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謝小鬼這個活寶之後,信王趙榛看了一眼校場周圍那些還呆立在那裏的石門軍軍將士,微微一笑,大步走到了單宏飛將軍的身邊,對著周圍的將士大聲喝道:“石門軍軍將士聽令!”

自從信王趙榛接手石門軍軍的訓練以後,石門軍軍最看重的訓練不是體能,也不是戰鬥技巧,而是紀律!所以,在信王趙榛這一聲呼喝之後,當即所有的石門軍軍將士,全都是挺直了腰杆,齊聲喝道:“得令!”

對於石門軍軍將士的反應,信王趙榛也很是滿意,當即便是拍了拍身邊單宏飛將軍的肩膀,對著左右眾人說道:“剛剛想必大家都已經見識到單宏飛將軍將軍的本事了!從今日開始,我任命單宏飛將軍將軍,為石門軍軍的統帥!除了我的親令,單宏飛將軍將軍的命令就是你們的最高指令!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遵命!”眾將士齊聲呼喝了一聲,隨即又是朝著單宏飛將軍跪拜了下來,喝道:“參見單宏飛將軍!”

這單宏飛將軍也不再是什麽軍中初哥了,當然不會被這種陣勢給嚇到,當即也是擺手說,喝道:“本將初到石門軍,沒有什麽多說的!我隻要你們記住!軍令如山!違抗軍令者,斬!延誤戰機者,斬!遇敵潰逃者,斬!都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單宏飛將軍的那三聲斬,卻是讓眾將士心中一緊,沒有人敢小看眼前這個新統領。而信王趙榛見到單宏飛將軍能夠這麽快就進入角色,也是很滿意,直接拍了拍肩膀,示意著石門軍軍務今後就交給單宏飛將軍來辦了。至於其他詳細的事情,信王趙榛之後自會讓王之義來告訴單宏飛將軍的。

將軍務都交給單宏飛將軍之後,信王趙榛可沒有閑著,而是徑直前往軍營內,去找王宗石去了。

果然不出信王趙榛所料,那王宗石此刻正在軍營後麵一個小練武場內勤練刀法呢,而王老二也是盡忠職守地護在練武場外麵。見到信王趙榛來了,那王老二連忙就是朝著信王趙榛抱拳一拜,喝道:“見過主公!”

信王趙榛嗬嗬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好啦!好啦!我這次來又不是來找王將軍麻煩的,你也用不著這樣大聲通風報信了!我自去找王將軍有事,你先退下吧!”

被信王趙榛一口揭穿了自己的那點小把戲,王老二也是不由得老臉一紅,當即便是向信王趙榛行了個禮,便是退了下去。信王趙榛徑直走進了練武場,卻是看到王宗石卻是光這個膀子,繼續在那裏揮舞著巨刀,剛剛雖然聽到了王老二的預警,不過王宗石卻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信王趙榛也沒有開口喝止王宗石,而是就這麽站在一旁,笑嗬嗬地看著王宗石練刀。不得不說,王宗石祖傳的這套刀法還真是十分精妙,特別是配合著這柄巨刀的特殊刀型,更是如虎添翼。若不是現在王宗石還太過年輕,在其他各個方麵都還差很多,隻怕單宏飛也不見得能夠擊敗王宗石。

足足練了有半個多時辰,王宗石突然大喝一聲,整個人卻是直接跳了起來,朝著前方一個木人飛躍而去。手中的巨刀頓時就是化作了一片刀網,將那個木人完全都給籠罩到了其中。等到王宗石落地之後,刀網消散,而那木人卻是已經變成了近百塊碎木塊了!

“好刀法!”見到如此精妙的招數,信王趙榛也是忍不住喝了一聲彩。

聽得信王趙榛的喝彩聲,王宗石隻是默默地站正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將巨刀收回了刀鞘,回頭向信王趙榛抱拳行禮,喝道:“主公!末將適才無禮,還請主公降罪!”

“算了!算了!”信王趙榛卻是擺了擺手,他本來就不是為了來責怪王宗石的,看了一眼王宗石,卻是指著練武場旁邊的幾個石墩說道:“有空麽?我們聊聊!”

