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請問樊院長在不在,學生莊文傑有要事求見!”

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響起,聽到這聲音,樊清影和樊光毅父女二人都齊齊一怔,隨即露出欣喜的神色。

“是小傑來了啊,小影你去開門吧。小傑也是書法高手,讓他來見識一下謝言的書法,長長見識!”樊光毅笑著說了一句,就立即低下頭開始欣賞桌子上謝言所寫的那一首水調歌頭。

樊清影欣喜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就見她帶著一名年約二十五六,長相斯斯文文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看兩人親密的動作,謝言立即就明白,這莊文傑應該就是樊清影的男朋友了。

隻是隨即,謝言的心中再看向他的時候,心中就不由得冷笑起來:這莊文傑似乎也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呢。

“這位是....?”

看到謝言站在屋內,莊文傑不由得微微一怔,他知道這件書房可是樊光毅的私人房間,在這座學院之中,除了幾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就隻有樊清影和他莊文傑兩人才能進入其中,突然多出一個陌生人來,他自然是心中疑竇橫生。

“文傑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樊清影連忙拉著莊文傑走上前,笑著說道:“這是我們考古係今年的新生謝言,他是由書法界宗師夏開愈夏老爺子親自推薦過來的特招生,剛剛爸爸正在考察他的書法水平。謝言的書法造詣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水平,就連我爸爸也自歎弗如呢。你這個全國大學生書法大賽冠軍比起我這個學生可是要差遠了!”

說著,樊清影一雙美目頻閃,目光很是崇拜的看著謝言,話語中掩飾不住心中的歡喜。

但凡是一個男人,怎麽可能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麵誇獎別的男人,就算謝言隻是樊清影的學生那也不行,現在師生戀的事情難道還少見嗎?而且這書房並不大,莊文傑走進門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攤放在書桌上麵的那一首‘水調歌頭’,作為一個水平還算不錯的書法愛好者,莊文傑自然一眼就看出謝言的水平遠遠超過自己,這是他一輩子也難以企及的高度。

不隻是嫉妒還是惱怒,一瞬間,莊文傑便在心裏將謝言當成是自己潛在的敵人,臉色就變得有些陰鬱和不滿,但是卻他很快就將這種不滿隱藏了起來,露出一副和煦的笑容向謝言伸出手。

“原來是小師弟,我是你的師兄莊文傑,你稱呼我為莊學長就行了。我剛看了你的書法,水平的確很不錯,夏老爺子為什麽不推薦你到藝術學院進修,那是你才能真正發揮自己的才能。”

“這莊文傑真是氣量狹窄,僅僅是因為樊清影一句話便把我當成了情敵,真是衣冠楚楚的偽君子啊!”謝言心中暗笑不已,如果不是他感知極為敏銳,恐怕也不會注意到這莊文傑心中的抵觸和敵意。

心中雖然不屑,但是謝言當著樊光毅的麵卻不能駁了莊文傑的麵子,伸出手輕輕地握了一下,笑著說道“莊學長不必驚訝,在下隻是對考古感興趣罷了,想多學一門知識傍身,所謂藝多不壓身就是這了!”

看著謝言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莊文傑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隨口說了一句:“既然你入了我們考古係,以後就要用心鑽研學問,有什麽不懂得地方,隨時可以找師兄我!”

謝言裝作一副認真的樣子,立即說道“那以後就要多叨擾莊學長了!”

這時,樊光毅抬起頭來,慎之又慎的將謝言所書寫的那一幅書法作品卷成筒狀收了起來,然後笑著說道:“小傑是我的關門弟子,在考古上很有天分,謝言你既然選擇了考古係,以後就要向你師兄多學習,認真鑽研學問。聽說你的文化課底子有點薄,如果學習上有什麽困難,也可以讓小影給你多補補課,或者你直接來找我也行!”

“學生謹記在心!”謝言恭敬地答道。

這時,樊光毅又將目光轉移到了莊文傑的身上,開口問道“對了,小傑你這麽急匆匆的跑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對了,我不是讓你隨著蘇教授一起去支持陝西劉公墓的挖掘工作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麵對樊光毅,莊文傑立即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認真的說道:“劉公墓的發掘工作已經到了最後手工的階段,我想提前回來整理文獻將這次的發掘寫成一篇論文,於是就向蘇教授請假連夜趕回來了。”

“哦,結束了,竟然這麽快!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樊光毅微微有些驚訝的問道。

“嗯!”莊文傑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憤慨的說道:“剛開始發掘劉公墓的時候我們還以為這座墓穴是一座保存完整的古墓,但是當墓穴挖開之後我們才發現,在墓穴下方竟然有大大小小十多個盜洞,劉公墓中的陪葬品早已經被洗劫一空,隻留下少量的物品灑落在墓穴之中,研究價值並不高。學生這次提前回來,就是想要將這次考古發掘的經曆寫成論文發表出去,讓國家重視文物的保護工作,嚴打那些盜墓者!”

