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大結局一 石破天驚的真相!

裴小單看到別的孩子坐在大號行李箱上任著自己的父母推著在機場裏跑來跑去,也央著裴金城自己推行李車,他要坐。

裴金城心情好,便順了裴小單。

裴小單又拉著申萱把申萱推到箱子上坐著,“媽咪,你坐上麵,抱我。”

申萱忍不住笑,“你真調皮。媽咪這麽大的人了,坐在上麵,會被人笑的。”

“不要不要,別人笑別人的,我們自己開心就好。”裴小單根本不聽申萱的,他就是想像個小袋鼠一樣,裝進媽咪的袋子裏。

裴金城對於兒子這種心態真是很讚賞,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了,孩子的世界,真好。開心就好。

“上去,我推你們。”裴金城其實覺得這個提義非常好。

申萱起先還是有些別扭,畢竟自己不是20歲了,現在這樣說到底有些不顧形象,但還是覺得這一幕溫馨非常。

機場裏光線通透明亮,地板光可鑒人,裴金城推著行李箱,行李箱上麵坐著明豔動人的女子,懷中抱著堪比美瓷的三歲小寶寶。

裴小單嘴裏像在開汽車一樣的喊著,“嘀嘀吧吧~~嗚~~!”開心極了。

來接機的人不是秘書,不是生叔,而是裴金銳。

裴金城不想申萱心裏有任何疙瘩,更不想她一直都誤以他曾經不忠於她,不愛她。婚禮前她接受了,消化了,以後日子就舒心了。

所以今天一早打了電話給裴金銳,今天打算讓申萱和裴金銳呆一段時間,有些事,從裴金銳的嘴裏說出來,她便是隻能無法逃避的接受。

申萱久不見裴金銳,以前因為裴金城不準她和裴金銳走得近,慢慢自己也有意疏遠,如今裴金城自己倒顯得比以前大方,她也放鬆了些,而且她始終覺得裴金銳對她,不是裴金城對她那種情感,也不明白裴金城為什麽要吃那門子非醋。

金悅還總是喜歡跟她在一起呢,難不成白合了嗎?

被愛妄想症,她可沒有,要不然她會覺得整個公司一直在她身邊協助她的男同事,隻要幾年沒有離職,不離不棄的,全都愛慘了她。

男人的想法,真有點想不明白。

申萱大方的和裴金銳打了招呼,裴金銳隻是輕輕扯了一下嘴角,“大嫂。”以前就是沉穩的人,這時候的笑容,顯得疏離。

申萱有一種坐上了冷板凳的感覺,聳了聳肩,還坐在箱子上,抱著兒子沒下來,任自己的丈夫推著他們母子,她突然覺得好享受。

裴金城麵對裴金銳,也算不得大方。

隻是覺得自己看到裴金銳如今這般滿世界找葉姣的樣子,覺得痛快。當初自己被裴金銳挑了腳筋,他後來連裴金銳的手筋腳筋一並挑了。

裴金銳把他的女人逼得離開他。他也把裴金銳的女人送到天邊去!

現在他的女人已經找到,裴金銳的女人還在國外修身養性。

雖然誰都沒有贏,但至少痛快了。大方不過是彰顯自己勝利者的姿態而已。

申萱從裴金銳疏離的笑容中慢慢體會到了冷。

所以她也不太願意主動同他說話了。

裴金銳開車,一家三口坐在後座,這滋味,樂在其中的怕是都無法體會,旁觀者更能看清那份幸福。

人都是這樣,得到的時候,覺得理所應當,可有可無。

失去了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曾經那麽幸福過。

裴金銳清楚的記得裴金城同他說過的話,今天把事情同申萱說清楚,晚上他會知道葉姣的下落。

裴金城也說過,那件事是裴家的醜聞,作為家主,不會聲張,而且兩個人都相互報複,真論起罪來,事隔那麽久,也算不得什麽正當防衛了。

裴金銳當然清楚,裴金城所說的不會聲張的原因絕不僅僅因為這是醜聞那麽簡單,而是因為申萱的名聲,弟弟覬覦嫂嫂,做出綁架,挑斷大哥腳筋的事情,若是鬧大,男人冠上色迷心竅狼心狗肺就算了,關鍵是女人,任何負麵的緋聞出來的時候,看客都習慣性把罪過往女人身上推,同樣男盜女昌,罵女人犯賤的遠比罵男人不要臉的多。

這是現實,雖然現在是聲稱男女平等的世界,但這個醜聞一旦鬧大,多少個版本都會說申萱是個禍水,害得兄弟鬩牆,反目。

這還是輕的,如此勁爆的豪門醜聞,不知道多少雜誌媒體擠破頭,砸鍋賣鐵的都想把新聞挖深,指不定挖到大哥植物人三年的事,最後就會變成---小叔子一直幫著嫂嫂在豪門大家族中生存,這三年情愫暗生,嫂嫂勾引過小叔子,肉=體交易,還給過某種承諾,最後大哥醒了,小叔子逼急了,才出此下策。

