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疼的感覺

“嗬!對不起?” 裴金城聽到申萱那樣的聲音,真誠得快把他感動了,可是對不起三個字就能彌補他的三年?彌補白莎的三年?

“轟!哐!”窗外的天空傳來強炸的雷聲,雷聲過後,白亮亮的閃電劈下來,屋內亮堂一瞬,申萱疼得一瑟縮,裴金城從瞬間的白光後,將她的一切看得更清楚了。

脆弱的眼神,發抖的唇,發抖的身軀,鮮血肆流的手臂,他目光如炬,炙烤著她此時的一切,他明晰的觸到了她的羸弱。

像她第一次睡沙發,他突然把她弄醒的時候一樣。

那時候的她驀地睜開眼睛,惶惶不安,縮在那裏……

空氣裏的血腥味是她身體裏的味道,閃電之後,屋裏的暗燈顯得更暗,暗得隻能看見白淨如雪的她,甚至看不清她絲質睡裙的顏色,隻看到她雪白的肌膚和那一隻圓飽堅-挺的水蜜桃。

她在搖頭,嗚嗚的說著對不起。

“爺爺為什麽要讓你嫁給我?”

“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她看見隔空出現的自己,穿著薄薄的毛衫,她聽見哥哥呼吸的聲音裏都是心疼,她記得哥哥一遍遍的紅著眼睛罵她,“申萱,你這個小混蛋!”

“你這個惹禍胚!你TM是孫猴子轉世嗎?不把天捅個窟窿不罷休是不是?”

她知道,哥哥每罵她一聲小混蛋,心都疼得呼吸不暢,她知道爺爺被氣得下不了床。她知道為了保全她,申家差點被她掏空。

沁園的正堂裏,哥哥在,秦家的老爺子當著說客,江釗和他的太太都在,他們都從海城奔赴過來,為了不讓她去坐牢。

老人當時的聲音還在耳畔問她:“如果教你嫁給一個植物人,贖罪,你願不願意?”她看見自己站在堂中,對裴遠堅定的說,“我願意,我願意照顧他一輩子來彌補所犯的錯,做牛做馬,絕不後悔!”

“我不需要你,不需要!”白莎也是願意嫁給他的!白莎愛他,心甘情願!

而她嫁給他,隻是贖罪!

裴金城吃驚一瞬,他在意的竟是這個,白莎是愛他的,直到現在都是,白莎是因為他才抑鬱,因為愛他……

他的心開始拉扯,又忽地疼痛,“你發抖?是因為疼嗎?”他冷笑著輕聲問,帶著輕謾的嘲弄。

“嗯……”她嚶嚀一聲,卻是已經疼得冷汗直冒,說不出來話。

“心疼的感覺,你知道嗎?”裴金城哽咽的聲音響起。

雷聲再次大作,閃電劈空而下,一瞬間的宛如白晝,讓他看清了她眼裏一閃而過的無措和茫然……

她不懂?

她不懂!

好!那他就來讓她懂!

“申萱,我想要你……”他的聲音故作溫柔,卻發狠的扔了手中的車鑰匙,他壓她在床、上,握住那一隻裸在外麵的水蜜桃頭,低頭啜食……

她閉上眼睛咬住唇瓣,眉心蹙起了褶子,另一隻手緊緊用力的抓住床單,現在才發現,伺候一個植物人一點也不痛苦……

男人的手伸進她的內庫裏,摸到的隻是幹澀,他將手指伸進她的嘴裏,翻攪出黏-濕的唾液,塗在她下-身那朵可以讓他銷-魂花瓣上……

在闖入她身子的那一刻,他大吸一口氣,趴在了她的身上, 他就是恨不能扣住她的肩,用自己抵穿她。

她勒得他不能動彈,她挑戰著他的忍耐力,她擁有如此美好的身材,大掌打開,置在她的後腰,可以一下子卡住她整個腰身,又纖細又緊-致,他發狠似的衝撞她,偏頭看到她鮮血四流的手臂的時候,卻又忍不住摟住她,抱在懷裏,不知道是揉還是勒,他喊她的名字,“申萱,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她嘴裏溢出來的聲音,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愉悅的呻-吟。

窗外下起來狂暴的大雨,衝刷著沾滿塵埃的萬物。

申萱像具破敗的布娃娃,她已經被男人折騰到了床沿,她的頭支到了床沿外,她的雙-腿還被分開著,被架在男人的腰上,她的身軀被撞得聳動著,然後慢慢的,她再也發不出聲音……

屋子裏是血腥味,愛YE的味道……

裴金城昂長的身軀,短短幾個月已鍛煉出了精瘦的肌肉,暗燈照出他身體的線條,精實頎長,他的撞擊和他陰冷卻享受的神情,讓他成了活脫脫的野獸。

“申萱!”他喊她,“申萱。”他喘著氣,他想著,他不應該碰她才是,可她不是說了嗎?一輩子,他現在需要她照顧的,除了上床,還能有什麽?

見她不回應,他又用力撞她幾下,還是沒有一點聲響。

心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他倏地停下動作,今天晚上,她一直沒有伸手來摟他,她的手臂一隻都打開在**,他看見她流血的手攤在那裏,開始的時候另外一隻手分明抓著床單,這時候也攤在那裏。

床單是天藍色,床單上,被子上,全是她的血……

暗燈下,看不清是鮮紅的,隻能看見大灘大灘的深色……

“申萱?”

