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隆祐太後孟氏的話,信王趙榛冷冷一笑,說道:“皇兒?很抱歉,娘娘,我們剛剛接到消息,你的皇兒已於兩個月前宣布你已經死亡,另立他母親韋氏為太後!所以,你那個便宜皇兒已經不要你了,你已經沒有什麽皇兒了!”

信王趙榛此話一出,那隆祐太後孟氏頓時就呆了,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信王趙榛,無法相信信王趙榛剛剛所說的事實,用力搖了搖頭,喊了起來:“不可能!不可能!我還沒死,那趙構怎麽敢妄議我斃了?你在騙我!你在騙我!我不相信!你說的,我一個字也不會相信!”那隆祐太後孟氏越來越瘋狂地掙紮起來,若不是身上被捆綁著,隻怕她會直接撲到信王趙榛身上拚命。

不管這隆祐太後孟氏對待劉協的手法如何的歹毒,但說到底,隆祐太後孟氏也隻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會因為失去而生恨,也會因為失去而瘋狂。隆祐太後孟氏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她因為丈夫的愛被別人奪走了,從開始恨,恨那個奪走她丈夫的女人,甚至於恨自己的丈夫!最後,為了自己的前途,她瘋狂地為自己掃清一切前途上的阻礙,甚至於不惜與自己的丈夫為敵!知道最後,她的丈夫將她廢掉後位,打回原籍。

後來,因為支持孫子輩分的趙構登基,她有了個便宜兒子。而現在,她的這個便宜兒子也不認她了,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隆祐太後孟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活在這個世上還能依靠什麽!

看著瘋狂叫喊著的隆祐太後孟氏,信王趙榛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不過很快就消失無蹤。不管怎麽說,自己派人把隆祐太後孟氏從廣西掠了來,當時隆祐太後孟氏正被金人暗探跟隨。不管怎麽樣,他至少也算是把她從金人暗探的魔爪中救了出來。

隆祐太後孟氏掙紮了幾次,卻是始終無法掙開身上的繩索,這些年來養尊處優的她,身上又豈會有多少力氣,沒過多久,隆祐太後孟氏就累了,根本就動彈不得。信王趙榛收起了心中那一絲不忍,隨即便是將布條重新塞回了隆祐太後孟氏的嘴巴裏,然後便是轉身對劉正將和王雲說道:“這段時間,我就將她關在這裏,由你們來負責!特別要注意,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她!”

囑咐了幾句話之後,信王趙榛便是直接留下劉正將和王雲,徑直出了這個秘密據點。在城內的巷子裏麵轉了轉去,卻是直接走到了城中央的大街上,正準備朝著首領府走去的時候,忽然從街道的另一旁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原本信王趙榛可不想多管那麽多閑事,可是在喧鬧聲中卻是突然響起了一聲嬌呼,而聽到這個嬌呼聲之後,信王趙榛立馬就是轉過身朝著喧鬧聲發出的方向跑去,因為那聲嬌呼正是吳媚兒所發出來的!

很快,信王趙榛就來到喧鬧聲的源頭,正是在這條大街的正中央,此刻已經是圍了不少人在看熱鬧,而從人群當中,不時響起一陣陣的呼喝聲,似乎是有人在裏麵打鬥。信王趙榛一皺眉頭,看著前麵擁擠的人群,想要這樣擠進去,那是不太現實的。信王趙榛左右一看,卻是眼睛突然一亮,直接快步走到了街道旁的一個小攤上,一把就抓住那個攤子上用來支撐攤位的竹竿,直接就抽了出來。那攤主本來也在踮著腳看熱鬧呢,卻是突然發現有人將自己的攤位給掀了,當然不肯罷休了,連忙是一臉怒容地上前要找信王趙榛理論。

信王趙榛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去和這攤主爭論,從懷裏抓了一把,直接丟了出去,卻是一大把的五珠吊錢。這一把卻是足夠買下攤位上所有的貨物都還有多了,那攤主見了也隻是稍稍愣了一下,便是歡天喜地的去撿錢去了,哪裏還顧得上信王趙榛。

手中握著竹竿,看著前麵擁擠的人群,信王趙榛先是退後幾步,有了一定的助跑距離之後,猛地就往人群方向衝了過去。眼看著快要衝撞到人群的時候,信王趙榛將手中的竹竿往地上一撐,一個撐杆跳,就聽得耳邊傳來呼呼地風聲,信王趙榛直接從一眾人群的頭頂飛過,落在了人群中央。

