死於同一種毒,結果都是走火入魔而死,那毒平時對人無害,一旦動用妖力變回氣血逆行,發狂發瘋。”

咎付之剛提到烏玄,炎狛臉色瞬變,咎付之見狀,淺笑,說:“弦絮擅長製藥,治療腐筋入骨的解藥也是由她調配,她隻要在藥裏添加一些別的東西……我想,烏玄對她肯定不會懷疑。”

“她沒理由這麽做,她沒有理由,她知道我與小諾,不可能害他,她與烏玄也是朋友,更沒有理由,她不會!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弦英根本就不信,咎付之搖頭,說:“你沒發現你喜歡的她都喜歡,喜歡你的她也喜歡,隻是這些都不屬於她,也不是她想要的,她說過,她殺烏玄因為烏玄不給你天靈地訣,殺小諾是因為小諾師父對你不忠。”

“小諾……”

“你知道小諾師父為什麽會突然閉關不願見你?你在他與烏玄之間選擇了他讓他非常驕傲,但他讓你從烏玄手中拿回天靈地訣,又一直未果,他懷疑你啊,懷疑你對烏玄--”

“住口!”咎付之哈哈大笑,抱著刀最後對弦英說:“師娘,我是為你好,信不信由你,你也可以當麵問弦絮。”

“當年送藥上山的是弦絮。”咎付之走後炎狛突然開口,望向弦英,弦英搖頭,喃喃道:“難道你也懷疑是弦絮害死了烏玄?咎付之的話怎麽能信?”

“我一直不相信烏玄會走火入魔。”炎狛回道。

“弦絮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都是咎付之的陰謀。”弦英厲聲回道。

“但弦絮騙我入肉籠這件事怎麽說?”炎狛反問。

弦英聞言,腦中嗡的一聲。鬼牙月輕聲默念弦絮的名字,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場景,在女罰之禁的時候,她對一個女子說:“沙蹄、冀希……”

“冀希是誰?”鬼牙月自言自語,掌中鬼氣繚繞,緩緩凝聚成一枚核桃大的藍色冰珠,她一把把它攥在手中,自語道:“冰脈之果。”

“弦絮、弦絮她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