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回頭看了一眼方雅,即便方雅早做準備,此時也禁不住心頭氣苦,饒是天放集團終極老總的身份,也隻得點點頭,下樓去。WWw.QUanbEn-xIAoShUo.COm.***

蘇晨看了蘇晨轉身而去的身影,吐了一下舌頭,對任遠說道:“若是那些方大小姐的追求者們知道方雅在你這受此磨難,不知要上演多少出英雄救美的悲喜劇?”

任遠微笑著不作聲。

蘇晨又道:“這方雅倒也是忍得。”

任遠開口道:“能忍常人之難忍,必成常人難成之事。”

蘇晨也點頭道:“我也很看好方雅。不過,我聽說她有意爭奪方家下一任的掌舵人。她雖然厲害,畢竟是女兒身。衝這一點,我倒希望她能成功。可惜,難度太高!你到江浙一帶的家族企業走走,讓一個女子來率領家族企業,不可想象。”說完,蘇晨站起身,道:“我去迎一下可欣姐姐。”見任遠依然坐著,又道:“女生來,男生不去迎一下的嗎?”

任遠笑道:“我是什麽男生?”二人說話間,陳可欣卻已推門而進,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清新自然的氣息。

任遠背對著門,因此隻看得到蘇晨眸子中的陳可欣,端的是二八佳人。

任遠轉頭,就看到陳可欣一襲純白色的袍子,領口有些中國古代仕女那種斜下來的,袖子也是小廣袖;袍子衣料看起來似乎是天蠶絲,既輕薄又保暖,陳可欣嬌好的身材恰好展現出來。

陳可欣素麵朝天,完全是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這樣的夜晚,這樣的陳可欣,靜立在咫尺之間,真有“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之感覺。

任遠耳邊已聽到蘇晨的驚歎:“哇,可欣姐,你太漂亮了,你這身上穿的就是巴黎時尚最近流行的唐風裝嗎?真是把你的古典美女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說著,蘇晨上前牽著陳可欣兩隻廣袖,身子跟著旋轉了起來。

“還好看嗎,專門穿出來見你的。”說著,陳可欣見蘇晨嘴巴欲動,要取笑自己,立刻說道:“當然,也是專門見任先生的。”

旁邊方雅看著,目光中也不禁閃過一陣異彩。

方雅對自己美貌的信心,僅次於自己的商業天分。蘇晨律師已是不差自己,而剛剛開門見到的這位如蘇晨所說的古典氣質女,當時方雅呼吸都有些滯了滯,覺得自己恐怕要在此女麵前也要遜上一分。再觀察,此女舉手投足都給人一種天然而成的美感,這方麵職場上有些大大咧咧的自己更是沒法比了。這個時候,方雅哪還不知道蘇晨深夜喚此女過來是存著打擊自己的意思。

“怎麽樣,任先生,這套衣服還漂亮嗎?”陳可欣大方地望著任遠說道。

任遠臉露真誠讚許之色道:“非常漂亮!”

方雅心道,這斯居然還端坐著,如此美女在旁,這副心性實在佩服。

這些日方雅閑暇也看一些所謂仙學方麵的書,當然隻是一些普及類的書。因為她要做功課,就得試圖了解向任遠這等人的心理。現在看來,任遠心性自是經過所謂修煉的成果!想到這,方雅想到,自己屈身紅樓一個月,說不上修煉,但磨練總是有的。爺爺的話沒錯,自己打小以來太過順風順水了,這個機會,就當是磨練自己,無論他們如何差使自己,都不生氣!一想到這,剛才有些浮躁的心理方雅重新安定下來,那個叱吒商場女強人的範拿下來,迅速進入的一個不卑不亢的侍女本分。

任遠餘光掃到方雅,洞悉她精神狀態的微妙變化,心道這商場也是戰場,倒是對人的心境是一種磨練。方雅這等心境,若是能拋開一切修道的話,倒是會有小成。任遠心有所想,卻並未動此念,知道一切前提都在“信念”基礎之上。若無信,一切都是枉然。

任遠看到優雅入坐的陳可欣,氣質閑雅淡靜,心中又是止不住想,這個陳可欣其實最適合修道。不過,她是菩薩心腸,由大悲大慈入道,自己卻也不必幹涉。

任遠回過頭,對方雅道:“方雅,還請在旁照應著。”

方雅點了點頭,心道這個任遠雖然可惡,但是知禮。蘇晨卻不打算放過方雅,對陳可欣道:“可欣姐,這是方雅,天放房地產集團的總裁。”

陳可欣顯是聽說過方雅卻沒見過方雅,立刻站起身來,伸出手,道:“剛才失禮了。”

