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阿恬還由不得你們欺負!

雖然溫佳妮是軍醫,部隊出身,可是並不是跟男人一樣,部隊裏的女兵也有高跟鞋,溫佳妮在部隊裏的高跟鞋沒有那麽誇張,是粗跟,四厘米左右,這是比較統一的標準。

但是因為這次過來是見雲朗,她穿的屬於約會裝,高跟鞋稍細,牛仔褲,簡單的T恤,其實是英姿颯爽的。

高跟鞋跟接觸麵不大,在地毯上的聲音並不響,可那要看誰來聽這個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的人,是雲朗。

雲朗轉了頭,看到溫佳妮正從轉角處站著,那一下子的僵滯,顯然是有些震驚,應該是正要從這個轉角處轉過來。

男人暗沉如海的眸子裏瞬息萬變的波瀾被黑暗全部籠罩,他依舊抱著辛恬和小豌豆,沒有躲閃半分,沒有叫溫佳妮的名字,而是點了一頭。

辛恬感受到背後的手掌用了點力,雲朗轉頭的動作拉扯到他胸膛上的肌肉,她的臉也感知到了,便稍稍離開雲朗,一側目便看到了溫佳妮。

雲朗風雲不變的神色讓辛恬稍稍安心下來,但無論雲朗怎麽淡定,她都有一種被捉奸的尷尬,畢竟她不是雲朗,她心虛。

雖然如此,辛恬也沒有馬上推開雲朗,而是保持這個姿勢,連悲傷的的情緒也沒有刻意隱瞞。

一切看在溫佳妮的眼裏,那麽自然,是外甥女受了委屈,這個委屈今天在包間裏的人,都看到了,躲開那些人,才敢在這裏懦弱。

“阿恬,沒事吧?”溫佳妮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小豌豆的臉,辛恬說,“沒事了,麻煩你們了。”

溫佳妮笑了笑,表示沒有關係,又親昵的對小豌豆說,“小豌豆,叫舅……”溫佳妮心裏笑了笑,還這麽年輕,就是奶奶輩的了,“小豌豆,叫舅婆婆。”

該有的輩份,還是要有的。

小豌豆也摸了摸溫佳妮的臉,小嘴張了張,雲朗卻道,“小豌豆現在除了媽媽,爸爸,隻會叫哥哥。舅爺都不會叫,別為難她了。”

溫佳妮從小豌豆的臉上移開手,看著辛恬,“阿恬,你別想太多,大姐有時候講話,我們都覺得過份,小豌豆很聰明,你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滴溜溜的,好亮啊。”

“謝謝。”辛恬扯了一下嘴角,其實有時候,她不需要旁的人安慰,更何況這個人,是溫佳妮,隻會讓她更自卑難堪。

辛恬拿出房卡,刷開-房門,從雲朗手中把小豌豆抱回到自己手中,“你們回去吧,謝謝,我沒事了,小豌豆要早些睡,明天還有得忙。”

溫佳妮站在門口,挽上雲朗的胳膊,笑道,“阿恬,晚安。”

“晚安。”

辛恬關上門,又貼著門,看著貓眼,門外站著的一對璧人停頓了幾秒,然後離開了,溫佳妮一直挽著雲朗的手臂。

電梯門口,雲朗不著痕跡撥開溫佳妮的手,然後退一步,認真的看著溫佳妮,“佳妮,我聽苗阿姨說,你想調到療養院?為什麽不想呆在部隊裏了?”

溫佳妮一聽雲朗問的是這件事,便呡著嘴,神秘的笑了一會,“你都不在了,我還在那裏幹什麽?去療養院輕鬆些,假期也多,你以後到處跑,我還可以經常陪著你。”

雲朗看著溫佳妮,好半晌,有些出神,連溫佳妮自己也被看得有些發怵了,不是因為可怕,雲朗的眼神並不可怕,而是一種迷惘。這種迷惘讓被注視的人感到困惑和茫然。

可雲朗為什麽要這樣看著她,溫佳妮抬手在雲朗麵前晃了晃,“阿朗?”

