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雲朗和辛恬被溫佳妮撞破

雲朗已經站到了辛恬邊上,歐陽霆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不明就裏。

辛恬亦是扭身向後,看著雲朗,看他抬手解開西裝扣的時候,眼淚就在眼框裏悠悠的打著轉,咬一下唇,尷尬又委屈。看著他的動作,她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麽了。

他的西裝脫了下來,袖子穿過她的腋下,綁在她的腰身上,“崴了的腳能走嗎?”他問,聲音並不低,桌上的人都聽見了。

“還行。”

歐陽霆不解的看著這對舅甥。

辛恬腳受傷了?

“辛小姐,腳傷了啊?”有人關切的問。

“剛剛崴了,這不,怕人看著形象影響,就跑過來坐著不敢走了。”辛恬這樣回答。可是下腹突然又是一熱,瘋了!

她閉了閉眼睛,雲朗已經低身把她從位置上打橫抱了起來,手臂從西裝後腰一滑,穩穩的包住她的屁股。

歐陽霆眼睛看著辛恬時,無意瞄到紫色緞麵包過的椅子,已經一大塊血紅,馬上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這對舅甥也太默契了吧?到底是腳崴了,還是來例假了?

趕緊把辛恬坐過的椅子往桌子底下推去,擋住。

雖然女人來例假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但這麽多人,當事人難免有些尷尬,畢竟不是小女孩。

莫家二姐夫商大維一看這情況,趕緊跑過來問雲朗怎麽回事,雲朗低聲道,“阿恬腳崴傷了,又來了例假,裙子是淺色,全髒了,我把她弄到樓上去。”

商大維一臉尷尬,這要是會長助理讓人看見屁股後麵一團血紅,得不來同情,反倒會惹來嘲笑,人家肯定會說辛恬這麽大的人了,這麽點自己的事都侍候不好。

商大維停下追隨的腳步,馬上回過身去,邊走邊朝著裴遠喊,“哎呀,老爺子,剛剛阿恬的腳給崴傷了,一點也走不了,我剛剛看著,都腫得很大了,看著怪磣人的。阿朗送她上樓去敷點冰。”撒謊不用打草稿,他根本沒有看見辛恬的腳踝。

這聲音不小,好多對雲朗做法表示吃驚的都不吃驚了,舅舅抱受傷的外甥女上樓敷冰,太正常不過的事了。

裴遠一側首便對生叔說,“阿生,你讓我們帶過來的醫生去看看。”

“不用不用!”商大維馬上擺手,已經走到了裴遠這桌,“老爺子您忘啦?阿恬在C城這麽長時間了,醫生的事兒不生,老爺子不要費心了,就是敷點冰的事。”

又說了好一陣,裴遠才沒說什麽。

辛恬摟著雲朗的脖子,從這麽人的麵前走過,還是被他這樣抱著,多少年都沒有過了。

上中學的時候,她蹲在廁所裏不敢出去,打著電話就嚎,雲朗,我流血了,好多,褲子上全是,我不敢出去廁所了,你不來救我,我就會死在廁所裏的,是丟臉丟死的。

那時候他第一次進了女廁所,嚇得那些女人叫得慘不絕耳,他隻是皺著眉朝著她大步走過去,脫下校服把她包起來,抱上出租車,送回家。

學校的每個人都知道,莫司令老來得子,叫雲朗,莫司令還有個外孫女,叫辛恬。

在回去的出租車上,她就想,這輩子什麽也不要了,就要雲朗就夠了,父母都沒有對她這樣好過,她感覺自己在莫家,都是依附著雲朗在生存。

剛開始的時候,她怕跟任何人提要求,也不敢要東西,都是雲朗發現了,叫別人去準備。很多時候,不用她說她需要什麽,雲朗都會給她備得妥妥的,她覺得跟著雲朗,她可以變成一個不帶腦子的人,幸福的生活。

