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大結局二 當家主母的威儀!

申萱感受到了,感受到所有血管都在爆裂,包括毛細血管,曾經以為的痛苦,原來全是天際浮雲,此時此刻,她從未這樣痛過,從未!

痛得她隻想和裴金銳同歸於盡!

腦子裏,眼睛裏揮之不去的都是丈夫所受的折磨。

為什麽她受過那些苦還不夠,還要再搭上一個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裴金銳!

這個畜生!

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她那兩刀給得太快!快到以至於旁邊的人都沒有看清楚,直到她反手握著刀柄揚起來,血淋淋的尖刀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的時候,大家的神經才在那時候驚醒。

裴金城隻知道這時候一定要捉住她的手!

絕不能讓她手中的刀尖刺進裴金銳的心髒!

一定不能!

汪鳳鳴大驚失色,衝過去抱住撐在桌沿邊虛弱未倒的裴金銳,指著申萱慟聲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裴遠站起來,怒目瞠視,“申萱!你膽子太大了!把她給我關起來!叫醫生!”

裴金城緊緊抱住申萱,鳳眸寒光帶刀,第一次,對著自己的爺爺,用這樣凶惡的目光!“誰都不準動她!我說,誰也不準!”

他霸道專斷!不容置喙!

若是,若是早一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一定不會讓裴金銳去解釋那個秘密。

一定不會!

大不了讓她覺得他是壞男人,大不讓她認為他曾經對她不好,大不了她心裏一輩子有個疙瘩,大不了她經常朝他發脾氣,說什麽白珊白四,大不了她總不滿足的翻舊帳,他都依她!

他後悔得恨不得此時眼睛裏流出血淚的人是自己。

是他高估了她的承受力。

他以為一個生下孩子都可以把孩子扔下遠走的女人,還有什麽承受不了?他都承受過來了,都已經不那麽恨了,她也一定可以。

可是他忘了,他忘了這個女人曾經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把生的機會要讓給他。

他怎麽可以為了讓她不誤解而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誤解他,一輩子誤解,怕是還要過得快樂些。

他卻不允許她活得那麽自欺欺人。

可自欺欺人,有什麽不好?

當時申楷打他,是打得對的,申楷說他從來都不了解申萱,說竟然不知道她為什麽不肯聽他的解釋。

她哪是不肯聽,她是不敢聽啊。

她根本受不了,其實她早已猜到,隻是她能力有限,無法承受,所以一直騙著自己。

申楷了解到的申萱,是愛裴金城愛到骨子裏的申萱,是愛裴金城愛到不要命的申萱,是愛裴金城愛到不願意任其受一點欺侮苦楚的申萱。

而他自己卻因為她遲遲不肯接受他,害怕她不夠愛他了,害怕她慢慢的不愛他了,才去解釋。他真是無藥可救的愚蠢的人。

她在他的鐵臂裏掙紮,拿著尖刀,流著血淚要去殺人。他的心都被鐵錘砸碎了,砸成了漿,想痛得麻木,卻做不到。

裴金城抱住申萱,手掌握住她的手腕,捏不掉她緊握住的刀柄,他隻能任著她,任著顫抖不止不她。“誰都不準碰她!”

氣勢逼人!

卻分明的以權壓人!

“放肆!都反了不成!”裴遠拍桌大喝!怒然而視!又趕緊看向外麵,“醫生怎麽還不來!”

主宅一片喧嘩,下人卻被生叔全都趕到了宅外,生叔早已去叫醫所的醫生抬擔架過來了!

裴金銳麵色發白,捂著肚腹的血,汪鳳鳴和裴先業衝過要打申萱,裴金城喊一聲,“錦宣!拉住他們!”

裴錦宣聞聲,幾個快步過去,擋在申萱身前,一把捉住裴先業的手腕,“二叔!”另一手穩穩捏住汪鳳鳴的手腕,往遠離申萱的地方脫去!

