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了常人,突然見到藍鳳凰,心下吃驚,舉止言行自然會有所異常,而這必然會被細心蘇晨察覺。WwW、QunabEN、coM但任遠卻隻是當下微微驚訝,轉瞬恢複自如。任遠與常人不同的地方,可能也就在那事到臨頭刹那的表現。

事到臨頭,譬如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日愛冤親在前依然心如明鏡,差別就在這麽一點點,又不僅僅是這一點點。

結束會談之後,任遠告辭,回三樓看書或靜坐去了。

藍鳳凰美目泛異彩,突然覺得眼前這位任先生有似曾相識之感。藍鳳凰心頭忽然有一種直覺,這紅樓若是讓自己住上一段時間,說不定會有非常之遇。

三樓,陽台,任遠端坐,正打算喝茶,卻聽到蘇晨急促的腳步聲。

門開,任遠轉過身,道:“你怎麽還在這?,

蘇晨瞪了一眼,道:“那鳳凰姐還在寫她要的清單,我上來找你聊聊不行啊?”

“想聊什麽?”任遠微微一笑。

蘇晨:“沒什麽,就是有些好奇。我感覺你對方雅的情緒有些不太對。”

任遠微笑著不作聲。

蘇晨:“可欣已經是我的最大讓步了,正宮暫時不在,這後宮之事暫由我來執掌!”這樣說著,蘇晨微微鼓起腮幫子,一副義正嚴詞的樣子,而憋藏不住的笑意開始在泛濫,顯然對自己“正宮”、“後宮”的說法也覺得很有意思。

任遠繼續保持沉默,而且還饒有興趣的欣賞著蘇晨的表情。

蘇晨聲音有些大了起來:“你不要到時候又跟我說,都是因為前生緣深,看著伊人昔日為奴為妾的份上今世就認了吧,這個理由,太爛了!”蘇晨說話的同時揮動著手臂。

任遠開口了:“這不是理由?你不是也看到過嗎?”

蘇晨臉一紅,任遠是指當日自己與他在那翡翠島上不知高低尋歡時,於極樂時看到前世種種因緣的場麵。蘇晨轉瞬挺起胸脯道:“眼耳列為六賊之中,豈能當真?”

任遠輕輕笑了,心道蘇晨的辯才越來越了得,攤開手道:“你可以不相信啊。”

“那你就是以幻術騙我!”蘇晨咄咄逼人。

“可是有些人也是甘心的,歡喜的,迫不及待的……”任遠待還要說,蘇晨已經張牙舞爪撲了過來。

辯才實在隻適合法庭那般公共的嚴肅的二人拉開一定距離的場合,這等閨閣當中實在不適應,於是蘇晨隻能有暴力手段,雖然結果是投懷送抱。

果然,任遠輕輕捉住蘇晨的手臂,而蘇晨也順勢倒在任遠懷裏。任遠自然大力的吻上蘇晨,以安撫這位愛自己至深的美女。蘇晨象征性的猙紮了一番,很快兩條玉臂就掛在任遠脖子上,身子顫抖起來,身心整個有些不可抑製起來。

良久,蘇晨臉紅若朝霞,聲音細不可細道:“我們進靈犀戒!”

“不好吧!”任遠道,剛剛說話,手臂的肉就被蘇晨狠狠掐了一下。

一樓,馮雨與藍鳳凰兩個呆著卻也不悶,兩個人正在興致勃勃的談論功夫。

“鳳凰姐,你的舞跳得真好,你的功夫也真好,你怎麽練的?”

藍鳳凰笑了笑,道:“我原本是練舞蹈的。”

馮雨眼睛一亮,道:“那是怎麽相通的?”馮雨這個年紀,最是好學好問。

藍鳳凰道:“武術用之表演就如舞蹈一般,舞蹈如琢磨怎麽打人一樣也可以變成武術。”

馮雨點點頭,道:“有道理,不過還是有很大區別吧。”

藍鳳凰點了頭,道:“我從小學舞蹈,也特愛跳舞,原本以為我會成為一個舞蹈家,後來因為一場變故就不再繼續下去,於是改學了武。”

馮雨看到鳳凰姐說話時呼吸有些不穩,心道自己的話大概觸及了什麽,立刻轉換話題,道:“鳳凰姐,不如我們到院中切磋一下?”

藍鳳凰點了點頭,道:“好啊!”說實話,她很是喜歡馮雨,覺的自己若是有這樣一個妹妹,那就好了。

兩個人於是在院子裏演練開。

很快,兩個人出了一通汗,試手完了就是交流,聊很是投機。

轉眼就是十點左右,兩個人停了手,回到大廳桌前。馮雨“咦”了一句,道:“怎麽蘇晨姐還沒下來?”

藍鳳凰笑了笑,道:“要不你去看看?”

馮雨聽到這話抬腿就想上樓,但見藍鳳凰雙目忽然閃現促狹之色,立刻想到,難不成大白天的他們兩個在親熱?!馮雨臉微微一紅,道:“不去,要去你去!”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恰在這時就聽到蘇晨噔噔的下樓聲。很快,蘇晨出現。馮雨瞪大了眼睛,似乎沒發生什麽,因為蘇晨姐衣服都很熨貼沒什麽折痕。

蘇晨對藍鳳凰說道:“清單寫好了?”