“叮!”電梯門一到樓層,雲朗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了一下似的,眼裏馬上複現光亮,溫佳妮覺得好玩,便又上去挽上雲朗的胳膊,“走啦,想什麽呢?”

雲朗進了電梯。

想什麽呢?

辛恬方才的樣子像什麽?即便上次在莫家碰到大姐,辛恬也沒有今天這麽慘過。

十三歲的時候,因為班上有男生給辛恬送禮物,沒送到莫家,送到辛家去了,那次大姐跑到莫家來把辛恬痛斥一頓,說小小年紀,就是個勾引人的狐狸精,不學好!

十三歲。

辛恬那時候被罵傻了,自己什麽情況也不知道,就被自己的母親罵作狐狸精。

在莫家,連個給她說髒話的人也沒有,父親是握著槍杆子的人,偶爾一些國罵自然少不了,可也從來不對著辛恬來那些話。辛恬那時候狼狽得誰不敢看,懂到後園去,半夜都不肯上樓。

今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還都是長輩,更何況今天被羞辱的人是小豌豆,辛恬的傷痛,一定不亞於十三歲那時候。

想什麽呢?

她今天晚上肯定縮在牆角,難過得瑟瑟發抖。

“想個辦法,明天把大姐送走吧。”

溫佳妮愣了一下,眉心淺蹙,“送走?怎麽送?大姐夫在這邊參加商務會議,如果把大姐送走,總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吧?”

溫佳妮也知道莫菲今天是太過份了,可是總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把人送走,她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可是轉念一想,“阿朗,其實大姐說不定也不願意和阿恬一個桌子吃飯,這件事,咱們可以找大姐夫商量一下,你看呢?”

雲朗看著光亮如鏡的門麵映著溫佳妮望著他征詢意見的神奇,身側的的手指動彈一下,這空間實在太過狹小,“我去吧。”

“不要我陪你嗎?”

“你多陪陪苗阿姨。”

“我媽媽又不想要我陪。”

“那也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房間,等會你去陪苗阿姨,我去找大姐夫,等我事情談好了,再過去你們那邊。”

“好吧,都聽你的,反正你說的都有道理。”溫佳妮笑了笑,她並非沒什麽主見,雲朗一向把莫家的事不向外透露,家裏發生任何事,他也不會讓其他人幫忙。

轉業這麽大的事,他也沒有和她商量過,他的大男子主義雖然過份,卻也從來不讓她操心任何繁瑣的事。

這樣一想,心裏稍稍舒服了一些。

出了電梯,兩人回到包間,莫菲似乎並沒有顯得不合群,沒有辛恬在場,她臉色也舒服很多。

坐回位置上,又是一番明的暗的逼婚,雲朗還是那樣的借口,現在公司的事,弄得他十分疲憊,雖然錢是裴金城出的,但是占有控股權的卻是他雲朗,他付出的心力實在太多,這一年怕是最辛苦的時候,實在分不了心。