汪鳳鳴想著兒子的傷,扭打著裴錦宣,卻發現這人的力氣大得驚人,跟平日裏那個文質彬彬的樣子,簡直不是一個人,隻能破口大罵,“你個不得好死的病秧子,你給我鬆手!”

裴先業聞之一震,眼裏火苗大燒,喝叱!“你罵什麽!”

汪鳳鳴一怔,兒子受傷,丈夫居然為了一個阻攔他們的人罵她。

非語和金悅幾乎在同時衝過去將汪鳳鳴拉住,“二媽!你別鬧了!”

汪鳳鳴氣得臉都漲紅,“你們這些人!你們欺負二房!申萱那瘋婆子要殺金銳,你們不拉她,你們來拉我!”

金悅不是不想拉申萱,而是申萱穩穩的被裴金城控製著,但她總不能讓事情擴大!

非語平時話少,力氣不大,拉著失去理智的汪風鳴很吃力,幹脆用力抱住她,“二媽!大嫂不會再傷害二哥了,您別去打她!一定有原因的!”

“下作蹄子!結婚三年都下不了個蛋!還有臉喊我二媽!”

汪鳳鳴罵得難聽,非語羞愧的低下頭,卻也沒肯鬆手,汪鳳鳴沒打金悅,每一巴掌都打在非語的背上。

突然抬高的手被拖過裴先業過來的裴錦宣捉住,狠狠捏緊,用力一反,汪鳳鳴便疼得大叫,“二媽!你再敢打非語一下試試!!”

裴先文和蔣琳在正扶著一言不發的裴金銳,心裏聽著汪鳳鳴罵非主語,心裏難受。

申萱生得美豔動人,偏偏今天看著麵容可怖,隻因臉上兩道血痕,讓人瞧著,活像見了鬼,隻見她突然不再掙紮,而是粗沉的喘著氣,臉上血痕仍在,雙目如在地獄焠練過一般,殺氣騰騰!

抬手指著裴金銳,咬牙時,脖子上的筋被扯起兩道,恨意布滿全身,沒人敢靠近,“裴金銳,你企圖玷汙裴家主母!不得好死!”

眾人大驚!都疑慮今天這事情發生得不平常。

裴金城身軀亦是一抖,卻看見申萱放下手,緊緊扣住他的手背,指甲都在往他肉骨裏鑽,他知道,她在忍!她忍得很辛苦。他隻能固住她,安撫她。

裴遠一直站在原地,不是他不想去阻撓,是他根本動不了腳步,他隻能站在原處,才能保持清醒!才能不倒下!

汪鳳鳴死死盯著申萱,她綰著的發髻都鬆散了,“申萱!你個賤人!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你問他剛才叫我從梧桐苑出去後,對我做了什麽!他把我拉到旁邊僻靜角落,企圖汙辱我!

我和金城已經重新登記,爺爺也說過,裴家主母依舊是我!

我的清白是裴家的臉麵!他敢毀裴家的臉麵,我就要他嚐到後果!”

眾人隻見這個像瘋了一樣的女鬼,字字鏗鏘!猶如大錘敲在鑽子上,一敲一個震響!攝得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既然敢叫當事人當麵質問的事,必然不可能無中生有!

汪鳳鳴卻也狠狠道,“你胡說!”

裴先業亦是憤怒,想要掙脫裴錦宣,卻因汪鳳鳴那句“病秧子”而不敢用大力,隻是岔恨的怒視著申萱,“你汙蔑我們金銳!”

季容和裴先文被裴金城瞪得一動也不敢動。

裴金城知道,無論結果什麽樣,他都要承受,申萱是最重要,最重要的,他已經後悔了一次,他再也不要這些人為難她,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他要護著她,不讓她被任何傷害。絕不了!

申萱還是緊緊扣住裴金城的手臂,顫抖,“裴金銳!你自己說,我汙蔑你了嗎?!

你敢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我汙蔑你了嗎?

我申萱嫁進裴家那一天起,就生是裴金城的人!死是裴金城的鬼!

