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手段

而實則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十九年前幫派大戰中,為羅刹門鏟除永泰會立下過汗馬功勞。所謂白手起家,隻不過是不想引起外人注意,都傳他們商業頭腦簡直就是電腦,機遇和智慧和成功全都不可少,而他們全都遇到了。其實這一切不過都是裴遠的手段而已。

裴金城亦是禮貌的一頜首,帶著敬意,健妥的步伐邁出去,是修養頗深的紳士,可即便如此,也依然難掩沉斂霸氣,“權叔,勝叔,你們還是喊我金城吧。”

金泉金勝相視一秒,因為裴金城的態度而欣慰一笑。

裴金城抬了手,過去與兩位長輩相握,“這幾天辛苦兩位叔叔了。”

金泉金勝大笑,金勝道,“金城,你還跟我們客氣?”

裴金城抬手請了一下,示意他們坐,“進展如何?”

室內木桌簡易,看著很是陳舊。

裴金城坐下來,金泉和金勝都坐了下來,金泉看著裴金城,臉上的笑意慢慢斂下,讓談話的氣氛慢慢步入嚴肅的氛圍,“那段時間白烈旭是派他的秘書鄭宋去查的這條線索,但現在他秘書的情婦是汪菲菲,所以現在,當年永泰會的幸存者已經找到。”

金泉說到這裏,將話一頓。

汪菲菲,新星,清純可人,電視裏看著美得脫俗,有“神仙姐姐”之美譽,雖然剛出道,可是電視劇太火,一時間勢不可擋,白烈旭這個人太好權利,一心撲在權利欲望上,對女人的防備很深,但是鄭宋卻受不了汪菲菲這種女人的強烈攻勢。

汪菲菲當時是以個人名義,怕自己受到影迷的騷擾,找到鄭宋求助,希望能調點警察在機場幫忙維護一下,按理說,遇到這樣的事,也用不著汪菲菲親自去找,自然有經紀人去準備安保工作。

警察替一個剛出道的明星維護治安?

這本來就是小題大作的事情,但是正因為這事情是不太可能,所以她才親自去找鄭宋,做出一副逼不得已的樣子。訴說自己出道後的苦楚,被影迷弄得吃不好,睡不著,生怕被跟蹤,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但是像以前一樣不紅也害怕,覺得自己快抑鬱了,想有人保護。

汪菲菲一再表示保安太沒有用了,那些都是樣子貨,從小就喜歡警察叔叔,覺得警察叔叔有安全感,希望鄭宋能夠通融通融。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你儂我儂,五回六回**哄。英雄終究難過美人關,往**抱,那必然是終極目標。

用裴金城的話來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對於豪門子弟來說,玩明星不是什麽大事,但對鄭宋這樣的人,有很多女人送上門是肯定的,但明星卻絕對是新鮮。若不送個大餌,又擔心橫生枝節,不如就扔個重的。

汪菲菲是裴金城挑出來讓金家兄弟去安排的。

汪菲菲是個聰明的人,該怎麽裝清純,她比誰都懂,她甚至為了金氏兄弟布置的任務,自作主張的補了個處-女膜,這可讓鄭宋的刺激受得不小,當天晚上看著**的落紅,跪在汪菲菲麵前熱淚盈框,四十來歲的男人了,不但睡了個明星,還睡了個清純得不諳世事的明星,這個明星居然還是個處-女。

頓時覺得自己配不上汪菲菲。

一時間美人就是心美人就是肝,美人就是他生命中的四分之三。千方百計的討好,對汪菲菲的防患也越放越低,汪菲菲對鄭宋做的事,也越來越了解。

裴金城點了點頭,從兜裏摸出煙盒,扔了兩支出去,金泉和金勝一起抬手,雙掌一合,穩穩接住煙。裴金城還穿著晚上參加喬煜生日時的西裝,白色。

在這樣陳舊的房間裏,這樣的穿著像個異類。

他似乎應該是坐在有豪華水晶燈,真皮大沙發上的俊逸男子。

可他在這舊桌舊凳,隻能算整潔的普通民舍裏,隨手將煙叼在嘴上,順手拿起桌麵上放著的塑料打火機,頭微微偏著,點燃,煙頭上的橘光被他吸得星亮,吐了口煙,他又隨手將打火機扔給金泉,

他很快和這間房子裏的人融到了一起,照樣把普通打火機用出了zippo打火機的味道。“白立偉給我的資料上的幸存者並不全,你能肯定現在找到的人是全的嗎?”

