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也就是第六場,青元宗和付家聯盟這邊,輪到了莊妙涵出場,而巨劍門等三派聯盟那邊出場的並不是化元宗宗主牛嶽梗,而是一名玄元宗另外一名金丹中期的長老,名字叫做陸振海。畢竟牛嶽梗是金丹後期的高手,如果他出場的話,莊妙涵就算是直接認輸,也並不會有人多說些什麽。

知道下一場就要出場的就是莊妙涵,牛嶽梗終於冷靜了下來。他心中知道,除非是今天暴漏與付家的結盟,然後強行將聶餘奎等五名青元宗的修士都留在這裏,那麽今天他絕不可能親手斬殺謝言為自己的兒子報仇。而付家所擔負的,卻是顛覆整個青元宗的責任,輕易不能暴漏。

就算是今天能夠將青元宗五名金丹期的高手都留在這裏,隻要青元宗緊閉山門,那麽有大師級陣法的保護,四大門派的十多名金丹期長老聯手也無法破開青元宗山門的禁製。而一旦在這段時間裏,青元宗的宗主晉升元嬰期之境,那麽四大派的聯盟瞬間就會在元嬰期高手麵前煙消雲散。所以,付家現在就是要盡快贏得青元宗的徹底信任,等到青元宗宗主譚剛渡小天劫的時候,付家弟子裏應外合將青元宗山門外的守護陣法打開,然後眾人就可以衝入青元宗內破壞譚剛渡劫,這樣才能夠一舉將青元宗徹底擊潰。

“你殺了我的兒子,我也要讓你的妻子死在你的麵前,讓你也嚐嚐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

牛嶽梗冰冷的目光在謝言和莊妙涵的身上掃視了一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隨即轉身回到了化元宗的隊伍之中。而這個時候,眾人的目光也不時的在莊妙涵和化元宗的陸振海之間流轉,眼中露出或惋惜或興奮的神色,但總而言之,都沒有一個人看好莊妙涵。

像是謝言這種能夠在金丹初期就掌握了法寶擬化秘術的天才,本身在就修真界中十分的少見,就算是一流的門派,或者是玄武門這樣的頂尖門派之中,也隻有一些核心弟子才能夠做到。而一直以來,莊妙涵都是站在謝言的身邊沉默不語,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眾人自然是不看好她。

“師兄,看來你為我們青元宗找來了兩個了不得的高手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聶餘奎和遊光豪兩人卻在暗中用元神之力互相溝通。別人不清楚謝言和莊妙涵的實力,他們兩人卻是十分的清楚,莊妙涵身上所隱藏的手段,甚至比謝言還要多,當初莊妙涵在築基期的時候就可以無聲無期的出現在聶餘奎這個金丹中期修士十多米外的地方而不被察覺,而晉升了金丹期之境,豈不是更加厲害。

“師弟,我們兩人還是打消先前的念頭吧,他們兩個我們惹不起,恐怕就算是師傅晉升元嬰期之境,能不能對付的了他們,也還是兩說。”

聶餘奎感慨萬千的說了一句,然後又抬起頭目光複雜的看著謝言和莊妙涵的身影,心理麵很不是滋味。謝言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對於散修的認知,甚至超出了他對於金丹期修士的認知,如果散修之中到處都是謝言這樣變態的高手,那他們這些宗派的修士哪裏還有活路。

“現在看來,他們兩人的來曆也根本不是他們所說的那麽簡單。我懷疑,他們兩個很有可能是某個一流門派的內門精英弟子,不知道為什麽才從門派內逃了出來,然後隱姓埋名來到我們這迷霧森林東域的偏遠地區躲避追殺。說不定,當初他們在迷霧森林之中遇到裴瑜兩兄妹,也不僅僅是一個巧合,而是他們兩人故意為之。”

遊光豪思索了一會,心中卻對謝言和莊妙涵的來曆有了更深一層的懷疑。

一個門派的弟子分為三等,一等的外門弟子,也稱為是普通弟子;二等是內門弟子,也稱為是精英弟子;三等是核心弟子,也稱為是真傳弟子。其中真傳弟子都是天賦極高,能夠擔負起門派傳承重任的弟子,通常也是一個門派未來的繼承人,所以自然是不可能隨意叛逃。而外門的普通弟子又不可能接觸到如此多的秘術,所以遊光豪才判斷謝言有可能是從一流門派之中逃出來的內門弟子。

“比賽就要開始了,讓我們看看這個莊妙涵的表現,自然什麽就都清楚了!”

聶餘奎沉默了一會,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莊妙涵卻已經站在了擂台上,而陸振華則一臉平靜的站在她的麵前,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姑娘,我是不會留手的,你如果有什麽手段,都統統使出來吧,否則今天你必死無疑。怪就怪你不應該摻和到這場戰鬥之中,怪你的夫婿不應該殺死小師弟!”陸振華輕聲說了一句,臉上看不出有絲毫的怒意,但是話語之中冰冷的殺意,卻是讓人情不自禁的為之膽寒。

雖然陸振華也根本看不起牛卉斌,但牛卉斌畢竟是他們化元宗的金丹期長老,而且還是化元宗宗主最喜歡的兒子,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為牛卉斌報仇。就算是不能夠親手殺死謝言,他也要讓謝言感受到失去愛人和親人的痛苦,從心理上打擊謝言。

“生死有命,你出手吧!”