明白人都聽出來了,雲朗是說這一年內,不會結婚。

其實對於溫佳妮來說,雲朗結不結婚都沒有關係,雲朗是個負責任的男人,結婚隻是早晚的事。她不想逼他。

散了席,雲朗按照原定的計劃,留下了辛傳明,說是一起喝杯咖啡,辛傳明本就是聰明的男人,已經猜出了雲朗的意思,說是先送你大姐回房間,馬上下來。

雲朗欣然點頭,坐在包間裏的另外一個小茶間裏等辛傳明。

咖啡的香氣繚繞,他一口也沒喝,因為他知道這一杯喝下去,今天晚上更別想睡了,當時辛恬低著頭,用長發擋臉卻啪嗒啪嗒掉眼淚的樣子揮之不去。

辛恬是兩種極端的性格,要麽強,要麽弱,弱的那一麵是因為辛家帶給她的陰影,讓她在那一部分細胞裏滿滿的都種著自卑。

辛恬的自卑非常讓人心疼,那麽漂亮的一個女孩,從小乖巧懂事,後來也活潑可愛,但是自卑的東西潛在骨髓裏,無論他怎麽努力,都無論替她根除。

最可恨的是,給她種下自卑病毒的父母,總是這樣肆意的傷害她。

門鎖被轉動,雲朗抬起頭來,眸底又是無法看清的深邃,他的坐姿沒什麽問題,沒有蹺二郎腿,更沒有歪斜的靠著椅背,遑論半點不尊重。

但是辛傳明走進包間的茶聊間的時候,還是被小空間裏的大氣場攝了一下,他頓了一步,才走過去,在雲朗對麵坐下來。

“阿朗。”這一聲稱呼,辛傳明低聲輕歎,透著無奈。

“姐夫。”雲朗淺抿一下唇,沒有皺眉沉眸,但聲音低淡無波,透著冰涼,他不想喝咖啡,還是給辛傳明倒了一杯,“服務員說剛煮好的,嚐嚐。”

“嗯。”

“姐夫不愛喝咖啡,我知道的。”雲朗笑了笑,自己卻端著咖啡杯放在鼻端聞了聞。

辛傳明皺了一下眉,幾不可察,這是單純的想談辛恬的事?不像!“其實也沒有,平時是什麽都喝,茶,咖啡,果汁,白水,都可以。”

雲朗淺呷一口,太苦,剛剛跟侍應生說來一壺意式特濃苦咖,本來不是想給自己喝的,可他還是嚐了一口,他愛咖啡還沒有愛到這種地步,實在是承受無能,可是有辛恬苦嗎?“總有一樣是最喜歡的吧?”

辛傳明也喝了一口,而後毫不猶豫的說道,“茶。”

“可是我今天沒有做好,隻準備了咖啡,大姐夫別介意。”

“沒事,一家人。”

“嗬,一家人?如果是的話,今天晚上這樣的事,大姐夫你內疚嗎?”

辛傳明以為雲朗會說別的事,還是繞回到了辛恬的事情上,雲朗什麽時候也開始繞彎了?“阿朗,這件事情,的確是你大姐不對,但她有神經衰弱,阿恬畢竟大了,有些時候讓著點,不要當回事。”

雲朗不以為意的點了一下頭,“姐夫這話說得很好,阿恬是你們的女兒,孩子是父母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應該抱著一顆感恩的心,回饋父母的養育之恩。其實我父親小的時候就跟我說過很多這樣的話,他說,等哪天他老了,也許當不了司令了,也許晚景不堪,可他有兒女,兒女養他天經地義,他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因為他們那一輩,就是這樣的思想。”雲朗笑了笑,笑容蜿蜒過的線條,很硬,很冷,沒有溫度。

“我父親說,有一天他會記不清事情,會說胡話,會鬧很多笑話,會經曆很多老人都經曆的路程,可能會變成老年癡呆,但是我們必須孝順他,讓著他,因為我們都是他養大的,我們小的時候,更讓人傷腦筋。”

雲朗這一眼將眸裏的光綿軟拉長,而後突然一擰,將那些光線頃刻聚成精光一束,化為利器,直直的穿刺過辛傳明的眼睛,“我覺得父親說得很有理,我們應該無條件的接受他年紀大了以後的無理取鬧,因為我們兒時的時候,無理取鬧的次數更多,這是責任,是義務,更是傳承,我從小接受的,是這樣的教育。

以前的時候我還小,不懂怎麽來觀察你們成人的世界,後來我大了,我們接觸的機會也少,大姐也不怎麽跟阿恬碰麵,沒有任何衝突,所以我以為沒有談話的必要。

但是今天這樣的事,你們兩夫妻,做得太過份了。

大姐她不對,你說她有神經衰弱,行,她就算有神經病好了,我們全都原諒她,因為她是親人,這是改變不了的血緣,但你呢?大姐夫?

