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阿萱,回我們的家去

他簡直是把她折磨瘋了,這個壞女人!一天安生日子都不讓他過,在一起的時候是,分開了也是!

她真是一天都不讓他安生!

鳳眸裏那些若隱若現的欣然,讓申萱心裏那根弦突然一鬆,連骨節都鬆了,鬆得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她開始喘氣,像進入高原缺氧之後用力的想要呼吸更多的氧氣一般用力的呼吸,大腦也開始空白,伸手揪住一團白色被麵,放在唇邊,嘴微微張開口,咬了進去,被子在嘴裏被咬扯著,咬著咬著,再也哭不出聲音來。

大起大落的,都是哀慟,她知道,她那些豪言壯語都可以去見鬼了,都可以去死了!

她中的關於“裴金城”的盅,這輩子都沒辦法解了,沒有辦法了!

他靜靜的看著她哭,她哭的時候,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那眼睛像是拔了塞似的,堵都堵不住,看著她的淚眼,他的喉結也開始澀得難以忍耐起來,“阿萱。”

他的手摸著她的眼角,摸過那些淚痕,聲音啞啞低緩,“阿萱,你昨天晚上喊著我的名字,一晚上。”房間裏中央空調的聲音“嗚嗡嗡”的,她的身子光光的,他把臉伸過去,埋在她的頸間,細滑如瓷的肌膚就在他的皮膚下。把她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的臉上,摩挲著,他長長的籲了口氣,鼻尖抵著她的鎖骨,牙在這時候狠狠的咬了起來,“一晚上,一晚上,你都喊著‘金城,金城’。”他喘了一口氣。

搭在他臉上的柔軟小手,抖得有了些力,慢慢往他耳後滑去,穿進他的發裏,然後緊緊的抱著他的頭,往上移,她的頭挨上來,臉貼到了他的臉上,她聲音裏那些惶恐,悉數落進他的耳朵裏,“金城,還好是你,還好是你!我差點……我剛剛都怕死了,怕死了!”

她光著的身子,抬起腿來勾住他的腿,看著他,“金城,金城,金城………”她越喊越激動,腦子裏什麽也沒有,什麽申家裴家,什麽白莎李沁兒,什麽韓岐揚,統統都不見了,全都是那個名字,喊著喊著,她仰著脖子開始吻他。

回應她的吻的時候,他扯開了自己已經係好的領帶,修長的指,急急的解著襯衣扣。

西裝被她的手剝下來,襯衣打開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他身上的痕跡,胸膛上的吻痕,襯衣滑落肩膀,那些抓痕,一道一道的都是他們之間昨夜留下來的證據,看到那些東西,她愈發急切的開始去撕扯他身上的衣物。

皮帶扣被解開的聲音也顯得有些急,男人精瘦的胸膛壓在女人**的身上,胸膛下是美好的柔軟,他再次抬起她的腿時,臉往下壓去,鼻尖靠在了她的鼻尖上,微微蹭了喑,輕輕的緩慢道,“阿萱,跟我回去,回家去,跟我回家去,回我們的家……”

申萱當即就明白了裴金城所指的回家是指回哪裏。

他們的家,便是梧桐苑……

可是答應過裴家爺爺,不再出現在裴金城的麵前,又回去?申家的命運她賭不起。

而且申家現在這樣子,幾個哥哥一直都玩著長大,根本就對沾手生意心有餘力不足,申楷又要在從仕途走,除了她能幫把手,其他還有什麽人?

痛恨自己在這時候還能理智,她隻能嚶嚶嗚嗚的去向他討甜頭,不想分開,真的不想分開,這樣也是好的。

渴求他的眼神,跟強勁有力的龍卷風一樣拉倒的吸噬著他,根本抗拒不了,她綿綿的喊他“金城金城。”他隻能放棄這次談話,將她的嘴堵上,再把自己也填進她的身體裏,契合時神經都得到了滿足……

兩人才剛剛翻過一場雲覆過一次雨,居然能在休整十分鍾後,洗好澡後開始穿衣服,裴金城又恢複了衣冠楚楚,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衣領和領帶,申萱穿上讓Amy送過來的衣服,披著頭發,對著鏡子開始化淡妝,好在北京這兩日冷得BT,她能穿上高領毛衣,剛剛遮好一脖子的草莓。

對著鏡子,往下拉了一下,便是觸目驚心的吻痕,眥了下牙,有些不太高興一般,裴金城就站在她的旁邊,一下子瞧見了她的神情,眸色微微變暗,“怎麽這副表情?”

她嘟了嘴,“過幾天天暖了可怎麽辦?這脖子要哪天才消得了?”

裴金城轉身伸手扯開她的領子,看了一眼,癟了一下嘴,“一直穿著高領才好。”都不知道穿著低領多招人!

