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騙劍初

“現在可以說了吧。”劍初將曾子賢帶到內屋,直接問道。

“嘿嘿,哎呀,裝的好累啊,以後再也不裝文人了,實在太拗口了。”曾子賢終於暴露出本性,也不理會劍初那異樣的眼光,自在的從虛空戒指中掏出酒壺,往嘴裏狠狠灌了一口,並愜意的嘎巴一下嘴。

“是這樣的,在下向建立一個宗門,不知劍初兄能不能給點建議?”曾子賢最終還是委婉的說了出來。

“你建宗門,我能給什麽建議,想來你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吧?”劍初是什麽樣的人物,一眼就看穿了曾子賢那並不高明的謊言。

“嘿嘿,劍初兄果然聰明,其實我是想問,你有沒有興趣加入,不說別的,你隻要進來,宗主的位置就是你的。”曾子賢大言不慚道。

“不好意思,不感興趣。”劍初很爽快的拒絕。

“哎,別啊,你不考慮一下?”曾子賢急了,這劍初也忒不給麵子了吧,就算是不想加入,也可以說的委婉一些啊。

“我不覺得有什麽好考慮的。我現在身在劍宗,而且一輩子也都將是劍宗的人,永遠不會背叛的。”劍初說到這,臉色已經冷了下來,他現在有些懷疑曾子賢的不良居心了。

“哎,劍初兄,你別誤會。我並沒有讓你背叛宗門的意思。”曾子賢急忙澄清道,“我的意思是這樣的。你看,咱們都這麽年紀輕輕的,正是闖蕩出一番自己事業的時候,宗門再強大,也是前輩們打造起來的,跟我們有個毛的關係。可如果咱們建立一個宗門,然後一步步將它發揚光大,這意義就完全不同了,你想,當咱們都老的時候,對後輩們提起,自己年輕時候的光輝曆史,那不是倍有麵子,對吧?”曾子賢舌燦蓮花道。

“對不起,在下一生隻在劍修一途,對於建功立業,卻是絲毫沒有興趣。”劍初的一句話,直接讓曾子賢剛才說的全部變成了廢話。

“喂,別這麽不給麵子好不好,不然,咱們打一場,你贏了,隨便。我贏了,你就答應我,這麽樣?”曾子賢無賴的性子又犯了,異常光棍的說道。

“沒興趣,而且,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劍處淡淡的看了曾子賢一眼,說道,那欠揍的表情,跟以前的傅遲吹雪何其相像,當真是氣的曾子賢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深切的體會到,當初,為什麽自己會那麽遭人厭惡,尤其是男人,那種淡然中表現出來的傲氣,還真沒有多少男人接受的了。

之前,曾子賢之所以會想到讓劍處入夥,是因為那次在天宇齋,劍初所表現出來的氣度,卻是贏得了他的好感。而且後來聽到歐許說出關於劍初的事情,讓曾子賢認為,劍初如此傲氣的一個人,應該不會滿意此時他在宗門尷尬的地位,那麽出來闖一番事業,然後得到劍宗人的認可,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這也是曾子賢敢在錢子純麵前誇下海口的原因。

但怎麽也沒想到,從劍初剛才的表現看,這家夥根本就是一個醉心修煉的劍癡,用這種功利之心,根本無法打動他。

“好了,曾兄,如果你說的是這件事,那麽很抱歉,不過咱們相識便是緣分,以後還是朋友,在這力,在下也預祝曾兄的宗門一帆風順,能夠飛速的壯大起來。”劍初說著,已經作勢離開。

“等等。”曾子賢語氣突然一變,“看來也出殺手鐧了。”

“劍初兄,以前就聽說你們劍宗的不傳之秘孤劍九式享譽天境,不知今日能否讓我見識一番。”曾子賢邪異的笑道。

劍初一愣,實在想不出,曾子賢怎麽會有此一問,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孤劍九式確實是我劍宗的最高劍法典籍,但正如你所說,一向是不向外姓弟子傳授的,所以我無權習練。而且,而且,三十年前,宗門發生了一場巨變,孤劍九式也就此遺失了。”

說到最後,劍初不禁一陣惋惜,作為劍宗弟子,尤其是醉心於劍修的他來說,孤劍九式無疑是他心頭的一道傷疤,雖然並非宗門嫡係弟子,但天賦如他,又怎麽會不希望能夠一覽那無上典籍呢。因為這件事,劍初甚至怪責自己為何不早出生幾十年,由此可見,他對這件事情的耿耿於懷。

似乎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曾子賢嘴角不由劃過一道詭異的弧度。

“哦,既然是這樣,那不如咱們做場交易如何?”