你沒有神經衰弱,更沒有神經病,你當時在幹什麽?你訓斥了你的妻子一句後,走到你女兒的身邊,給過她一個擁抱,說過一句發自肺腑的安慰了嗎?

你說阿恬要讓著大姐?

嗬!”

雲朗咬了咬牙,他必須這樣冷笑一聲,若不然,他的怒氣會將他點爆,讓這屋子裏的人遭殃,這一聲“嗬”緩壓著他的怒意。

辛傳明每根神經在跳,雲朗雖然叫他一聲大姐夫,但雲朗是莫家最小的兒子,年齡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他一直把雲朗當成晚輩,並非同輩。

一個晚輩,這樣質問他,還質問得他局促至極,這讓他感到不堪,但雲朗看似平靜的外衣下,隱藏著一股隨時要將人報複手刃的惡意,這種氣場,不得不讓他心驚,“阿朗,這件事我道歉,我對阿恬是有內疚的。但是你大姐她……”

雲朗打斷道,“我大姐她不配做一個母親,難道你也不配做一個父親?我告訴你,阿恬沒有義務讓著大姐!她隻是生了阿恬,阿恬是吃莫家的飯長大的,說得難聽一點,這件事就算擺在普通老百姓家裏,你都挺不起腰杆,阿恬吃莫家的飯二十幾年,你們辛家一分錢生活費都沒有交過!連她紮頭發的那些小玩意你們都沒有買一個。

你說說,你有什麽資格提出要讓阿恬讓著大姐,這樣的要求,不無恥嗎?

你們給過阿恬什麽?阿恬必須要湧泉相報?以至於以德報怨??”

辛傳明眼中閃過一抹痛色,手裏的咖啡杯一直被他握得發緊,這時候抖起來,幹脆放在小桌上,“阿朗,我們不翻舊帳,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等會去阿恬的房間給她道個歉。”

“道歉有用嗎?傷害她的人,是她的母親,她的父親是幫凶!這個歉,你打算怎麽道?阿恬是怎麽來到莫家的,你記得吧?”

辛傳明低了頭,雲朗嗤笑,唇角線條如雕刻出來的冰刃,鋒利無雙,“從你們辛家的樓梯上摔下來,肋骨斷裂,小腿骨折,手臂關節骨折,內出血,頭上縫了七針。辛家是個大家族啊,一個孩子從那麽高的樓梯上摔下來,還是莫家的人搶著去救,你們是不是當時感到特別慶幸,外公居然會搶著要撫養阿恬,當初大姐要嫁給你做妾,和父親斷絕了父女關係,因為阿恬關係複蘇,是不是覺得重新攀上了莫家,犧牲一個孩子也值得?!!!”

雲朗最後的話,已經重到如重錘擊鍾,震耳欲聾,他一句“犧牲一個孩子也值得!”才說完,便怒然而立,顫指相向,像一隻運氣而砍的一柄長劍延伸之處,直指敵人咽喉。

辛傳明也嚇得趕緊站了起來,想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厲聲喝人的角色,如今卻被一個和自己孩子一般大的人的氣場震到如此!連忙擺手,“阿朗,你聽我說,聽我說!”

雲朗瞠目而視,不屑聽他解釋,勢氣如虹並未減弱半分,“你們辛家人,一直把阿恬當成棋子養到四歲,沒什麽感情,無所謂,可是你要看清楚,今天晚上一桌子吃飯的,都是看著阿恬長大的莫家人!

今天晚上這件事,也許母親會因為心疼自己的女兒而不告訴父親,但是我!我雲朗一定會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父親!父親有多疼阿恬,你不可能看不出來!那幾年不管阿恬,是真的沒管嗎?白色之夜後麵出的那些幺娥子,哪樣不是父親和我出麵幫她擺平的?你以為莫家真的不管她?那隻是父親為了逼她聽話所做的表相!她後來做事,還不是想做哪樣就做哪樣。

你們辛家不把她當個人,在我們莫家,那是個寶,怎麽可能就由你們兩夫妻隨便欺負!!!!”

