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劍陣畢竟是宗師級陣法,哪怕楚澤濤等人並不能發揮出這天河劍陣的全部威力,他最後拚盡性命所激發出來的那一道真仙劍意也足以斬殺任何渡劫期的修士。而小衍五行置天陣不過是王級陣法,哪怕是最後融合了二品靈器赤炎火靈珠以及謝言體內的天地四靈之力,也不過是勉強抵擋住那真仙劍意的攻擊。

最後若不是因為楚澤濤等人因為遭受陣法能量反噬而無力操縱陣法,導致整個天河劍陣崩潰,那真仙劍意失去了能量的支撐而自動崩解,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謝言了。

“哈哈,楚澤濤你想要殺我,可曾想到過會是這一個結果!”

謝言慢慢站起身體,仿佛是宣告勝利一般哈哈大笑起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著實讓他怒火難消,莫名其妙的就被楚澤濤用天河劍陣困住,如果不是他手中擁有諸多底牌,恐怕今日絕對是十死無生。

來到這地球修真界這麽久,他是第一次被人打得這麽狼狽,不管這一切是不是出於誤會,他今天都要讓楚澤濤付出代價。

“李雲衝你不要得意太早,現在你的身份已經傳遍整個昆侖秘境,不論你走到哪裏,都會麵臨無窮無盡的追殺。你不過是借助外力才擁有渡劫期的戰鬥力,但是麵對玄武門和玉虛宮渡劫期高手的追殺,你又能夠抵擋多久,今天我殺不死你,總有一天會有人為我報仇的!”

感受著體內已經油盡燈枯的紫府元嬰,楚澤濤明白自己是大勢已去,心中頓時升起無限的悲憤和悔恨之意。他後悔的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貪婪,竟然導致整個天河劍派覆滅,而一旦昆侖秘境之中的天河劍派覆滅,那降臨到大千世界天河劍派宗門身上的仙界氣運也將消失,自此他就是整個天河劍派的罪人。

“想要殺我的人,都要有死亡的覺悟,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最後一個!”

看著那歇斯底裏,幾近於瘋狂的楚澤濤,謝言也不願再多費唇舌,毫不猶豫的就調動體內剛剛恢複過來的真元能量,狠狠一掌拍向了楚澤濤的胸口。

現在楚澤濤因為受到天河劍陣能量的反噬,一身修為早已經是人去樓空,就連尋常的元嬰期修士也能夠輕易將他擊殺。但為了防止楚澤濤困獸猶鬥,謝言這一擊也幾乎是傾盡全力,根本不給楚澤濤留下絲毫反擊的機會。

“李雲衝你就等著吧,你殺了我,就等於是斷絕了我們天河劍派的根基。就算是你能夠躲得過玉虛宮的追殺,等到九州結界消除,大千世界高手再次降臨的時候,我們天河劍派的祖師定然會將你碎屍萬段,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在死亡降臨的這一刻,楚澤濤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恐懼,聲音顫抖著怒吼起來。

“蓬!”

仿佛是回應了他的話,就在謝言全力一掌即將擊中他胸口的時候,驟然之間他麵前的一片虛空仿佛是水晶一般轟然崩碎,隨即一隻豐潤白嫩,宛似皓白蓮藕一般的纖纖玉手從虛空之中探出,然後隻是輕輕一揮,便將謝言全力激發出來的掌勁擊潰。

“破碎虛空!”

看著那突然出現在楚澤濤麵前的纖細手掌,謝言立即就忍不住驚呼起來,這種直接破開空間進行攻擊的手段,渡劫期高手才擁有的操縱空間的能力。而且在融合了空冥妖靈的元神之後,謝言對於空間能量也有了一些了解,那手掌出現之時所出現的空間能量波動極具規律性,分明是渡劫期高手借助空冥石破開空間才有的現象。

“難道這楚澤濤早已經向玄武門求援了,所以才會有渡劫期的高手前來救他!”

一瞬間,謝言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雖然借助手中的諸多手段,就算是麵對渡劫期的高手他也絲毫無懼,但是現在他剛剛破開天河劍陣,一身修為早就油盡燈枯,而且體內的天地四靈之力也消耗殆盡,這個時候他就算是麵對合體期的修士也毫無勝算,更何況是直麵真正的渡劫期高手。

“不對,這一隻手掌纖細而靈巧,分明是一位女子所有!”

這個時候,謝言又一下子冷靜下來,這突然出現的神秘渡劫期修士絕對是一名女修,而據他所知,玄武門掌教郭宗恒絕對是一名男修,甚至整個昆侖秘境僅剩下的九名渡劫期修士中也根本沒有任何一人是女修。而且他還分明清楚的感覺到,這突然出現的渡劫期女修,根本對他沒有絲毫的敵意,否則依她渡劫期的實力,完全可以破開空間一掌將他擊殺。

果然,就在謝言驚疑不定的時候,那一隻從虛空之中伸出的纖細手掌徒然抓住了躺在地上的楚澤濤,然後將他快速拉進了空間裂縫之中,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從頭到尾,這神秘渡劫期女修都沒有理會謝言,似乎是專門為了楚澤濤而來。

“不管這位渡劫期高手是何來曆,還是先走為妙!”