所以雲朗走到哪裏,她都跟,離開雲朗就覺得沒有安全感,怕別人對她不好。

跟著跟著,就跟出了不該有的想法。

後來他不理她了,再不會抱她,別說這樣的公主抱。

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遺棄,曾經被父母遺棄,後來又被雲朗遺棄。

年少時的孤勇和衝勁,讓她不知道什麽叫害怕。

剛剛在宴廳,穿過那些G城C城財富金字塔頂端的那些人,他把她抱起來就走,那一下離開椅凳,她慌亂得如十幾歲的孩子。

既興奮,又害怕。

興奮得是,終於在人前他敢抱她了。

害怕的是,她終於可以理解雲朗為什麽會推開她。

若方才不是二姨父那樣大著聲解釋,她又敢對著那麽多人的麵和雲朗親昵嗎?

不敢的!

她害怕被人指指點點,更害怕外公被人指指點點,每一個人的臉,都長得在她的身上,雲朗說,做人哪能那麽自私,都隨心所欲不論章法,這世界早就亂了。

為什麽要有法律?為什麽要有道德底線?因為人類沒有約束,和禽獸無異。

如果方才,她不是因為腿傷和例假被雲朗抱起,就算兩情相悅,不顧世人的眼光終於相擁起誓,那麽剛剛那一段宴廳的地毯和周遭的議論,會變成人間煉獄。

一起經曆過一次萬眾矚目之後,她也變得和他以前一樣了……

經曆過無數艱難苦楚的日日夜夜,以為心若磐石,初心未改,什麽都沒有變。可是驀然間回首,這才發現,一切都變了。

忽然間,心口那裏,像壓了一方巨石,好沉重。

“我下來,自己走,你放開我。”辛恬低著頭,揪扯著雲朗的衣服,“讓別人看見了,不好。”

雲朗聽見這句話,很陌生。他已經走到了電梯外,伸手摁了電梯,並沒有放她下地,眸中訝色劃過,“腳傷了,你還能走?”

“雲朗,別管我行麽,非要別人誤會我們才好嗎?畢竟我們年齡相仿,跟別的舅甥不同,等會多看你一眼,怕是都要出事,別陷我於不義,好嗎?”

這次輪到雲朗啞然,辛恬的語氣不似玩笑,也沒有故意而來的挑釁,她在提點他,在教育他。

將辛恬放在地上,“讓黃阿姨照顧你,不能亂敷冰,你身體這幾天不方便沾那些冷的。”

“謝謝。”

“你和淩驍珣的事,要解決的,讓他正大光明的帶著蘇小溪出去見點光也好,其實不離婚,壓力最大的是淩驍珣,你們每個人都覺得是在為他好,可他頂著和你的婚姻頭銜,還想要滿足蘇小溪的願望,很辛苦。你也知道蘇小溪活不了多久,讓那個可以長活於世的人完成些心願,也是好的,不然以後他上哪裏去找一個蘇小溪來做這些事?”

雲朗說完,拍了拍辛恬的肩,重新往宴廳走去。

辛恬等著電梯“叮”一聲響的時候,回過神來,扶著牆瘸拐著走進去,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是由雲朗說出來的,他那塊木頭,居然懂這些?

淩驍珣收到辛恬的短信,“驍珣,我們悄悄把婚離了,你覺得如何?”

淩驍珣看著短信,捏了捏酸脹的鼻梁,回複,“那你的事,會不會有影響?”

“不會的,我們悄悄的離婚,他不會知道,也沒辦法來找我麻煩了。”

“辛苦你了,我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愛你的人,照顧你和小豌豆。”

“會的,最近我會考慮這件事,從過去陰影中走出來。”

“那太好了。”