辛傳明是萬萬沒有料到今天晚上雲朗會發這麽大的火,莫菲這麽多年沒跟辛恬發生過衝突,他都以為晚上的事,是個小插曲,“阿朗,我真的沒有想欺負阿恬!你大姐她從小就不喜歡阿恬,可是我還是疼阿恬的,那畢竟是我的親骨肉,隻是當著你大姐的麵,我又必須順著,我知道讓阿恬受苦了,我等會就去跟她道歉……”

“道歉的事情!不必了!但是有件事,我必須在今天晚上給你講明白!”雲朗哪還有一點點對著姐夫說話的態度,囂張霸氣,不留半分情麵,好象開始的開場白,是對著另外一個人做的一般。

“你說,你說!姐夫一定照辦!”

“以後阿恬出現的地方,你們兩夫妻,有多遠,離多遠!”雲朗說道,眸裏閃過一些輕蔑,辛傳明一怔,大聲回道,“阿朗!這不可能!這次的會議這麽重要!”

“不可能?那行,我們各讓一步!辛家畢竟還要在商界混,以後阿恬出現的地方,你能把我大姐送到哪裏藏起來便藏起來,如果阿恬出現的地方,讓我看到她,別怪我不客氣!”

辛傳明也終於惱了起來,他今天晚上一直被雲朗這麽壓著,壓得他萬分不舒服,反斥道,“你要怎麽不客氣!”

“一,辛氏跟裴氏要準備簽一份合約,因為景天大廈要建完,需要裴氏的錢注入,辛氏現在有資金缺口,我可以用半個小時的時間,讓裴氏撤掉這個意向,或者讓裴金城的資金由注入改收購。

二,辛氏現在有一個商城馬上就建完了,我可以動用我的人脈和網絡,讓它在G城永遠都開不了業。

三,我現在這個項目已經取得了國家專門的源款項支持,有的是錢,花不完,我對辛氏很有興趣,想買下來,如果覺得買下來虧,那麽我就做空辛氏的股票!讓辛氏變成一個徹底的空殼,再廉價買入!”

辛傳明的嘴唇開始是有點抖,而後發青,然後發白,他往後踉蹌著退了一步,手臂手撐著沙發椅背才站穩,雲朗,裴金城,林致遠這幾個人是南方的鐵三角,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雖然雲朗現在不從軍,但莫錫山還在,雲朗的人脈還在,他和裴金城,林致遠一路相互扶持的革命情誼還在。他不相信裴金城那種商人會為了雲朗不計損失的來對付他,但是由注入獎金改為收購獲得更大利益的作法,他絕對可以相信。

更不要說後麵兩條,毫無疑問,雲朗可以做到!

辛傳明以為自己幻聽了,可是那些擲地有聲的威脅,聲聲入耳,絕不會假,難以置信卻不得不信,“阿朗!我們是親戚,你居然想對辛家下這樣的手!”

雲朗在看著辛傳明調色盤一般的臉色變化後,滿意的抱著雙臂,語氣也適然很多,如沐春風,卻透著最毒的殺氣,“我從來不對親戚下手,可是若你們不把自己當成莫家人的親戚,我一樣不會把你們當成親戚。莫家的人,不會對自己的孩子惡言相向,更不會往自己孩子最痛楚的傷口上捅刀子!那不是親人,那是仇人!但阿恬從四歲進了莫家起,就是莫家的人,你們若把阿恬當成仇人一樣對待,那麽不好意思,我也隻能把你們當成仇人!

對待仇人,我會有用不完的方式,姐夫……”

辛傳明一跌,跌落在沙發裏,腳心手心均已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