方雅也伸出手,握著陳可欣的手,一種柔弱無骨的感覺傳過來,心道,這個美女真的是毫無瑕疵,看她對任遠的神色,頗為尊敬,一時間,方雅忽然想到了這陳可欣是誰了,心道要死,居然忘了那個有新“藥王”之稱的陳可欣。果然,陳可欣介紹道:“陳可欣,陳氏老藥的。”

“可欣姐姐,別這麽客氣,方總打賭輸了,要在任遠當丫鬟一個月哩。”

“哦,是嗎?”陳可欣眼睛一亮。

二女鬆開手,方雅淡淡說道:“願賭服輸。”

陳可欣讚道:“方總好氣魄,不過,在紅樓呆一個月,親近任先生倒是不虧。”說著,陳可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望著任遠,接著道:“我也一直等著可以親近任先生的機會了。”

任遠說道:“隨時歡迎!”

“是啊,那太好了!”陳可欣露出小兒子姿態,“那我可要隨時向任先生請教的,希望任先生不要嫌麻煩。”

蘇晨連忙說道:“打住,今天不談醫理,且說風花雪月。”

陳可欣轉首對蘇晨道:“說什麽,難道說你的大學戀愛史嗎?”

“我哪有什麽戀愛史啊?”蘇晨連忙說道。

“急了吧,在你姐夫麵前還有什麽害羞的。就說說現在吧,有多少人天天排隊給你送玫瑰了。”陳可欣道。

蘇晨哈哈笑了起來,道:“哪有啊,以前有,都被我打了出去,最近還揍了一個家夥一頓了。”

“你可真暴力!”陳可欣歎道。

蘇晨嘟起嘴,道:“我可不是你這個瑜珈天後,難不成這些討厭鬼來,像你那般擺一個眼鏡蛇式就可以嚇退他們。”

陳可欣微微抿著嘴,道:“哪有啊?”

“反正我是學不會你的不戰屈人之兵。”

“上善若水,水不爭萬物,而利萬物,是以可欣待人接物如沐春風。”任遠這時候說道。

陳可欣聽地任遠直喚她“可欣”,心中有些沒來由的一喜。她性子柔且靜,對男女情事並不強烈,但是任遠卻給她非同一般的感覺,心頭總是願意與他接近、親近,甚至還願意讓他抱抱,而這一些都是純潔無邪,發自自然的。

任遠笑道,繼續說道:“可欣不像你和方雅。”

方雅聽到任遠說到自己,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你們兩個,過於剛強,處人待事卻以利益角度出發,因此,往往能成事卻收拾不了人心。”

蘇晨眼睛一亮,卻不直接搭話,向方雅說道:“方總,任遠說我們兩個了,你說呢?”

方雅見問到自己,露出思索之色,道:“任先生所言,不無道理,但現代社會,一切都是高速運轉,且利字當頭,已是世人行事準則,所以也沒什麽好埋怨的。”

“不知天放集團有什麽理念?”任遠問道。

方雅想了想,道:“有是有,但那是虛的,我想有的話,就是造好房子,賺大錢!”方雅毫不隱諱這一點。

任遠心中暗自點頭,方雅坦然直率的態度他倒也欣賞,轉而問陳可欣,“可欣呢?”

“陳氏老藥,遵循家訓。”

任遠點點頭,道:“我聽說一流企業是做標準,但是,我感覺這是西方人的說話態勢,透著一股先天的咄咄逼人。而我們中國的企業,中國文化,做的其實是生活,或者是說服務,不求錢,錢反而源源滾來。你們可聽說胡雪岩這個人?”

三女不約而同點頭。

“他的藥號慶餘堂可欣應是最清楚。”

陳可欣點點頭道:“北有同仁堂,南有慶餘堂。”

任遠說道:“胡雪岩做生意,以信為本,講回饋社會,這樣的精神才是立商之本。”

任遠信口說道:“為什麽商場總會有潮起潮落,有起起伏伏,就因為眾多從商者隻圖眼前利,蠅頭小利,更隻圖自家利,把投機當投資,結果,路必然越走越窄!”

陳可欣聽了頻頻點頭,覺得任遠所說,無一不應到自己心上。而方雅卻聽出味道,這任遠仿佛是敲打自己。資本市場,自己的確是心性更喜歡投機一些,任遠所說的立於不敗之地的道理方雅自然知曉,卻端的是無趣得很。不過,方雅心下卻不以為然,但是卻一掃“任遠是山中出來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的看法。

方雅禁不住想,這個任遠,肚子裏還是有些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