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距離天河劍派有數十萬裏之遙,如果是僅憑禦氣飛行,哪怕是以謝言分神後期的真元修為,也足足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夠到達。而更加麻煩的是,這一路上必須要經過上百座不同門派所管轄的區域,如果期間出點事故,那距離目標就更是遙遙無期了。

而通過傳送陣來往於兩地,來回也不過是一兩天的時間,不僅快捷,而且更加的安全,所以在每個一流門派之中,幾乎都有一座可以與其他門派互相連通的大型傳送陣。但因為每次開啟傳送陣都需要消耗巨量的靈石,所以大部分乘坐傳送陣的修士,都有著不菲的身價或者超凡的地位。

天元宗作為平州北域唯一一座一流門派,自然也就承擔著巨大的交通壓力,每日從天元宗內的傳送陣出入平州的修士都多達上百人。但是今天,天元宗一名負責看守傳送陣的長老陸鳴卻遇到了一件奇怪之事。

就在幾分鍾之前,一座從玄州天河劍派連接而至的空間通道降臨到了天元宗的傳送台上。雖然天元宗與天河劍派相距數十萬裏之遙,但平日裏來往於兩地之間的修士也有不少,所以從天河劍派而來的空間通道本身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唯一令陸鳴感到驚奇的是,當空間通道完全打開之後,卻隻見兩名年輕的修士從空間通道之中走出,而且兩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分明才隻有元嬰期之境。

要知道,每一次傳送陣開啟,都需要消耗巨量的靈石來維持空間通道的穩定,而連通玄州和平州之間的大型傳送陣,每一次開啟都至少需要消耗上千塊中品靈石,這幾乎是一名元嬰期修士的全部身家,所以除非是有特別重要而且緊急的事情,很少會有修士單獨使用傳送陣進行傳送。

通常每次傳送陣開啟,都是數十人甚至上百人同時使用空間通道,這樣就可以互相分攤靈石費用。

而一次傳送陣開啟僅僅傳送兩人,而且還是兩名元嬰期的低級修士,這種事情在陸鳴的修煉生涯之中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他才會感到驚奇不已。

在他看來,這兩人,要麽是那種身負重要使命的一流門派弟子,要麽就是那些頂尖門派的真傳弟子。如果是兩人是前來平州執行師門重要任務,那一切就解釋的通了,有整個宗派在背後支撐,兩人自然可以隨意使用傳送陣。

而如果兩人是那些頂尖門派的真傳弟子,自然也不會將開啟傳送陣所消耗的那些靈石放在眼中,畢竟每一位真傳弟子都是門派的核心,各種寶物,靈石,丹藥,功法和法寶等等都不會缺少,比一些獨行的分神期修士還要富裕。

“這裏的卻是天元宗,我們已經到達平州了!”

就在陸鳴失神的時間,謝言和莊妙涵兩人也已經從傳送陣之中走了出來。

之前因為那神秘渡劫期高手的威脅,謝言在開啟傳送陣之後,隨便找了一個平州大型傳送陣的坐標就立即架設了空間通道,而後經過了大約一天一夜時間的空間傳送,才終於從空間通道之中走了出來,在到達了目的地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是來到了平州一流門派天元宗。

天元宗在大千修真界之中也是頂尖門派之一,事實上能夠有資格隨同四大真仙前來地球修真界對付巫族修士的門派,都全部是頂尖門派。但是在萬年前那場大戰中,天元宗的修士也死傷慘重,最後僅剩下來兩名合體期修士,分別是合體中期之境的天元宗宗主聶凡,以及合體中期之境的天元宗太上長老聶文。

聶凡和聶文兩人是一對親兄弟,兩人自出生就擁有一種心靈相通的特殊天賦,所以兩個人在一起修煉,速度比尋常修士要快上一倍。而且隻要其中一人的修為突破,另一人也會在不久之後突破瓶頸。

更為驚奇的是,兩人從小在一起長大,無論是生活還是修煉,都整天在一起進行,彼此之間非常的默契,再加上兩人所修煉的功法也是同根同源,所以兩人在一起進行戰鬥的時候,組合在一起所發揮出來的戰鬥力,完全能夠比擬一名合體頂峰的修士。

正因為如此,在整個平州,天元宗是實力僅次於頂級門派萬法宗的第二大勢力,即便是謝言已經擁有了渡劫期以下無敵的實力,在這天元宗的地盤之中,也不得不低調行事,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真的是天元宗!”