雖然這未知來曆的神秘渡劫期高手沒有對他表現出敵意,但是謝言卻不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冒險,看著楚澤濤的身影被那纖纖玉手抓進虛空之中,謝言立即就將隨身的法寶收起,然後快步來到了不遠處的傳送台上。

現在天河劍派的掌門已經被那神秘渡劫期女修抓走,其餘的分神期長老也盡皆重傷昏迷,等於是整個天河劍派完全敞開了大門,就算是他現在將天河劍派的山門給拆了,也沒有人能夠阻止的了他,自然也就沒有人阻止他使用傳送陣。

幸運的是,在之前的戰鬥中,這廣場上的傳送台受到了天河劍陣的保護,絲毫沒有受到戰鬥能量的波及,否則的話謝言又要消耗時間來修複陣法。

顧不得歇息片刻,謝言走上傳送台之後,立即就從儲物法寶之中取出大約一千枚中品靈石,然後均勻的撒在了石台上麵。隨即,他又取出那一枚從玄武門長老陸世才手中所得到的定星盤鎖定了平州一座傳送陣的坐標,然後快速施展符文印訣將傳送陣完全激活。

隨即肉眼可見的,一道深邃的空間通道從天河劍派上方的虛空之中慢慢打開,最後將整個傳送陣都完全籠罩起來,不等整個空間通道穩固下來,謝言當即就毫不猶豫的跳進了空間通道之中,然後整個身影在空間能量的牽引下消失無蹤。

而就在謝言通過傳送陣離開之後不久,兩道籠罩在黑袍之中的身影從虛空之中走了出來。而天河劍派的掌門楚澤濤,此刻正被其中一個身材略微瘦弱的黑袍人抓著肩膀提在手中,整個人也早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黑童,你說他是不是懷疑到我們了,現在他還不能知道我們的身份,否則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影響!”

看著麵前那依舊快速運轉的傳送陣,那名神秘的渡劫期女修輕聲詢問了一句。

“應該不會!”

那籠罩在黑袍之中的神秘男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之前的記憶,對於計劃內容都一無所知,也根本不知道我們一直在他的身後保護他,所以應該不會懷疑到什麽。不過,我們以後行動的時候就必須要小心謹慎了,否則就會多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以兩人渡劫期的修為,如果是一心一意想要隱藏行蹤,哪怕是同級別的渡劫期修士也根本不可能察覺,但這次他們為了計劃順利進行,主動暴漏了行蹤,並將天河劍派掌門從謝言的手中救走,已經讓謝言對他們有些戒備,所以為了後麵的計劃順利進行,他們也不得不重新製定行動方針。

蓬!

楚澤濤的身體被那神秘女修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這是第三個啦,距離最終目標又更近了一步。這楚澤濤的實力雖然不怎麽樣,但他手中的這一座天河劍陣,卻是一件威力極大的寶物,原本我們的計劃還有些瑕疵,但是現在有了這天河劍陣的協助,所有的問題就都不再是問題了。”

神秘女修的目光並沒有在楚澤濤的身上多做停留,而是在天河劍派的山門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那已經恢複了原裝的天河劍陣陣圖之上。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那神秘男修的身體輕輕一顫,心有餘悸的說道:“這天河劍陣的威力的卻是恐怖,我當初就曾被困在這陣法之中,最後是拚盡了性命才脫困而出,現在想來還依舊是感到後怕不已,不過,幸好現在這件寶物落在了我們的手中,是時候讓他們也嚐嚐這宗師級陣法的厲害了!”

“這次的事情不在我們計劃之內,需要重新籌劃一番才是!”

聽到同伴的話,那神秘女修立即笑著說道:“我更感興趣的是,在這一戰中,謝言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卻著實出乎我的預料,雖然楚澤濤他們隻能發揮出這天河劍陣少量的威力,但即便是我們二人被困在這陣法之中,最後也要費盡渾身解數才能夠脫困而出,而他不僅成功脫困,最後還反敗為勝,不愧是傳聞之中的神之子!”

“所以,祖神才選中了他!”

那神秘男修笑著說了一句,然後上前將昏倒在地上的楚澤濤提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說道:“剛才那一場戰鬥的動靜極大,恐怕會引起玄武門那一位的注意,現在是敏感時期,玉虛宮那幾位老家夥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行動,所以我們現在不能露出任何的馬腳,必須要在郭宗恒趕來之前將這一堆爛攤子收拾好!”

說著,他就立即提著楚澤濤走進了天河劍派的山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