溫家的人因為才從國外回來,趕到C城的時候已經是聯合商務會議的第二天了。

溫家和G城很多豪門的情況都是不同的,溫佳妮的母親苗秀雅把控著溫家的經濟命脈,大事基本上要苗秀雅點頭才行。

苗秀雅的名字和她的性格截然不同,事業心很強,手段又狠,沒幾個男人比不得了,所以苗秀雅的丈夫溫宏波便也不再管家裏的大事。

這次來參加聯合商務會議,苗秀雅帶了女兒溫佳呢,說是讓女兒來見見世麵,其實是為了讓溫佳呢能和雲朗小別勝新婚找個借口。

晚上,是根據商會會員要求的自由安排,他們也想到C城轉轉,而且有C城的當地人做向導,感覺很棒。

溫家和莫家的人沒有出去玩,便安排了一起吃飯的家宴,雲朗的母親雲潔因為親家到了C城,也破例往C城趕了一趟。

晚上吃飯的地方就訂在所住的酒店裏的飯店包間。

辛恬也帶著孩子一起去了。

雲朗和溫佳妮坐在一起,大家都誇她們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不一陣便有著人問婚事到底定在幾時,溫佳妮畢竟是在部隊裏呆的女人,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大方的說,“阿朗說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我是隨時隨地的做好準備嫁給他。”

“哈哈!”

長輩們都拍手叫好,說這女人啊,就該送到部隊去,省得扭捏作態,看著煩,還是像佳呢這樣的孩子好,漂亮,看起來又不柔弱。

辛恬心想,漂亮和不柔弱這兩個詞難道在別人身上就不能並存?那阿萱也漂亮,更不會柔弱。

苗秀雅拉著溫佳妮的手,看著雲朗,“阿朗,其實你們要什麽時候結婚我們都無所謂,關鍵是你們年紀都不小了,就缺一個證,還拖著幹什麽?”

雲潔坐在雲朗的旁邊,也是一種帶笑的催促口吻,“你苗阿姨說得對,你們這些年輕人,這樣不在乎,那樣不在乎,還要什麽自由,逼著我們老年人來順從你們。

我們也不管那些,要不然你們把孩子生了,結不結婚,我倒無所謂。”

“那怎麽行!”苗秀雅不高興的呶了一下嘴,而後哂然一笑,“這要是不結婚,生下來的孩子可歸我們溫家。”

“你想得美!”雲潔嗔了苗秀雅一眼,接著也是一笑,“阿朗,敢這樣,我可饒不了你。”

雲朗覺得母親今天心情很好,上次在家裏的時候,話也不怎麽肯說。“不會的,其實現在很多人都喜歡晚一點結婚,現在事業又剛起步。”

這應該算是一個好借口,的確是事業還有很多要忙的。

溫佳妮看了雲朗一眼,心裏幽幽一歎,麵上卻掛著淺笑,“阿朗現在的確需要把心思都放在事業上,你們不要太催著他了,他做得越好,我以後嫁給他,日子過得越輕鬆不是嗎。”

雲潔目光軟軟又帶著歡喜的看著溫佳妮,“妮妮就是乖,這麽懂事,我們阿朗都不知道體諒你些,我這個當婆婆的,都自慚形穢。”

那邊苗秀雅道,“雲姐,快別這麽說,我可不像妮妮一樣懂事,我是想逼得很,自己女兒這樣,反倒使不上力。”

辛恬抓了抓頭,她覺得一桌子人,隻有那四個才是主角,其他人似乎都不好意思出言打擾,包括父母,阿姨和姨父,都隻是笑笑的看著,而辛恬,是看也不想看,她隻管喂些好吃的給小豌豆。

桌上雖然主角就四個,兩個老人說得多一些,但其他人偶爾也會附和兩句,都是誇溫佳妮的,多是讚美之詞,故意說得不好聽的,也是反話。

氣氛屬於和樂融融。

但奇怪的是如此和睦的氣氛,辛恬總感覺臉邊時不時的擦過冷風,冷風割得她不竟打顫,一抬眼偏首,便看見坐在大圓桌右側麵的母親。

果然!