聽到謝言的話,莊妙涵立即麵露喜色的說道:“我記得小姑姑曾經說過,水雲宗就在距離天元宗萬裏之外的惜鬱穀之中,我們現在來到了天元宗,豈不是馬上就能夠見到小姑姑了,這真是太好了。”

自從來到昆侖秘境之後,莊妙涵的身邊隻有謝言一人,而在九鼎界那二十年的時間,更是讓她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思鄉之情,但因為連通昆侖秘境與地球凡人界的空間裂縫大都掌握在一些一流門派的手中,或者是分布在一些偏遠的角落,所以在短時間內謝言根本無法帶著莊妙涵回家探親。

這樣一來,同樣位於昆侖秘境之中謝涵真,就自然成為了兩人最急切想要見到的人,這也是為什麽兩人前來平州的原因。

“水雲宗,這兩名年輕的修士竟然是為了水雲宗而來?”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一旁苦苦思索的陸鳴突然從莊妙涵口中聽到了‘水雲宗’這三個敏感的字眼,立即就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後目光敏銳的在謝言和莊妙涵兩人的身上來回掃視了一圈,似乎是在判斷兩人的來曆。

“不管怎麽樣,還是要先弄清楚兩人的來曆!”

似乎是想不出什麽頭緒,陸鳴幹脆就主動走上前,笑著問道:“二位是玄州哪一派的高足,前來我們天元宗有何貴幹?”

“回稟前輩,晚輩二人乃是玄州太炎宗弟子!”

知道陸鳴隻是例行問話,謝言立即就走上前,麵帶恭謙的說道:“晚輩二人此次前來平州,是有師門任務在身,但因為事情涉及本派機密,所以不便多言,還請前輩見諒。”

說著,謝言就將兩枚代表太炎宗弟子身份的玉牌遞到了陸鳴的麵前,這是太炎宗左洋親手製作的身份玉牌,哪怕是太炎宗的宗主親自前來,也根本不可能檢查出任何的破綻,所以陸鳴在確認了身份玉牌上麵的信息之後,心中的疑慮就消除了大半。

“原來是太炎宗的高足!”

既然謝言已經說了是執行機密任務,陸鳴自然不會再追問下去,立即笑著說道:“老夫陸鳴,謹代表天元宗,歡迎二位前來平州做客,最近平州的局勢有些動蕩,二位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謹慎一些,若是遇到其他修士,最好亮明身份,免得出現什麽不必要的誤會。”

陸鳴常年駐守在這傳送台,每日接待的出入天元宗的客人也不在少數,隻要來人不是天元宗敵對門派的弟子,他都會順利放行,至於對方來到平州的目的是如何,他是絕不會過問的。隻是今天看謝言兩人比較順眼,所以才開口提醒了一句。

“多謝陸前輩關心!”

謝言拱手行了一禮,然後又開口問道:“晚輩還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前輩,不知道距離天元宗最近的城鎮是在什麽地方,晚輩初來乍到,還想要在坊市之中打探一些消息!”

坊市就是修真者互相交易的集市,在這裏不僅可以互相交換功法,法寶和丹藥等寶物,還可以打探到修真界之中一些隱秘的消息。而謝言初來平州,對於這裏的局勢一無所知,迫切需要在坊市之間打探情報,所以才會向陸鳴這一位地頭蛇求助。

“如果你隻是打探消息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把!”

想了想,陸鳴從儲物法寶之中取出一枚小巧的令牌遞到了謝言的手中,笑著說道:“距離天元宗最近的城池是位於天元宗山門正東一千五百裏外的均陽城,城南的淩華閣是我一位不成器的弟子操持的產業,你帶著我的身份令牌前去,可以打探到你想要的任何消息,如果你們在平州有什麽困難,盡管拿著我的身份令牌找到任何一名天元宗的弟子,他們都會盡力協助你們的!”

“多謝前輩!”

謝言欣喜的接過令牌,再次躬身行禮。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陸鳴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笑著說道:“如果你們隻是前來平州遊玩,我可以派遣門下弟子帶你們在天元宗附近遊覽一番,但既然你們都有任務在身,那我就不便多留了!”

“既然這樣,那晚輩就告辭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謝言和莊妙涵兩人立即就辭別了陸鳴,然後順著傳送台旁邊的走廊,快步向天元宗山門外走去。而謝言兩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們離開了天元宗山門之後,陸鳴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傳送台,快步走進了天元宗的山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