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把藥拿出來,磨蹭什麽呢!”樊清影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莊文傑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樊清影的原諒,立即將手中的藥瓶遞了上去。

樊光毅擺了擺手,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小影你不要忙活了,我感覺身體已經好多了,不必服用救心丸。而且那藥瓶裏麵已經沒有藥了,我發現隻剩下個空瓶子便隨手丟到了一邊。”

“什麽,沒藥了!”

一瞬間,樊清影渾身一震,隻覺背後冷汗潺潺的冒出,一股冷氣從腳底湧入體內,貫穿身體直達頭頂靈台穴。

樊清影還猶自不肯相信的將手中的藥瓶擰開,果然裏麵已經空無一物。

“爸爸,沒藥了你為什麽不早說,今天萬幸我有謝言在這裏,若不然的話,我....我....”說到這裏,樊清影已經不敢在繼續想下去了,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想一想吧,今天若不是謝言幸運的出現在這裏,樊光毅突然爆發的心髒病,藥瓶裏麵的速效救心丸又恰巧吃完了,那樊光毅這條命估計就要交代到這裏了。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沒事了嗎,虛驚一場而已,不要再傷心了!”

樊光毅這時候也是心有餘悸,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慶幸,不過看著眼前哭的如同淚人一般的小女兒,他頓時就強忍著心中的驚懼,微笑著安慰起女兒來。

“爸爸你的藥不是剛剛才換了不到一個星期嗎,怎麽這麽快就吃完了?”樊清影淚眼婆娑的問道。

“說起來我也奇怪呢,最近這一個星期我隻犯過兩次病,按理說不至於這麽快就吃完了,但是今天早上我上班的時候突然就發現藥瓶空了。想必是我老糊塗了,連自己什麽時候吃的藥都記不住了!”就這麽一會時間,在謝言的真氣梳理下,樊光毅已經能夠緩慢的站起身來,說話的聲音也不再是那麽虛弱。

這個時候,樊清影也慢慢的回複了平靜,轉過身對著謝言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這次多虧了謝言你在這裏,否則我爸爸就危險了!”

這回謝言倒是沒有急於開口說話,反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莊文傑,過了一會才冷笑著說道:“這一次樊院長能夠躲過一劫,但是下一次,下下一次,他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謝言的話音剛剛落下,那莊文傑立即就如同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指著謝言怒斥道:“是不是你搞的鬼,老師的心髒病很少發作,但偏偏今天你來到以後老師的心髒病就發作了,你還敢說不是你搞的鬼?”

“我隻是隨便說說,你幹嗎有這麽大的反應,難道是做賊心虛?”謝言意味深長的反駁了一句。

“你...你這是汙蔑,我為什麽要心虛!”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心中緊張,莊文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謝言還沒有說話,一旁的樊清影看不過去了,怒斥道:“文傑你今天是怎麽了,謝言隻不過是提醒一下我們以後不要忘記為爸爸換藥,你幹嗎發那麽大的火?今天要不是你突然跑回來說什麽盜墓賊的事情,我爸爸也不會被氣的心髒病爆發,你不知道感激謝言也就罷了,怎麽能把過錯歸咎於他的身上,你這也太不講理了!”

被樊清影當麵嗬斥了一句,莊文傑頓時就麵子上掛不住了,尤其樊清影話語中還偏向謝言,這更加讓他難以忍受。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再樊清影和樊光毅麵前保持一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形象,剛才隻是謝言的話刺激了他,才讓他暴漏了本來麵目,現在聽到樊清影的嗬斥,雖然心中已經惱怒不已,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不滿的情緒,隻是將這種不滿全部轉化為了對謝言的憤怒,隱藏在了心底。

“清影你不要生氣,我這不是急昏了頭嗎,今天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惹老師生氣!”莊文傑陪著笑臉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就不要在互相埋怨了,我老頭子還沒死呢!”這個時候,樊光毅也緩緩坐起身來,不耐的說了一句。

“爸爸您不要亂動,身體還沒好呢!”看到樊光毅神情又有些激動,樊清影立即就緊張起來,上前扶住了他。

“你還別說,小謝的醫術真是厲害啊,平常我心髒病發作之後,就算是及時吃藥,也要好大一會才能緩過勁來,但今天一顆藥沒吃,竟然還這麽快就恢複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似乎是為了緩解場中的氣氛,樊光毅故作輕鬆的笑著說道。

“咚咚咚!”

便在這時,門外又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樊院長在嗎,發生大事了!”

一個焦急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是教務處的劉老師,快點開門讓他進來!”

