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全都變成了裴金城

裴金城把欠條收好,裝進自己的公事包裏,“行行行,我得做兩手準備,萬一你那個爹不肯還錢,我還真的想個辦法把你賣掉,還得想想,怎麽賣才能賣夠六千四百萬!”

李沁兒恬恬一笑,“可以等我的男神賺錢了,把我賣給他,他是繼優股!”

裴金城站起身來,看著李沁兒悠悠笑道,“逼死你老子,我也得把錢要回來,鬼知道你男神哪年才能賺錢。”

申楷和江釗被政要留下吃晚飯,並且邀請他們就在家裏住下,明天還做了安排,這樣優厚的待遇,無論是江釗還是申楷都不可能會拒絕。

夜裏的北京城,總是充斥著複雜的味道,文化的複雜,人性的複雜,連酒吧周圍有一種拚了命的想要中西結合的複雜。總想追尋一種濃濃的文化韻味,又想尋求新時代的奔放熱情。

申萱應酬著一撥人,明明個個都想獅子大開口,偏偏一口一個仁意,其實哪裏玩弄權術的人都一樣,虛偽!

一塊牌照弄得像打仗一樣,而且是真的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打仗。申萱和Amy必須見縫插針的應酬。

申萱的酒喝得有些多,同北京這邊的人應酬,她酒量再好,也有些把持不住,全都一杯杯的酒,走了紅的來白的,走來白的來黃的,人家眼都不帶眨一下,她真的很怕自己喝到極限,鬧得難看!

她得到外麵的衛生間去,把酒摳出來,不然真的太難受,胃裏一共四五種酒,感覺跟燒了起來一樣。

沒有想到會在出去包間後碰到裴金銳,眼睛都有些恍惚,直到裴金銳急急過來扶住她的手腕,同她打招呼,她才認出來,“阿萱,你怎麽也在這裏?”

“啊?”申萱還沒有醉到底,她還能崩住最後一根神經,笑了笑,“應酬,過來談點事,你呢?”

“我也是,不是和你說過嗎?談一個收購的事,今天晚上弄好,明天早上就走。”裴金銳笑了笑,“本來說請你吃頓飯,你看,都沒有時間了。”

也不知為何,裴金銳這樣說的時候,申萱心裏竟是忽然的一鬆,至今記得裴金城的警告,為妻還是為敵?

縱使不再是夫妻,也沒必要為敵,是不是?

“下次還有機會的,我去一趟衛生間,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喝多了?”

“嗯,有點,得去摳出來,吐掉。”

裴金銳眉頭微微一皺,“喝點溫水暖一下胃,不然吐起來容易傷到喉嚨。”方一說完,那邊正好走過一個侍應生,托盤裏裝著果盤,果汁還有開水,冰水。他立時將其叫了過來,將開水裏衝入冰水,變溫了遞給申萱,“喝了吧,胃暖一點再去吐,別傷著胃。”

順其自然而已,申萱的確是胃裏太過難受,端著杯子便喝了下去。

當申萱從衛生間裏出來,再次回到包間,再喝了幾杯酒後,全身開始發熱,越來越難受,她甚至感覺了脖子上有人在輕輕的吻她。

那吻像極了裴金城,盅一樣的舐咬著她。

喉嚨開始發幹,一杯白水喝下去已經沒有作用了。

忽而覺得包間裏所有的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曖昧了起來,她馬上意識到不對勁,強撐著站起來,告訴Amy,自己必須先走。

Amy看著申萱臉色不對,忙先把她支開離去,又轉身回到包間。

申萱跌跌撞撞的跑出夜總會,寒風吹在臉上,皮肉裏還是燙得火辣,她扯了扯領子,讓冰涼的帶著雪氣的風吹進領口,還是熱,還是熱!

扶著牆,忍著身上那股子熱浪一bobo襲來,想走到車租車停靠處打車回酒店,手卻被人猛然拽住一拖,“申總,好有緣,北京都能遇到。”

邱駿鳴壞壞的,痞帥的臉,在她麵前一晃一晃的,晃著晃著,怎麽又變成了裴金城……

她猛的揪掐了一把自己!

