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糾纏在一起的身體

領子,扯不開,她難受。

邱駿鳴的車子開出車庫,他有些恨然的咬了咬唇,雙手緊緊的捏著方向盤,抬起手,又扯了扯衣領,真想扯爛了算了,不然感覺喉嚨上勒著什麽一樣,簡直難受得緊,看也沒看旁邊位置上的女人,聲音有些僵硬,“阿萱,我送你泡個冷水澡。”

申萱的喉嚨像一下子又點起一簇火苗在烤著,太陽穴也被烤著,整個人像在一個真空環境裏一樣,想要衝出去,四周都是玻璃,想衝上去撞開這玻璃,又爬不起來,她急得直哼哼,伸著手向四周去抓。

一下子抓住一隻手,用力的往下扯。

邱駿鳴的心跳都快停了,他是用了極大的毅力才下定決心要把她送去泡個冷水澡的!

她的手又伸了過來,抓住他的手便往她的臉上放,車速放慢下來,他微微側一點身,任手臂伸得長一些,可以讓躺在放下座椅後背上的女人多蹭一陣,她像貓一樣把臉放在他的手心裏,蹭著,一邊蹭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掉眼淚又一邊開始抽泣。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會這樣的一個女人,一個有眼淚的女人。

除了那時候,她叫了裴金城的名字,這麽久在車上,她跟平時一樣,話很少,很少,那眼淚像是無聲的在訴說著什麽,委屈得讓人揪心。

車子猛的一個刹車,他差點撞到自己的方向盤上,馬上摁了雙跳燈,他餘驚未平,隻見那女人依舊拉著他的手,輕輕的吻著……

覆身過去,手從她的脖子下穿過去,兜上來,嘴唇壓了上去,柔軟的唇舌觸感一陣陣的敲著他的神經,她的臉很燙,燙得像發著高燒。很紅,是不正常的潮紅,她的手摸在他的臉上,脖子上,滑進他的衣服裏,也很燙,那種灼人的熱度一下又一下的挑戰著他的神經。

他知道,知道她被下了藥,臉色和眼神就看得出來,藥劑量下得還很重,不是一般的重,重得她睜不開眼,她怕是已經受不了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自製力驚人,他多少次想要灌醉她,雖然他不屑於給她下藥,但還是想灌醉她,想看看她的醉態,私心裏也曾陰暗的想過要占她便宜,但她真的是個BT的女人,她可以把神經崩到最後不散,沒有看過她的醉態,如今卻見識了她的媚態。

她受不住了往他身上挨,將手鑽進他的衣服裏,他連平時習慣性的痞笑都笑不出來,明明該要得意的,卻得意不起來,他也受不住了。

車廂裏空氣緩緩流動著,窗口開了縫,讓外麵的冷空氣鑽進來,讓外麵的雪花飄進來,他的手解開她金絲絨襯衣的扣子,小小的圓形珠扣一個個在他的指間經過,雪白誘-人的胸-脯在內衣邊緣外鼓得圓圓的,那次她拒絕他嘴裏渡過去的酒,流了一襯衣,薄薄襯衣裏的風景他從未真正欣賞過,如今……

不管了,不管了,統統不管了!

“阿萱,我們去酒店。”他喘著粗氣,把她的衣扣扣好,又在她的嘴上印上一個力道極大的吻,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跑了出去!

他的手還被她握在她手中,她貪涼,他手心太熱,她便去蹭他的手背,頭發不知道什麽時候散開了,散得一椅枕都是,汗把她的頭發都打濕了。

她忍得哼得愈發難耐起來,開始綣起來了雙腿,開始在座墊上磨蹭,兩道秀水似的眉都深深的蹙了起來,蹙成痛苦的模樣。

他聽著她那種引人遐想的哼嘰聲,聽得全身都處於僵硬狀態,被迫僵硬的狀態!

夜總會裏一間豪華包間裏,男人沉戾的眸色嚇得一個服務生裝扮的人有些發抖,裴金銳一個巴掌甩在服務生的臉上!他的眼睛裏那種光芒是近乎癲狂的憤怒。

男人手掌撐開,想要抓住被子,又收得鬆了些,放平下來,在她身上拍了拍,“阿萱。

“你走。”她的聲音從被子裏鑽出來,甕聲甕氣的。

男人的俊眉收隴後又展開,扯開她的被子,把她的臉露出來,她又去扯被子要重新捂住,卻被他緊緊攥住。

額頭上有吻落下來,一下子,輕輕的,伴著他淡淡的微弱的歎息聲,她的呼吸頓時窒住,心髒卻瘋狂的不可遏製的狂亂跳動起來。

她錯愕的看著他,眼睛裏那些清泉依舊無法控製,依舊奔流不息,依舊像水線一樣往床單上流去,她是側躺著,他這時候已經躺到了她的麵前,她瞠開的眼睛裏,是他的下巴。

額上,他的吻還在,軟軟的,溫溫的,像鎮定劑一般緊緊的壓著她抽泣的哭聲,她去躲,別開臉去,哪知後腦又被他扣住。

他靜靜的,就這樣固住她的頭,把他的唇挨在她的額上,靜靜的,去聽房間裏的呼吸聲,心跳聲。

唇一寸寸的往下移,吻到了她的鼻尖,那樣的溫柔。

她的心開始片片的揪到了一起,揪得全都擰了起來,她還是固執的偏開頭去,“金城,你走吧。”