聽到聲音,樊光毅立即吩咐了一句,然後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從書桌上麵走了下來。

莊文傑主動走上前去開門,隻是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莊文傑轉過身去的瞬間,嘴角突然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但又很快就消隱下去。

很快,門打開了,一個年約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著急的走了進來,正是教務處的劉老師。看到是莊文傑,那劉老師頓時就微微一怔,隨即沒有多說什麽就立即快步走進了書房。

“樊院長,發生不得了的大事了!”還沒有走進門,那劉老師就再一次的大叫起來。

“劉老師您不要這樣大吼大叫的,我爸爸心髒病就才複發了一次,有什麽事您慢點說!”看到了劉老師一驚一乍的樣子,樊清影立即就不慢的說了一句。

“心髒病複發!?”那劉老師猛的怔住了,不由得開口說道:“原來樊院長已經知道蘇教授逝世的消息了!”

“什麽!”

一瞬間,樊光毅和樊清影異口同聲的大叫一聲。

“小劉這是怎麽回事,誰說的蘇教授去世了,這是誰傳的謠言?”樊光毅身體剛剛才好一些,頓時就又被氣得氣喘籲籲起來,臉色一陣潮紅。

那劉老師還以為樊光毅是知道了蘇教授逝世的消息才心髒病複發,不過現在看他們父女這態度,好像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不過既然樊光毅開口問了,他自然就連忙解釋道:“剛剛張老師才從陝西劉公墓的發掘現場打來的電話,說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蘇教授失蹤了,他們立即就組織人手展開搜尋工作,最後在劉公墓旁邊的一座盜洞中發現了蘇教授的屍體。經現場確認,是蘇教授昨天晚上獨自外出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一座先前沒有發現的盜洞,因為扭斷了脖子窒息而死。我得到消息之後就立即趕來給您報信,樊院長您要節哀.....”

劉老師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立即就看到樊光毅雙眼一翻,雙手捧著心口渾身抽搐起來,顯然是心髒病再次發作了。

“樊院長您千萬別激動啊,藥呢,救心丸呢,還不快點拿藥來!”

劉老師立即就大叫起來,如果樊光毅再因為心髒病複發死在這裏,那事情就真的要鬧大發了。

“爸爸,爸爸,你怎麽了,不要嚇我!!!”

樊清影先前已經被蘇教授逝世的消息給鎮住了,聽到劉老師的叫聲,這才想起父親剛剛才心髒病發作了一次,如今又得到老友逝世的消息,氣急攻心之下肯定又要心髒病複發。

樊清影焦急的大叫一聲,立即就上前扶住了樊光毅的身體,聲音中帶著顫微微的哭聲,顯然是嚇壞了。

“讓我來吧!”

這麽短的時間裏兩次發作心髒病,如果謝言再不出手的話,樊光毅這回就真的要丟掉性命了。

這個時候人命關天,謝言也不再在乎什麽驚世駭俗與否,深處手指如同是鋼針一般重重的在樊光毅胸前接連點了七次,每一指都都精準無比的落在了心髒周圍的穴道上麵,一股股精純的真氣順著指尖灌注穴道之中,頓時便將一顆心髒封存了起來。

謝言的真氣修為已經達到了天階頂峰之境,一套七星截脈手在他的手中施展開來,比在夏開愈當初施展的時候,威力大了十倍不止。隨著七道精純的真氣注入心髒之中,頓時樊光毅心髒中的生機便被激活,開始快速修複受損的心髒組織。

而與此同時,站在一旁的莊文傑看到謝言施展七星截脈手的動作,頓時臉色一變,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神色變得陰晴不定。

一瞬間,莊文傑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立即上前嗬斥道“謝言你在幹什麽,你是想害死樊院長嗎,劉老師你還不快點阻止他!他這是在謀殺,是在犯罪!”

“你這小子是什麽人,還不快點給我滾一邊去。如果耽誤了樊院長的病情,你就是殺人凶手!”

那劉老師本來就不認識謝言,看到謝言出手的時候心中就有些異火,聽到莊文傑的挑唆,立即就走上前一把抓住了謝言的胳膊想要將他扯開,但是謝言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心情與他扯皮,立即隨手一揮將他整個打飛了出去。隻是謝言出手很有分寸,隻是將他推開,卻並沒有傷到他分毫。

“謝言你竟然還敢打人,真是無法無天了!”莊文傑立即上前扶住劉老師,最裏麵卻不依不饒的繼續向謝言的身上潑髒水。

“莊文傑你鬧什麽鬧,這時候隻有謝言才能救得了我爸爸,你是不是存心想要害死我爸爸!”樊清影這時候也有些懷疑莊文傑的動機了,隻是心中怎麽也不敢往下想下去,隻是淚眼婆娑的怒斥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