金泉已經點好了香煙,他看了一眼金勝,又睞向裴金城,“這段時間汪菲菲陸續拍了鄭宋的工作筆記本,還有他公文包裏的文件,裏麵居然有一份你上次給我們的那份資料的無遮蓋全件。你說要查到眉目才通知你,所以近幾天來我都沒有打電話給你,今天晚上就是想告訴你,這些人已經找全了,而且我和阿勝已經開展了工作,這批人,不可能出庭指證任何人。”

裴金城點了點頭,他重重的吸了口煙,嫋嫋煙霧呼出後騰空變淡,他沉吟一陣,長歎一聲,“權叔,勝叔,我始終認為,得饒人處且饒人,畢竟當年……”

“少爺。”雖然裴金城跟金家兄弟說讓他們叫他“金城”,但是他們卻一直都是對裴遠十分忠心的人,所以這聲“少爺”很是恭敬,像對自己的上司的稱呼,“我們都知道,不會為難他們,隻要他們不把老爺子扯進來,一切都好說。”

裴金城“嗯”了一聲,他的話也隻能說到此處,雖說當年血流成河確實牽連很多無辜,但若有人威脅到爺爺,那就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了,將手中的煙蒂摁進煙灰缸裏,“多長時間,可以把白烈旭手上這個案底毀掉?”

金泉道,“正在跟那些幸運者談條件,不出意外,十天時間。”

裴金城心裏清楚,這些條件,可能是軟的,可能是硬的,就看當事人的態度了,他又開始慢慢盤算,十天,十天時間若這一幫案底永遠埋了起來,他便可以毫無顧及的對付白烈旭了。

他不能給自己留一點點的安全隱患。

突然,他眸色複雜的凝著金勝,不一陣,又睨向金泉,兩兄弟被他看得有些茫然,相視之後,金勝心裏計較一番後,沉色時,眼裏像在發誓一般堅定,問,“金城,可還有什麽話要交待我們?你隻管說,我們兩兄弟必然會竭盡全力的為裴家效命!”

裴金城闔了一下眼,腦子裏突然亂七八糟的激情晃動的畫麵一下子闖進來,他胸口一窒,“勝叔,有件事,你們幫我查一下,但這件事,我希望你們能在爺爺麵前保密。”他要知道敲詐他的人的出處,他更要知道有多少人看過那個視頻,是否還有備份,這一切都像他身邊放著的炸彈。

“老爺子也不能知道?”金泉疑惑問。

裴金城心裏在聽聞金泉問出這句話時,馬上有了戒備,他們畢竟是爺爺的人,可這件事一定不能讓爺爺知道!“也不是什麽大事,不想爺爺操心而已。他年歲大了。”

金勝長歎,“老爺子放心把裴家交到大少爺手上,必然就是讓大少爺做任何事的決定,裴家家主的大印如今在大少爺手上,我們兄弟倆自然是聽大少爺的。”

裴金城道,“是兩位叔叔看得起金城。”

墨染星蘸,裴金城站在梧桐苑外,看著那扇門。

曾經他覺得一回來,四周繁花似錦,天天都是春暖花開。而如今,明明已經春暖花開,他卻覺得那裏麵寸草不生,是絕地荒蕪的戈壁,沒有生命。

他怎麽會一再相信這個女人,她不是第一次背叛他了。

他當初追到馬賽時,已經是那樣的局麵,後來他卻硬要堅持破鏡重圓,自作孽,強扭的瓜果然不甜。

他還是不要回到這個地方住了,天天都無法入睡。

轉過身,才走出幾步,大門被拉開的聲音傳來,“金城!”

聽到申萱的聲音,他閉了一眼睛,深呼吸之後,沒有回頭,而是再次抬步。

申萱追上去,卻離他一步之時停下來,她握了握拳頭,“裴金城!我要跟你談!”

申萱的拳頭再次一緊,衝著邁開步子的裴金城大聲喊道,“裴金城!”

在夜裏,這一聲太響。

在梧桐苑外,這一聲太響。

對於夫妻“和睦”一段時間的他們來說,這一聲太響。

裴金城轉過身來,鳳眸裏翻卷而來的風浪突然襲向申萱。

她看到了他瞳仁裏的怒焰!

“不想我這麽大聲嗎?”她問出這句的時候,鼻頭很酸,酸得她有些哆嗦,她一吸鼻子,順便用力的眨了眼睛,深吸一口氣。

“若不想讓我這麽大聲,若不想我叫來更多人,若不想這麽大的嗓門把爺爺招來,你就不準走!”

她字字句句都是威脅,她知道,她糟糕透了,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如此冥頑不靈,不知悔改的想要威脅她。

他是她的丈夫,同床共枕的丈夫,她雖然給了他傷害,可她卻悉心虔誠的照顧了他三年,無論經曆過多少吵鬧,打罵,他始終是她的丈夫。

明明是夫妻,都說夫妻要相敬如賓,她去要用威脅的方式才能讓他停下腳步,才能讓他跟她對話。

她真是可悲,可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