申萱恍然間已經跌入邱駿鳴的懷中,她的整個神經又想崩緊,又想豁出去,自暴自棄的幹脆斷掉算了!如此掙紮之後,隻剩下精疲力竭。

站在路燈下,雪似乎紛揚著下得更大了,抓住男人大大的衣領,他頭頂那些雪花一朵朵的夜燈中在映在她的眼裏,白亮亮的,花幾個花瓣兒,沒有化開,又落下一朵來。

就好象年前那個雪天,這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齊膝呢大衣,他頭頂也粘著雪花,栗棕色的發上全都是小朵小朵的雪花,積了薄薄的一層,本來全身都在發燙,突然臉上有更溫熱的水痕往下滑下來。

邱駿鳴起先拉住申萱的時候沒有想過會得到她什麽反應,這個女人接觸過多次,他似乎有些了解了,傲得很,他甚至很喜歡她那股子傲勁,一個女人出生豪門,從小到大生活優越,又長相出眾,單就憑這兩樣,她為什麽不可以傲?她有傲的資本。

就是因為她一直都傲著,他才會明知道她有婚姻綁身,還是有些心癢,閱女無數,能把心癢的時間維持這麽長的,還是少。

明明以為她一轉身會推他一把,抑回是冷冷的來句,“邱少,好久不見。”,更甚的吼一聲,“幹嘛!”

哪知她竟是這樣的表情,癡癡的望著他,夜總會外的風雪還很大,本就有璀璨的霓虹,這時候路麵外的路燈又分外明亮。雪花一朵朵的從她身上落下來,落白了她一頭的發,卻有了斑斕的色彩。

她的眼睛依舊望著他,望得她眼睛裏漸漸的起了水霧,那水霧一陣陣的泛起來,像泉眼一樣凝著,眼睛一眨,嘩啦一下,霎時就滾了出來!

滾過臉龐,他聽到她輕輕抽泣的聲音。

喉嚨上有什麽被粘黏住了一般,他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她的手伸過來捧著他的臉,一邊抽泣一邊摸,她的唇片一直在抖動,抖著抖著往下撇去,她踮起腳尖,將臉貼在他的臉上,她臉上那些淚水,全都沾在了他的臉上!

轟!

雪花突然從黑色的天幕中砸下來!大捧大捧的,砸在他們身上,卻讓他的血液流動得更快起來,理智中一直在屏蔽一些因素,那些不願意去想的因素,不管了!什麽也不管了!什麽狗屁原則,什麽狗屁素質,統統不要了!

一把扣住她的腰,托起來抱在腰上,一句話也沒問,便往車庫走去!

她嚶嚶的聲音蹭他的耳際,那柔軟的唇片就在他的耳邊沾沾黏黏的,他大口大口的開始呼吸,一手托著她的臀,一手扣住她的後腦,摁到他的麵前,吻了上去!這一次的吻,嘴裏沒有酒渡過去,她沒有將酒吐出來流到襯衣上,有的隻是她同他接吻的滋味。

軍牌的越野車門打開,把女人放進去,她卻輕泣著怎麽也不肯放開他,死死的拖著他的脖子,“金城,金城,不走,不走。”

邱駿鳴一直都有一種預感,就是申萱被下了夜總會裏那些下三濫的藥,經常在那種地方出現的人對於這種伎倆早已見怪不怪了,之所以不再和她說話,就是擔心他會因為對方被藥迷過而下不去手!

他心中卑劣的想過,不管那些,有什麽下不去手?雖然他從不強迫上一個女人,但藥又不是他給下的!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但此時聽到她一直喊著裴金城的名字的時候,怎麽就會竄出一種怒火呢?

以前從未有過,她在金城控股的時候,拒絕他,他懶懶的,知道她結婚了,他也懶懶的,甚至她離婚後回了海城,他過去談條件讓她做他的情人,她不同意,沒有得到他,他還是懶懶的,一瞬間的不愉快而已。

於他來說,無所謂,隻不過是個女人,沒得到而已,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麽關係?

可是剛剛,就那麽短短幾分鍾,他突然就想,她的確是應該屬於他的,在雪影中美到令人窒息的臉寵,眼中迷蒙中糜痛的淚水,委屈的抽泣之聲,嘴角撇下時竟是無助的絕望。

以前的申萱太過強悍,強悍到他都覺得那個女人是個機器人,裴遠那個老BT訓練了一個女機器人,一個不解風情,一個刻板卻行事果敢的女機器人,這種女人除了長得漂亮,會賺錢,哪像女人?

可是方才,他覺得她是個除了臉之外,其他也都很美的女人。

抱進懷裏時候,柔玉芬芳,唇舌被他含進嘴裏的時候,竟叫他這種在百花叢中走過的男人頭皮一緊,雖然不是第一次碰她的唇,這個女人一定在唇瓣上塗了鴉-片,一定是的!

申萱進了車裏後,愈發的覺得熱了起來,眼前的光影全都連成了片,一片綠,一片黃,一片紅,一團團的,交措著的霧氣,一下子深一下子淺。

隻感覺裴金城又要走了,雪球都拉不住他。

直到額頭上,突然傳來一個溫溫熱熱的印記,雖然她的臉很燙,很燙,但那個吻她還是感受到了,是吻,是吻。

心有那麽一瞬,安定了。

她摸不到人的時候,就開始扯自己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