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接受了信王趙榛的這個解釋,吉倩倩也是低頭沉思了片刻,說道:“主公說的沒錯!看來這萍鄉山寨劉廣首領來萍鄉應該是不知道這萍鄉城已經易主,也不知道我們的實力,要不然絕對不會隻帶五千人就貿貿然跑來攻打萍鄉城!”萍鄉山寨劉廣首領的名頭在近一年的時間還是很紅了一段時間,吉倩倩也曾聽過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的一些戰績,知道萍鄉山寨劉廣首領此人雖然勇猛,但卻不是那種莽撞的人!

“管他呢!”謝小鬼卻是不管不顧地喊了一嗓子,他可擔心被信王趙榛和吉倩倩說來說去,到時候這難得的打仗的機會就沒了,直接站起身喝道:“主公!既然這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敢跑到我們地盤上鬧事!又豈能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主公放心!他萍鄉山寨劉廣首領有五千人馬,末將也隻需五千人,定將他給拿下!”

在謝小鬼身邊的那些將領又豈是普通人,一聽到謝小鬼這麽說,也是紛紛起身請戰,王宗石是第一個站起來的,對著信王趙榛就是抱拳喝道:“末將隻需三千人即可!主公,就讓末將去吧!”

王宗石冒了這個頭,劉正將等人當然也不甘寂寞了,紛紛喊了起來,王雲剛剛喊了一聲隻需五百刀斧手,花中龍那黑大個噌地一下就跳了起來,囔道:“我單槍匹馬就能將那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給活捉了回來!當然是由我去了!”

聽得這些家夥越說越離譜了,信王趙榛不由得苦笑了起來,這些家夥,還真把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這頭猛虎當成病貓了!不過轉頭一看,在場的眾將當中,除了單宏飛將軍穩重沒有開口之外,倒還有一人沒有跟著這些家夥瘋,正是前段時間剛被信王趙榛收入帳下的丁喜!

當日信王趙榛拖著丁喜去喝酒,一開始那丁喜還死活不肯到信王趙榛帳下,後來信王趙榛幹脆就是搬出手下第一說客,也是信王趙榛手下唯一的謀士吉倩倩前來勸說。這個吉倩倩也是鬼主意多,在得知信王趙榛很看重丁喜之後,就先是拉著單宏飛將軍、王宗石等一幹武將輪番來灌酒,硬是將丁喜給灌醉了。

喝醉了的丁喜立馬就被吉倩倩給問出了來武功山的前因後果,原來丁喜本是要去武功山投靠一名遠親的,可是沒想到到了武功山之後,才得知自己的那位遠親已經是不知去向。

後來他得知大聖王楊幺的手下夏誠在大聖王楊幺的指揮下,在鼎州豎起了聚義旗,廣招各路的兵馬,自詡有點能力的丁喜便打算去鼎州投靠到夏誠的手下。可是半路走到萍鄉卻是盤纏用盡,隻能是暫時在這萍鄉住了下來,打算攢些路費就去鼎州。

得知這番經過後的信王趙榛心裏那就更鬱悶了,這丁喜既然本來就是要參軍的,可信王趙榛拉攏他的時候卻是拒絕的那麽幹脆。說到底了,還是信王趙榛的趙燕地這個名望不夠!丁喜要在夏誠和信王趙榛這個假趙燕兩人當中選,當然是選擇夏誠了!

雖然丁喜不肯投靠,但吉倩倩這小子還是有不少鬼主意的,信王趙榛也不知道吉倩倩後來到底做了些什麽,反正等到第二天早上,丁喜就被吉倩倩帶到了信王趙榛麵前,對著信王趙榛抱拳喊起了主公。

收下了丁喜這又一猛將,信王趙榛當然是開心得很了,當即便是將丁喜任命為軍中校尉,手下也是有兩千人馬,這職位已經是和王宗石、謝小鬼同級了,足見信王趙榛對丁喜的看重!

這丁喜也是性格使然,歸入信王趙榛帳下後的這些天來,丁喜都是惜言如金,很少說話。不過丁喜能夠成為日後的一代首領,手下當然是有真本事,信王趙榛交給他的那兩千人馬,不僅嚴格地完成信王趙榛所布置下來的訓練任務,而且絲毫沒有落於王宗石等人所訓練的兵馬,足見丁喜那是有真本事的將才!