“主公!”信王趙榛和王宗石兩個大男人就這麽坐在石墩上,可會死,倆人各有心思,卻都不發話,足足熬了有一分鍾的時間,都沒有人說一句話。正當信王趙榛幹咳一聲,準備打破這個僵局的時候,王宗石卻是突然開口說道:“我什麽時候能夠看到高聚老兒死?”

“呃?”聽得王宗石的話,信王趙榛不由得一愣,他還以為王宗石會因為剛剛受到打擊,而說些什麽我是不是很沒用啊之類的話。本來信王趙榛來就是擔心王宗石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心灰意冷,所以特地來開導開導他。沒想到王宗石卻是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信王趙榛有些奇怪地反問道:“王將軍,難道你沒有一點不痛快的感覺?”

“不痛快?”王宗石滿臉疑惑地看著信王趙榛,不過很快就明白了信王趙榛話中的意思,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道:“我可沒有那麽脆弱!高聚老兒一天不死,我的鬥誌就絕對不會有半點減少!”說著,王宗石的雙拳用力握緊,雙眼中也是迸發出仇恨的光芒。

見到王宗石的這副樣子,信王趙榛無奈地搖了搖頭,本來還打算開導開導王宗石的,沒想到王宗石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麽打擊,看來自己這趟是白來了。信王趙榛苦笑了一聲,直接就是站起身來,說道:“既然你沒事了,那我也就走了!啊!順便說一下,我剛剛已經讓單將軍,也就是單宏飛將軍成為了石門軍軍的統帥!你和謝小鬼兩個以後都給我老實一點!”

信王趙榛可是被之前這兩個家夥弄得比武大會給氣壞了,所以最後還是特地訓誡了王宗石一番,這才直接趕回了首領府。雖然石門軍軍的事情已經交給單宏飛將軍去辦了,但信王趙榛還是忙得不可開交,剛剛拿下萍鄉城,與自己的石門連成一片,有很多事都需要處理。

就這麽又過了五六天的時間,信王趙榛在這段時間可是沒有放鬆對武功山各地的監控,而剛剛接到的消息,萍鄉外的軍寨中,劉廣首領已經盡起大軍,從萍鄉軍寨啟程了!得到這個消息後,信王趙榛的心裏那可是激動萬分,萍鄉劉廣首領既然動身了,那想必第一站就會到武功山借糧。到那個時候,信王趙榛的計劃也就可以全部啟動了!

而就在信王趙榛剛剛接到這個消息還沒有做出應對的措施的時候,另一個信王趙榛同樣等待許久的消息也來了,那就是之前一直留在武功山外的另一支石門軍軍,也已經趕到了萍鄉!

如今信王趙榛手下的兵馬已經有整整五萬人,除去信王趙榛之前為了收王宗石而帶走的一萬人,還有四萬人留在了武功山外。之後信王趙榛攻下萍鄉之後,原本的打算,是將那支兵馬留在那裏,和萍鄉作為掎角之勢,共同壓製武功山。

不過後來想了想,那四萬人留在景山實在是太危險了,畢竟那個荒山的山區又算不上什麽陡峭險阻。這次信王趙榛公開背叛了高聚,而且還平白多出了這麽多人馬,高聚和白家、土家肯定會大肆搜查,要是被他發現了景山的秘密,隻怕到時候還會中他們的什麽詭計。還不如將大軍全部遷到萍鄉,靠著萍鄉的城牆,五萬人馬,糧草充足,信王趙榛可是有信心抵擋住武功山任何一股勢力的攻擊!

信王趙榛早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就已經派人去景山召喚劉正將的人馬,這一晃就是十來天,劉正將的兵馬終於是到了!

這個消息到了信王趙榛這裏的時候,劉正將的大軍已經快要到城外了,當即,信王趙榛便是直接換好了衣甲,便出了首領府。府內的親兵全都動了起來,成群結隊地就跟在了信王趙榛身後。雖然現在信王趙榛沒有什麽家眷要親兵保護,但這首領府內還是有些重要的資料,不能出意外,所以信王趙榛還是指派了幾名親兵留守在首領府,而自己則是帶著十來名親兵,大搖大擺地朝著南城門走去。

時間還就這麽巧,等到信王趙榛趕到南城門的時候,劉正將率領著大軍也是正好趕到城門口。一個多月沒見了,劉正將這小子也是越來越有一名將軍的威風了,騎在高頭大馬上,挺直著腰板,一臉傲然。不過在見到信王趙榛正在城門口守著的時候,劉正將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個樣,慌忙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了信王趙榛的麵前,直接跪拜喝道:“末將見過主公!”