“為什麽?”他問她。

“不想再見麵,不要再見麵。”心口上,終於被毒蛇咬了一口,一下子,毒液漫開,心尖上疼得發麻,血管裏血液都開始裹著細小的鋼釘在流動,她之前還想考慮和韓岐揚的婚事,現在她知道,不用考慮了,這輩子都不用考慮了,她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即便那個人是韓岐揚,都不可以!

原來她是竟是如此固執,如此冥頑不靈的一個人,怪不得不可愛。

裴金城曾經說過她,申萱,你真是一點也不可愛,一點也不!

是啊,沒有女人像她這般不可愛,不討人愛!如今連自愛都沒有了。

她不會去死,不會為了一夜亂情就去跳樓,她不會,她會活下去,會好好的工作,會善待父母,會照顧爺爺,會為了哥哥的仕途奔走,會像裴家爺爺說的一樣,報答過去申家撫養了她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

她會好好的,但是即便她好好的,也再也不能麵對裴金城,再也麵對不了裴金城。即便他有白莎,他有李沁兒,她也不能讓自己那樣高傲的站在他的麵前,做不到了,哪怕是偶遇。

她顫顫的唇被他吸住,包裹,深吮,他的大手鑽進被子裏,握著她光滑的肩,捏著。

她抵觸,情緒激動的抵觸,終於用盡全力的推開他,坐了起來!

她的眼睛裏全都紅透了,凶狠的看著他,看著也隨著她一起坐了起來了的他!

“你幹嘛要這樣!你幹嘛要這樣!你為什麽非要這樣!算什麽!你走啊!同情我嗎?我才不要!才不要!”她莫名激動咆哮著向他吼,聲音大得震穿了她自己的鼓膜。

他方才那樣冷然的睨著她,她淩亂不堪,他衣冠楚楚,這時候見她如此,便又來吻,不是同情是什麽?!她不要他那些泛濫的同情,堅決不要!

“非要哪樣?”伸手摸著她滿臉的淚痕,一手的冰涼。

申萱知道自己身上yi絲不gua,這樣一身的吻痕,真是讓人全身刺痛,她怎麽會那麽傻,虧她看到他鞋的時候,還以為是他,可他從來都不會這樣對她,他從來都會這個粗魯的在她身上留下這麽多明顯的印記,從來不會,有的話,也是很少。每天去主宅吃飯,她的脖子上都是幹幹淨淨的,他會發了力的去吻她的嘴,也絕不會弄些令她難堪的印記讓她去被別人取笑,在**,他勇猛的紳士,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心裏像被鞭子在抽打一樣,神經都被扯得一下又一下的發疼。

她不想他看到更多,卷著被子裹在身上,她要跳下床去,把衣服揀起來,他不走,她就走,她以後一定躲著他走,再也不抱著任何饒幸的心態去出現在他麵前。

以前她總是抱著絲絲饒幸,說好了不再交集,偏偏看到一點光亮後又想去找他,以後再也沒臉了,再也沒了。

頭發亂糟糟的,栗棕色的長發,是和他同樣的色係,那時候她賴在他身邊,說要和他染一樣的發色。

是一樣的啊,既然黑發已經長了出來,去補色,她也是補的栗棕色,有時候真的缺了口,還是得找同樣的東西才能補上,不是誰都可以替代的。

裴金城一把拉住裹著被子在身上的女人,將她整個人拉了過來,又重新跌落回**,這次,他扯開她的被子,長軀壓下,將她壓住,皮鞋已經踢落到了床下,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吻住她嘴的時候,像奔騰著的海浪,停歇不下來!

捉住女人拍打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上,氣息喘喘,唇才移開她的唇,便啞著聲,急急道,“阿萱,是我,昨天晚上是我。”

申萱隻覺得一陣陣的悶暈,再一次瞠圓了眼,用力的看進他的眼睛裏,想要看些破綻出來,卻怎麽也看不出來,“你?”

他點頭,眸子裏有了堅定,“我。”

她搖頭,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一切的一切叫她無法相信,他又為什麽要騙她?“你……”明明不信,又不敢再次去問,好怕,好怕不是他,不想有了一點點的光,又被撲滅!

“阿萱,昨天晚上,你喊了一夜我的名字,你知道不知道?”那時候,他的耳心都是緊著的,耳心裏像是誰拿著刮牆粉的片子在刷刮著一般,那聲音刮得皮膚都緊了,血管都緊了,緊得人發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