更甚的會說那件事本來就是嫂嫂授意,因為嫂嫂一直愛慕小叔子,所以二人聯手加害大哥,好謀得裴家財產。

但無奈女人的丈夫沒死,活了過來,遂在丈夫清醒後,高調提出離婚,並耍盡手段讓其淨身出戶。因為厭惡,連妻子懷孕也不曾看過一眼,最後生下孩子後,做了親子鑒定,就算孩子是丈夫的種,卻也讓丈夫忍不住惡心,不讓妻子看望孩子,孩子百天後,將妻子趕出國,眼不見為淨。

智者隻是少部分人,微乎其微,更多人是看熱鬧,生怕事情鬧不大的噴子,生怕逼不死兩個人。不管當事人做何解釋,流言仍然會像刀子一樣在真話上刻上“謊言”,說那些不過是當事人欲蓋彌彰。

其實裴金城是聰明的,天天淩遲著裴金銳,讓他度日如年,報複後,又保全了妻子的名聲。

車子開回裴宅,裴家的人,幾乎所有都等在了停車場,裴遠看見裴金銳去接的裴金城,眉頭都鬆開了些。

雖然裴家現在隻有大房的人還住在宅子裏,但裴金城和申萱結婚是大事,幾房人必然是要聚齊的。

裴遠就算做家主的時候,也從來都不管裴家孩子花錢追女孩子的事,反正裴氏基金要季考核,半年考核,年考核的成績,能把追女孩子的錢賺回來,怎麽花都無所謂。

所以裴金城昨夜那場豪華巨資求婚,裴遠連一點也沒有過問過,甚至覺得該花的錢就要花,而且在長媳身上花錢,也算是花在自家人身上,沒什麽好心疼的。

看到申萱拉著裴小單過來跟他請安問好,一向都讓人感覺不怒自威的裴遠便笑得合不隴嘴,“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好好的,好好的啊。”

申萱彎抿著嘴,在裴遠麵前一向都比在裴金城麵前乖順,“爺爺,我們會的,會好好的。”

“看到你們這樣,爺爺都好高興。”

季容雖然心有不甘申萱再次回到裴家,可是喜歡裴小單,她便也認了命,申萱主動喊她做“媽媽。”她也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

因為裴小單在飛機上沒睡,走著走著,就想午睡了,眼睛快要睜不開,但一直拉著申萱,邊走邊睡,那樣子,憨憨的。

金悅被走路睡覺的裴小單逗樂了,指著他笑,他也沒醒,申萱一見,趕緊要彎腰把兒子抱起來,裴金城已經搶先她一步,把兒子抱在手裏,讓那顆萬人迷的小腦袋耷在他的肩頭,找到安全的臂膀,裴小單偏著頭,因為臉頰掛在肩頭,所在逼得他微張了嘴,那睡相,萌翻了金悅,一個勁的說,“哥哥,小單會不會流口水?”

裴金城對金悅從來都做不到申楷對申萱那樣,一點寵著妹妹讓著妹妹的語氣也沒有,“你睡覺也流!”

金悅早就習慣了裴金城對他這樣,反正她也不止他一個哥哥,二哥三哥都對她好,她也知足了,本來就是活潑的性子,臉皮也厚,“小單流口水的樣子一定萌死了,我要拍下來。”

金悅拿著手機一直跟到了梧桐苑,睡著了卻也爭氣的裴小單愣是沒有流下一滴口水。

裴金城暗讚兒子沒給他丟人,有氣節!

把兒子放回三樓兒童房,裴金城才下樓到廳裏。

梧桐苑是家主苑落,但要主新婚了,這些人也算得上過來道賀,像家聚一樣,所以不用去主宅那麽正式。

所有的小輩都圍著大長桌坐著,長輩坐在沙發上,裴遠坐在獨立沙發上,看到裴金城下樓,指了指長發沙那裏申萱邊上的位子,“金城,你過來,我們商量一下小單的大名,哪能一直叫小單?”

裴金城走過去,坐下去,掛著笑容,“爺爺做主吧。”

裴遠覺得這事情讓他們夫妻起,也有助於夫妻同心,他不去搶這個彩頭,“你有沒有和阿萱商量一下,這名字是按輩份起,還是按你們的喜好?若是排輩份,家譜到了小單這一輩是‘允’字輩,你們都合計一下。”

裴金城偏頭看了一眼申萱,在飛機上的時候,就和她說過,這次回來,定是會給小單起大名的,這事情爺爺都掛念很久了,怕是躲不掉,而且小單這名字,當時真就隨口一起,如今想來,當時的確是草率了,孩子愈發大,到時候上幼兒園再是這麽個名字,也不大好。

那時候她枕在他的臂上,他問她,“我很喜歡鐵骨錚錚這個錚字,你看如何?”