此刻丁喜雖然也坐在眾將當中,卻是沒有跟著王宗石那幫人一道亂來,而是照舊緊閉著嘴巴,正襟危坐地坐在那裏。信王趙榛見了,卻是不由得一笑,他突然很想聽聽這位未來的一方起義軍的首領能夠得出什麽樣的結論。當即信王趙榛便是對丁喜說道:“文將軍!你可有什麽意見?”

聽得信王趙榛點了自己的名字,丁喜卻還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絲毫沒有因為信王趙榛突然叫自己而驚訝。而眾將聽得信王趙榛喊了丁喜,也都是很自覺的閉上了嘴巴,全都望向了這位新同僚。等到周圍都靜了下來,丁喜這才挺直了腰板,對著信王趙榛抱拳說道:“主公!末將以為,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此來雖然是來者不善,但戰則無益!因此,戰,不若和!”

信王趙榛的眼睛一亮,這丁喜的話雖然簡要,但卻是說到了點子上了。當即信王趙榛便是轉頭望向了一旁的吉倩倩和單宏飛將軍,這兩人也都是麵露驚訝的表情,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因為丁喜這樣一個年輕武將能夠有這種想法兒感到驚訝。

不過丁喜這麽一說,王宗石他們可就不高興了,謝小鬼第一個喊道:“丁將軍!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做戰則無益啊!若是敵人找上門來,我們不去打仗,那主公養我們這些將士都是吃白飯的啊!”

“對啊!”花中龍也是立馬說道:“丁將軍,我看你該不會是膽子小,聽過那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號稱有萬夫不當之勇的名頭,被嚇到了吧?不過是一個莽夫罷了,怕什麽?”

花中龍這話就有點傷人了,但也隻能說是丁喜這人不善交際,又是初來咋到,跟王宗石、謝小鬼他們並不熟絡。丁喜雖然性情冷漠,但怎麽說也是一名廝殺漢子,又豈能受得了花中龍這般侮辱,立馬就氣得滿臉通紅,瞪大了眼睛盯著花中龍,陰沉著臉喝道:“花中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不說清楚了,某家今日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花中龍那是個愣頭青,豈會被丁喜這麽一吼就退縮了,反倒是直接站起身,挺著胸口就朝著丁喜吼了起來:“放你他娘的狗屁!老子倒要看看你憑什麽能不與我善罷甘休的!老子早就看你這小子不順眼了!有本事咱們出去練練!看看誰怕誰!”

“哼!”丁喜也是冷哼一聲,直接站起身來,朝著花中龍大步走了過去。

“都給我住手!”眼看著兩人就要衝撞到一起了,信王趙榛忙是大聲何止。而謝小鬼等人也是連忙攔住了花中龍,這裏可是首領府的議事廳,花中龍這頭蠻牛要是在這裏鬧起來了,那可是逃不脫信王趙榛的責罰。

而另一邊,丁喜也是被單宏飛將軍出手攔住,對於單宏飛將軍,丁喜還是很敬重的,畢竟他是江湖門派的總盟主,從丁喜師門上說,單宏飛還算是個老前輩呢!況且信王趙榛也發話了,他也隻能是按下心中的怒火,不過那雙眼睛卻還是死死地等著花中龍。

見到兩人總算是沒有打起來,信王趙榛也算是鬆了口氣,前段時間收入了王宗石,不過王宗石卻是和謝小鬼、花中龍等人相處得不錯,信王趙榛也就忽略了這方麵的問題。丁喜和王宗石不一樣,王宗石為人豪爽熱情,容易和別人打成一片,而丁喜性情淡漠,所以和謝小鬼他們的關係不怎麽好。想到這裏,信王趙榛就不由得暗暗自責,看來自己沒有提早發現這方麵的問題,眼下丁喜和其他戰將鬧出了不愉快,還真是讓信王趙榛有些頭疼。

看了兩邊,信王趙榛也是陰沉著臉喝道:“你們這是想幹什麽,拿我這議事廳當校場了是不是?還不都給我坐下!”

