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讓他厭惡

可她現在這樣的資本放在他的麵前,讓他厭惡。

他並非是個有情節的女人,可她晚上說的話,讓他意識到女人的清白真的很重要。

原來他也是個這樣古板和迂腐的人。

申萱見他又要關門,立時衝了進去,差點被卡在門口,抵著門,大聲道,“裴金城!你個小氣鬼!我不就是隨便說了一句嘛,開句玩笑還不行嗎?”

裴金城並沒有放她進門的意思,“申萱,我勸你立刻從我的地方滾出去!不想看到你!”

申萱吐了吐舌頭,耍賴道,“金城,我帶你出去吃飯啊。餓不餓啊?”

“我叫了餐,等會就會送過來!”

“金城,我背上抵著鎖,疼死了都。”申萱一皺眉撇嘴,小可憐的樣兒就露了出來。

裴金城手上力道適時一鬆,申萱將門推得更開一些,鑽進門就抱住了裴金城,“我開玩笑啦,別生氣啊,咱們去吃飯吧,我請客。”

“放開!”

“不放!”

“申萱,你自重點!”

“我自什麽重?你是我丈夫,我抱你有什麽不正常!我不但要抱你,我還要#已屏蔽#你!”

申萱的嘴衝了過來,裴金城適時一偏頭,卡住申萱的腋下便是一推!

申萱一下子被推到了地上,看到他眼裏那絲閃過去的厭惡,她站了起來,“跑過來找我的是不是?跑來找我還說什麽中轉機,你有種來找我,為什麽沒種承認?”這是她剛剛想要離開的時候想到的問題,也許如此?

裴金城壓根就不理會她,往臥室走去,冷聲道,“出去把門帶上。”

裴金城剛要走到衛生間,申萱已經抓起一個沙發方墊,帶著不滿的情緒,穩穩的用力的砸了過去。

墊子砸在裴金城的後背,彈開又落地,裴金城轉過身來,涼涼一笑,“申萱,這房間裏還有很多相對較硬的東西,怎麽不換一個砸一下試試?是不是特別後悔當初沒砸得重一點,要不然怎麽三年就醒來了?防礙著你風流快活了吧?!”

申萱心裏一疼,她天天的巴望著他醒來,他卻把她說得這樣歹毒!

“是,我就是恨不得砸死你!你這個害人精!”她已經衝過去,摟著他的脖子就掛上他的身,這動作分外的熟稔,她喜歡這樣跳上他的身體,把自己整個兒的掛上去,可以顯示他們的親密,也可以顯示他的力量。

這個害人精!他絕對是個害人精,害得她當年第一眼看到他就被他美色所惑,恨不得他多看她兩眼,結果他這個害人精不但不正眼看她,反而說她是個花瓶。

這個害人精!除了害她傷心,就沒幹過什麽好事,真恨不得當初敲死了他也就算了,也不至於現如今這樣來氣她。

“申萱!你給我滾下去!”

“不!”

“下去!”

“不!”她低頭就去強吻 !

他偏頭就去躲,他知道自己麵對她的誘-惑抵抗力是薄弱的,腦子裏的弦崩得很緊很緊。

她親吻他的耳朵,直到聽到他的呼吸一陣緊過一陣,“申萱,你再這樣,我不會讓你好過!”

“誰怕誰!你以為我會讓你好過?!”

“我叫過你走!”

她有些虛弱的點頭,眼裏盛滿了後悔,“嗯,我知道,你現在放我走。”她不該選擇傷害自己的方式來討好他。

他捏住她的削肩,用力一緊,疼得她皺眉才道,“是你先惹的我!”

“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嗎?放我走吧!我不來招你了……”她以為她有多厲害,現在才知道第一次的疼痛不算什麽,麵對一個男人發泄式的欲W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把這種發泄裏穿刺了濃濃的恨意,這恨意還不是一點點,偶爾還帶著點毀滅似的意味。

她以為他們的關係又會像往常一樣,#已屏蔽#,一並解決掉就可以,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不行!”

他邪侫帶笑,低低一句,“想跑?”

她虛軟無力卻也用盡全力,“裴金城,你夠了!”

“沒夠!”

女人的背下一半是濕濕的毛巾,一半是硬冷的地麵,她身上並不肉,所以硌得背上疼,但這些她都可以承受,她承受不了的是這個男人無休止,無內疚的索要。

不管如何,先答應他,如果要帶走她,他總要去申家打個招呼的吧?

