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所有人都羨慕散修的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可又真的有多少散修真的希望這種生活呢?沒有宗門的扶持、護佑,孤身一人生活在這片時刻充滿了危急的世界裏,在你的身邊永遠不會出現值得信賴的夥伴,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絞盡腦汁的賺取那有限的資源,甚至為此不得不付出慘痛的代價甚至生命。

眾觀天境中如此數量的散修,幾乎絕大部分,都是因為犯了錯誤而被原來的宗門驅逐而出,不得已隻能獨自生存,成為散修。

而散修的生活也絕對算不上好,甚至有些散修,為了能夠填飽一日三餐,不得不放下身價,甘為那些凡人的看家護院,這還不算,就算是在散修之間,也存在著激烈的競爭。

偌大的隱士城,常住人口達到三百萬,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散修,這裏,是他們的家,可為了生活,一年中,僅有極為短暫的時間,能夠在這裏度過,還必須時刻提防身邊之人的算計。

而更是有一些散修,為了獲取利益,而成立了各種幫派,對沒有任何勢力背景的散修進行欺壓剝削,逐漸的這些勢力通過一次次的洗牌,最終形成了現在隱士城四分五裂的格局。”錢子純感慨道。

“隱士城共分東南西北四個內城,不同的區域更是分布上大小數量不一的勢力。這其中,有些是外界宗門秘密扶持的,而有些則是由散修組成。不過大體上來說,小的勢力不算,共有三門六院十八幫,這三十六個勢力幾乎占據了隱士城九層的各種店鋪利益,而其餘的一層又有很大一部分被很多小型的實力所占據,而真正留給沒有任何勢力的散修的,隻不過是偷偷摸摸的街道小攤而已,還經常受到騷擾。

所有說,你想在這裏招募人手,說難也不難,畢竟這裏閑散的散修人數確實不少。但說容易卻也絕對不容易,如果一旦被那些勢力發現你在他們的地盤上招人,那麽就會以為,你是想自立門戶,瓜分他們的地盤利益,這是他們絕不容忍的,所以會千方百計的讓我們消失。

僅僅是我到了隱士城,不足十年的時間,我就見過不少像你這樣的人,被生生的扼殺,暴屍街頭。”

曾子賢陷入了沉思,聽了錢子純這襲話,不由的改變了他對散修的認識,也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計劃。

確實,隻有自己跟錢子純兩個人,如果被他口中的那什麽三門六院十八幫注意,而找上麻煩,還真的不好應付。

“你口中的三門六院十八幫,實力如何?”曾子賢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僅僅十八幫,幾乎都有虛皇境至強者坐陣,有的甚至還不僅僅一位。”錢子純說道。

“有了,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或許,咱們可以拉他入夥,有了他,我想,咱們的事應該會順利很多。”曾子賢突然笑了起來。

“誰?”錢子純不由疑惑,隻是一個人,能有如此能量麽?

“嘿嘿,劍初。”曾子賢詭笑道。

“誰?劍初?你說的是劍宗的那個劍初?”錢子純臉色大變,他現在真的有點懷疑,曾子賢是不是真的瘋了,竟然會說出這麽一個人來。

劍初是誰,現在整個天境,有幾個不知道的,那可是劍宗年輕一輩,最富盛名的人物,以劍宗對他的重視,他又怎麽可能叛出劍宗,自立門戶呢,況且,現在誰人不知,他即將於劍宗宗主傅遲極傲的女兒成婚,以後可就算是劍宗的駙馬爺了,甚至成為劍宗有史以來第一個外性的宗主都有可能。

“不要用如此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咱們不妨打個賭如何?”曾子賢卻顯得異常自信。

“好了,吃的也差不多了,咱們走,去找劍初,想來他現在應該還在隱士城中吧。”曾子賢說著擦了擦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好,賭就賭,我就賭你不會成功,我贏了的話,你就送我一枚九品還虛丹。”錢子純說道。

“你還真敢獅子開口啊,好,如果我贏了,嘿嘿,你以後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做我的二把手。”曾子賢張狂的大笑道。

“一言為定,我知道劍初住在哪,這就帶你們去。”錢子純爽快的答應下來,當先走出包廂。

落花別苑,隱士城內極為有名的客棧,布置與一般的客棧極為不同,沒有高聳的樓宇,卻是一座極大的莊園,裏麵是幾進幾出的大院子,假山人工湖,一應俱全,給住客提供了極佳的環境。