莊妙涵第一次與金丹期的修士動手,卻絲毫沒有露出膽怯和慌亂,反而心中無比的冷靜。自從謝言教會了她修真界中的生存法則之後,她已經學會了在麵對其他修真者的時候都隱藏起來自己真實的感情,所以無論陸振海如何威脅,都不會影響到她的心境。

“受死吧!”

就在莊妙涵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陸振海立即就出手了,一道隱晦的劍光脫手而出,瞬間就襲向了莊妙涵的麵門。

因為謝言先前驚豔無比的表現,所以陸振海心中也根本沒有對莊妙涵有絲毫的輕視,他可不想與牛卉斌那樣莫名其妙的死在擂台上。甚至在看到莊妙涵一臉平靜的走上台的時候,他心中猛地就反應過來,其實謝言和莊妙涵夫婦二人都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所以一出手,他立即就施展出了化元宗的鎮派功法化元歸真劍訣。同樣是一招玄心定勢,在陸振海的手中施展出來,威力比先前牛卉斌施展出來的要強大太多,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六品中階寶器飛劍所凝聚成的劍氣就立即出現在了莊妙涵的身前。

“噗!”

就在這一瞬間,莊妙涵的手中卻突然多出了一枚小巧的靈符,然後輕輕一捏。

隨著靈符破碎開來,頓時一股奇異的能量瞬間就將莊妙涵的身體包裹了起來。而與此同時,陸振海的飛劍也立即刺中了莊妙涵的身體,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莊妙涵的身體竟然在這一瞬間化作一灘水漬崩碎開來,而真身則出現在了距離原來所站立之地不過十多米的地方。

“六品低階靈符,水鏡符!”

看著莊妙涵的身影突然化作一團水漬消失,又突然出現在不遠處,不遠處觀戰的眾人立即就明白過來,莊妙涵先前所捏碎的靈符正是封印了低階道術水鏡幻身術的六品靈符。隻是這種罕見的靈符,竟然被用在了擂台之上,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心中憤憤不平起來。若是他們手中有了水鏡符,肯定會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等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拿來救命,而不是隨意的拿出來浪費。

“還不止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觀戰的人群中又傳來一聲驚呼,原來莊妙涵在顯出真身之後,竟然手中再次出現了一把靈符。眾人連忙都擦亮了眼睛,這回真的沒有看錯,果真是一把靈符,厚厚的一疊摞在一起,起碼也有十餘丈,而且都是六品的靈符。

“出!”

還沒等陸振海來得及繼續出手,九道丈許長的火焰箭矢瞬間就從莊妙涵的手中飛出,呼嘯著從天而降,立即就將他前後左右所有的空間都全部封鎖。那每一道火焰箭矢,都堪比金丹初期修士全力一擊,哪怕是陸振海修為已經達到金丹中期之境,也根本不敢硬接九個金丹初期高手的同時進攻。

“轟!轟!轟!....”

隨著一陣陣距離的爆炸聲響起,六品中階靈符九極真炎符之中所封印的中階道術九極真炎箭,在陸振海的身邊劇烈的爆炸開來。雖然陸振海已經將自己金丹中期的法力全部都調動起來,但還是沒有能夠躲開九極真炎箭的襲擊,被其中一杆火焰箭矢擊中了肩膀,留下了一道碗口大小的恐怖傷口。

“起!”

還沒等陸振海緩過一口氣,頓時就隻見莊妙涵再次捏碎了手中的一枚六品靈符,隨即一抹綠色的虹光在空中一閃而逝,然後瞬間鑽進了腳下的泥土之中。正當陸振海見勢不妙準備縱身飛起來的時候,突然一根翠綠的藤蔓破土而出,順著他的腳踝很快便爬滿了他的全身。

這翠綠藤蔓,正是低階道術綠野藤空術所幻化而成,那些藤蔓不僅僅是具有困敵的效果而已,更是能夠汲取對方體內的法力不斷地生長,哪怕是被割斷了也能夠很快的恢複,隻有十中階道術以上的火係法術才能夠可能,簡直是難纏之極。

“赦!”

就在陸振海拚命地用自己體內的金丹法力凝聚出丹火準備破開綠野藤空術圍困的時候,突然莊妙涵手中又再次捏碎了一道靈符。霎時間,一道旋轉飛舞的水龍,瞬間就從莊妙涵手中飛出,呼嘯著朝那根本沒有防備的陸振海猛地撞了上去。

“六品高階靈符,破旋水龍波!”

一瞬間,陸振海的臉色一片死灰,無盡的絕望襲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