否則也太不像樣了。

等她回到了申家了,看他能把她怎麽辦,她不去G城,就算要回去,也等他這段時間氣消了再說,頭發還鋪散一地,墨絲如毯鋪陳,雪膚華澤如玉,玉上卻簇簇紅痕零星點綴,長頸微揚,微若的氣息從喉間溢了出來,“好,我答應你,回G城。”

兩片唇被男人的嘴含住,他唇片薄涼,甫一觸到她的,她才感覺他的唇片似乎在慢慢變軟,他把自己從她的身體裏抽了出來,一邊吻她,一邊輕輕撚弄她胸前那朵粉紅,另一手便在她已經灼然燙痛之處緩柔撫弄,舐舔著她脖頸的時候,他的聲音在幽密無聲的衛生間裏顯得低沉空曠,“申萱,你不聽話的樣子,我一點也不喜歡,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她神識一怔,不喜歡?讓人討厭?眼眶鼻腔均是一酸。

灼痛之處的手還在那裏安撫,可他的嘴已經移下,在她的前胸開始拱弄,把她的軟柔擠捏成無法固定的形狀,在那一處的雪色膚層上齒尖輕輕刮過,卻又以並不用力,聽到她一聲聲的抽著嬌氣,他又將她抱了起來。

她突然緊張起來,說她聽話,可不可以不要再做?

他眯了眸,劃過那麽一絲笑,點了點頭,說,回去再做。

重新躺回被子裏的女人,生怕去了廳裏的男人又會突然間獸性大發,於是悄悄起床,把自己的衣服揀起來,放在屬於自己床頭櫃那邊,方便等他睡著的時候穿上逃跑。

穿了條子彈內庫的男人,長身玉立,精瘦健碩,難以想像半年前他醒來的時候那樣子,瘦得處處都是骨節必現。

看著那雙沉寂幽邃的眸子,她下意識的往床邊又縮了縮。

他拿著賓館裏的無繩電話走了過來,掀開被子尚了床,把她鋪在**的頭發理了理,自己坐了過去,背靠在床靠上,左手的指腹微涼溫柔,輕輕的撫弄著女人的耳垂,時不時的還摸摸她的臉廓,目光卻在電話上,摁出一串電話後,等待對方接聽。

這個過程似乎漫長,他的睫又黑又密,這時候一低垂,瞼下那又瞳仁的光正好觸上她的,他輕輕笑了一下。

她看他一笑,看得一陣恍惚,是不想把自己弄得這麽無能的,這次他這樣對她,不是不恨他的,可他此時一笑,不沾一絲惡意,目光溫繾纏綣,似乎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溫柔?人硬些申的。

他會待她溫柔?

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

他隻會把她當成仇人一樣對待!不喜歡,隻討厭!

男人和女人。

一個是從小就被寄於厚望的未來豪門家主。

一個是從小就被光環和愛包圍的豪門公主。

骨子裏都習慣了別人的低頭,妥協,和包容,鮮少去關心過他人需要什麽,甚至劣根的覺得一切都可以用物資的東西解決。

二十幾年也在生活中習慣了頤氣指使,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甚至一意孤行!

他們會在做生意的時候用盡心機,跟客戶周=旋算計,會步步為營,總是或紳士或謙和,隻想讓有利於自己的合作夥伴在合同期間能夠合作愉快。

以期待下一次更有價值的相互利用。

可他們麵對自己伴侶,總有苛刻的要求,任何一個舉動或者行為都有可能牽到他們過份敏感的神經,小事化大,大事化得更大,最後不能解決,吵架,打架,將暴力升級,或者冷暴力。

都覺得自己沒錯,錯的是對方。

你不滿意我,我亦不滿意你。

就像此刻,申萱已經覺得這個男人不可理喻,失望透頂,為了一點點夫妻之間的玩笑,便會如此大動幹戈,便會如此獸性畢露,這樣的男人是骨子裏的流氓。

沒有人在明知道一個男人外在完美內裏流氓的時候還想要不怕層層荊棘的和他共渡餘生。

雖然她還喜歡他,可是今天晚上他對她做的事,她看不起他。

明明方才還看不起,卻在他給她這一計無害之笑的時候,冰涼硬痛的心髒突然被衝進來的一幽溫泉包圍,她即刻閉上了眼睛,轉過頭去。

他的笑容剛剛掛上,看到她的反應,頓時僵住,撫在下頜尖上的手指亦是一頓。

電話已經接通,“Sunny,明天讓機長把飛機開到海城機場停靠,你和他聯係。嗯,最遲中午吧,好。”

這邊電話剛一掛下,她馬上睜開眼睛轉過頭來望著他,“你要讓機長把飛機開過來?”

裴金城把電話放在床頭櫃上,也滑進了被子裏,伸臂把申萱一攬,收進懷裏,“嗯,方便,正好現在我們住的地方靠近機場,睡一覺起來,直接就走。”

她驚愕瞪眼,伸手抵開他一些,望著他墨淵的眸瞳,不可置信,急急道,“明天你不跟我回一趟申家?我的行李都沒有拿,我還要回去跟我爺爺他們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