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玻璃雙駕馬車在寬闊的車馬大道上奔馳,白衣、飄香、玲兒還有杏兒四個人坐在車中。

飄香上車時便和白衣挽手同入,此時飄香和白衣坐在一起,手一刻都沒有鬆開,好似生怕一落手白衣便會一去無蹤。玲兒看著車窗外,一直沒有看向飄香和白衣,也許她真的是對太平之城依依訣別,把他裝進記憶深處。杏兒隻是左顧右盼的,一會兒看看飄香和白衣,一會兒看看玲兒,不時又看著車窗外,心中那離別的失落怎麽也無法排解。

馬車穿過了繁華凝集的中心廣場,向北門狂奔著。去往北門車行也是很遠很遠,但車中人的心中卻,有覺得太近了,不及回首卻以看到了不願觸及的終點。也有覺得太遙遠了,仿佛生命都將要熬盡在這漫漫長路上。

北門很遙遠,但有路通往,那時間就會消去一切距離,使你暮然回首時,依稀隻記得起點和終點。車上每個人的心緒都在這終點落幕。可這終點也許又是更漫長的起點,或是希望或是遙遠的期望白衣等人都下了車,高大的北門已在眼前。一隊騎兵正從北門外的周邊巡查回來,迎麵遇到了正要出城的白衣等人。彩虹樓是城中有名之地,遠在城邊的這些士兵也是會在休息時,去城中一顧。若非今日三樓清客,那白衣也會看到彩虹樓中的熱鬧。所以士兵們不少人都認識飄香,此時那騎兵隊長見是飄香來此,當然是歡喜的躍下馬打招呼。隊長向飄香打趣的說:“仙子、怎麽跑這城邊來了,不會是來犒勞我們這些長守邊地的將士們來的吧?”

飄香雖心中難受,卻也不失平日那種氣質,向隊長含笑說:“我來送玲兒她們出城。”

隊長以笑著接說:“城外有什麽好玩的,鮮花看得眼暈,獸群時常出沒。”

玲兒以接說:“我們去天地之城,還有比那兒更好玩兒的地方嗎?”

眾人聽了這話不免都和身邊同伴嘀咕著,隊長以忙說:“走去天地之城?我說外麵的獸群今兒怎麽那麽興奮,一路上遠遠看到兩大波兒呢。”

玲兒以接說:“不和你們聊了,我們要走了,有空常去彩虹樓,別讓人欺負了飄香姐,要不回來時可先找你們。”

隊長見玲兒不是說笑,他卻也無理由在攔住,隻能應著,邊說:“早晨的事我們也聽說了,以後飄香仙子有什麽事,讓人通知一聲,我召集兵馬去護駕。”

玲兒笑著向隊長和士兵們道謝,這才和白衣等人進入城門過道,出了城。騎隊當然也跟了出來。

一個士兵已說:“玲兒姐、此去皇城真的是十萬八千裏,不知什麽時候能回來。”

玲兒稍帶著瞄了飄香和白衣一眼,不知道,也許還、能回來”玲兒故意將‘還’字尾音拉長,說完看著飄香。

白衣微笑著向飄香說:“飄香、回去吧。”

飄香含笑點頭,又說:“我等你回來。”

白衣笑容溫柔的點著頭。玲兒接說:“飄香姐、那我們走了。”

飄香又對玲兒笑笑,點著頭。玲兒以低著頭緩步向前走,邊回頭看上白衣一眼,也帶著不舍看看飄香。飄香也看看她,又看著白衣,笑容雖在,淚珠卻在打轉。

電腦外:“風的心中一股莫名的酸楚,心有回轉的念頭升騰著。

白衣猶豫了一時,卻又說了句:“我一定回來”說完、白衣大步向玲兒走去。

玲兒在幾步外大聲說:“飄香姐、我們走啦!”

飄香以留下淚,揮著手道別。白衣不敢再回頭,和玲兒一起向著城外的花海中走去。飄香掉著淚,癡癡的看著倆人走遠,士兵們說著:“小心繞開獸群。”

白衣走著,忽然拉起玲兒,飛身躍去。白衣和玲兒起落間近三米,去勢快如閃電,轉眼間已遠去。士兵們驚歎不已!他們從未見過這樣快、遠的飛躍,看去真如飛翔。

飄香呆呆的看著倆人消失在起伏的花海中,也不理杏兒的勸說。良久、飄香才轉身,眼中的淚卻未曾幹歇,有些失魂的跟杏兒說:“杏兒、你坐車回去吧,我想讓隊長帶我騎馬回去。”

杏兒有些不願,卻看著飄香,也沒有說出什麽。

隊長看了看沮喪的飄香,牽馬過來,將飄香扶上馬,自己也躍身上馬,雙手護著飄香,拉馬韁,邊向後麵的士兵喊了聲:“我們走。”

騎隊向城裏奔去,杏兒隻好自己回來,上了等候的馬車,也向城裏而去。

玲兒被白衣拉著,感受大地在腳下如飛般倒馳。良久、白衣停下飛躍,這才鬆開玲兒的手,向前走去,奇異的豔花有的高可將人隱藏,有的低僅二尺,卻也不妨礙人在其中行走,花木並不密集。

玲兒已無出城時的感傷,手中摘了幾朵小一些的花朵,用草枝束在一起,送給白衣。白衣也隻好露出些笑容。玲兒笑著向前走去,邊說:“飄香姐很漂亮!”