“蓬!”

莊文傑話音落下,頓時隻見樊光毅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書桌上麵,發出蓬的一聲巨響,顯然是心中憤怒之極了。

“這些盜墓賊都該判處極刑,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他們都是國家的罪人、民族的罪人,我華夏五千年煌煌文明的遺產,都被他們這些數典忘祖的畜生賤賣給了國外的文物販子。劉公墓如果能夠保存完整,我們就可以通過其中的文獻得知兩千多年前秦朝貴族的生活方式,他們的禮儀製度。可是現在我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寶貴的文物流失到國外,卻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真是讓人痛心疾首啊!!!”

樊光毅說到最後越來越激動,最後竟然臉色潮紅渾身顫抖起來。

“爸爸的心髒病換了,文傑你快到隔壁房間把抽屜裏麵的速效救心丸拿過來!”

看到父親的狀況,樊清影立即焦急的大叫一聲,然後立即上前扶住樊光毅的身體。莊文傑也似乎早有準備,立即跑到隔壁去找速效救心丸。

“心髒病?這個我最拿手了!”謝言心中暗叫一聲,立即說道“樊老師你讓我來吧,我會一些中醫推拿的手法,能夠對樊院長的病情有些幫助!”

樊光毅發作的症狀與莊聞軒心絞痛發作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這種病最忌諱心情大喜大悲,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時間緊迫,謝言不由分說的便走上前將樊光毅的身體抱起來放倒在了書桌上,兩隻手互相交錯著在樊光毅的胸口上推拿按摩。

當然,這種推拿按摩的手法隻是謝言臨時想起來的偽裝術,真正其效果的是他暗中渡入樊光毅心髒之中的一縷精純的先天真氣,在這股真的疏導下,樊光毅的心髒血液流動很快便恢複正常,身上的抽搐也漸漸地消停下來。

不是謝言吝嗇自己體內的靈氣,而是它閑雜如果用法術治愈了樊光毅的心髒病,肯定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反正他以後還要在定海大學求學,有的是時間與樊光毅相處,隨時可以將他的心髒病給治愈了。

“爸爸、爸爸,你怎麽樣了,不要嚇我!”

看到樊光毅身體停止了抽搐,樊清影還以為父親是不行了,立即就緊張的哭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謝言你在幹什麽,你想要害死老師嗎?”

這個時候,莊文傑也拿著速效救心丸快步跑了進來,看到謝言在樊光毅的胸口上下折騰推拿按摩,立即就怒氣衝衝的走上去一把推在謝言的肩膀上想要將他推開,但謝言卻如同是腳下生根一般定在那裏紋絲不動。

“文傑你不要怪謝言了,若不是他,我這把老骨頭就真的要入土了!”

莊文傑還沒有進門的時候樊光毅就已經蘇醒了過來,隻是身體虛弱根本說不出話來,但是卻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知道是謝言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所以聽到莊文傑的嗬斥聲,他立即就睜開眼睛,用虛弱的聲音說了一句。

“爸爸!!!”

“老師!!!”

看到樊光毅清醒過來,樊清影和莊文傑兩人都立即圍了上來。

“爸爸你差點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丟下我不管了呢。你明知道自己心髒不好,幹嘛還要生那麽大的氣,萬一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讓我以後怎麽辦啊!”樊清影嗚咽著哭泣個不停,淚水潺潺的落下。

“傻孩子,說什麽話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樊光毅的身體慢慢恢複了力量,顫巍巍的伸出手在樊清影的臉上撫摸了一下,笑著說道。

看到父親沒事,樊清影立即不滿的瞪了一眼身旁的莊文傑,怒道:“你是怎麽辦事的,拿個藥也拿那麽長的時間,這次若不是謝言會一些醫術,我爸爸就要有危險了。”

莊文傑自知理虧,立即小聲的解釋道:“清影對不起,這次都是我的錯。以前老師的要都是放在書桌上的,這次不知怎麽的就丟在了地上,我找了好大一會才找到,耽誤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