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結局篇 動蕩

“肺炎?嚴重嗎?”

“像是有點嚴重,住院了。”

金泉看著金勝問得也著急,但也清楚官場的人不願意留有什麽話柄,如果一直這樣問下去,怕是永遠也別想知道想要的答案,可如果林元誌不清楚任何事,為什麽要提“夜盲”?他在金勝和林元誌閑聊之間,一直在思索該如何開口。

見林元誌又停了下來,金泉一凝氣,直言問,“林書記,我這個人性子有點急,不像金勝,聽你們聊這麽久,想問一下,您這次過來,是不是裴總裁有什麽話要帶給我們?”

林元誌聞言,目光倏爾一凜,“哦?”

金泉已經了然,如果他不明說,休想從林元誌這種官場人口中知道點什麽,近來電話聯係裴金城也總是一兩句便掛了電話,雖然有感覺到過不對勁,但因為他們的身份,也不能多問,林元誌不可能無原無故提及“夜盲”二字,絕無可能!

“林書記,裴總裁是否有需要我們兩兄弟的地方?如果有需要,請林書記一定告訴我們,我們會竭盡全力的。”

林元誌知道自己此時的位置,金泉的承諾讓他放下心來,深想一下,關於是不是被裴金銳直接控製的事情,他現在不敢亂下定論,一個電話號碼,還不能就這樣定義,他還需要更多線索。藤還沒有找到,如何找得到瓜?“他現在應該是被人控製了。”

“什麽!”金泉謔地站了起來!“我馬上去把他弄出來!”

林元誌抬手壓了壓,金泉比金勝衝動,金勝正也拉住金泉,“你聽林書記說完!”

金泉眉蹙拳握,重新坐下。

林元誌把會議記錄部分裏麵裴金城所提到過的關於操盤手的部分說了出來,然後看著金勝,“你覺得這裏麵有什麽暗示的東西嗎?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如果金城要想出來,白天他就可以和我走,顯然現在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打草驚蛇。”

金勝性子沒有金泉的急,在林元誌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就在考慮真實性,直到林元誌分析完,才與他的想法才對比完。

金勝拿起茶機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抬眸看著林元誌,“林書記,裴總裁不可能無原無故的提及夜盲。”

在林元誌麵前,金勝還是留了心眼,沒有稱呼裴金城為“大少爺”。

“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

“其實我們現在是很希望林書記能幫忙,但又怕把林書記拖下水,事到如今,哎……”金勝長歎一聲。

金泉不能打斷金勝,隻能幹著急。

林元誌往後一靠,心下暗忖,果然慢性子的人說話要命,這分明就是逼著他下水,“你直說。”

金勝道對著林元誌道,“‘夜盲’的確是一個金牌操盤手,卻一直在江洲,他以前在江州不叫‘夜盲’,您應該聽過,叫‘天眼’。上個月以‘夜盲’的身份在蘭嶺做了一支票,一時間名聲大震,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個真實身份是金氏兄弟和裴金城知道的,正是裴家遺留在外的孩子錦笙,這一段秘辛,金氏兄弟在沒有得到裴家人首肯的情況下,絕不可能告訴別人,包括現在的林元誌。

除非他們能從真正意義上聯係上裴金城。

林元誌聽金勝說完,突然一驚,天眼?抬手捏揉著鼻梁。

夜盲居然就是天眼!聽說前兩年股市再次長線下跌的時候,江州大公子手上的公司就是天眼操的盤,一直穩著,在那種股市一片綠海的情況下,天眼手上的盤子可以在海麵上飄成紅花,專業段數極高!身價不菲!

“那裴金城如此暗示,必然是要找到這個人了,你們負責找到他。”

金勝卻在此時為了難,“林書記有所不知,夜盲性子冷漠,不願意跟裴家的人接觸,但是裴總裁跟他有過接觸,談話內容我們也不知道。如今找到他,我擔心他會加害裴總裁,誰知道會不會雪上加霜?”

金泉也道,“是啊,夜盲討厭裴家的人。”

林元誌深吸一口氣,如果對方討厭裴家的人,雪上加霜是必然的,難道裴金城是明知不可為還偏要為之?“討厭不討厭不是你們說了算,是金城說了算。”

腦海裏突然炫出一片火光,林元誌一拍沙發扶手,“一定找到這個人,他討厭裴家的人,金城控股交給他操盤才會出現動蕩,最短的時間內出現動蕩,這也許就是金城要的效果!”

金氏兄弟不可思議的對視幾秒,金泉急道,“怎麽可以冒這麽大的風險?裴家曆代基業,雖然金城控股是……裴大少的事,但那後來也是有裴氏基金的扶持下一步步走向顛峰的,如果金城控股一毀,裴氏也會受到影響!”

