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下了一場雨,總算把一天的悶熱趕走了一些。wWW。QUAbEn-XIAoShUo。Com

天放集團的普通員工都已下班,高層卻緊急召開會議。一個副總主持會議,幾個副總還有各部門的主管都來了。

主持會議的副總也是個女的,嗓音清亮:“方總說了,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現在看我們如何應付現在的危局。”

副總此話一出,主管們漸漸議論起來。

副總揮了揮手,道:“方總臨走的時候跟我們幾個副總開了一個會,就是在我們職權範圍內做好屬於我們的工作就可以,至於需要方總拍板的自然等方總回來就行。”

另一個副總點頭說道:“方總是這麽交代的。大家和方總共事過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方總在商場上懼怕過什麽,因此,方總雖然沒有說去做什麽,但我們能猜得到,方總這麽一走,就是給人‘她在暗處’的感覺。”

主持會議的副總繼續說道:“現在雖然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但是,公司原本就從年初開始實行收縮的戰略,對我們公司的影響其實並不大,公司上下正好可以惜次機會休整一下。”

會議從六點開到八點,氣氛非常熱烈,主要是針對股市上天放集團股票價格連連下跌進行討論。眾人都很心焦,但是討論來討論去都沒有結果,因為要做什麽這個權限隻能靠方總。針對這一狀況,有些主管要求立即想辦法讓方總回來,其他主管考慮是否要放出一些利好消息。

眾人議論了一通,雖然沒有什麽具體的應對辦法,但是心裏的壓力好象少了一些。最後一個主管提議到,公司索性擺出個高姿態,曆年來,公司對員工的休假欠帳太多,現在反正事情也不多,輪批次的組織員工休假旅遊。這個意見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大概也最符合方總的風格。

在紅樓的七天,整整一周時間,方雅終於出房間門了。

方雅整個人又凝聚成一個整體了,但不再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劍,相反有一種圓潤的味道。

任遠對蘇晨說不去打擾她,就是因為任遠知道方雅處於一種昏定的狀態。

事實上,人在遭受一定程度的打擊後往往就會出現這種狀態。這種狀態在旁人看來,就是這個人因為打擊倒下了,卻不知這倒下其實乃是人自身的一種保護機製,這種保護主要是心理層麵的,一個人的自信嚴重受到挫傷,戰鬥意誌垮塌之後,他就得依靠這種方式慢慢的恢複過來。

昏定是一種非常淺層次的定,不知道自己是誰,總喜歡躺在**,念頭來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這個時候過去的記憶是散亂的,未來自己為怎麽樣根本不會去想,就是呆著,而這個時候就好象幹枯的大地慢慢有一點濕潤,重新開始有了一點點生機一般。當然,很多人並沒有完整的度過這個過程,失戀、失業、失去親人,所有在失去某樣要命的東西的時候他倒下了,但往往生活有逼迫得他還剛剛倒下卻又不得不掙紮著爬起。

方雅的情況要幸運得多,她有充足的時間去梳理,去整合。

方雅就像一台一直在高速運轉的機器突然停下來,親人的離去,事業的不順,隱隱察覺一個巨大陰謀向自己逼近,內心的無力,前途的迷茫,甚至有死後未知世界的深刻恐懼都讓方雅不願去接觸這些東西。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思緒飄散,但最後,卻以一種新的方式凝聚起來。當方雅出門的刹那,至少在蘇晨眼中,很有些脫胎換骨的味道。

方雅看到藍鳳凰,驚訝到紅樓又多了一個漂亮得可怕的女人,任遠正跟著這女人聊著。藍鳳凰看到方雅,心道果然是美人兒。

蘇晨見方雅精神狀態恢複,而且好過從前,笑道:“方大小姐,總算邁出閨房了。”

方雅笑了笑,很是客氣道:“這些天打擾諸位了。”說著,掃了一眼不說話的任遠。

蘇晨察覺到方雅若有若無看了任遠一眼而且臉頰出現微紅,心道,任遠這家夥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當下說道:“怎麽,方總準備回去?”

方雅道:“不,我要住足一個月,向任先生好好請教茶道。”

蘇晨嗬嗬一笑:“方總倒是好耐心,外麵都翻了天,你們方家的股票大跌!”

方雅笑了笑,道:“跌就跌,與我何幹?!”

蘇晨微微一笑,道:“有意思,我們這的美女湊成一桌了。”

方雅眼睛一亮,道:“有沒有麻將?”

任遠啞然失笑,道:“好象還真有。泰老爺子留下的古董麻將,你們要不要玩,要玩的話我找出來給你們。”

蘇晨瞪了任遠一眼。

最終,美女們沒有玩麻將,而是品茶,任遠自然給美女們準備泡茶,就連馮雨也有一個位子。

方雅看了一陣,不禁感歎道:“看任先生泡茶真是一種享受!”

任遠笑道:“為美女獻茶,也是一種享受。”

方雅目光流波溢彩,望向任遠眼神又是不一樣。蘇晨暗惱,其實蘇晨也不是這麽小家子氣,隻是與這方雅向來有些恩怨,卻對任遠這般說話自然有些不爽。藍鳳凰卻是看戲一般笑咪咪的樣子,覺得此刻紅樓前廳熱鬧非凡。

方雅接過任遠遞過來的茶杯,手指不小心的碰到任遠的手指,仿佛受了一驚,立刻縮了回去。蘇晨看得清楚,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這方雅分明要上演出古典的小生與小姐的眉目傳情折子戲。蘇晨禁不住看了看馮雨,難不成這馮雨要充當紅娘的角色,可惜是,“張生”有本姑娘,還有那個超期未出關的陳可欣。一念及此,蘇晨想,小小的紅樓倒也不會掀起個情海醋浪來。

方雅剛才迅疾縮手卻不是故意,的確那一刹那仿佛有一股電流竄過讓自己身心有一種舒服的酥麻感。方雅出得門來,自然清晰記得自己曾對任遠說過要嫁給他的話,這話讓現在的她如何自處,難道說從前自己要爭紅樓不過就是為了眼前進行鋪墊不成?!

九卷 都市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