那時候申萱剛剛睡醒,一聽裴金城說起名字,便也上了心,“你這樣一說,我倒覺得這個字很好,小單現在總是看著你怕兮兮的,我倒希望他哪天鐵骨錚錚的跟你幹上一架。”

“有你這樣當媽咪的嗎?”

“當然不能欺負我兒子。”

“沒有我,哪有他!”

思緒回來,鼻端似乎還能聞到女人的發香,他看著申萱,“阿萱跟我商議了一下。”並未說成,我和阿萱商議了一下。

把主動的那方功勞讓給了申萱。

裴遠看向申萱,申萱笑了笑,“爺爺,我們覺得鐵骨錚錚的這個錚字非常好,很喜歡,您認為怎麽樣?”

申萱看著老爺子,謙恭孝順的語氣深得裴遠的喜歡,“你們這個字起得好,我沒有意見,那要加輩份麽?”

裴先文生怕孫子的名字自己沒有出力,馬上搶道,,“當然要加,裴家不是小門小戶,孩子起名是大事,輩份的事,怎麽可亂?可不能忘了規矩!”

“聽爸爸的。”申萱笑著應道。

“那行,就這麽著吧。”

裴遠以為想名字要花個好幾天的時間,哪曉得這麽一下名字就起好了。原本還以為要讓錦宣給起一個,不過申萱的意見他是聽的,錦宣起的名字故然會好,但是哪敵得過父母對孩子的願望和祝福?

裴允錚!

好。就這個名字!

名字起好後,裴遠馬上就著手要給裴允錚辦入譜宴,裴金城說不急,先把婚宴給辦妥了。

裴遠當然願意聽裴金城來安排。

一屋子人像辦了一件大事,喝著茶說著笑,等太陽落山,開家宴。

中間,裴金銳叫走了申萱,申萱看一眼裴金城,裴金城點了頭,申萱才跟眘裴金銳出了梧桐苑,走到了護宅河邊。

申萱先是像個長嫂一樣笑意款款,而後,她隻覺得臉上的肌肉忽而僵硬,忽而顫抖。

若說曾經裴金城推開她的時候,那種日子暗無天日猶如煉獄的話,那麽在聽到裴金銳給她說起過去種種的時候,她感覺自己是想要曆劫成仙的小妖精,受著幾千次的天雷與火刑,寒池與霜鞭。

原以為最苦的人生,就是那時候。

現如今才知道,那時候的她,還未苦到極致,還未痛到極致。

“當初,綁架你,是為了引大哥前去,把你放在蛇窩裏,他當時就在另外一間屋子裏看錄像。

每天為了讓你少受一些折磨,他每天都衣著光鮮的參加剪彩。

你被拍裸照的時候,他也隻能按照我說的,傷害你。因為他怕你的裸照流竄得到處都是,他怕你活不下去。

你放出去了,我挑了他的腳筋,那時候我是恨他的,他要什麽有什麽,什麽都是最好的,連我喜歡的女人,連他做了三年植物人,最後也是他的。

我挑了他的腳筋,抽了我的血注射到他的血液裏,我告訴他,那是有艾滋病毒的血液,是血液傳播,並非普通針頭。

從那過後,他連碰也不敢碰你。

當然,他沒有放棄對付我,他找到馮敏的住所,讓她頂了你的裸照,害得我不能再威脅他。因為那時候,你已經死心了。

他報複我,利用葉姣報複我,我挑斷他的腳筋,他挑斷我的腳筋和手筋。我讓他把你逼得離開他,他就把葉姣送出了國。

如今,他說你不肯聽他解釋,讓我來說,隻要我把當初的事說給你聽了,他就會告訴我葉姣的下落。我和他的這場戰爭,根本不能被外界知道,也是最後一次,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把一切都推回到起點。”

裴金銳還說了很多,那些經過,他看著微微垂首的申萱站在綠蔭下,光斑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晃,一滴淚也沒有,隻是有些冷。

物是人非,他想,葉姣若知道他被裴金城挑斷手筋腳筋的時候,是否會露出痛快的笑意?