你今天下午敢在撕扯我的衣服,我就敢跟你同歸於盡!”申萱鬆開扣在裴金城手腕上的手指,裴金城心裏一緊,“阿萱,有些話,不可以亂說。”他不要她被毀了名聲!

隻見血痕於麵的女人伸手拉開自己肩上的領口,肩頭上幾道血痕,像是被人抓過一般,長發撩開,頸後一些瘀色!眾人大吸一口涼氣。

申萱恨不得殺死對方的眼神一直沒從裴金銳身上移開,再次怒聲質問!“裴金銳!這些不是你幹的嗎?!若不是我說你再敢動我,我要跳河!你是不是要把我拖去紫竹軒?!就因為曾經你幫過我三年,就要用這樣的方式報答你!好在爺爺他們那時候出來了!

我若今天不殺了你!以後見著你,還不得被你欺侮了去!就算我不要臉!金城還要臉!裴家還要臉!

我本想今天殺了你!就跟你同歸於盡!”

申萱在所有人不敢說話的時候,大喘一口氣,此時她身上的氣勢除了咄咄逼人,還有威凜生風,就算因為臉上的血痕帶著一股子地獄而來的邪氣,照樣是不容任何人忤逆的決斷和從容!

“隻要我的丈夫沒有跟我離婚,隻要爺爺承認我還是裴家的主母!

我!申萱!”她重重一頓,“就絕不能白受了你的欺侮!

今天這兩刀我若不給你!我照樣跪在祠堂前,請祖宗家法杖死你這個畜生!

我看誰敢不服!”

我看誰敢不服!她說的時候,像站在東麵來風的山頂,俯聲一吼,餘音震破山間,鳥驚四起!

生叔站在裴遠身側扶著,若是放在舊社會。這個女人在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隻怕一屋子人,都要伏地而跪了,瑟瑟發抖了。

生叔不禁想,這或許就是主母該有的威儀吧?

當年老太太就是這樣,用震山攝人的魄力把金家小姐趕走的。“老爺子,醫生馬上就到了。”

裴遠“嗯”了一聲,虎目火光旺盛。

申萱說話的時候,咬牙顫聲,額上都暴著青筋,都以為她是瘋了,瘋了才會這股模樣。可是她沒有瘋,條理清楚,結果明確。

她說要同歸於盡!

而且她說了,她要請家法!

因為之前申萱動了刀子,她說出同歸於盡的時候,汪鳳鳴還沒有太震驚,那個賤人可不就是想跟兒子一起死嗎?不然殺人償命的事,豬也會知道!

可當她聽到申萱說要跪在祠堂前請家法的時候,汪鳳鳴全身發抖!

當年老爺子親自動家法杖自己的女兒,當時醫生都說沒氣了!不就是那些汙七糟八的事情嗎?

如今兒子攤上這樣的事,如果真動起家法來,二三十板子下去,哪還站得穩!

誰敢不服?

裴家主母為了自己的名聲,為懲治不軌的小叔子,實施家法,誰敢不服?!

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說,“我不服!”

裴遠眉心一蹙,他看著申萱的樣子,竟有些願意相信那些話,可是金銳啊,你為什麽不辯解……

心痛難忍。

汪鳳鳴看著兒子,激動的哀求,“金銳,你說實話!你沒有!”

裴金銳依舊撐著桌麵,看著申萱的眼睛,那裏麵,全是對一個男人的愛,和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恨。

裴金銳的眼裏沒有嫉妒,再也沒有,“大嫂,對不起,那時候,我把你當成了小姣。這兩刀,是金銳該受的。”

震驚的答案!

汪鳳鳴差點哭暈過去,衝回去,“啪啪”兩耳光打在裴金銳的臉上,她是怒其不爭,為了這個兒子,她努力一輩子想在這個家裏出頭,到現在,落到這般田地!

她死活不願意承認自己兒子對嫂嫂動了心思,申萱那氣勢咄咄逼人,甚至搬出了當家主母的身份,兒子卻又承認,這是打了二房的臉,以後二房哪還有臉在裴家立足!