白衣不由得點頭,玲兒又自顧自的說:“他真舍不得你走。”

白衣停下,看著邊走邊說的玲兒。玲兒還是自顧走著,邊說:“很想留下來陪著她她吧?”

玲兒說完回頭笑看白衣,一回頭見白衣早已停下,正盯著她呢。玲兒走回來,笑著又說:“對嗎?”

白衣輕笑了一下,接說:“看你幸災樂禍的樣兒!”

玲兒忍不住笑了,又說:“飄香姐走時的樣子連我都會忍不住將她憐愛,你當然是深陷情海了。”

白衣笑了一下接說:“感覺好像和你說的一樣!”

玲兒停身看著白衣。白衣笑著說:“幸虧你不美!不然……白衣沒有說下去。玲兒卻站到眼前,問:“不然怎樣?”

白衣饒過玲兒向前走去,邊說:“反正你也不美,不說了。”

玲兒追上來,擋著白衣說:“外看你是被你的眼睛欺騙了。”

白衣笑看著玲兒,玲兒卻笑得很甜美。白衣又說:“你覺得自己很美?”

玲兒也不客氣,接說:“有目共睹啊!”

白衣笑起來。玲兒急說:“笑什麽?”

白衣又繞著向前走了,邊說:“想笑就笑了,哎、我要跑了,你呢?”

玲兒幾乎都不帶考慮的,急說:“我追不上。”

白衣笑著,一回身,拉著玲兒,又飛躍去。

玲兒感覺著速度帶來的刺激,身後早已沒有了太平之城的蹤影,盡管至此花海還無多大的起伏,白衣的速度太快了。

白衣用速度來緩解心中的離傷之感,玲兒在如飛的感受中品味著,對未來的憧憬。倆人身在咫尺,心卻分向天涯之遙。

良久、白衣忽然停下,花海以在身後,前方是無邊的油綠入眼。在花海中經過良久的濃豔渲染,綠地本該是休息一下眼睛的最佳之地,可白衣和玲兒卻是無此心情。綠地的前方一片巨大的鏡湖,一個龐大的獸群正在湖邊排滿,也許真是口渴要飲盡那鏡湖之水。

白衣和玲兒想退卻以來不及,奔出花海距他們就不足五六十米了。幾千隻兩米高、體長近五米,看去如虎卻滿身長有光亮倒刺,頭頂有角的虎形怪物,卻不發出吼叫聲響,否則白衣也沒吃擰,咋能奔著它們這兒來。白衣以沒時間再尋思它們為什麽閉口不語,獸群以開始有了吼叫,卻也不亂,隻是帶頭的十幾隻在喉,而且以向這邊來。

玲兒哪見過這陣勢,臉上的緊張之情立刻布滿。白衣也不由得有些緊張,若是一人,白衣真有鬥上一場的雄心,可此時身邊多了玲兒,白衣可不敢冒險,把玲兒給喂了猛獸,別說飄香那兒交代不了,自己這兒也呆含恨而終嘍。虎獸在近,白衣小聲向玲兒說:“我喉一聲怔住它們,你向後逃。”

玲兒雖不膽小,可麵對獸群,她可真的有點慌,自己也心想:不能剛出來就喂了野獸吧!玲兒隻好應著,做好和白衣逃跑的準備。

領頭的虎獸已突出,獨自將獸群拉開五六米遠,離白衣和玲兒已不足十米。白衣猛然間銀劍出鞘,懸於上方,扯開嗓子一聲狂吼!大地在顫抖、綠草倒向獸群這邊,玲兒雙手掩耳眉頭緊皺。再看獸群,頭獸被勁風吹的倒退,後麵獸群中一時可就亂了,吼聲、嘯聲、害怕而發的吟叫聲,響成一片。

玲兒早忘了逃跑的事,正掩著雙耳,被白衣一拉便飛起半空,向後落去。白衣拉著玲兒向後逃,剛剛兩個起落,便又拉著玲兒飛躍回來,呆在那兒。偌大的獸群沿河兩邊分散奔逃去,混亂的叫聲連成一片。

白衣笑起來,玲兒也笑了,剛才的害怕之色一掃而光。片刻、虎獸逃了個幹淨。玲兒有些驚奇的說:“它們怎麽那麽怕你,是怕你的吼聲,還是怕神劍啊?”

白衣笑著,邊說:“我看它們是怕你,誰讓你長得不美呢!”

玲兒已故作來氣的樣子,說:“你再說一遍。”

白衣笑起來,飛身躍向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