申萱慢慢的聽著,她沒有表情,最後抬起眼睛,看著裴金銳,那麽平靜,輕聲說,“謝謝你金銳,告訴我這些。”

終於,她還是知道了,比她想象的殘酷十倍,百倍也不止。

她一味的,每天的給自己灌迷魂湯,告訴自己,其實曾經自己愛過的那個男人就是個人渣,他是人渣,所以狠狠的傷害了她,傷得她不敢相信男人,不敢再談愛情,更不敢觸碰婚姻。

她是恨那個人渣的,恨那個人渣在她懷孕的時候,沒有給她做過一次胎教,沒有哄過她一次開心,更沒有好好的抱過她,安慰她暴躁卻壓抑的脾氣。

她是恨那個人渣的,恨他在生死相許之後還出爾反爾的傷害她,背棄她,踐踏她,天下男人都是一樣的,沒一個好東西,因為他是個人渣。

自從他來跟她說他有苦衷起,她就天天的喝迷魂湯,喝多了,就像吃了鴉-片一樣,每次他要跟她說他有苦衷的時候,她就恨不得殺了他!

殺了他才解恨!

她才不信他!

她不要相信他!

她寧願相信自己曾經愛上了一個人渣,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那個人渣過了幾年枯燥的日子,如今看著兒子,又想起她來了。所以才來找她的。

她不要去回想過去的日子,不僅僅是怕痛苦,她更怕他講出來後,原來自己的受過的苦,遭過的罪都白受了,不但她白受了,還有人比她更痛苦了。

是了,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不要知道。

永遠都不要知道。

多少次她都閉著眼睛想,問他吧,問他當初為什麽要那麽做。

她不敢,她問不出口。

有時候一個人睡的時候,噩夢驚醒,她就狠狠甩自己兩個耳光,“你他媽的去問他啊!有種去問他!你是申萱!是申家小五!你有什麽不敢問的!”

她不敢問,哭著抱著自己的肩膀,終於投降了,她給自己投降了,她不敢,她是個懦弱的人,她是個害怕麵對現實的人。

她情願是他傷害了她,是她自己犯賤,他那麽傷害了她,她還是犯賤的為他心動,為他心痛。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他。

他是人渣,但她就是愛上了一個人渣。

這個故事就這樣了,不能再講了。

可如今,這些人多麽殘忍,拚命的讓她清醒,把那些血淋淋的事實剖解到她的麵前,讓她麵前全是他被挑斷腳筋時躺在地板上抽搐的樣子,他大口喘氣,又被人輸進冠以“愛滋”之名的血液,他被人扔在路邊,像個廢人一樣,被人扔在路邊。

那時候天很黑,沒人看見他,他不能行走。

他受那麽多的汙辱,卻因為她的裸照在別人手裏,一再隱忍。

那時候他想抱她,卻又不敢。

那是裴金城啊,那麽驕傲,又隻對她矯情的裴金城。

她第一眼就愛上了的男人,她想去拉那個時候的他一把,可是隔著時空,她連碰也碰不到。

這些人,為什麽不拿把刀殺了她算了呢。

這些人,騙著她有什麽不好?為什麽不能看著她過去幾年那麽可憐,那麽痛苦而饒過她,她根本不想知道,她情願幻想著他那幾年擁著白珊在懷,郎情妾意。

她情願恨他。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她又說了一遍。

身後是梧桐苑的人都出來了,現在是趕往主宅吃晚飯。

申萱臉上沒有淚,她跟在裴金城的身邊,挽著他的手臂有些緊,沒有說話。兒子還在睡覺,有小英看著。裴金城的手掌搭在她的手背上,她感覺不到溫度。

主宅裏,好不熱鬧。

隻有一個女人,坐在自己丈夫身邊,靠得有些緊,目光呆滯,裴遠幾次喊她,她都沒有聽見。

她的眼前什麽也沒有,隻有血,一地的血,隻有她的丈夫被人挑了腳筋,扔在荒涼的夜裏。

她慢慢鬆開裴金城的手,朝著他彎了彎嘴角,仿佛隻看到他一個人。其他人喊她,她沒有聽見,轉身出了大堂。

大堂裏季容不免心裏啐道,真是沒有規矩!

看著她重新進來主宅大堂,裴金城笑了笑,朝她招手,隻見她的手背在身後,不知道藏了什麽東西。她朝著他微笑。

她沒有朝他走過去,而是走向了另外一桌。

她伸手,拍了拍小叔子的肩膀。

裴金銳站起來,“大嫂?”

她“嗯”了一聲,藏在後背的手從衣服裏拿出來的時候,身旁的人已經來不及阻止。

抓住裴金銳胸前的衣襟,手中的尖刀朝他的肚腹刺進一刀,很快抽出來,又快速紮進去。

她的眼睛在流血,金悅嚇得惶恐大叫,“哥!嫂嫂眼睛在流血!在流血!”

一片尖叫聲的時候,女人冷冷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反手握著刀,朝著那個男人的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