裴遠震怒!“混帳東西!”

申萱咬著唇,仰頭看天,手裏握著的刀,並沒有放手,隻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申萱的絕望,為之心疼。

裴金城手上用力,臉卻輕輕的偎在她的頸邊,他自然知道,她身上那些傷痕,不可能是裴金銳弄的,一定是這個女人事先就已經想好的栽贓陷害,這樣的關頭,她居然想出這麽極端的法子。

感覺耳邊有了細微的聲音,他沒聽清,再一聽時,又是她哀慟的呼吸聲。

裴遠一直都知道申萱的性子,剛烈,果敢,他以前就說過,申萱因為顧忌太多,處理家事畏首畏尾,被他房欺負得從來不敢大聲說話,任人欺淩。

今天這氣勢,若放在從前,他必然欣賞。

可如今,那刀子紮的人……

裴家的臉麵,金城的臉麵!裴家主母為了裴家的顏麵,差點和登徒子同歸於盡!這事情若說出去,都是二房的少爺恬不知恥,企圖玷汙自己嫂嫂,而當家主母性情貞烈,為保名聲,不惜與其同歸於盡。

他還能說什麽!

裴金銳沒有否認,他還能說什麽?

醫所的人趕來,裴金銳一直很平靜,看到人把裴金銳抬出去,申萱差點衝出去!

裴遠忙喊道,“金城,把阿萱帶到沁園去住幾天!我馬上叫醫生過去!”說完虎目掃向眾人,“誰敢把今天主宅發生的事抖一個字出去,我裴遠絕不輕饒!”

眾人噤聲,這家裏若有人敢仗著自己是長輩跟申萱和裴金城頂幾句,倒沒有一個人敢跟裴遠對著來的。

裴金城心下突明,是的,申萱不能回梧桐苑,不能讓孩子見到申萱這個樣子。

想要打橫抱起申萱根本不可能,隻能把她往上一提,架在腰上,緊緊的箍住,他抱著掙紮不休的女人,頭埋在她的胸前,她胸前的白T恤都是血,他心髒被撕裂得腳步都在虛晃,恨不得她身上的血,都是他的,反正他曾經沒少流,沉聲道,“阿萱,你若還有氣,拿著你的刀子往我身上紮吧。”

申萱聽著裴金城的聲音,慢慢安靜下來,刀還捏在手上,抱著他的脖子,任他箍住她,她的力氣都被抽幹了,氣若遊絲一般在他耳邊說,“金城,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那麽恨,恨不得殺了他和他一起去死。

可她知道,她不能那麽做。

她還有丈夫,還有孩子。

裴金城拍著申萱的背,輕輕的,“他受到了懲罰的,阿萱,他有報應了,你放下好不好?他被我挑斷了手筋腳筋,被我趕出了他一手創辦的公司的董事會,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葉姣,他現在還差點在你手裏沒了命。

阿萱,他有報應了,你放下吧,你好好的愛自己,你還有我,我們還有小單,不要讓小單孤單,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再給小單生個妹妹,我們好好的,我們不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我們一家子好好的就行了。”他真怕把她一放開,她又衝到醫所去要把裴金銳殺死,他現在怕得不得了。

從來都知道她性子剛烈,卻剛烈成這般。

可是她的性子,本來就是這樣。

烈,卻已經前路後路都想好了,即便烈了,她也要占著理,那時候她那麽安靜的挽著他的手臂時,他就應該知道,可當時他卻以為她知道了那些事,正在慢慢消化,覺得對不起他,才那麽緊緊的挽著她。

她眼裏流的血,已經幹在了臉上。

“阿萱。怎麽會這樣。”他停在護宅河邊,天還沒有黑透,伸手摸站她臉上的血痕,看著她血紅的眼睛,男人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滾了出來,指腹下的血痕,像刀刃一樣,割 著皮,痛著心,“阿萱,我要你好好的啊,怎麽會這樣啊。”