辛恬沉了口中氣,裝作沒看見,繼續喂孩子。

莫家二姐莫憂看著辛恬,“阿恬啊,你別老慣著孩子,小豌豆這都兩歲半了,別的孩子兩歲半都上幼兒園了,哪還能不自已吃飯啊?不然以後什麽都不會做,離開爸爸媽媽去上幼兒園,還得餓肚子。你看你,我一來都發現,小豌豆都沒怎麽下過地,你都抱著,這樣不好。”

其實莫憂就是起個好心,兩歲半的孩子,的確是很多已經送進了幼兒園,孩子的自理能力也必須在上幼兒園之前鍛煉好,否則真的會吃虧,但辛恬並不打算這麽小送小豌豆去那樣的幼兒園。

現實不允許,小豌豆的身體狀況擺在這裏,她擔心孩子吃得太少,抵抗力不好。

不讓孩子下地的原因是今天的人實在太多了,她很擔心別人都關心孩子為什麽這麽大了,還走不穩。

“二姨,主要是我第一次當媽媽,太想幫孩子多做點事,孩子越大越不要我抱了,我有些舍不得,你說的,我會注意的。”

辛恬的回答也是思前想後,既保了二姨的好意,又維護了小豌豆的自尊心。

可是莫菲一句話,當場把辛恬說得哭了出來。

莫菲嗤笑一聲,“不會吃飯,也不會走路,一句話也說不利索,連叫人都不會,不知道哪兒揀回來的腦癱怪物,也不怕是個累贅!”

在雲朗麵前,辛恬的眼淚還可以忍一陣,隻要自己真的忍得了,還是可以不落下來。

可是當著一桌子人的麵,這樣惡毒的話,出自自己母親的口,辛恬整個神識都散了,眼淚整像突然暴雨過後山上的溝渠被衝斷,嘩啦啦的衝出眼框。

她的手握著小調羹,正好搭在小碗上,因為緊得發抖,敲出“叮叮叮”的響聲。

原本和樂美好的家庭聚餐,一下子弄得猶如冰窖。

連苗秀雅和溫佳妮兩母女都麵麵相覷!

“莫菲!你夠了!”辛傳明沉聲一斥,又看了一眼辛恬,“阿恬,你媽媽不是有意的,她這兩天心情有些不太好。”

雲潔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看向莫菲,怒氣中帶著愛護顏麵的隱忍,“老大!你過份了哈!”

辛恬搖了搖頭,站起來,一直低著頭,披下來的發,正好可以擋住她的臉頰,眼淚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掉,“我飽了,你們慢慢吃。”

“爸爸抱!”小豌豆躲開辛恬的手,伸手舉向雲朗。

辛恬心裏一下咯噔,差點又崴了腳。

大家都看向雲朗,說這孩子不會叫人,可是人家叫“爸爸抱!”是非常清楚的。

這?

莫菲譏諷一笑,“還說我過份,連人都認不清,舅爺要叫爸爸,兩歲半了,不是傻子,才怪。”

那話裏透著的惡毒讓辛恬全身都在長刺,是倒著長的刺,一寸寸的往肉裏紮。

雲朗站起來,他向來對莫菲的態度就不好,從小到大,沒有好感。

辛恬很小到了莫家,雲朗本來照顧她就是天經地義,大姐夫偶爾打電話過來,故作關心的口吻,“阿朗,你是長輩,要好好管管恬恬,別讓她在學校裏惹事生非。”

真是好笑,辛恬到莫家那時的樣子,像是會惹事生非的孩子嗎?隻怕是被人打了也不敢吭一聲。

父親每天在出門前都要叮囑,“別讓學校那些登徒子欺負了恬恬。”

這種話便聽得舒服了很多。

辛家的人,若是對辛恬好一點點,他也不會次次都冷著臉對他們。

“大姐,小豌豆隻不過發育比別的孩子晚了一些,你怎麽說也是一個莫家大姐了,在外麵做不好帶頭的樣子,幹脆別出來了,以後莫家吃飯,我讓父親不要通知你了!”

