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三人候她進了自己房間,一起翻身下來,一溜煙地去了。待得離得遠了,這才停了下來。龍驚非笑吟吟地道:“兩位有何高見?”梅落塵笑道:“龍公子何必再問我們?不是早已胸有成竹了麽?”

龍驚非笑道:“這事還得大家一起動手才行!”三人低頭商議一陣,自去準備。

龍驚非知道藍田玉此刻正是煉丹房裏練製丹藥,當下直奔煉丹房而去,進去一看,果然藍家姐妹和殷長老都在,見他笑嘻嘻地進來,都甚是詫異。龍驚非笑道:“穀主可是把藥材都準備好了麽?正好,我們也找到下毒之人了!”三人都是一怔,麵麵相覷。龍驚非也不說破,笑吟吟地道:“稍後便到!”

過不多時,梅落塵和南宮暮雨帶著趙氏父子三人一起走了進來。殷長老臉色一變,退到藍田玉身後。趙筮父子臉上也是陰晴不定,似是驚疑萬分。龍驚非看在眼裏,微微一笑,轉向趙琳琅道:“趙姑娘,你本來很喜歡若絲是不是?”趙琳琅臉上一紅,垂首道:“我以前,不知她是女子。”龍驚非點頭道:“你覺得她騙了你,所以你心裏很生氣是不是?”趙琳琅垂首不語,突然渾身一震,抬頭道:“你們剛才說已經找到下毒的人了,難道是懷疑我?”慌亂地看向趙氏父子。趙琳之忍耐不住,跨前一步道:“龍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舍妹怎麽會下毒?”龍驚非微笑道:“若不是她,那便是帶她回趙家莊的人了!兩者必居其一!趙公子,你還要隱瞞麽?”突然臉一沉喝道:“動手!”梅落塵和南宮暮雨雙劍齊出,一攻趙琳之,一取趙琳琅。兩人出其不意,大驚失色,急忙後退避敵。趙宏剛急揮刀上前相救,龍驚非一掌拍出,將他擊得連退了三步方止。一回身曲掌成抓迅疾無倫地直取趙氏兄妹。兩人本已被梅落塵和南宮暮雨逼得無路可退,哪還躲得過?自然一招成擒。

梅落塵和南宮暮雨毫不猶豫,揮劍直插兩人胸口,看來果然是要取兩人的心頭之血了。

殷長老臉色大變,不及多想,大聲喝道:“住手!不是他二人!”一揮手中雙刀,徑取南宮暮雨,一招將他逼退,雙刀疾轉,直攻梅落塵。兩人輕輕一笑,突然都舍了趙氏兄妹,雙劍一轉急攻殷長老。她武功雖高,卻絕非兩人聯手所敵,迫得連連後退。

藍家姐妹大驚,正要出手相助,龍驚非揮掌接過,笑道:“兩位少安毋躁!在下不過是要找出下毒之人罷了。”藍田玉有些明白了,道:“你還是懷疑殷長老?她不會血夢的練製之法,如何下毒?何況那日她確實一直在穀中,又如何將人送到趙家莊?”龍驚非道:“這就得問她了!”

說話之間,趙宏剛早已忍耐不住,揮刀加入戰團,喝道:“小如,我來幫你!”趙琳之也揮刀上前相助,隻剩下趙琳琅一人楞楞地站在原地。

殷長老怒道:“誰要你來幫?你給我滾開!”刷地一刀反向趙宏剛劈了過去。南宮暮雨卻在此時乘機一劍攻到。趙琳之大驚,不顧梅落塵正一劍攻到,和身直撲南宮暮雨道;“娘小心!”

這一聲娘一叫,梅落塵和南宮暮雨突然都收了劍向後躍開,冷冷地看著幾人。趙琳之醒悟過來,卻已悔之晚矣。趙宏剛歎了口氣,趙琳琅一時懵了,傻傻地看著殷長老,說不出話來。

殷長老也在怔在當場,良久才歎了口氣,道:“你們早已猜到了,才設的這個局罷?不錯,我就是琳之和琳琅的娘!柳若絲是我劫走的,但她身上的毒非我所下。”

趙琳琅奔了過來道:“娘!你真的是我娘?”殷長老點了點頭,歎著氣道:“我那時走的時候你才三歲,現在都這麽大啦!”趙琳之道:“妹子你那時還小,不認得娘親的模樣也難怪。我卻一直記著娘親的樣子。那日落花穀率眾而來,娘親雖然是蒙麵,我和爹爹還是起了疑心,我那日夜裏偷偷地跑到這裏來,就是想尋機進穀仔細認上一認。”

龍驚非冷冷道:“殷長老,那日的情景該是你劫走若絲之後便將她交給趙琳之帶回趙家莊是不是?”落花穀的人在外行走時固然都是戴著麵紗,但在穀中是一向不戴的,今日殷長老卻突然戴上麵紗,顯是不願有人認出她來。見趙宏剛和趙琳之瞧著她都是眼神古怪,以這幾人的聰明,哪還能猜不到他們必是有極深的關係!

殷長老默然點頭。那夜她見柳若絲入穀救人,想起“他”正是女兒的心上人,暗道“他”若是落在穀主手裏,那可小命難保,便幹脆劫了她去送給女兒。恰逢那夜趙琳之也悄悄摸到落花穀附近想尋機進穀見她一麵,她一出穀便碰上了他,她本就不願再去趙家莊,又想著不知穀裏情況如何,便將人交給了趙琳之帶走,隨即自行回穀。她劫了柳若絲之後便發現她是女兒身,雖然氣惱,想來想去卻還是決定將她交給女兒,讓她自己看著辦。想來女兒得知真相之後便會對她死心,不至沉迷太深。

龍驚非冷笑道:“那請殷長老告訴我,這中間倒是還有誰人有機會對她下毒?”殷長老昂首道:“沒有!可以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沒有下毒!我也不會血夢的練製之法!”龍驚非平靜地道:“也許,但現在既然你是唯一有可能的人,當然隻好先試試你的心頭之血再說。”

殷長老臉色一白,慘然一笑,道:“好!不過這事和我兩個孩兒無關,別為難他們就行!”趙宏剛上前喝道:“我們是夫妻,要殺便殺一雙罷!”殷長老毫不領情,一刀劈了過去道:“滾你媽的!當年若不是你對我不起,今日也不會有這許多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