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男人命苦

可林元誌肯幫金城控股,完全是因為喬然,所以一定要把喬然安撫好。

喬然是不想見到林元誌的,或者說那個孩子可能不是林元誌的,否則林元誌這樣幫忙,孩子是他的,喬然為什麽不去找他?

為什麽不讓林元誌來想辦法救小寶?

申萱給裴金城擦好身體,自己便去洗澡,然後上床。

裴金城問她情況怎麽樣?

申萱說,為什麽女人的命要這麽苦?

裴金城顯然被申萱這樣沒有邏輯的思維問住了,這跟女人的命有什麽關係?“男人的命不苦?”

“男人苦什麽苦?隻管自己當時舒服,孩子從懷上起都是女人遭罪,頂個大肚子還要找工作!還要擠公交車!生下來都是女人管!白天請保姆去工作,晚上還要照顧孩子!他管了什麽?小寶要是這次手術順利,他就白揀了一個五歲大的兒子!可是喬然呢?這些年這麽辛酸的走過來,獨自一個人,孩子生病受罪都是她眼睜睜看著的,不但辛苦,連精神上都受著折磨,林元誌他哪點苦了!當男人的哪點苦了?做的時候什麽都不管,苦個屁!”

裴金城本來已經躺下,他其實就是隨便問一下,應該說是為了跟申萱找個話題而已,哪知道被她這樣劈哩叭啦的數落一通,什麽叫隻管自己當時舒服?做的時候什麽都不管?

他越想這個話越不對,明明是問林元誌他們的情況,說著說著爭到了男女的問題上來了。

關鍵是自己太太說得是義憤填膺,連脖子都梗了起來,整個臉都漲得紅紅的,後麵越說越大聲,語氣越說越重,這架式就像是要吵起來了一樣。

申萱瞪了裴金城一眼,翻身背對著他。

裴金城感覺自己怎麽好象成了申萱眼中的林元誌?

他抬手推了推她,“喂!好好說話行嗎?不要總是這樣,一說什麽就跟火藥炸彈一樣,對不對?”

申萱聽裴金城如是說著,倒也覺得理虧,這事情跟裴金城有什麽關係?她這樣氣炸的說話有什麽意思?女人是不是天生對拋妻棄子的臭男人都有仇恨心態?所以才會如此激動?

“對不起啦,明天再說吧,現在很困。”

裴金城咳了一下,“呃,要不然你明天去買點避孕T?”

申萱驚了一下,又翻過身來,看著裴金城,這思維要不要這麽跳躍,她跟不上他的節奏啊,前一句還叫她好好說話,後一句就是避孕T?這男人的大腦溝溝到底是有多深?“什麽?”

裴金城也梗長了脖子,一臉不高興的說道,“你不是說男人隻管自己舒服,做的時候什麽也不管嘛,大不了以後你別吃藥了,我帶T好了,為了這麽個事,凶什麽凶?不就是想避孕的事情由我來做嗎?拐這麽大的彎!跟個母夜叉似的!”

申萱最後再也不敢和裴金城說下去,等一下把這傲嬌的貨說生氣了,她又要去哄。

避孕T嗎?

她好象也沒吃兩次藥,後來也懶得吃了。

也好,反正都年輕。“好了好了,我態度不好,我道歉還不行嗎?我明天去買,行了吧?”

翌日,申萱去了公司,裴金城在家養傷,晚上的時候,申家爺爺,申楷,以及裴遠都紛紛回到了裴宅。

申萱自然沒去買避孕T,裴金城現在又不能幹什麽,買來做什麽?

她在公司就接到了爺爺的電話,到了裴家,所以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就趕了回去。

回到裴宅還未到晚飯時間,她便將車子停好後叫了電動車,想回梧桐苑洗個澡再問爺爺和哥哥在什麽地方。

心裏是雀躍難耐的。

爺爺過來了,哥哥也過來了,她也希望兩家人這樣走動密切些。

這樣子更像一家人。

她才一進梧桐苑,小英便笑著過來,神秘兮兮的說,“少奶奶,我跟你說,申家爺爺和大舅爺在樓上呢,老爺也在,都在看大少爺的傷勢,我看這次啊,大舅爺對大少爺的態度好多了。”

申萱眉眼笑出了陽光,一瞬燦爛華麗,小英心想,大少奶奶是多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

“少奶奶,你快上去,我等會給你泡茶上去。”

“好。”

申萱說著已經走上了石階,踏進了主樓,小英趕緊拿出拖鞋給申萱換上。

申萱想給爺爺和哥哥一個驚喜,更是因為在裴家不能大呼小叫,所以小心翼翼的上著樓梯,腳上的棉拖鞋毫無聲息。

樓下小英看著捂著嘴笑,心道,瞧著少奶奶笑得這麽開心,攝手攝腳的樣子,真是可愛得很。

一個平日裏多數時候都冷清的人,突然間變得好可愛。

申萱走完最後一階樓梯,她能聽到爺爺說話的聲音,爺爺的聲音不像裴家爺爺那般宏勁張揚,顯得溫雅慈祥,她想要聽得清一些,便眯著笑,慢悠悠的走過去,一定是爺爺和哥哥感謝金城吧?