藍鳳凰笑了笑,道:“早寫好了。”

蘇晨並未為這一句而神色有什麽變化,接過藍鳳凰遞過來的購買清單,淡淡的說了一句:“那我出去了!”

蘇晨出了門,馮雨道:“我看我們都想歪了。”

藍鳳凰嗬嗬一笑,道:“你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麽啊。”說話時,藍鳳凰有些俏皮的聳動著自己鼻子。

蘇晨走後,任遠在樓上呆坐著,或者沉思。

陳可欣依然在閉關,大概有一天就可以醒來。她畢竟不是自己,可以長期不動不喝的坐著。

任遠與蘇晨在靈屏戒裏“折騰”,陳可欣依然一副寶相莊嚴的樣子。她沒有感覺,倒是蘇晨有些放不開。不過,蘇晨後來放開,卻又享受別樣的滋味。

任遠身體有相當的滿足,**的感覺更勝從前,原本透明的肉身顯現出越來越多從前不為人知的脈絡。人體的奧秘,似乎是無窮無盡。

敲門聲響,有幾分急促和緊張,“任先生,不打擾吧。”藍鳳凰的聲音響起。

任遠道:“不打擾。”

門開,藍鳳凰邁步進來。

馮雨進房間了,藍鳳凰一個人大廳裏,忽然有些心慌意亂,不知的是什麽刺激了自己,於是抬腿上樓。

任遠望著藍鳳凰,道:“怎麽沒有跟馮雨拆招?她是個武瘋子。”

藍鳳凰輕笑了一聲:“已經拆完了。”說著,藍鳳凰顯得很隨意的坐在任遠旁邊的藤椅上,“任先生,我對你很好奇哩!”

任遠轉過頭看著這個與自己有過一夕之歡的女人,“有什麽好好奇的?”

“任先生不是個平常的人。”

“是嗎?其實很多人都不是平常人。”

藍鳳凰鼻子皺了皺,道:“你身上的味道,和我過去一個朋友很像!”

“人大抵都有相像之處。”

藍鳳凰輕輕搖了搖頭,道:“我這個朋友很特殊,我以為他是獨一無二的。”

任遠道:“看來你的這位朋友在你心目中很有分量。”

“是,很有分量。”藍鳳凰抬頭望向陽台外,“他可以說是我男人。”

任遠點頭道:“原來這樣,你們剛分開呢?”任遠的語氣顯得有些小心翼翼,這個時候,任遠忽然覺得有些好玩起來。

藍鳳凰甩了甩了頭,道:“是啊,我想,我和他,不會再見麵了。”

任遠笑了笑,道:“世事難料,你也不要這麽悲觀!也許,他就在你身邊,未曾離去。”

藍鳳凰笑了笑,道:“任先生說的是你自己吧。”

任遠:“是你說的我像。”

藍鳳凰目光現出一絲沮喪:“任先生不知道‘像’即是‘不是’嗎?而且,”藍鳳凰微微笑了起來:“任先生你應該知足的。”

任遠道:“其實,我對鳳凰小姐也是很好奇的。”

藍鳳凰道:“我以前不在酒吧裏跳舞。”

任遠:“我想,鳳凰小姐經曆一定很複雜。”

藍鳳凰:“以前我是個殺手,任先生信不信?,

任遠點了點頭:“有可能。”

藍鳳凰嗬嗬一笑,這一笑真是風情萬種,道:“沒那麽嚴重,應該說行走江湖之人。”

任遠道:“猜到了,我聽說你在酒吧跳舞?”

藍鳳凰點點頭:“是他說喜歡看我跳舞,於是,我辭去原來的工作,專門到酒吧跳舞。”

任遠道:“做什麽不重要,關鍵是自己喜歡做的。”

“是啊,”藍鳳凰眼睛一亮,道:“你和他說的一樣。我每一場跳最後一支舞,我就會把這舞的取名為‘思念’。”

“看來他是一個很讓人惦記的男人。”任遠微微一笑。

“是很讓人惦記,不過他長得沒你陽光,沒你帥。”

任遠:“謝謝誇獎。”

藍鳳凰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他有你一半,當時我就不放手了,一定追他到天涯海角。”

“鳳凰小姐說笑了,我想,你當時一定有你的理由。”

藍鳳凰道:“也許吧。”

說到這,藍鳳凰沉默起來。藍鳳凰不說話,任遠自然也不說話。兩個人默默坐著,過了一會,藍鳳凰站起來道:“我該下去了。”

任遠也站了起來,道:“你就安心在這住下去,相信你會喜歡上這裏的。”

藍鳳凰看了任遠一眼,神情有幾分痛苦。任遠眉頭一皺,關切的問道:“你怎麽呢?”

藍鳳凰搖了搖頭道:“沒什麽,老毛病,胸口有些疼。”

任遠知道是藍鳳凰體內的盅蟲有些發作,當然不能道破,說道:“那趕緊回房間休息一下。”

九卷 都市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