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路得了盟主之位,心裏也是開心得很,也就沒有再去多管這件事。當即,隨著夏誠和信王趙榛紛紛坐回了座位,劉文路則是輕咳了一聲,說道:“諸位既然推我為盟主,那也希望諸位能夠以大事為先,聽從我的號令!不過紹自知這盟中事務繁多,恐有所遺漏!有意在諸位當中,再選出一位統軍副盟主,協助我管理這盟軍事務!”

“理應如此!”眾人紛紛拱手稱是,大家心裏都清楚,現在劉文路當了這盟軍的盟主,自然是要豎立自己的勢力,好牢牢控製住盟軍了。不過對於這一點,眾人也是各有各的想法,他們可不管劉文路怎麽鬧騰,反正都是打定了主意,這自己的兵馬還是得牢牢抓在手中。

對於眾人如此上道,劉文路也很是滿意,當即便是點頭說道:“不若就由我先推出一個人選!武功山首領趙燕!當初與我同為聯盟一方主將,才智過人,堪當此重任!不知諸位可有什麽意見?”劉文路說完,眼睛便是朝著眾人一掃,眾人當然明白劉文路的意思。剛剛信王趙榛主動推薦了劉文路當盟主,現在劉文路這是在投桃報李呢!

“啊?”信王趙榛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劉文路竟然會推薦自己當這個副盟主!這個位置對於別人來說那是天大的好事,可對於信王趙榛來說,那可就是一件壞事了!要是信王趙榛真當上了這個副盟主的話,那信王趙榛可就像是被綁住了手腳,之前那些計劃也就沒辦法實施了!

就在信王趙榛著急正要回絕的時候,卻是有一個人比他更急了,隻見龍泉軍首領彭友想都不想,直接就站起身喝道:“不行!他趙燕何德何能?如何能夠擔此重任?絕對不行!”

因為各方原因,龍泉軍首領彭友本來就和信王趙榛有仇,之前讓劉文路搶了他勢在必得的盟主之位已經是夠窩囊了,現在竟然要讓信王趙榛爬到他的頭上去,他如何能夠同意,自然是出聲反對了!

不過,這龍泉軍首領彭友的話卻是有些太過了,雖然眾人剛剛在城門口看出龍泉軍首領彭友和信王趙榛有仇,但這麽說就擺明了是在削信王趙榛的麵子了!信王趙榛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而一直站在信王趙榛身後不敢作聲的花中龍卻是直接就吼了起來:“混蛋!你說什麽?信不信老子撕了你的嘴!”

花中龍那大嗓門可是能夠稱得上是件獨門武器了,這一嗓子吼了起來,頓時就把整個大廳內的人全給鎮住了!不過花中龍這可不算完,一個大跨步便是走上前,伸出那雙又大又黑的拳頭,就要上來揍這個敢口出狂言的家夥!也幸虧是先前進府的時候,花中龍的那把單刀已經被收了去,要不然隻怕現在花中龍就要拔刀了!在上頭的劉文路見了,眉頭也是不由得一皺,本來他是因為龍泉軍首領彭友出口反駁自己的提議對龍泉軍首領彭友有些不滿,現在看到信王趙榛手下的人竟然如此不懂禮數,又有些怪信王趙榛這個假冒的趙燕了。

信王趙榛本來是被龍泉軍首領彭友的話給氣得夠嗆,沒想到花中龍就這麽衝了上去,卻是把信王趙榛給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攔住了花中龍。而在花中龍身邊的單宏飛將軍也是知道事情輕重,跟著上前拉住了花中龍,兩人這麽一使勁,總算是將花中龍這頭蠻牛給拉了回去。

而龍泉軍首領彭友被花中龍這麽一吼,可是嚇得不輕,額頭上都被嚇得一陣陣冒虛汗,差點沒有躲到眾人身後去。見到這個大黑個被拖了下去,龍泉軍首領彭友這才是鬆了口氣,隨即又想起剛剛花中龍的喝罵,龍泉軍首領彭友當即就翻臉了,喝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辱罵我?來人啊!給我拿下!”

本來就算龍泉軍首領彭友不說,劉文路也要開口責罰花中龍的,可是偏偏龍泉軍首領彭友卻是搶在了他的前頭,劉文路一聽,彭友算什麽東西,竟然喧賓奪主。如此一想,他這心裏的天平又轉向了信王趙榛,劉文路沉聲喝道:“彭首領!你給我閉嘴!堂堂一方大員,竟然像個潑婦一般!成何體統!”

