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似乎廢棄了的花園裏,小猛警視周遭,刀子笑道:“哥哥放心,這裏曾是老城主遊園的地方,我查過了,陸中天對這兒忌諱得很,不會來的!”

小猛點頭,突然瞥見牆角有個身影,當下心中一動,故作緊張道:“老弟呀,當務之急是想法子離開這兒,堡主他們走了沒?”

刀子點頭,小猛搖頭歎道:“曾聽堡主說陸中天是個陰險小人,他剛才請我去風波樓喝酒,去的時候我還防備著,後來見他言行豪爽,不愧為一代霸主,我就懷疑堡主錯判了他,誰知他後來請出個陪客,據說是位將軍,也是陸中天多年的朋友,可是三句話不對陸中天的頭,就讓陸中天給殺了,所以此地不可久留,陸中天追不到堡主,鐵定拿我開刀!”

刀子莫名而惶恐,“啥事讓陸中天殺了自己的朋友?”

小猛心中大喜——弟弟向來不會演戲,今天倒能配合我,正好騙一騙躲在那邊偷聽的烏雨,讓她去跟陸中天翻盤,好為鍾情爭取出城的時間,到時我再發出攻戰信號,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我也搞不懂!”小猛故作思量道:“本來聊得好好地,可是將軍提到個姓王的人就把陸中天惹毛了,兩人沒吵幾句,陸中天就開了槍,還說要盡快除掉一個叫烏什麽的女人,哎呀不說了,咱還自身難保呢!”

刀子不由惶惑,哥哥今天好怪喲,語氣都跟往常不同,這麽擅思敏行的人,到底怎麽了嘛?

牆角處的烏雨卻聽得很明白,心想一定是陳思報酒後失言,讓陸中天窺出破綻才會被打死的。他死了倒不要緊,把我也暴露了,不行,我得先發製人!

烏雨匆匆離去,小猛看得好笑,刀子越發奇怪,聽哥哥道出隱情,他不由驚歎,“還好是哥哥發現那女人,換作我就糟了!這會子騙過她,等他們打起來,咱就可以發信號了嗎?”

“嗯!軍戰隊一入城,情況肯定混亂,咱一人盯一個,你的目標是烏雨,陸中天交給我,但有一點你要切記,烏雨擅使陰毒暗器,而且心思狡靈,你得手後少跟她廢話,咱在約定地點會合!”

刀子欣然點頭,攜起小猛躍出園去。

世事不由人算,但是算一算又何妨?何況算得不錯?

烏雨和陸中天果然打了起來!陸中天正在著人追拿鍾情,忽聞手下回報,烏雨也在布置兵力!

情急之下,他幹脆調轉人馬,命人關了內外城門,要把烏雨滅在這外城的街巷中。

話說兩個魔頭各領一隊,僅半個鍾頭的時間就把狂歡城打得家家閉戶。鬧市上隻留下一些來不及收拾的攤位,街巷中橫躺著許多分不清兵民的屍身。

小猛和刀子觀戰的地方很有趣,隻有風波樓是俯瞰全城的製高領地,因此信號彈在這兒發射是合情合理!

烏雨領著機械殺手在城東,身後是幾隊她在本地收買的人馬,兵力不多,但訓練有素,戰鬥力不可小覷。

陸中天帶著手下強將在城中心,周圍是他的親兵,人數不少,卻雜亂無章,作戰力不敢誇耀。

烏雨的人馬在城東象幾條射線往三個方向射出,動作快捷、手法迅猛;陸中天的部隊在城中心象開鍋的稀粥往四麵噴湧,無措應戰、戰必無果!

烏雨很快拿下外城門的堡樓,損失還算慘重;陸中天不斷從內城調集人馬,頃刻將烏雨的主力軍團團圍住。

真是有持無恐!麵對千數人的圍攻和源源不斷的敵兵,烏雨的突圍隊竟隻有五個人,哦不,五具類人機械。

隻聽圍攻的槍聲很密,再看突圍也很勇猛。兩隊人正殺得起勁,忽聞天空陣陣轟鳴,城外也響起隆隆炮聲。

烏雨又驚又惱——狗日的陸中天還嫌人不夠,把已經出城的“大富隊”也調了回來,居然動了戰鬥機!老娘值得你動這麽大的肝火?

陸中天也是驚疑萬分——真他媽見鬼!烏雨打哪請來的救兵?連轟帶炸地要毀老子的城呀!

兩人都恨得發狂,又都很快發覺情況不對!

堡樓上的烏雨看清了攻城的人,那是穿著統一作戰服的西部正規軍;樓下的陸中天也發現了戰鬥機機頭的標誌,那是西部軍戰隊的空襲精英。

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內訌?兩人心領神會地在一瞬間達成同盟!

可惜這支“同盟軍”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精疲力竭,再說手下人哪有他倆那麽高的覺悟?同盟作戰中,戰友間隨時會為剛才的內戰突發槍鬥,不能怪他們呀,內戰太激烈、聯盟太突然,剛剛殺紅了眼,又要求他們在眨眼間同仇敵愾?不可能!

“大勢已去!”陸中天決定逃亡時如此哀歎。

烏雨在混戰中逃出城東門時,心裏也很感慨,“上意不如天意,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