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玉的眼神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轉了一圈,愈看愈是奇怪,隻覺龍驚非看“他”的神色很奇怪,不像是在看一般的朋友。“他”看冷纖月的神色則更奇怪,簡直像是小媳婦兒見了婆婆。她哪裏知道柳若絲此刻還真差不多就是小媳婦兒見婆婆。疑惑了一會,這才轉向柳若絲道:“我落花穀那三名弟子可是你殺的?”

柳若絲一呆,隨即苦笑道:“是我殺的!”事情原本因她而起,趙琳琅又救了她,自然無論如何也不能連累了她,何況她現在是有恃無恐,便爽快認了。隻心裏不免覺得有些冤枉,忍不住悄悄地翻了個白眼。

趙琳琅聽見,剛想開口說話,早被趙琳之牢牢製住,一把捂住了嘴,直急得她眼睛滴溜溜直轉。

藍田玉有意無意地瞟了她一眼,隨即又問柳若絲:“你的同夥現在哪裏?”

“不知道!”柳若絲答地既坦然又幹脆。

藍田玉冷冷看了她一眼,顯然根本不相信,道:“你告訴我他現在究竟在哪裏,也許我可以考慮讓你死得不要那麽慘。”

柳若絲苦笑,耐心解釋道:“第一:我真不知道他在哪裏,第二:我還不想死!”這女人!說要人的命,居然還說得這麽理直氣壯,難道她是認為被她殺的人還應該對她感恩戴德?

藍田玉卻更詫異:“難道你認為殺了我落花穀的弟子之後,還有機會繼續活著?”

梅落塵淡淡一笑:“隻怕是這樣了!藍穀主,你若定要殺她,風滿樓必不惜一切代價與落花穀周旋到底!”

龍驚非直截了當地道:“藍穀主不妨明言,要如何才能放過她?”

冷纖月沒有說話,卻握緊了手中鳳劍。

藍田玉緩緩環視一圈,緊緊抿著唇,臉色有些發白。風滿樓雖然是新近才崛起於江湖,其實力卻是誰也不敢小看。至於冷纖月,撇開其當年中原第一高手的身份不談,單憑她背後的西域武林,隻怕便不是一個落花穀能挑得起的,何況還有個實力深不可測的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龍驚非,卻見他正一臉關切地望著柳若絲,眼裏滿是笑意,不覺眉尖微蹙,有些不明白他們究竟是什麽關係。

哼,大丈夫能屈能伸!咬了咬牙,藍田玉並沒有理會自己並非大丈夫這個事實,開口道:“既如此,那就這樣吧!此事全因有人自我穀中奪走麒麟刀引起,若是有人能在三日之內替我落花穀奪回麒麟刀,便可將他帶走,不過在此之前,就隻好委屈他在落花穀呆上幾天了!”

“麒麟刀?”龍驚非一挑眉毛,腦中不自主地浮現出那日羽星落手中的刀:“在下曾在一人手中見過一把稀世寶刀,刀光耀眼,看上去仿佛有火光蒸騰,不知是否就是麒麟刀?”

“不錯!”藍田玉微微詫異:“你也見過?”隨即想到他既認識柳若絲,見過那人也不奇怪。

龍驚非轉向柳若絲問道:“他現在哪裏?”柳若絲氣得翻著白眼惱道:“你也不信我!都說了不知道了!那人不是個好東西,我和他攪在一起做甚?”

哦?龍驚非神情困惑,心想那人怎麽說也算救過她吧,怎的她對那人竟似厭惡得很?不過現在可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何況她說別的男人不是好東西,他心裏怎麽的還是有點竊喜。看她當真有些惱了,忙道:“好了我沒有不信你!”轉向藍田玉問道:“藍穀主可有什麽消息沒有?”

藍田玉道:“前幾日收到消息說是在玉溪縣,我本已下了追殺令,隻是今早那人卻又突然失了蹤影。還有一件事很奇怪……”皺眉思索半晌,道:“根據收到的消息,人肯定沒錯,相貌、年紀、武功,還有那把刀都沒錯,連暗器也對得上,隻是名字卻不對了。本來那人應該叫羽星落,當然也有可能是化名,但玉溪那邊傳來的消息,卻是蕭應寂!”

“應寂?!”幾人同時驚呼。柳若絲定了定神,斷然道:“不可能是應寂!盜取麒麟刀的那人的確是羽星落沒錯,不過,是不是化名,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藍田玉道:“這事是很奇怪,的確不該是蕭應寂。但無論如何,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線索。”

經過泰山之戰和風滿樓一役,蕭應寂早已名滿天下,藍田玉自然不會沒聽說過他。她曾親自追殺過羽星落,的確不像是傳說中的蕭應寂。何況,以時間推斷,羽星落盜取麒麟刀的時候,蕭應寂應該還在風滿樓才對,怎有可能是他?

冷纖月問道:“可有那人的畫像?”

藍田玉點了點頭:“有!”取了畫像給眾人瞧過了,問道:“可是蕭應寂?”眾人立即搖頭,藍田玉道:“我原也覺得不對!”收了畫像。冷纖月點點頭,問了一句:“誰奪到麒麟刀就可以帶走她是不是?”看藍田玉點了頭,收了劍對風滿樓眾人道:“看來我們這次是要聯手一次了。我先去了,玉溪見吧!”

柳若絲看來看去,沒看到南宮暮雨,問道:“暮雨呢?他怎沒來?”她這一說,花玉蝶想起來了,苦笑道:“我昨日讓他到玉溪找應寂的,現在看來是誤傳了。不過反正我們現在也要去那邊,很快就會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