當然,這裏的價格也是極為不菲,並不按天計費,而是用時辰來計算的。能住在這裏的,無不是非富即貴。

“你確定,並沒有帶錯路。”三人站在落花別苑的院外,曾子賢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自然不會錯了。昨天我還看到他們進到這裏麵呢。”錢子純拍著胸脯說道。

而站在一旁的奴兒此時已經穿上了隱息衣,果然效果非凡,再將後麵的帽子戴上,現在整個人看上去,雖然有些神秘感,但已經完全察覺不出她身體內所散發的那濃鬱的虛力了。

奴兒沒有說話,就那麽安靜的站在那,經過這段時間的交往,曾子賢和錢子純兩人也都差不多抹清,奴兒是個安靜的性子。

“裏麵貌似很大啊,這要怎麽找啊。”曾子賢朝院內望了望,有些苦惱道。

“那還不容易,直接扯嗓子喊就是了,要不我幫你。”錢子純一副看笑話的表情,可他遠遠低估了曾子賢的無恥行徑,隻見曾子賢立即向其拱了拱手。

“多些錢兄,那就勞煩您代勞了。”

“你……”錢子純頓時有口難言,簡直比咽下一隻蒼蠅還難受,可剛才自己已經把話說出來了,結果沒有惡心到曾子賢,卻讓自己沾了滿身的屎,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算你狠。”錢子純惡狠狠的說了一聲,向四周看去,幸好這落花別苑的位置稍微有些偏僻,四周並沒有太多的人,這才清了清嗓子,朝院內吼道:“劍初,故人來訪了。”

這一嗓子,聲音本就不低,加上錢子純還加上了虛力,頓時響徹整個別苑。

聲音剛停,三人眼睛,黑影一閃,一道身影已經傲立在麵前,不是劍初還有誰,下一刻,在其身後又出現了另外一個身影,卻是一個漂亮的女子,這個女子,曾子賢也認識,正是那天在天宇齋看自己很不順眼的傅遲納蘭。

“嗬,原來是曾兄,沒想到,還記得在下,幸會。”劍初看清是曾子賢,淡然的拱了拱手。

“嗬嗬,劍初兄,冒昧打擾,還請不要怪罪。”曾子賢還禮。

“哼,你來做什麽?”傅遲納蘭對於曾子賢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看,若不是劍初在,或許她就直接動手,教訓一下這個討厭的家夥了。

“師妹,不得無禮。”劍初輕聲喝止了傅遲納蘭,隨即對三人說道:“三位如不嫌棄,可到在下的房間一聚。”

“嗬嗬,我們三人本來就是想向劍初兄討杯水酒的,劍初兄前麵帶路。”曾子賢微微一笑,對於傅遲納蘭對自己的態度,也不介意。

五人隨後走進院落,經過九曲八折的廊亭,最終停在了一處幽靜典雅的小院子前,這裏就是劍初他們所住的地方了。

“請。”

“請。”

五人魚貫而入,直接走進裏麵房內的客廳。

這落花別苑不隻住的舒服,甚至還有專門伺候的丫頭,見到有客人來,急忙從外麵搬來了幾把椅子,讓五人分別入座。

“不知三位用過早飯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吩咐下去,張羅一桌酒菜如何?”劍初很是客氣道。

“不急,我們也是剛剛吃過。”曾子賢急忙推辭。

“恩,那咱們就聊會天,待正午的時候,再一起用餐吧。不知曾兄此次尋在下,有何貴幹?”劍初沒有再囉嗦下去,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道。

“哈哈,劍初兄,當真是口直心快,此次來,我是專門向劍初兄賠禮的。上次那劍魂精靈對在下確實太過重要,所以不得不奪了你的所愛,讓我這幾天心中甚是不安,所以這次就專程拜訪。”曾子賢那文縐縐的樣子,聽的一旁的錢子純不斷的翻著白臉,裝,我看你裝到何時,肚子裏沒有多少墨水,偏要裝讀書人,鄙視你。

“如果這樣的話,就不必的,在下也並非隻有那麽一點肚量,早就將那事忘的一幹二淨了。”劍初說道。

切,信你才怪,如果把那件事情忘了,那怎麽還記得我?曾子賢不由的撇了撇嘴,但客套話還是要接著說。

“不瞞劍初兄,此次我來,還有事情相商,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曾子賢覺得現在這種氛圍,自己實在張不開嘴,尤其是劍初身邊還有一個時刻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丫頭。

“恩,你跟我來,咱們去內屋。”劍初沉吟了片刻,最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