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鐸和付軍兩人在擂台上空的虛空之中你來我往的打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表麵看起來是勢均力敵根本不分勝負,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的認真,仿佛是與對方有殺父之仇一樣招招都朝著要害攻擊,但是雙方都會在關鍵時刻以一種跨行的姿勢避開了刺向身體重要部位的劍氣。所以別看現在兩人的身上都布滿了一道道細小的傷口,看起來戰況十分的慘烈,但其實雙方都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重創,隻需一兩日就可以完全恢複。

看到這一幕,謝言不由自主的輕輕搖了搖頭,原本他看到付軍果斷的拒絕薛鐸的招攬,還對他有些好感。但是現在來看,這薛鐸和付軍兩人分明是早已經在暗中達成了協議,當著所有人的麵給青元宗的眾人演了一場好戲。而已聶餘奎和遊光豪兩人的實力,根本就看不出這其中的貓膩,看見付軍滿身的傷痕和不屈的鬥誌,還以為付家真心的想要與青元宗共同進退,反而心中對付軍感激不已。

這個時候,謝言用眼角的餘光看了李明淵一眼,卻見他一臉的平靜,目光淡然的看著薛鐸和付軍之間的戰鬥。以他元嬰期的修為,自然是可以看得出來兩人的戰鬥其實都有驚無險,而他所表現出來的淡然和無奇,也說明他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現在也隻有聶餘奎和遊光豪兩兄弟還被蒙在鼓裏,根本不知道青元宗的處境已經是四麵楚歌。

“好一個玄心連環劍訣,老夫不如你!”

就在這個時候,空中的‘表演’也終於落下了帷幕。薛鐸‘不小心’用力過猛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然後被付軍‘抓住了機會’,順勢一件刺向了薛鐸的心口,避無可避之下,薛鐸立即就倒退著強行破開空中的禁製主動向付軍認輸。

“一號山林以後就歸我們付家所有了!”

付軍接過薛鐸拋過來的那一塊紅色玉牌,然後冷哼一聲轉身回到了付家的隊伍之中,裝作是一副法力消耗過大而虛弱不堪的模樣,立即就服下丹藥開始休息。這個時候如果聶餘奎和遊光豪兩人長個心眼,機會從付軍和薛鐸的談話中發現一些問題,付軍在拿到薛鐸扔出來的紅色玉牌之後,說的不是‘一號山林未來五十年的所有權歸付家所有’,而是‘一號山林以後就歸我們付家所有’,這兩句話之間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第二場戰鬥,巨劍門和化元宗以及鐵拳會的三派聯盟所派出來的是一名叫做莫少文的金丹中期的修士,而青元宗和付家的聯盟之中就隻有聶餘奎這一名金丹中期的修士,所以他當仁不讓的就出場應戰。那莫少文同樣是來自巨劍門,不過手中的法寶卻不是一柄巨劍,而是一件鎖鏈墨陽的六品低階寶器,能夠纏住對方的身體和法寶,所以十分的難纏。而聶餘奎身為元宗大長老,實力自然是不容小視,最後憑借著一手犀利的劍術,將那名巨劍門的金丹中期修士重創,有驚無險的贏得了勝利。

第三場戰鬥和第四場戰鬥,三排聯盟那邊出場的正是鐵拳會的正負會主喬遠和喬洋兩兄弟,兩人都是金丹中期的修為,而且所修煉的也是從佛門的金剛不壞體玄功殘篇中所簡化而成的金剛玄體,在近戰方麵有著極強的威力,而且配合著手中的拳套法寶所打出來的拳勁,比金丹中期修士的劍氣還要厲害。

本來謝言是準備在第三場的時候出手的,但是遊光豪確搶了他的位置,提著一柄六品高階寶器級別的飛劍就衝了上去。雖然他隻有金丹初期的修為,但是一手劍訣卻施展的極為精妙,甚至比聶餘奎這個大師兄的劍法也高上一籌。依靠著快捷的身法和犀利的劍術,最終還是遊光豪以一招強大的劍訣壓製了鐵拳會會主喬遠,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到了第四場的時候,謝言就沒有再主動出手了,因為付家一名金丹初期的弟子大義凜然的提著劍走上了擂台。既然付家還想要再次出場表演,謝言自然也不想搶了他們的風頭,隻當是看兩名金丹期修士在台上演戲了。因為兩人的實力都比薛鐸和付軍要低,為了防止青元宗這邊的修士看出破綻,兩人竟然演了一場苦肉計,真刀真槍的打了一場,最後那付家弟子幾乎是被鐵拳會副會主打得吐血昏倒在了擂台上。

到了第五場的時候,終於輪到謝言出手了,對方是化元宗一名叫做牛卉斌的金丹初期修士,看起來年紀也是不大,不過卻一臉的傲氣,好像誰也沒有放在眼中。而從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也是剛剛晉升金丹期之境不過幾年的時間,但比起謝言這個剛剛‘晉升’金丹期之境才三天的新手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強大了。

牛卉斌走上擂台,一臉臭屁哄哄的表情,用手中的長劍指著謝言,囂張無比的說道:“小子,聽說你三天前的時候才晉升金丹初期之境,還搞出了天地異象,看來也有幾分水平。不過你今天遇到了我,那就算是你自己倒黴了,誰讓你偏偏要與我們化元宗作對。作為第一個死在我手中的金丹期修士,你的名字會隨著我的崛起而被所有人都記住的!”