“好啦!不必多禮了!”信王趙榛現在可以說是已經完全融入到了這個社會和自己現在的角色,淡淡一笑,伸手將劉正將給扶了起來,伸出拳頭不輕不重地捶了一下劉正將的胸口,笑嗬嗬地說道:“不錯!又壯實了不少!對了!王雲呢?”

信王趙榛這番親昵的動作,倒是讓劉正將臉上的拘謹稍稍減少了一些,也是嘿嘿一笑,說道:“王雲在後軍負責押運糧草!隨後就到!”

對於劉正將的回答,信王趙榛點了點頭,卻是笑嗬嗬地說道:“嗯,這一路上還算是順利吧?”

“托主公的洪福!”劉正將對著信王趙榛抱拳拜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一路上倒還算是清淨,隻不過在剛剛離開景山的時候,差點和一隊官兵碰上!幸好末將派出的斥候先打探到了對方的行蹤,特意繞開了,才沒有被對方發現!”

“哦?”信王趙榛心中暗叫了一聲好險,雖然以劉正將大軍現在的實力,就算是被發現了,就算是打不贏,要逃還是沒問題的。隻是信王趙榛可不想在與大聖王楊幺會盟之前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實力,能夠不被發現,那是再好不過了。

當下兩人便是在城門口這般你一句我一言的聊了起來,當然,大軍不可能就這麽跟著他們等在這城門口。信王趙榛的一聲令下,大軍便是在那些基層軍官的指揮下,慢慢開進了萍鄉。在信王趙榛攻下萍鄉之前,城內雖然也有軍營,但軍營的規模卻是不大。等到信王趙榛攻下萍鄉之後,為了能夠容納下所有的兵馬,還特意將城內的軍營和倉庫都進行了改建,這四萬人加上之前的一萬人,進駐軍營內事綽綽有餘。

眼看著大軍已經全部進城,信王趙榛也和劉正將、王雲同時上馬朝著城內的首領府走去,一邊走路上三人還在談論這段時間武功山事態的變化。等到了首領府門口,正好單宏飛將軍等人也按照信王趙榛先前的召喚趕來。劉正將和王雲隻認得謝小鬼、花中龍、單宏飛將軍與王之義,卻是不認得王宗石,當即信王趙榛又是為雙方介紹了一番。

簡單商討了一番之後,信王趙榛便是讓大家各自去忙去了,現在萍鄉劉廣首領還沒有到,一切都還隻是計劃當中,實在沒有什麽要特別注意的。當即眾人便是起身告退,不過信王趙榛卻是特意留住了劉正將和王雲,等到眾人全都走了之後,信王趙榛便是帶著劉正將和王雲兩人,也不帶一名親兵護衛,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

對於這萍鄉,如今信王趙榛卻是比劉正將和王雲兩人熟悉得多,當下便是左轉右轉,很快,三人便是很快來到了位於城東的一個小院落門外。外表看上去,這個小院落和周圍其他的民居並沒有什麽不同之處,若真要挑出點什麽不對勁的話,那就是這個小院落實在是太過安靜了,就像是沒有人住一般。

到了這小院落門口,信王趙榛直接上前敲門,不過這敲門聲卻是有一種特殊的規律。過了半晌,從大門內傳來了一聲嘶啞的聲音,低沉地喝問道:“什麽人?”

信王趙榛卻是沒有任何意外的樣子,直接就回答道:“山上的人!過來找人的!”

“找什麽人?”