而剛剛在空中的時候,信王趙榛已經將人群中間的動靜看了個仔細。讓信王趙榛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這個美貌女孩竟然是吳媚兒。在人群中間與人爭鬥的一方,正是自己派到吳媚兒身邊的親兵,而吳媚兒此刻也正站在一旁,被兩名親兵護著,不過看樣子似乎沒有受什麽傷。

落地之後,信王趙榛第一時間就是衝到了吳媚兒的身邊,那兩名護在吳媚兒身前的親兵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影給嚇了一跳,剛想動手卻是發覺竟然是自己的主公,慌忙收起了兵刃,朝著信王趙榛行禮。

而吳媚兒本來是一臉擔憂地看著場地中央的打鬥,見到信王趙榛來了,臉上的擔憂也是不翼而飛,欣喜地喊道:“榛哥哥!你來了就好了!”

“你沒有回兩河路總帥府?你這個調皮的丫頭!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信王趙榛看著嫵媚動人的笑臉,想責罵兩句,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也實在說不出口,他輕輕拍了拍吳媚兒的手,轉頭朝著那正在打鬥的方向望去,卻是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些士兵能夠成為信王趙榛的親兵,身手自然不會差,一個個都是信王軍中的精銳。他們當初可是與各路童子軍一道參與了信王趙榛所設計的軍事化訓練,體能上更是強化了不少。這些親兵的身手已經完全超過了石門軍的士兵,一個人對上三五個壯漢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可是現在,十來名親兵一擁而上,對手竟然隻有區區一個人。而更讓信王趙榛吃驚的是,這十來名親兵竟然拿對手沒有辦法,雙方對攻起來,竟然還是手下那些親兵處於下風!隻見那壯漢手中揮舞著單刀,在那些親兵的攻擊中穿梭,那些親兵愣是傷不到他半根毫毛,這樣的身手,已經不弱於謝小鬼了!

信王趙榛的眉頭一皺,當即便是轉頭問吳媚兒:“媚兒,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來到這裏,怎麽好端端地和對方發生了爭執?”

吳媚兒雖然不明白這場上的局麵到底怎樣,但見到信王趙榛一臉凝重的樣子,也是知道這件事肯定不簡單,當即便是說道:“我想你了,便一個人從川蜀帶人跑了過來。不過,媚兒給羅月兒姐姐和父親都留了封口信的。說起來,這件事還是媚兒的不對!剛剛媚兒路過這裏的時候,看到攤位上有個麵人很好看,所以就想買下來。可是沒想到那攤位的攤主卻說這個麵人是非賣品,不肯賣,陽哥哥派給媚兒的那幾名親兵就和那攤主爭執了起來。隻是沒想到這攤主竟然身懷武藝,大家口角上沒有談攏,就動起手來了!”

“哼!”聽得吳媚兒簡要地說明了整個事件的經過,信王趙榛當即便是冷哼了一聲。不過信王趙榛的這火卻不是衝著吳媚兒,也不是衝著那攤主,而是惱怒這些親兵。雖然吳媚兒沒有說明白,但信王趙榛也知道,肯定是這些親兵仗勢欺人,想要強逼那攤主賣東西。信王趙榛雖然現在身處高位,但卻沒有想過要借著自己現在的地位和權力來橫行鄉裏,看來這些親兵倒是有點飄飄然了!

信王趙榛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兩名一臉尷尬的親兵,然後便是一個大踏步走向前,大喝一聲:“統統都給我住手!全都給我滾回來!”

信王趙榛剛剛跳進來的時候,打鬥的雙方也都看到了信王趙榛,那幾名親兵一聽到信王趙榛的命令,立馬都是往後撤了一步,而那壯漢也是很識趣沒有上前追擊,隻是滿臉警惕地看著信王趙榛和那些親兵。而那些親兵則是立刻跑到信王趙榛的麵前,對著信王趙榛抱拳喝道:“見過主公!”

“哼!待會再找你們算賬!”信王趙榛又是冷哼了一聲,丟了一句話之後,便是大步流星地往那名壯漢走去,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自己這邊理虧。信王趙榛當即便是對著那名壯漢抱拳喝道:“這位壯士,適才是在下沒有約束好手下,實在是抱歉得很!還請壯士諒解!”

那名壯漢本來還以為信王趙榛上前是要和自己繼續打鬥的,可是沒想到信王趙榛卻是蹦出了這麽一句話,頓時不由得一愣。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在確定信王趙榛是真心實意地道歉之後,這才慢慢收起了手中的單刀,淡淡地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某家便罷了!”說罷,便是轉身走向了街道旁的攤位。

“壯士請留步!”信王趙榛見到那壯漢要走,連忙出聲喊住。這壯漢竟然如此厲害,肯定不是什麽尋常人,如今信王趙榛可是求賢若渴,自然是將把這名壯漢給收歸帳下。不過信王趙榛這麽一喊,卻是讓那壯漢滿臉警惕地回過頭來,見到那壯漢的表情,信王趙榛連忙解釋道:“壯士莫要誤會!在下乃是萍鄉首領趙燕!適才在下的部下得罪了壯士,在下理當請壯士共飲一杯,算是賠罪!”