申萱剛皺了鼻子,裴金城便伸臂圈住了她,“阿萱,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怎麽樣?”是商量的口吻。

申萱聞言,心知終是逃不過這些問題,垂了眼睫,“金城,我不能回去。”

他果然冷了眸,連聲線都硬了些,“理由?”

深呼吸後,她抬眸望向他,認真道,“第一,申家現在離不開我,第二,我答應過爺爺……不再去找裴家的人。隻這兩樣,我都不能跟你回去。”

裴金城心裏不是怨的,她總是能為了別人放棄他,但是她現在這樣的態度,比之前好很多,“申家的事,我會幫忙,爺爺那裏,我會去說。”

申萱立時便搖了頭,否決這一提義,“申家的事,你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我那幾個哥哥以前是懶散慣了,我也想借著這個機會,把他們拽到家族企業的正軌上來,難不成以後一輩子都靠你嗎?”

裴金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申萱,輕輕問,“你這樣打算?那要弄到什麽時候去?”

申萱輕輕踮了腳,討好的拍著高出她一截的男人裴的俊臉,皺了一下鼻子,“不得不這樣打算,申家以後都是他們的,他們不管怎麽行?”

裴金城沉默半晌,屈指抬起她的下頜,鳳眸裏的疑竇的光,灌進她的眼底,“這次是理由,還是借口?”

她心裏微微一緊,他不相信她,她難過,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他難過,他那樣子,好象很怕被再次欺騙一般,“是理由!”

他輕歎一聲,“那我……想你了,怎麽辦?”

她撲哧一笑,伸手勾著他的脖子,“你來找我,或者我去找你,看誰方便,好不好?”

“那我每天飛海城,會累死的。”

“一個星期飛一次吧,好不好?”

“一個星期才一次?不夠。”他的手又鑽進了她的毛衣下擺,往上襲去,眼神裏,曖昧不明的火光,是意味深長的暗示。

“好了!”她抓住他的手,微嗔,“你不是有事?”

“嗯,我有事。”裴金城有些不舍的將手從申萱的衣服裏拿出來,又拉過她的手,“我中午有事,但現在先帶你回我住的地方,拿點東西給你。”

申萱此時方才一震,他住的地方?

那裏不是住著李沁兒嗎?咬住了唇,不提該多好,他怎麽可以對誰都這樣好?她怎麽就中了他的魔咒得不到解脫?白莎不夠,還有個李沁兒!

用力的甩了甩頭,她真是賤到了家了!雖然明白自己是非他不可,但是李沁兒,李沁兒!

這些名字,跟刺一樣,卡在血肉裏,不動的時候,是難受,一動的時候,就疼!

勾著他脖子的手,縮了回來。

裴金城微一蹙眉,“不高興了?”

“裴金城!你有女人還要來跟我炫耀?!”

“她不是我女人。”

“不是?”申萱想著那天晚上的事,就氣得咬牙,“鬼才信!她一動手就拿你的卡買掉一層樓的單。”

“她要借錢花,我當然借啦。”

她瞠圓了眼,“借?”

“是啊,借。”

“那你們?”

裴金城輕輕的聳了一下肩,“相互利用一下知名度而已,她的男神才二十歲出頭,我跟她可是一個南一個北,清清白白的。怎麽了,吃醋了?”

“誰吃醋?”

“你啊!”

“我才沒有!”

裴金城伸手把申萱耳邊的發捋到她的耳後,把替上搭著的呢外套拿起來,打開,看著女人的手臂伸進去,穿好,又替她扣好牛角扣,“收拾好了沒?”

“好了。”

“走吧。”裴金城的掌撐開,拉過她的手拍在他的掌上,然後十指相扣,拉著她出了房間。

賓館樓下停著車,並不是出租,而是一輛軍牌的越野,拉著申萱坐進了後座,開車的人是楚峻北,這次見到楚峻北,申萱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大方的向開車的男人打招呼,“你好,我是申萱。”

楚峻北發動了車子,“我是楚峻北,楚漢之界的楚,崇山峻嶺的峻,北國之春的北。”

申萱同其寒暄幾句,她知道,人家在這裏等著,必然就知道她和裴金城的關係,再害臊那便是矯情。

等申萱說話停歇的空檔,楚峻北看一眼後視鏡,對裴金城道,“金城,昨天晚上……”

裴金城半握著拳放在唇邊,幹咳了兩聲,打斷了楚峻北的話,複又道,“峻北,昨天晚上你們幾點散的?”

楚峻北頓了一頓,沉吟一瞬,道,“你走沒一陣就散了。”

裴金城拉著申萱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輕輕的拍著,對楚峻北道,“那散得倒是早,不如這幾天抽個時間,再聚一次吧,我在北京多停留幾天,阿萱也沒跟你們一起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