劉文路這一發怒,本來還有些混亂的大廳內,頓時就變得一片寂靜,就隻剩下龍泉軍首領彭友那粗重的呼吸聲。不過龍泉軍首領彭友這呼吸聲卻不是因為害怕劉文路,而是因為在信王趙榛!敢情剛剛龍泉軍首領彭友的話,不僅是惹惱了劉文路,更是惹怒了信王趙榛,信王趙榛這怒意氣勢一散,龍泉軍首領彭友如何能夠吃得消?在信王趙榛強大的氣場之下,他差點就喘不過起來!

但是,信王趙榛很快停止了自己的氣勢,雖然剛剛龍泉軍首領彭友的話讓信王趙榛也很生氣,不過信王趙榛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和龍泉軍首領彭友計較下去的意思。反正到時候信王趙榛還是會找龍泉軍首領彭友算總賬的,這筆賬就暫且記著!況且自己大事為重,一個小小的一方起義首領還看不在自己的眼裏。

在場的眾人也有幾個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的,首先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自然是知道信王趙榛的本事,在心底將自己和自己以及自己的手下做了個比較,卻是有些不甘,但又不得不承認,自己還不是信王趙榛的對手,甚至都不是單宏飛將軍的對手。而陳辛也是眼睛一亮,經曆了無數戰鬥的他,當然看得出信王趙榛絕對是一個頂尖高手,心中不由得暗自想道:“也不知這人和自己認識的那兩個武功高強地兄弟相比,孰高孰低?”

在信王趙榛身邊的夏誠也是一臉驚訝地看了看信王趙榛,又看了看單宏飛將軍,甚至連還在那裏憤憤不平地花中龍也多看了幾眼。夏誠的眼中閃過幾道精光,似乎是在想些什麽,臉上的神情也是越發複雜了起來。

龍泉軍首領彭友被劉文路嗬斥了一通,心裏那是憋足了怒意,可偏偏現在劉文路就是高他一頭,把他壓得死死的,所以隻能是坐在那裏生悶氣,心裏卻是把劉文路、信王趙榛這一幹人全都給恨死了。至於信王趙榛,對於龍泉軍首領彭友那充滿恨意的目光卻是視而不見,轉頭對劉文路抱拳說道:“盟主!我這部下不懂禮數,多有冒犯,還請盟主恕罪!至於這副盟主一職,彭友首領所言極是,在下萬萬沒有這個資格擔此重任,還請盟主另選賢能!”

其實經過花中龍這麽一鬧,劉文路心裏對信王趙榛的好感也是大打折扣,對培養信王趙榛當自己的嫡係也不是那麽熱衷了。見到信王趙榛推辭,劉文路也不再多勸,點頭說道:“既然趙燕堅持,那我也不強人所難了!這副盟主一職,我倒是還有一個人選!夏誠將軍足智多謀,更是此次會盟的發起者,對我大楚朝廷更是屢建新功,可當此重任!諸君以為如何啊?”

那龍泉軍首領彭友見好不容易弄掉了一個信王趙榛,劉文路又提出了一個夏誠,心中自然是不甘,剛想開口,卻是看到劉文路那冰冷的目光轉了過來。龍泉軍首領彭友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也明白不管自己怎麽鬧,這副盟主的位置自己也是別想坐上了,幹脆也是閉上了嘴。

夏誠在一旁可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說實在的,這副盟主的位置夏誠倒也不怎麽看重。和劉文路在原來明教的時候就相識的夏誠,當然明白劉文路的性格,這個副盟主的職位隻怕也是個擺設罷了。

不過,看著劉文路和龍泉軍首領彭友兩人這麽鬧騰,夏誠也是一陣陣地頭疼,幹脆就是起身接了這副盟主的職務,免得這兩人再鬧了。

經過這麽一鬧騰,眾人也都沒有了再商議下去的心情了,簡要的說了幾句之後,劉文路便是宣布會議結束,他直接便是叫上了夏誠,兩人從大廳的後門走了。見到劉文路和夏誠走了之後,眾人這才起身準備離去,龍泉軍首領彭友狠狠地瞪了一眼信王趙榛,想要說些什麽,可又害怕信王趙榛以及他身後那兩人,最終還是閉上嘴,怒氣衝衝地走了。

龍泉軍首領彭友這麽一走,這大廳的氣氛也是好了很多,各路義軍那是紛紛走到信王趙榛麵前來套近乎。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信王趙榛在將來的會盟當中,肯定是要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趁著現在多多打好關係,到時候要是和英宣以及官兵開戰了,說不得還能撈上一些好處。

和眾人客套了一陣之後,信王趙榛也是匆匆地離開了。不過信王趙榛到沒有先回住處,而是帶著單宏飛將軍和花中龍,找人打聽清楚之後,直接朝著陳辛的住處趕去。可能是因為陳辛之前並沒有得到眾人的重視,所以鼎州主將薛山給陳辛安排的住處卻是在鼎州武陵城的一個邊角處。

之前散會的時候,陳辛雖然有心和信王趙榛聊聊,可見到信王趙榛被人團團圍住,忙得不可開交,也隻有斷了這個心思,所以現在信王趙榛也隻能是自己來找陳辛了。至於找陳辛的目的嘛,自然就是為了會一會那應該在陳辛帳下的高安三兄弟了!