信王趙榛自稱自己是萍鄉首領倒不是信口開河,早在剛剛拿下萍鄉的時候,信王趙榛就草擬了一份表奏,派人直接送往了洞庭湖,向大聖王楊幺與楚太子自請為萍鄉首領。前段時間大聖王楊幺還封賞了十八路反王的割據地盤的封號,自然也會做這個順水人情。雖然現在信王趙榛還沒有公開表示要加入聯盟,英宣是絕對不會平白給自己樹立敵人的,所以自己這任命書也是遲早的事情。

聽得信王趙榛自報身份,頓時周圍圍觀的百姓都發出了一聲驚呼聲。半個月前信王趙榛帶著大軍輕而易舉就拿下了萍鄉,不過武功山久未經曆戰火,身處和平時間太久了的萍鄉百姓,根本就沒有半點對於戰火的危機意識。反倒是對信王趙榛這個萍鄉的新主人充滿了好奇,隻是一直沒有親眼見過信王趙榛的樣子,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頓時眾人就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那名壯漢一開始倒還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之前的淡然,抱拳說道:“小的不過是一介布衣,當不起大人如此厚待!賠罪一說不用再提!況且小人也沒有受什麽損害,用不著大人如此掛懷!小人告辭!”說罷,便是轉身要走。

信王趙榛可不願就這麽放了這麽一個人才,連忙又是上前跨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拉住壯漢的胳膊,未曾想,那壯漢的眼中寒光一閃,單手一擺,卻是要反手抓住信王趙榛的手。要論這近身搏擊之術,信王趙榛堪稱天下的頂級高手,又豈會如此容易被這壯漢抓住,下意識地就是手腕一轉,甩開了壯漢的手,同時中間三個手指並列在一起,直接點中了壯漢的手腕脈門。

頓時壯漢就感覺脈門處一陣酥麻,一時間怎麽也使不出力氣,當即壯漢便是心中一驚,知道眼前這個萍鄉首領也是個高手,慌忙就是往後一跳,擺出了一個迎戰姿勢,冷聲喝道:“這位大人!小人無意得罪大人的家眷,適才也完全是迫不得已,就請大人放過小人吧!”敢情這壯漢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信王趙榛會輕易放過自己,所以一直都保持著警惕。

對方這麽一說,倒讓信王趙榛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也算是看出來了,現在誤會已成,無論自己說什麽,那壯漢都不會相信自己的。想明白了這一點,信王趙榛反倒是暫時拋開了其他想法,單手往前一擺,笑道:“既然壯士不肯相信在下的話,那麽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那壯漢一見信王趙榛這麽說,還以為信王趙榛已經是徹底撕破了臉皮,當即便是寒著臉喝了一聲,一個大踏步朝著信王趙榛衝了過來。雖然壯漢認為信王趙榛心存不良,但對方沒有用兵器,他也不肯拔出自己腰間的單刀,而是空手和信王趙榛打鬥起來。見到壯漢突然動手,那些親兵當即便要上前護衛,卻是被信王趙榛伸手止住,看著衝過來的壯漢,信王趙榛嘴角微微一翹,他要親自試試這個壯漢的身手!

可惜,若是這壯漢肯用兵器的話,或許還能在信王趙榛的手下多支持幾招,空手搏擊,那可是信王趙榛的強項!穿越到這個年代,信王趙榛在空手搏擊上遇到的對手,也隻有打了雞血的蒙古絕頂高手了,在空手搏擊上,幾乎天下間沒人是信王趙榛的對手!

這壯漢能夠以一己之力,單挑十來名精銳軍士,本領自然是不俗,不過在信王趙榛麵前,卻還是不夠看。隻見壯漢一個踏步衝上前來,正要揮起一拳直擊信王趙榛的胸口,信王趙榛卻是提起一隻手在壯漢的手臂上連消帶打,同時腳下卻是順著壯漢鐵拳的力道不停地小碎步往後撤。那鐵拳還沒有打到信王趙榛的胸口,力道就已經去掉了一大半,緊接著,信王趙榛突然一手抓住了那壯漢的手腕,用力一扭,同時單腳飛出,正中壯漢的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