醫生給申萱注射了安神的藥,大鬧之後便是大靜,申萱在沁園的客房裏睡著了,裴金城替她擦洗臉上的血漬,寸步不敢離,因為申萱手中的尖刀,沒人可以拿下來,輕輕動一下就會醒。

醒了便是狠狠的瞪著麵前的人,恨不得舉刀過去手刃之。

隻有看到裴金城時,目光柔和。

這樣子,裴金城哪還敢離開一點。

裴遠去了醫所,看過裴金銳並沒有說什麽,便又回到了沁園。

客房裏,裴遠手裏輕緩的撥著佛珠子,站在裴金城身後,看到申萱睡著了,手上還握著刀,

“金城,事情的真相是什麽?”這個老人,有一雙洞察一切的眼睛,他沒有放過今天當事人的眼神和動作。

裴金銳的性子雖然霸道,但是很沉穩,他若要得到一個女人,就算迂回曲折,也不會怕時間長短,但是絕不會用那種地痞混混的手法,就在梧桐苑外把自己嫂子摁在僻靜角落裏欺侮。

裴金城的性子同樣霸道,但是激進,他對申萱的感情,裴遠一直看在眼裏,那絕對是恨不得拴在自己的褲腰帶上。若真是知道弟弟覬覦自己的女人,他必然會把申萱推進生叔懷裏,才不會管裴金銳有沒有受傷,是不是頂得住,衝過去就會暴打一頓!往死裏打都有可能,怎麽可能隻字不提?

而申萱,她性子一向果敢剛烈,卻也懂得隱忍。曾經在經營金城控股的時候,因為人長得漂亮,沒少被那些人打主意,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分寸,就算再不涉足房地產行業,也絕對不會去得罪那些人。

邱家那小子對申萱起的心思,裴遠不是沒聽到過,申萱照樣可以不吃虧,又拿到項目。

說明邱家那小子不像某位官員那麽猥瑣,否則邱家的項目,申萱不會接。

以申萱那種理智,應付裴金銳綽綽有餘,畢竟裴金銳若是因為起了色心被嫂子打了,也不敢聲張,何必動上刀子?

申萱何其聰明,今天之後,裴家怕是難有二房的位置了,她的悲憤痛怒是真實的,可是那些話,是真話的可能性很低,至少說發生在今天的事,不太可能,那麽是什麽原因讓申萱做出了要把二房逼出裴家的決定?

下這麽重的手!二房還必須把牙齒打落了往肚子裏吞!

裴金城沒有回頭,聲音亦沒有波瀾,“爺爺,就是您看到的那樣。”

申萱知道真相變成這樣子,爺爺呢?一定會比申萱好嗎?他再也不會去冒險了。

佛珠相撞後的聲響微微一頓,而後繼續撥弄,“金城,你是想讓爺爺糊塗嗎?”

“爺爺,金城隻想讓您老年幸福些,我們兒孫繞膝,爺爺感受天倫,這就是金城想的。”

裴遠沉吟半晌,終是長呼一口氣,“罷了,依你們。小單想媽媽了怎麽說?”

裴金城的手掌 闔在申萱額前安撫,替她揉著太陽穴,“等阿萱醒了,我先跟她說小單的事情,這兩天辛苦爺爺,就說阿萱開秘密會議去了,以前我開高層會議的時候也關機,小單懂的,隻是招呼當時在主宅裏呆過的下人,叫他們閉好嘴,不要在小單麵前亂說話。”

“嗯,你這兩天就守在這邊好了。”

夜裏,裴金城陪申萱睡在沁園的客房裏,生叔看著申萱手中的刀想讓他在旁邊搭個鋪,免得傷著,裴金城卻沒有理會。

半夜裏,裴金城感覺到腳很燙,伸手一摸,沒有摸到申萱的人,嚇得一驚就坐了起來。

結果床尾坐著披散著頭發的女人,正抱著他的雙腳揣在懷裏,無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