信王趙榛畢竟是主子,這一發脾氣,眾將當然是不敢違抗,丁喜深吸了口氣,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而花中龍也在謝小鬼等人的勸說下,老老實實地坐到了王之義身邊,與丁喜隔得遠遠的。隻是那花中龍顯然還不服氣,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丁喜,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丁喜。

信王趙榛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以前信王趙榛手下的大多數將領都是各自有一團的,而且在北方大家有著共同的敵人金兵,加上自己亮明了的信王趙榛的名頭和威望,所以大家還算團結一致。

而到了這南方,自己不能對大多數人表露身份,各方勢力非常複雜,就連帶著自己的手下也是各方勢力的都有,弄得現在有些魯莽的草莽將領們互相之間很容易就起衝突。

不過信王趙榛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無論是處罰那一邊都不合適,這件事丁喜並沒有錯,處罰他肯定是不行的。可花中龍雖然是挑起事端的一方,但他畢竟是跟隨自己這麽長時間的老部下,要是就這麽處罰花中龍,隻怕也會寒了那些老部下的心。

想了半天,信王趙榛也隻得是冷哼道:“以後都給我冷靜點!也不想想你們的身份,可不是那街頭的小混混!”

嗬斥了一番之後,卻是再也沒有提起這件事的意思,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這樣或許反倒是好一些。隨即,信王趙榛便是再次提起了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來襲的事情,轉頭望向了吉倩倩,等到他為自己出一個好主意。吉倩倩嗬嗬一笑,卻是把這問題一推,轉頭問向了單宏飛將軍:“單宏飛將軍!依你之見呢?”

單宏飛將軍卻是實在,馬上就點頭說道:“主公!末將同意丁將軍所提的建議,不過這談和的尺度要把握住,要是一味退讓的話,隻能是落了我軍的名聲!還不若開戰!”

這話要是再換個人來說,隻怕還是會引起王宗石、謝小鬼等人的攻擊,可換作是單宏飛將軍,這些人卻是不再冒頭了。這些日子,單宏飛將軍可是好好地把這些小子給訓了一頓,就算是王宗石那樣桀驁不馴的人,對於單宏飛的武術也隻有一個服字。

聽得單宏飛將軍的回答,信王趙榛點了點頭,這個建議倒是暗合信王趙榛的心意。隻是這是戰是和的尺度難以把握,現在這麽商議也是商議不出什麽,眼下也隻有等到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的大軍到了之後,再臨時做出判斷了。當即,信王趙榛便是拍了拍大腿,喝道:“單將軍的話正合我意!就這麽辦!傳令下去,從即日起,石門軍軍暫停所有訓練,保留體力,準備應對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的大軍!不過沒有我的將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城迎戰!違令者,軍法處置!”

說完,信王趙榛還特意瞪了一眼謝小鬼和花中龍,眾將當中,恐怕就這兩個家夥最讓信王趙榛不放心了,信王趙榛那最後一句話卻是特意對這這兩個家夥說的。

“咚咚咚咚!”戰鼓聲漸漸響起,全軍銀色和黑色鎧甲的萍鄉軍在城外排開陣列,主帥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以及手下眾將,在軍陣前麵一字排開,傲然注視著前麵的萍鄉城。在最右邊的晁廣笑嗬嗬地對著身邊的廣宗山說道:“宗山,你說這萍鄉首領見到我們如此雄兵,會不會嚇得立馬開城投降呢?”

“哈哈哈哈!”廣宗山還沒回答,聽到晁廣的話的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卻是仰天一笑,說道:“他若是選擇投降,說明他還識趣!要不然,等我們江東勇士攻破他的城牆,那對他可就沒那麽客氣了!”

說罷,劉廣首領大喝道:“開城投降!”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充滿了自信,不僅是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自會忠四將到下麵普通的萍鄉軍士兵,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充滿了同樣的自信。

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等人如此有自信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在武功山境內,除開武功山高聚手下的兩萬直係武功山軍,還有早就崛起的白、土兩家,其他那些城郡山寨的兵馬一般都不會超過三千。

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手下的兵馬雖然隻有五千餘人,但在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的訓練下,精銳程度已經是超過了普通的武功山兵馬。這萍鄉城可不如武功山和南郡那麽重要,又豈會有多少守軍?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堅信,隻要自己一聲令下,不用半個時辰,保管能夠拿下萍鄉城!

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本來就是大嗓門,加上此刻統帥兵馬,豪情萬丈,說話的聲音那叫一個響亮,雖然他們現在距離城牆還有一段距離,可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的話卻是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城頭上。對於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如此囂張,在城頭上的眾將可就按耐不住了,花中龍立馬就是爆了一句粗口,直接就是提著大刀就要出城迎戰。卻是被單宏飛將軍訓了一頓,倒不是說單宏飛將軍就真的忍得下這口氣,不過現在有信王趙榛在這裏,他們又豈能擅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