隻可惜,信王趙榛還沒走幾步,就被人給叫住了,轉頭一看,卻是石門軍的士兵。看那士兵的神情,像是很著急的樣子,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遠遠地就朝著信王趙榛喊道:“主公,將軍大人!將軍大人!”

這裏畢竟不是武功山,現在鼎州武陵城內的各方勢力暗地裏雖然都是擁兵自重,但明麵上大家還都是勤王之師,這趙燕的稱呼可不太適合當眾喊出來。所以在到鼎州之前,信王趙榛就下了命令,在外人麵前,將士們都不要稱呼信王趙榛為趙燕主公,直接叫將軍大人就行了。

看著那士兵好像很急的樣子,信王趙榛不由得眉頭一皺,帶著單宏飛將軍和花中龍便是停了下來,等著那士兵走到自己的麵前。那士兵對著信王趙榛抱拳一拜,氣喘籲籲地說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我軍營地裏來了一個找麻煩的!王將軍現在正應付著,讓小的特地來請大人去呢!”

“找麻煩的?”信王趙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鼎州武陵城如今聚集了各路人馬,有誰會不開眼選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軍隊的麻煩?難道是龍泉軍首領彭友?最讓信王趙榛有些不安的是,他將兵馬交給王之義打理,自然就是看中了王之義處事穩重,現在連他也處理不了了,特地派人來找自己過去,看來這麻煩還不小啊!隨即信王趙榛便是點頭說道:“好!我們現在就趕緊過去吧!”

高安三兄弟以後要見機會多得是,而軍隊是信王趙榛在這次會盟中的根本,不能出什麽岔子。單宏飛將軍和花中龍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都是跟著信王趙榛一同轉個方向,往城外趕去。

鼎州武陵城本來也不算大,雖然信王趙榛等人沒有騎馬,但也很快就出了城門,在那士兵的帶領下,徑直朝著城外石門軍軍的營地方向趕去。

石門軍的營地距離鼎州武陵城不遠,畢竟信王趙榛和夏誠、劉文路之間的關係擺在那裏,做出安排的薛山可不敢得罪信王趙榛,所以給石門軍安排了一個好地方。此時石門軍軍的營地已經建的差不多了,至少營地周圍的柵欄都已經立起,營地內也是豎起了不少營帳。

還沒有走進營地,信王趙榛就遠遠地聽得從營地內傳來的一陣陣喧嘩聲,看樣子那找麻煩的人已經進去了。不過石門軍自從信王趙榛重新整頓了一番之後,就算是營地裏麵鬧得厲害,在軍營門口卻還是有人堅持把守在那裏。那些守衛的士兵見到信王趙榛等人來了,立馬就是向信王趙榛行禮,之前臉上的焦急和憤怒的神色卻是不翼而飛了。

信王趙榛擺了擺手,直接就問道:“出了什麽事?”之前信王趙榛也不是沒有問前來找他的那名士兵緣由,不過那名士兵卻是王之義早早地就派了出來,對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卻是不清楚。

見到信王趙榛詢問,那名士兵連忙是一臉氣憤地回答道:“趙燕將軍!之前王將軍正帶著我們在這裏安營,卻是突然跑來了一大堆人馬,硬要說這片營地是他們先看中的,要我們立馬搬走!王將軍當然不肯,現在正拖著鼎州首領派來的人和對方理論呢!”

信王趙榛三人一聽,那頓時臉就陰沉了下來,特別是那花中龍,立馬就囔了起來:“什麽?哪有這個道理!擺明是來欺負我們石門軍的!看我老花不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說罷,花中龍擼起袖子便要衝上去。

“花中龍!給我回來!”信王趙榛的臉色也不好看,但還不至於那麽衝動,把花中龍給喊了回來之後,信王趙榛又再繼續問那名守門的士兵:“可知道對方是哪路人馬的手下?”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那名士兵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過對方帶頭的那名漢子長得很是凶悍,力氣也是大得離譜,軍中有幾名兄弟當時看不過去,想要將他們趕出去,卻是被他像抓小雞崽子一般地拎了起來,直接丟出去了!”說著,那士兵的臉上還露出了一副驚恐的表情,顯然是想起了當時的情景,還心有餘悸呢!

一聽得對方的身手了得,花中龍又有些不服氣了,剛要開口囔,卻是被信王趙榛狠狠地瞪了一眼,又縮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