“申萱!”

驚慌中已經從她體內抽離,她的頭仰吊在床沿外,脖子拉得很長,他從她身體裏退出來後,她依舊一動不動。

他驀地俯下身,抱起她。

她雙眼闔著,眼睫一動不動……

梧桐苑的響動在大雨磅砣中依舊顯得甚是惶亂!

傭人撥了宅內醫所的電話,大半夜的宅子裏的三名醫生都出動了,這樣的響動,很快傳到了沁園。

而後其他兩房的人,都紛紛趕來,不明就裏的人,以為裴金城的身體出現了狀況。

而當所有人都聚到申萱的臥房外的時候,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滿床的血,女人的手臂像被什麽東西咬過,還在流著黏稠的鮮紅,女人的身上搭著薄毯,能看見的地方都被鮮血沾汙了,唯有一張臉,還算幹淨,卻慘白如紙!

房間裏彌漫著鮮血和愛YE的味道。

隻要正常有過**經曆的人,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

同樣沾著血汙的裴金城立在床頭,呆然的看著像已經死去的女人,他的呼吸開始紊亂……

裴金銳看著眼前這一幕,在裴遠大發雷霆之前,率先衝了出來,抓過裴金城剛剛隨手套上的睡衣的領襟,揮起拳頭就是一砸!

瞪著腥紅的眼,嘶聲吼道!“你這個畜生!”

裴金城差點被一拳砸到地上。

原本抽著涼氣的一屋子人,看到這一幕後更是倒抽一口涼氣,裴金城的母親季強一驚,大叫:“金銳!你住手!”

或許是這一聲比那一拳的力量來得更大,裴金城在挨那一拳的時候還有些恍然,這時候突然一個激靈,金銳?

他抬手用力的揩掉了嘴角的血跡,一把接住裴金銳的再次過來的拳頭,“我是你大哥,你竟敢打我!”

“阿萱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折磨她,她照顧了你三年!”

裴金城肚腹裏還有些星星點點的火種,不由分說,穩穩的回了裴金銳一拳,他心裏堵著的,砌起來的磚石,在鬆動。兩個人都被眾人拉住,可裴金城似乎還要衝過去,恨不得將裴金銳摁在地上再打幾次,原本在咖啡館,他就有一種想要打他的衝動。

可他是他的大哥,他怎麽可以?

現在不需要什麽理由了,僅僅是裴金銳先動的手,隻這一個理由,他也可以好好的打他一頓,他冷冷一笑,冷冷的眸子裏,全是鋒利的刀尖,他用那些刀尖在割著裴金銳的皮,“ 我為什麽要這樣折磨她?你還不清楚原因嗎?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裴金銳像是被人突然又甩了一個清脆的耳光!

打得他耳鳴失聰。

是他把白莎的事告訴裴金城,才把申萱害成這樣的?望著**躺著的人,心口疼得絞了起來。

“天!”金悅年紀小,睡眠好,沒有心機,哪裏有響動都不知道,若不是她院裏的傭人知道她和申萱要好叫醒了她,今天晚上她非睡死過去不可。

她來得最晚,衝開人群站在床前的時候,才發現為什麽大家都隻是站在門口,沒人過來。

她站在床邊,看著**的女人,沒人敢過去碰她。

她的頭掛在床沿外,黑色如墨緞子的頭發垂在地上,一動不動。

除了一張慘白如紙的臉,露在外麵的地方,全都是血,誰敢去碰?那裏好象躺著一個死人。

醫生正在翻著醫藥箱,她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金悅慢慢的在申萱頭邊蹲下來,輕輕的托起她的頭,顫聲兒低喊,“嫂子…… ”

看著申萱緊緊闔著,一動不動的睫,她也閉上眼睛,聞著這屋子裏的血腥味,鼻子一抽,哽咽質問,“哥……你怎麽忍心啊?”

醫生過來,把申萱移到**,睡好,準備清理她身上的血汙和傷口。

裴金城突然道,“男醫生出去!女的留下來……”

剛剛要揭開申萱身上毯子的醫生突然住手,心裏了然……

裴金城慢慢的靜下來,“其他的人都出去。”

季強想過去看裴金城的傷勢,被他應付著支開,裴遠心裏的怒氣還沒有壓下來,可這裏人實在太多,他吐了口氣,“人都出去,醫生留下來。金悅,你也出去。”

金悅對裴金城有怨,站在床邊,“不,我要在這裏陪嫂子睡,省得我哥他再欺負嫂子。”

裴遠看著裴金城背對著申萱坐在床頭,目光也有淩散,轉頭對金悅道,“爺爺給你保證,你哥他不敢,你明天還上學,回去!”

裴遠坐在客廳裏,一直等女醫生把申萱身上的傷處理完,衣服穿好,又掛上消炎藥輸液,才又進去臥室,裴金城依舊一身血汙,背對著申萱坐在那裏,不曾挪動過一分。

“金城,剛才醫生說的話,你聽到了嗎?醫生說阿萱不是昏迷,她是太累了,睡著了……”老爺子聲音一滯,看著**躺著的孫媳婦,眼簾迅速關上,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