林元誌眼底是夜裏深黑的大海,金氏兄弟果然和裴家淵源極深,“但現在,人最重要,不是嗎?”

“對,現在是人最重要。”金勝立刻道。

金泉拿出了手機,“我馬上聯係他!”

林元誌拿起放在茶機上的方形便簽盒,從裏麵取了張紙,裏麵寫了個號碼,“你們準備一個新號碼,有情況打這個號碼找我,不要用你們現在的手機聯係夜盲。”

金泉立刻把自己的手機收了起來。

金勝接過號碼,“林書記,您放心,我們會注意的。”

接連兩天時間,裴氏旗下金城控股的股價逆整體下跌局勢中緩緩上漲,由於金城控股一直業績都優良,金城控股始終保持蝸牛狀上漲,在綠色開盤的A股市場絕對是一朵奇葩。試探少量拋盤後,都被迅速吸籌,直到掛賣與掛買的比例開始懸殊。紅線上漲,賣單賣出後,始終等不到回落而無法買進。

接著三天震蕩洗盤。

連續三周,金城控股少量漲,卻溫水煮青蛙的下跌,接著又突然拉高,給股民希望,接著回落兩日,繼續漲一兩個百分點,緊接著連續五日下跌,股民受損嚴重,莊家洗籌獲利。

跟腱手術三周後,裴金城下床,步子放得慢,卻看不出來有何損傷。

金城控股違規操作股市被媒體報料,裴金城被推到風口浪尖,麵對媒體質疑和股民辱罵,裴金城都沉默以對。

這三周,裴金城沒有見過申萱,也沒有接到申萱的一個電話。

申萱每天都到沁園報道,把遊戲機搬到裴遠二樓臥室外的客廳裏,天天都教裴遠玩遊戲,簡單的競技遊戲音樂輕鬆歡快,讓人心情愉悅,在躲避障礙物的時候又讓人精神緊張。

玩了遊戲就陪裴遠一起吃飯,等裴遠午睡的時候,申萱便和生叔一起做裴宅裏麵的帳目。

下午等裴遠醒了,又拉著生叔一起陪裴遠玩紙牌。

金城控股的事情,申萱知道,卻一直沒和裴遠提,同時也告訴生叔不要提,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可以讓這個曾經幫助過她無數的老人慢慢的好起來,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無論裴家有任何動搖,都不能再來刺激這個老人,否則後果很難想象。

雪球天天守在沁園外麵,白莎隻要一到沁園來請安,雪球遠遠見她就要追過去咬。最後還是裴遠跟白莎說,暫時不要來請安了。

白莎聽後很是高興,這樣她就可以一心一意的陪著裴金城。

申萱不是不想從白莎手裏把裴金城搶回來,而是分身乏術,她始終不相信裴遠有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出現老年癡呆的症狀,那麽精明的一個人,經常動腦的人,怎麽可能會出現老年癡呆?

靜下來時她便在想,裴家這座豪門並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生叔會不會有問題?

大房?

二房?

三房?

傭人?

醫生?

給裴遠檢查的醫生每次都在申萱的目光下完成了檢查,申萱曾經拿著裴遠降血壓的藥物去過研究所化驗。

甚至為了防止下人做怪,一連多天吃飯,申萱都讓沁園的人一起吃,包括洗菜的阿姨,用公筷。

吃飯的時候,每個人的臉色,她都細細觀察。

甚至懷疑過喬然所配的食譜有問題,會不會有食物相克?她天天查這些資料,查到深夜,無法顧及其他。

一連幾周,她幾乎都在這種懷疑這個懷疑那個過程中渡過,不是不想跟裴金城聯係,而是宅子裏的風雨正在飄搖,宅子外的風雨,就交給男人吧。

反正他是裴金城,金城控股是他的心血,他要敗要榮,都是他的事。反正他榮,她跟他榮。他潦倒,她跟他一起潦倒罷了,有什麽大不了。

但是裴家內宅,爺爺曾經把主母印交到她手裏的時候說過,“阿萱,以後你要好好管著這個家,家和才萬事興,事業是男人的事,能管好家,也是了不起的事業,更何況裴家並不好管,不比管理公司簡單。”

申萱一直告訴自己,裴金城想要怎麽折騰她都不管,反正她不離婚,任何理由都不可能。

嫌棄申家,早就嫌棄了。

喜歡白莎,以前為什麽說要和白莎離婚?

嫌她髒?

她深呼吸,反正沒有過的事情,她不會承認。所以他就死了那條心吧!

清晨。

申萱剛剛下樓,雪球又扯著她的褲腳邊,扯著她的褲腳往外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