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能不能去洗洗腳?”

劉夏盤膝坐在矮塌上,皺起眉頭望著大寶。

大寶坐在**,扣著腳丫子,搓的那叫一個起勁,時不時拿起來聞一聞,一臉的享受。

當下,劉夏一頭冷汗,看這大寶,怎麽跟他想象之中的慈航隱宗的高僧,相差這麽遠呢?

“請問,劉掌教在麽?”

門外,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大寶急忙盤膝而坐,悠然閉上眼睛,朗聲道:

“阿彌陀佛,劉掌教在屋子裏,請進來吧。”

說這,還衝著劉夏擠眉弄眼。

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道袍,身材亭亭玉立的少女進入了屋子裏。

不過,她一進來,就忍不住的皺起眉頭,顯然屋子裏的這腳臭味,實在是太重了一些。

“劉夏,你也不知道洗洗腳,看把這位小元君給嗆得!”

大寶憤憤的說道,一臉的義正言辭。

“我去,大哥你……。”

不等劉夏說完,大寶就咳嗽了一聲,法相威嚴的道:“阿彌陀佛,不知道這位小元君有何貴幹?”

來的女子自然也不是別人,正是當日他所救的那個名為玄靜子的小道士。

今日的玄靜子,穿著一席道袍,長發挽著發髻,頭戴紫金蓮花冠,清清爽爽,落落大方。

尤其是那一雙明媚的雙眸,如遠山一般的黛眉,明眸皓齒,更加平添了兩分嫵媚。

“見過高僧,見過劉掌教。”

玄靜彬彬有禮的抱拳行禮,露出了兩截如玉一般藕臂,甚是誘人。

“是你?”

劉夏自然認出了她,抬頭笑道。

“玄靜有些話想跟劉掌教說,不知道掌教現在是否有空?”

玄靜低著頭,不敢看劉夏,輕聲說道,那叫一個嬌羞可愛。

“有空有空。”

不等劉夏開口,大寶就搶先笑道。

“請坐,不知道你想說什麽?”

劉夏起身,狠狠的瞪了大寶一眼,輕聲說道。

“嗯……。”

玄靜剛要開口,就看見大寶法相威嚴的坐在那裏,兩隻耳朵,忽閃忽閃的,顯然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阿彌陀佛,今日天氣晴朗,貧僧出去轉轉。你們繼續,繼續啊。”

大寶一看這情景,當下會意過來,輕輕一躍,穿上了鞋子,朝著門外走去。

走到了門口,還不忘給劉夏擠眉弄眼,然後這才輕輕關上了房門。

玄靜那白皙的俏臉,聽到這些話,更加羞紅,桃花玉麵,煞是迷人。

劉夏將窗戶推開,這才坐下道:“我大哥生性灑落,你不要介意。”

“不會,不會的。高僧佛法精深,貧道十分仰慕。”

玄靜將頭埋的更深,低聲說道。

劉夏無奈一笑,不知道讓她看見剛才大寶在**摳腳丫的那德行,不知道這小丫頭作何感想?

“你今日找我有什麽事情?”

劉夏給他倒了一杯水,溫柔的說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那日多虧了劉掌教仗義出手,我和師哥安然無事。今日我是特地來道謝的。”

玄靜咬著嘴唇,羞澀的說道。

“哦!原來是那件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你師哥的傷勢如何了?”劉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經心的問道。

“已經不礙事了。”

玄靜小聲的說著,抬頭偷偷的撇了劉夏一眼,又趕忙底下了頭。

“嗬嗬,那就好。那就好!”

劉夏訕訕的笑著,不過房間內的氣氛,卻是越來越尷尬。

“貧道要回去了,就不叨擾劉掌教修了。”

說道這裏,玄靜從道袍的袖子裏麵拿出來一個荷包,遞給了劉夏。

“這荷包乃是我閑暇的時候做的,劉掌教對貧道有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還請收下這個荷包,權當是我小小的心意。“

劉夏一愣,在龍魂大陸,荷包、扇墜、玉佩這些小東西,如果是女子送給男子,那是表露愛慕之意的意思。

抬頭,看見玄靜俏臉通紅,如同深秋的蘋果一般,貝齒咬著紅唇,眼神之中甚是期待。

如果收下,那等同於接受了這份感情,劉夏雖然對這玄靜的印象不錯,但是心裏記掛著靈靈,自然不會收。

不過,這樣**裸的表達感情,女子之中很少,正在琢磨怎麽拒絕,免得傷了這個小道士的心。

玄靜看他猶豫,神情陡然一變,眼圈瞬間就紅了,一時間,美眸之中霧氣蒙蒙,淚水在眼眶之中不停打轉,那叫一個可憐兮兮。

劉夏一時間有些慌了手腳,急忙溫柔的笑道:“既然是姑娘一番心意,我收下便是。”

說著,便將荷包接過手裏。

玄靜當下轉悲為喜,俏臉通過,羞的無地自容,急忙起身道:“那,那我先就走了。”

說完,就一陣風一般的離開了房間。

劉夏怔怔的望她的背影消失,臉上的神情卻漸漸的凝重起來。

片刻之後,大寶賊頭賊腦的探頭進來,看見房間內隻有劉夏。

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的笑道:“最難消受美人恩,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但願吧。大哥你看這香囊。”

說完,便把香囊遞給了大寶。

大寶都沒有接住,瞬間從身上掏出來一個黑布袋,將香囊裝在裏麵。

當下雙手一揮,當下,房間內窗戶盡數打開,一陣風吹進來,他才怒道:

“迷蹤香?”

