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斌!”

就在所有人都因為謝言那驚豔絕倫的一劍而震驚不已的時候,突然一聲淒厲而悲痛欲絕的慘叫聲從三派聯盟的隊伍之中升起。驟然一道身影從化元宗的隊伍之中飛出,快若閃電一般出現在了擂台之上,將那倒在了地上已經身體開始慢慢僵硬的牛卉斌抱在了懷裏。

在牛嶽梗將兒子派出場的時候,隻是打著讓他多經曆一場戰鬥,手中沾點血,多長長見識。在他看來,雖然謝言也是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但卻隻是剛剛晉升金丹期之境不到三天,恐怕連金丹期的法力也無法操縱,以牛卉斌的實力自然是手到擒來。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到,最後死在擂台上的人,不是那個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中的謝言,而是他一直都視若珍寶的兒子。

“怎麽會這樣,那是什麽劍訣,怎麽這麽厲害?”

這個時候,聶餘奎和遊光豪兩人也是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謝言,心中的思緒如同是翻江倒海一般,久久難以平靜。謝言那精彩絕倫的一劍,就仿佛是一道印記,深深地刻印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讓兩人每每想起這一劍的時候,都不自覺的一陣膽寒心驚。

雖然牛卉斌金丹初期的實力有很大的水分,但畢竟也是一名金丹期的高手,不是街上的那些阿貓阿狗,這麽可以一劍就被人斬殺。就算是薛鐸和付軍這樣的金丹後期高手,手中有六品高階寶器的相助,想要這麽輕鬆的一件斬殺一名同階的對手,也是十分的艱難。但如此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了,而且施展出那驚才絕豔的一劍的人,竟然還是一名剛剛晉升金丹期不到三天的新人。

這一刻,謝言的形象在所有人的心中都無限的拔高,達到了等同金丹後期修士的水平。而就連一直沒有出手的莊妙涵,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也變得充滿了忌憚,就好像站在那裏的不是一個弱女子,而是一個恐怖的高手一樣。

如果謝言都知道他們心中的這些想法,肯定會哭笑不得,因為這根本就與事實不謀而合。

“這什麽劍訣也不是,而是法寶擬化手段的一些簡單運用吧了!”

看著聶餘奎和遊光豪都一臉迷茫的向自己詢問,李明淵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隨口說了一句。

法寶擬化是元嬰期修士才能夠修煉和施展的一種秘法,能夠通過一定的手段將法寶之中所蘊含的能量一次性的釋放出來,這樣雖然對於法寶的本體有些傷害,但是卻能夠爆發出遠超本身實力十倍甚至是數十倍的攻擊,而威力的大笑主要是看施展法寶擬化秘術所用的法寶等級高低而定。

這種法寶擬化的秘法,也隻有一些中等門派的高層才能夠掌握,尋常的金丹期修士甚至連這種秘法的名字都從來沒有聽說過。而想要完整的施展法寶擬化秘法,則必須要有元嬰期的修為,因為真元的力量能夠將法寶之中所蘊藏的能量都在一瞬間完美的釋放出來。

謝言在走上擂台的時候,就是施展法寶擬化的手法加快了禦劍飛行的速度,所以李明淵才會感到驚訝。而後來在麵對牛卉斌的攻擊的時候,他也是施展了法寶擬化的手法,將六品低階寶器之中蘊藏的能量釋放出來一些,所以那飛劍看起來才如同是一團火焰劍氣。

“法寶擬化,好家夥!”

聽到李明淵的解釋,聶餘奎立即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喃喃自語的說道:“這豈不是說,隻要給他一件六品頂階寶器,他就可以發揮出堪比金丹頂峰高手的實力,如果他手中有一件五品寶器,那不就是連元嬰期的修士也奈何不了他了?”

“真是...太難以置信了...”

遊光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心中的震撼一點也不比聶餘奎要去輕。謝言的手中有五品寶器的消息還是他自己通過蛛絲馬跡分析出來的,原本他還想要打這一件五品寶器的注意,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絕對是老壽星上吊,自找死路啊!

“還想走?”

就在這個時候,場中再次響起了牛嶽梗那歇斯底裏的怒吼聲,原來是謝言在看到牛嶽梗出現之後,立即就收回已經有些受損的六品低階寶器飛劍,然後根本連看也不看一臉悲痛欲絕的牛嶽梗,就那麽施施然的走下了擂台,然後想著青元宗的隊伍返回。而就在這個時候,牛嶽梗從悲痛之中回過神來,正好看到了謝言那囂張無比的背影。

一瞬間,牛嶽梗隻感覺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就竄上了腦門,雙眼如同是要噴出火光一樣變得通紅,淩冽的殺意從體內鋪展開來,立即就讓整個河穀之中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幾度。那些實力稍弱一些的金丹初期修士,都忍不住心中一顫,連看向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要讓你為我的兒子陪葬,去死吧!”