“找十八哥!”信王趙榛放低了聲音,對著大門念出了暗號。這個十八哥其實就是指信王趙榛自己,因為信王趙榛十八。

隨著吱呀一聲,大門立刻就被打開了,信王趙榛對著身後的劉正將和王雲兩人一擺手,示意他們跟著進來。剛剛信王趙榛在說暗號的時候,兩人是很自覺地退後了數步,經過這段時間,兩人也算是成長了不少,顯然這個地方是信王趙榛私底下設立的一個據點,他們雖然是信王趙榛的心腹,但在信王趙榛明確表示他們可以知道這個秘密之前,他們自然還是少知道一些為妙。

三人進了院子之後,那大門立馬就關得嚴嚴的,劉正將和王雲這才發現,在院子裏麵竟然站著數十名身穿勁袍的男子,這些男子在看到信王趙榛之後,立馬就是抱拳跪了下來。

“咦?”劉正將和王雲一開始還沒有注意,不過很快就發現,這些男子他們全都認得,都是石門軍軍中的精銳士兵!幾個月前信王趙榛還特意從軍中調出了這些精銳士兵,原本劉正將和王雲還以為信王趙榛把他們安排在軍中擔任基層軍官的職務,沒想到全被信王趙榛給安排到這裏了。

信王趙榛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起身,隨即便是對他們低聲喝問道:“人已經安排好了嗎?”

在所有士兵起身之後,其中一人出列對著信王趙榛抱拳喝道:“主公!人已經安排到裏屋去了!”

信王趙榛點了點頭,揮了一下手,那些士兵立馬就是退了下去,卻是全都埋伏在院子的各個角落。劉正將和王雲看了一眼這些士兵所埋伏的方位,全都是在院子內的死角,若是有人敢擅闖這個院子,隻怕會立刻遭到最致命的攻擊!

信王趙榛卻是仿佛沒有看到一半,回頭對劉正將和王雲做了個手勢,便是徑直朝著內屋走去,劉正將和王雲也是連忙跟了進去。推開房門,整個房間內卻是十分簡陋,裏麵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什麽家具。不過整個房間內卻並不是空無一人,一名身穿著有些破舊衣裙的女子正雙手雙腳被捆,躺在地上。

這個女子在看到有人進來之後,整個身子就開始不停的擺動,可惜嘴巴被布條給堵嚴實了,隻能是發出“嗚嗚”的聲音。而這個女子劉正將和王雲其實都認得,正是之前被信王趙榛派人從廣西地方綁架回來的隆祐太後孟氏!

在對待這個隆祐太後孟氏的態度上,信王趙榛可沒有想對待正常的皇族那麽好,特別是一看到隆祐太後孟氏,信王趙榛就回想起在皇宮內她為了苟活支持高宗登基的那一幕,心裏就會忍不住湧起一股恨意。所以從越州逃出來之後,信王趙榛就一直將抓住的隆祐太後孟氏給囚禁起來,現在除了謝小鬼、吉倩倩、劉正將和王雲以及少數一些將士之外,沒有人知道支持趙構登基的原廢太後隆祐太後,竟然被關在信王趙榛的軍中。

見到信王趙榛進來之後,隆祐太後孟氏那張蒼老的容貌頓時就布滿了驚恐,特別是在信王趙榛邁步朝著她走來的時候,隆祐太後孟氏甚至是用身子左右擺動,想要往後麵退。隻可惜,在她的身後就已經是牆壁了,手腳被捆綁住的她怎麽可能逃得掉。信王趙榛走到隆祐太後孟氏的身邊,低頭冷漠地看著隆祐太後孟氏,忽然伸手將隆祐太後孟氏嘴上的那塊布條給扯了去,淡淡地說道:“娘娘想要說些什麽,那就說吧!”雖然是口稱娘娘,但信王趙榛的語氣中卻是沒有半點敬畏,在信王趙榛看來,這個女人純粹就是個禍害!

猛地被扯掉了堵在口中的布條,隆祐太後孟氏的一時忍不住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這塊布條在她的口中已經放了十來天了,期間除了給她吃飯的時候臨時放下來過,平常時間全都是堵在嘴巴上,隆祐太後孟氏的嘴巴都有些麻木了。

好不容易緩過來,隆祐太後孟氏見過信王趙榛也是小時候的事情,現在他並不認識這個年輕的信王,慌忙對著信王趙榛喊道:“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大宋••••••我••••••我皇兒不會放過你們的!”

原本隆祐太後孟氏還習慣性地想搬出大宋王朝的名頭,卻是突然想起來,之前大宋就被金國占了半壁江山了。而現在國家危亡,她自然是威脅不到信王趙榛了,隆祐太後孟氏轉而又提起了自己那個當皇帝的趙構這個便宜兒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