“嗯,不錯,是迷蹤香,如果把這香囊帶在身上,不管我們走到哪裏,都會輕易被發現。”

這個時候,劉夏舉起了右手,手腕上的祥雲手串此刻微微發綠,顯然實在驚醒劉夏。

“好深的心機。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圈套?”

大寶沉聲問道。

“是啊,我自從出了見雲宗,就被人盯上了。他們故意設下了一個圈套,引我入甕。當真是一舉多得。”

劉夏咬著牙微微怒道。

“嗯,他們就是要找個機會殺你,再不行,就你跟上清宮結仇。讓你孤立無援,你從何時開始發現的?”

大寶問道。

“從他們一出現我就發現了。我進入客棧那一天,客棧內一個人都沒有。當時我就覺得有些詭異。後來元靜子和玄靜就出現了。我當時並未在意,讓我真正警醒的是那個店小二。他的修為竟然在武師左右。雖然他隱藏的極深,不過我還是感覺到他體內心跳十分緩慢。”

劉夏侃侃而談說道。

“於是你將計就計,到底看看他們要幹什麽?”

大寶好奇的問道。

“嗯,沒有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想,我們在上清宮呆的這段時間,怕是不會太平了。”

劉夏無奈的一笑,心裏不禁駭然,司馬雲圖的勢力,果然可怕。

縱然是這上清宮都未能幸免,那整個西北宗門,到底有多少司馬雲圖的細作,怕是不得而知了。

“看來司馬雲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隻是沒有想到你突然殺出,打亂了他的計劃。日後我們得更加小心。那這次我們來上清宮求援,怕是要有諸多變數了。”

大寶說道這裏,小聲的問道:“那衝虛會不會?”

“目前還不清楚,如果上清宮整個都站在司馬雲圖那邊,我想,要扳倒司馬雲圖,怕是需要從長計議。”

劉夏帶著幾分忐忑的說道。

“希望事情不會那般糟糕才好。阿彌陀佛。”

大寶也是十分擔憂的輕歎一聲,房間內陷入了寂靜。

這個時候,劉夏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緩緩的靠近這裏,當下給大寶打了一個眼色。

片刻功夫,一個小道士進入了房間內,抱拳行禮道:“劉掌教,高僧,我們掌教請你去魁星閣議事。”

“好,勞煩小道兄帶路。”

劉夏起身,跟大寶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大有深意的一笑,跟著小道士朝著魁星閣而去。

上清宮有千年積澱,宗門內一磚一瓦,都顯得格外厚重。

而且他地理位置得天獨厚,也讓這裏更加顯得脫俗閑逸,頗有一番風味。

劉夏跟大寶兩個人一路邊走邊看,不知不覺就到魁星閣外。

魁星閣在整個上清宮的核心地帶,應該是衝虛日常處理宗門雜務和居住修煉的地方。

邁步進入魁星閣,裏麵陳設都十分典雅,衝虛道從後堂出來,看見劉夏抱拳行禮道:

“二位請坐。奉茶。”

這個時候,兩個小道士進來,將茶盞放到了桌子上,退到了門口,關上了房門離開。

“二位請。”

說道這裏,衝虛坐在大廳盡頭的一副三清祖師畫像那裏,輕輕的掀開,露出了一個機關,用力按下。

當下,劉夏跟大寶就感覺四周有封印啟動。

兩個人不免變色,暗暗的警覺起來。

“二位不必驚慌。今日談話內容,十分機密,怕外麵隔牆有耳,不得不多留心一些。”

衝虛解釋完,落在了主坐之上,繼續說道:

“說來慚愧,貧道雖然是上清宮掌教,不過二位想必也都明白,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我明白。”

劉夏笑了一聲,點頭笑道。

“好吧,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你托付貧道的這件事,乃是關係到我們西北宗門的安危,我自然會盡力而為。剛才我已經寫信給西北宗門的掌教。要他們十天之後來我上清宮聚會。共商大事。司馬雲圖在西北經營多年,黨羽眾多,單單隻憑借我上清宮和你見雲宗,搬到他實屬不易。若是西北宗門一起聯手,由老夫親自出麵,勝算頗大。”

衝虛十分坦誠的小笑道。

“那多謝前輩了。”

劉夏客氣的笑道。

“先別謝我,這本是就貧道應該做的。我倒是還有一件事要有求於你。不知道劉掌教是否願意幫我一個小忙?”

衝虛略帶幾分難為神色,低聲說道。

劉夏跟大寶都是一怔,互相看了一眼。

“前輩有什麽盡管說就是,我若是能幫到,一定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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