雲朗這話說得又冷又重,他從來沒有說過幾個姐姐,因為姐姐們都寵他。他看不慣莫非,純粹是因為莫菲會經常像今天一樣羞辱辛恬。

雲潔也氣得沒有說話,也站了起來,走過去趕緊抱住辛恬,“恬恬,不跟你媽媽生氣,她腦子有點不好,不跟她一般見識,咱們小豌豆,可聰明了。”

辛恬“嗯”了一聲,“外婆,我飽了,先帶小豌豆回房間。”

辛恬離開雲潔肩頭的時候,雲朗已經抱起了寶寶椅裏的小豌豆,小豌豆抱著雲朗便親親,又乖順的喊“爸爸。”

這幾聲爸爸喊得其他人都在笑,但溫佳妮心裏卻分外不舒服起來。

那感覺很奇怪,她不是小家子氣的女人,雲朗的人品她一直都很相信,但孩子稚嫩的童音將“爸爸”兩個字磨成了小刷子,一陣陣的在她心髒上摩擦,難受得很。

雲朗拍了拍小豌豆的小屁屁,對著雲潔小豌豆,“小豌豆,喊太外婆。”

小豌豆看著雲潔,眼睛笑成的小月牙,複又看了一眼雲朗,最後目光鎖在雲潔臉上,“爸爸。”

“哈哈!”哄堂大笑,都道孩子就是天真可愛。

這孩子除了媽媽,所有人不敢男女都叫爸爸,溫佳妮心裏鬆了口氣。

雲朗看了一眼辛恬,“我抱著小豌豆,送你們上去,你那腳傷估計還沒好透,送你上去了,我再下來。”

辛恬這次沒有拒絕,她實在怕自己一個人走不出這個門。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

小豌豆美美的靠在雲朗的肩頭,小手卻一點也不老實,摸著雲朗的胸肌愛不釋手,摸了左邊摸右邊,摸完還把眼睛睜得圓圓的,“O”著小嘴巴,很吃驚的樣子,長長的“哦~~”一聲!然後拍手,“棒!棒!!”

雲朗嘴角差點抽起來。

溫佳妮在雲朗和辛恬走出包間後,跟苗秀雅輕輕的說,“媽媽,我去安慰一下阿恬,剛剛受了那樣的氣,怕是心裏難受,阿朗是個男人,冷冰冰的,哪懂女人家的心思。”

苗秀雅一聽,趕緊點了點頭,也小聲道,“你去吧,阿恬肯定委屈得很。”

溫佳妮跟桌上的人說出去打個電話,便走出了包間。

溫佳妮的心髒咚咚的跳著,很不安,朝著電梯走去,摁了辛恬所在的樓層。

雲朗一手抱著小豌豆,一手拉住辛恬的手走出電梯,“阿恬,大姐說的話,你就當耳旁風。”

“我知道,習慣了。”辛恬緊緊的扣住雲朗的手,沒有一點勇氣鬆開,因為她的身體抖得像在篩糠,全身都冷。

“這樣的事,沒必要習慣,以後有她的時候,回避一下,我盡量不讓她出現在你在的地方。”

到了房間門口,辛恬崩著的背和腿終於鬆了下來,像力氣被瞬間抽去,險些摔倒,雲朗將其一把摟在懷裏,托住她。

辛恬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脆弱,她根本不能應付所有的事和壓力,外界的,家庭的。

明明她工作的時候那麽理智,遇到形色的人,她也可以巧妙應對,但母親幾句話,卻可以把她打擊得如同落水的狗一般一狼狽。她不敢頂撞那個女人,不敢聲撕力竭的反擊那個女人,那是烙在心底永遠無法跨越的膽怯,麵對母親的那些針刺,她隻敢倒進一個人的懷裏,抱住他的腰,“雲朗,我還是不習慣,沒有你。”

沒有你,很辛苦,因為再沒有人保護我。

摸著她顫抖的後背,他感覺自己的手掌也在發抖,“我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溫佳妮的腳步停下來,呼吸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