“聶大哥,如果我殺了他,會不會對青元宗現在的局勢有影響?”

看著牛卉斌如同是小醜一般站在擂台上叫囂,謝言卻不由得失聲笑了起來,然後立即轉身向著聶餘奎問了一句。

修真界之中,不乏有牛卉斌這種認不清自己的實力,自以為天大地大老子第三的狂妄之人,通常這種人都有一些背景,也有些不俗的實力,但是卻往往會招惹到一些自己根本無力去招惹的存在,最終落得個慘死的下場,淪為了其他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從聶餘奎給出的資料之中謝言就知道,這個牛卉斌正是化元宗宗主牛嶽梗唯一的兒子,也是整個迷霧森林東域最為出名的紈絝子弟。五年前,在牛卉斌一百五十多歲的時候,才依靠著化元宗流傳下來的一顆五品渡厄丹晉升了金丹期之境,從那以後他就被他的父親關在化元宗強行**,等到現在爭峰賽的時候,才終於將他放了出來。

恐怕正是因為知道了謝言才‘晉升’金丹初期之境隻有三天的時間,所以化元宗的宗主牛嶽梗才會主動將自己的兒子放出來。想必他今天出門的時候絕對沒有看黃曆,否則絕對不會放著付家那麽多的金丹初期修士不去跳,偏偏選中了謝言作為對手。

“謝老弟盡管放手施為吧!”

聶餘奎不知道謝言從哪裏來的這麽強烈的自信,不過本著殺一個就少一個威脅的想法,他還是點了點頭。反正現在青元宗與化元宗的關係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恨不得能夠代替謝言出手,親自將牛卉斌殺了解氣。

“姓謝的小子,你磨磨唧唧的幹什麽呢,還不快點上來受死!”

這個時候,牛卉斌擺足了造型等了謝言半天,一回頭卻看在謝言與聶餘奎正談笑風生的說話,頓時他就感覺自己被謝言給輕視和侮辱了。對於他這種表現欲極強的人來說,別人對他的輕視,你當著他的麵罵娘還讓他難以接受。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欠揍。

謝言滿是嘲諷和戲謔的說了一句,然後抬起腳在空中輕輕一踏,驟然身影一閃就瞬間化作一道劍光出現在了數百米之外的擂台上。

看到這一幕,頓時那十多名金丹期的修士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雖然謝言的速度很快,但是也隻是與尋常的金丹中期修士相當而已。隻有那一直隱藏修為的李明淵,立即好像是發現了什麽驚人的秘密一樣,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即又轉過頭在莊妙涵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後再次恢複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不出心中是喜是悲。

“化元歸真劍訣第一式,玄心定勢!”

就在謝言身影剛剛出現在擂台上的一瞬間,牛卉斌忍了一肚子的怒氣和怨氣終於通過手中的長劍爆發了出來。還沒等謝言站穩身體,他立即就狠狠的一劍刺向了謝言的胸口,比較搞笑的是,他在出劍的時候,嘴裏麵竟然還高喊著劍訣的名字,好像是唯恐別人不知道一樣。

牛卉斌是一個紈絝,這一點不禁迷霧森林東域的修士都知道,他的父親牛嶽梗也同樣知道,所以他從小就用各種各樣的丹藥和寶物為兒子穩固根基,即便是這樣,他也用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的時間才晉升金丹期之境。此後為了能夠讓兒子在晉升金丹期之境有自保的能力,他又強行將牛卉斌留在身邊苦心教導了五年,等到兒子終於掌握了化元宗的鎮派劍訣,這才放心的將兒子放出來見世麵。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在晉升金丹期之境以後,似乎心境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變得自信心極度爆棚,變得天不怕地不拍。這說的好聽點,是叫做心高氣傲。說的不好聽一點,就叫做不識好歹。而這種人,通常都是修真界中死的最快的一類人!

“滾!”

迎著牛卉斌全部法力凝結成的必殺一劍,謝言連看也不看,甚至根本就懶得動手,隻是迎著劍氣一聲暴喝,頓時那懸浮在謝言身前的六品低階寶器飛劍就在空中化作一道耀眼奪目的火焰劍氣,如同是離弦之箭一般爆射而出,然後摧枯拉朽一般將牛卉斌所發出的劍氣全部崩碎,進而狠狠的刺進了他的丹田之中。

火焰劍氣一閃而逝,一個碗口大小的洞口從牛卉斌的腹部貫穿而過,原本應該是存放金丹的丹田穴,此刻竟然被謝言一劍碾成粉碎,淙淙的鮮血夾雜著破碎的內髒碎片灑落一地,看起來十分的刺眼。

“怎麽會....!”

牛卉斌不解的目光看了看謝言一眼,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終於不甘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而此刻,他的身影就停在了謝言麵前一米外的地方,手中的長劍指在了謝言的額頭,隻差一寸就能夠碰到皮膚,但是直到他死的那一刻,他也根本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