隨著一聲悲憤欲絕的咆哮,牛嶽梗的身體一躍而起,霎時間,一柄六品高階寶器級別長劍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然後朝著謝言的後背狠狠地劈了上去。沒有任何的招式,也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隻是簡簡單單的一記直劈,卻在灌注了牛嶽梗那滿腔的怒火之後,變得比任何劍招都要恐怖。

六品高階的飛劍,在灌注了牛嶽梗那金丹後期的強**力之後,立即就在空中化作了一道十多米長的巨大劍氣,然後瞬間落在了謝言的頭上。一瞬間,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仿佛是根本不相信謝言竟然這麽輕易就死在了牛嶽梗的手中。

“蓬!”

在所有人震驚無比的目光之中,謝言的身影竟然在劍氣落下來的一瞬間,立即砰然炸裂開來,化作一滴滴純淨無暇的水滴灑落一地。而那十多米長的巨大劍氣,也立即穿過一灘水漬,狠狠地落在了河穀地麵那幹涸的泥土之中,留下了一道深達數米的劍痕。

“在下已經經曆了一場戰鬥,按照規矩,是不能再與牛宗主戰鬥了,還請牛宗主另找其他目標才是。”

就在所有人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目瞪口呆的時候,謝言的聲音卻從青元宗的隊伍中響了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竟然已經回到了青元宗的隊伍之中,一手握著長劍,一手挽著莊妙涵的細腰,目光戲謔的看著擂台下那氣的渾身發抖的牛嶽梗。

“高階道術水之鏡像?”

看到謝言的身影,在看著地麵上那灑落一地的水漬,所有人的腦海中就同時出現了一個十分有名的法術的名稱。

高階道術水之鏡像可以用能量形成九個與自己具有長相一模一樣氣息也毫無差別的複製體,而且每一個複製體都具有本體五層的實力,而且還具有簡單的智慧,可以施展製定的法術還對敵。但是這些複製體的實力都是一次性的,一旦能量消耗完畢就會消失不見。

但是很快,他們都同時打消了心中的年頭,因為高階道術級別的道法,至少也要元嬰後期的修為才能夠施展出來,而且還不一定能夠施展成功。

“是低階道術,水鏡幻身術!”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時候,一直陰沉著臉的巨劍門掌門薛鐸立即開口解釋了一句。

“哦!”

一瞬間,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水鏡幻身術是一種從高階道術水之鏡像中簡化而來的低階道術,隻要是修煉到金丹期之境就可以施展的出來,但是這種具有特殊作用的道法的修煉方法都十分的少見,而且基本都掌握在一些高等門派的手中,所以一時之間人們才沒有向這麽方麵去想。

但隨即,人們看向謝言的目光又一下子變得充滿了羨慕和忌憚。雖然謝言現在隻有金丹初期的實力,但是卻接二連三的給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先是施展出了連元嬰期修士也很難掌握的法寶擬化,後又施展出水鏡幻身術這種逃命的強**術,這哪裏還是一個剛剛才晉升金丹初期之境的新人,就連那些金丹頂峰的修士也沒有他難纏。如果是沒有必要,一定不要與這個人為敵。

“混蛋,你敢耍我!”

就在薛鐸聲音落下的時候,牛嶽梗立即就怒吼一聲,還想要衝上前去繼續與謝言拚命。

“牛宗主,你先冷靜下來!”

但是立即就見薛鐸就身影一閃,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然後立即將他攔了下來。雖然兩個聯盟之間都已經撕破了臉皮,而且還出現了金丹期修士的傷亡,但是現在畢竟還是在舉行爭峰賽,一切都必須要按照規矩來辦,否則三派聯盟在迷霧森林東域也就失去了威信。

“我兒子現在死了,你讓我如何冷靜?”

牛嶽梗憤怒的大吼一聲,然後立即一掌推開了薛鐸,繼續準備動手。

而這個時候,青元宗和付家的修士也都聚攏到了謝言的身邊,不管心中多麽的不願意,在這個時候他們都不能讓謝言受到牛嶽梗的攻擊。青元宗是怕擔負起無法保護師門長老的罵名,而付家卻是另有算計,不想暴漏自己已經背叛青元宗的事情,等著更好的時機,好在背後給青元宗致命一擊。

“你給我停下來,聽我說!”

薛鐸立即又再次上前攔住了牛嶽梗,然後厲聲說道:“下一場,下一場我保證你可以報仇雪恨!”

“下一場?”

聽到薛鐸這麽一說,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就落在了站在謝言身邊的莊妙涵身上,下一場青元宗的隊伍中就輪到莊妙涵出手了,果然是牛嶽梗報仇雪恨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