“交易?”劍初一愣,但他並不傻,聯係一番曾子賢剛才的問話,心頭不由的砰然一跳。

“你看我實力如何?”曾子賢突然賣了個關子,突然改變話題。

“曾兄,天資極佳,不知練過何種功夫,這麽乍看上去,似乎隻有聖虛境的修為,但仔細一看,卻是不然,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想來應該已經打通天脈,直達虛皇境了吧。”劍初的眼力之精準,讓曾子賢心中大驚,沒想到自己已經可以隱藏實力了,但還是被劍初看了出來。

“劍初兄,果然不凡。不錯,就在前幾天,機緣之下,我剛剛打通天脈,成為一星虛皇境。不過跟劍初兄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不知道劍初兄,前段時間有沒有聽到一些關於陰陽宗的消息?”曾子賢繼續問道。

“略有耳聞,陰陽宗與丹雲宗發生衝突,大有撕破臉麵大打一場之勢,可最後的結局,卻是耐人尋味,陰陽宗竟然未打先敗。”劍初道。

“嗬嗬,那劍初兄可知道在丹雲宗抵達歡樂城之前的那個晚上,陰陽殿內發生了一件大事?”曾子賢笑道。

“這卻是不清楚。”

“那我就來告訴你,陰陽宗之所以在第二天不戰而敗,皆是因為前一天晚上,陰陽宗宗主九星虛皇邱千君,遭人刺殺,身受重傷。”曾子賢的一番話,頓時讓劍初臉現驚駭之色,那可是堂堂九星虛皇,即便是自己麵對,也全無勝算,可竟然遭人刺殺重傷,那刺客需要什麽樣的修為啊。

“劍初兄,可想知道那刺客是誰?”曾子賢笑意更濃。

“難道曾兄知道?”劍初問道。

曾子賢不答,而是手掌一翻,缺雪劍閃現,一劍就朝劍初刺去。

這是何等的一劍,僅僅是一瞬間,就差點奪去劍初的心神,不等他反應過來,完全是瞬間,一道寒氣已經逼在了喉劍,鋒利的劍風,甚至直接刺破了皮膚,留下了嫣紅的血痕。

曾子賢手持缺雪劍,抵在劍初的脖子上,笑意更濃,這一劍雖然是偷襲,但憑借著孤劍九式那最後一式所帶來的劍威,竟然沒有給劍初絲毫的機會。

“這一式,名為孤劍,就是這麽一劍,當場重創邱千君,而當時,我的修為僅僅是三星聖虛境。”曾子賢的話終於將劍初驚醒,劍眉下的冷目放射出灼人的神光,盯著曾子賢。

“這就是孤劍九式中的劍招?”

“第九式,孤劍。”曾子賢回道。

“你到底是誰,為何會孤劍九式?”劍初眼神更冷,仿佛要把曾子賢看透一般。

“我記得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啊,我叫曾子賢。”曾子賢刻意回避這個問題。

“不可能,隻有我劍宗之人,在傳承了劍宗的劍種後,才能習練孤劍九式。”劍初卻是不依不饒。

“哎,何必強人所難。”曾子賢歎道。

“如果我不知道,卻讓我心中不安,怎知你是不是將對我劍宗不利。”劍初冷聲道。

“你可知三十年前劍宗的那場變故?”曾子賢收回缺雪間,眼神中流出出些許悲傷。

“據說是宗門弟子,為了爭奪宗主之位而發生的變故。”劍初回道。

“嗬嗬,算是吧。想來,現在的劍宗應該已經把那段不光彩的曆史給和諧了吧。也罷,成王敗寇,這本就不能說誰對誰錯,曆史永遠都是由勝利者書寫。你隻需要知道,我正是那支失敗一脈的後代,就行了。不過,你放心,雖然我不喜歡現在的劍宗,但對其也沒有敵意。日後不會讓你難做的。”曾子賢調整了一下心情,“怎麽樣,現在你放心了吧。我們來說說交易如何?”

劍初似乎在判斷曾子賢話中的真假,良久,才點了點頭。

“用你三十年光陰,換取孤劍九式,在這三十年間,你不能將孤劍九式的事情透露出去,包括劍宗。”曾子賢開口道。

劍初再次陷入沉默,三十年光陰,對於虛士來說,並不算長,可也絕對不短,誰能知道三十年後,會是什麽光景,可這孤劍九式對於劍初的吸引力又實在太大了,尤其是剛剛又見識了那絕倫的一式,心中更是萬千渴望。在心裏麵,其實他是很想答應的,可卻又有顧慮,他如何跟宗門交代,如何跟師妹交代?

“你可是顧慮,不知如何跟宗門交代,跟你的小師妹交代麽?”曾子賢察顏觀色,很快就知道了劍初心中所想。

“你有辦法?”劍初問道。

“嗬嗬,做人,有時不妨市儈、功利一些。我從朋友那裏知道了一些你的情況,對於你,劍宗內部現在都快吵成粥了吧。既然宗門內有人看你不順眼,你何不取得一些成績,去堵那些人的嘴呢。而無疑,在外麵闖出一番事業,就是最好的證明。到時,宗門內,誰還會說三道四,誰又敢說三道四。至於你小師妹那邊,想來她如果愛你,肯定也會為你考慮,不希望你日後在宗門內被人當成上門女婿一般,備受冷落白眼吧。”曾子賢說道。

“這些是不是你早就想好,用來說服我的話。”劍初眼神中透著異色。

“對,不過好像在你身上並不好使,不得已之能拿出我的殺手鐧了,哎,如此算下來,還真是虧本啊。”曾子賢佯歎道。

“我不會讓你為今日的決定後悔的。”劍初說完,徑直的推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