“金城,上次你把婚契退回幫申家渡過難關,以此為條件讓申家同意白家小姐的事,這次礦地又出這麽大的事,是申家對不住你……既然你說小五同意那白家小姐的事,這又是你們這邊的風俗,我們申家也不便管什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別讓小五受委屈……”

申萱扶在門上的手緩緩移開,退後,她搖了搖頭,爺爺怎麽可以同意?

他這次去海城,是去退婚契?為了讓白莎進門,居然把那麽豐厚的嫁妝退掉?

一步步往樓梯那頭退去。

他說,你是我的太太,我總要保全你的顏麵才是。

心口一陣陣的開裂,裂得鮮血直淌,視線已經模糊不清。

裴金城啊,你就是這般保全我的顏麵?你跑去我的娘家說你要娶妾,這就是你給我保全的顏麵?我還有何顏麵?申家還有何顏麵?

二樓廳裏。

裴金城坐在椅子上,雖然不能亂動,但禮貌上的儀表儀容他也很注意,給了自己太太娘家人最大的尊重。

連申老爺子也沒有想到才受過傷的裴金城會穿著正式的襯衣西褲坐在那裏。

裴金城聽完申老爺子的話,眉頭淺淺一皺,而後目光幽幽席卷對上申老爺子目光的時候,他已經展眉啟口,“爺爺,白家小姐隻是進來暫住,我不讓阿萱委屈。”

申老爺子又豈是糊塗之人,在得知白家小姐這幾個字的時候,他已經命人到G城來探了一下虛實,裴金城的初戀,從小在一起十幾年,因為成了植物人才分開。

人家要給他官麵上的話,他卻想吃顆定心丸,申萱離婚的名聲不名聲,他是不在意的,雖然提出來他的想法,顯得申家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但不管有沒有希望,他都要試一下,幽而長歎一聲,道,“這樣我就放心了,隻小五性子剛烈,如果你們兩夫妻真到了過不下去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放她一條生路……”

裴金城眼中訝然晃晃掠過,他能看得出來申家爺爺在提出這個條件時候眼中的尷尬和期望,看來申家人是從頭到尾的都想要把申萱弄回海城去,若不是這次出事,若不是他歸還了婚契,他們又豈會甘休?

離婚的事,他不是沒想過。

曾經每天一起床就想和那個囂張得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女人結束這段婚姻關係,讓她從他眼前消失。

現在想來,也不曉得是習慣還是其他什麽,總之他現在每天起床,必須看到那個女人。

以前他說,她毀了他的一生。

現在讓她還他一生,也是公平的,她不虧,不是嗎?

所以申家這種白日做夢的想法,還是最好趁早死了心。

“爺爺,我和阿萱的感情,很好。所以爺爺不用操這樣的心,等我身體恢複了,跟阿萱商量一下,正好回海城小住一段時間,正好,阿萱說過海城的金秋特別漂亮,不像G城,沒有那種黃橙橙金燦燦的感覺。我倒是向往得很,到時候爺爺可別趕我走啊。”

裴金城這段話起先說了拒絕,而後話鋒慢慢偏移,又說到了拉家常上去,一下子把申老爺子弄得不知道怎麽接口進行接下來的話題。

申楷暗道裴金城的城府好深。

也不用細細揣摩,單看這樣一座大宅,跟座小皇宮沒有區別,雖然裴遠治家嚴明,猶如一代明君,但是家宅裏每房分支清明,他早就知道裴家的男人是在校的時候就必須要有賺錢的本領,那是一種從小就開始在培養的技能。

裴金城雖然年輕,又昏睡三年,但是他是裴家未來的家主,這裏麵的鬥爭,恐怕還是看不到的,如果多年後家主並沒有易主,就說明這個男主有不容小覷的心機和城府。

一個男人要成功,沒有心機和城府是萬萬不能的,但是這種東西,他不想要裴金城用在自己的妹妹身上。

幾人在廳裏圍茶機而坐,侃侃閑談的氛圍,明明剛剛說了些令人心裏緊張的話,這時候又像沒事了一樣,申楷一派鬆散,笑道,“那你們什麽時候回海城,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給你安排一下海城七日遊什麽的,怎麽也得拉你們去體會一下什麽叫黃金周。”

“哈哈!”裴金城聽得申楷半痞的玩笑傳來,不禁大笑。“好好好。”

有時候發現,受點傷倒沒什麽。

大舅子至少不會像以前一樣,一看到他就幹瞪眼了,適時話題一轉,不想再說那些家常,以免又扯到他的婚姻上去,“大哥見過鍾書記了嗎?”

“嗯,昨天聊了一夜,以後還得多走動,以前疏忽了,這次是個大教訓。”

“倒沒什麽,誰家不會遇上個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