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信王趙榛為了守住石門城,也隻能拚命了!信王趙榛沒有想到會發生這個情況。趙構盡然不顧朝廷大臣們和軍隊百姓們的願望,真的對自己的人馬主動發動的攻擊。這次攻擊,也預示著信王趙榛與趙構撕破了臉皮。此時,信王趙榛也顧不得石門麵子和大義了。

隻不過事已至此,信王趙榛再怨天尤人那也是無濟於事,他所能做的,那就是拚盡自己全部的力量,擋住官兵的攻勢,隻有這樣,他才能夠保住自己這些時間得來的果實。

而到今日,信王趙榛已經是在城頭上指揮苦戰了整整一天,雖然不知道石門城究竟還能守多久。不過看這個情況,如此簡陋的城防建設能頂住十倍敵人的進攻,信王趙榛知道,自己無疑是已經獲得了不少時間和奇跡的。

“官兵又來了!”一聲驚呼打斷了信王趙榛對這些天戰鬥經曆的回憶,信王趙榛立刻提起了身邊的長槍,衝到了城牆旁,眯起了眼睛看著城外那些密密麻麻的宋軍方陣。

眼看遠方的南宋督軍連續斬殺了數名作戰不利的將領和數十士兵後,數以萬計的士兵,在一排排提著長槍的督軍軍隊的逼迫下,開始再次發動進攻了。

這一天多時間以來,信王趙榛可是經曆了多次這樣的戰鬥,比起以前作為特種兵的任務,雖然沒有了那些高科技的武器威脅,但這些刀箭所帶來的危險卻是一點也不低於槍炮。

讓信王趙榛感到萬幸的是,比起金人來,這些攻城的大宋官兵根本就算不上是合格的士兵,就算是那些跟著信王趙榛一道守城的江湖劍客,因為缺乏訓練,集體配合很生疏,相對來說戰鬥力比較低下。

但是,就是這樣,他們也比那些官兵要強悍不少。這些根本沒有經過多少訓練的大宋官兵,完全就是靠著一股子衝勁,閉著眼睛一股腦的憑借運氣往城牆衝,用簡易的雲梯搭在城牆上,往城頭發動攻擊,甚至連弓箭的掩護都沒有。

信王趙榛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南宋的軍隊究竟廢物到了什麽程度,竟然連這樣的防禦都攻打不破?

看到官兵已經衝到了城牆下麵,一架架用木頭和麻繩捆綁製成的簡易雲梯已經是搭在了城牆上,那些官兵士兵就像是螞蟻一般,悶著頭就沿著雲梯往上爬。信王趙榛冷哼一聲,挺起了長槍,喝道:“都準備好了!給我用石頭砸!不準放一人上來!”苗玉鳳、花中龍、單宏飛和王之義紛紛領命下去了。

經過了這些天的戰鬥,苗玉鳳、花中龍、單宏飛和王之義在戰場上的優異表現,也被信王趙榛看在眼裏,幹脆讓他們自由指揮一方,直接獨當一麵,負責指揮一麵城牆的守軍防禦。

在得到信王趙榛的命令之後,那些士兵端起了早就準備好的石頭,開始拚命朝著城牆下麵砸,那一塊塊石頭就像是下雨一般,不停地砸向了城牆下麵的那些南宋官兵。官兵的裝備本來就極為簡陋,大多數士兵都沒有統一的軍服,隻是扯了一塊布條或者穿了一件破軍帽戴在頭上。身上穿的,和一個普通農民都沒啥區別,麵對這些從高牆丟下來的石頭,哪裏還有什麽抵抗力,紛紛被砸得是頭破血流。

信王趙榛站在城牆之上,冷眼看著下麵那些南宋官兵的慘象,卻是沒有絲毫憐憫。早在當年軍中訓練的時候,信王趙榛就告訴過所有人一個事實。那就是在戰場上,對待敵人絕對不能有任何同情!況且信王趙榛知道,眼下雖然這些官兵被打得很慘,但若是城門被攻破之後,他手下們的下場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長久以來,這些軍隊被金兵打得潰不成軍,被上官欺壓所壓抑的怨氣,發泄出來的話,那是相當的驚人的!

雖然城頭上的攻擊很強勢,但那些官兵士兵卻像是不要命一般,迎著那些石塊往上爬,一個摔下去,又有兩個爬上來。城頭上的守軍畢竟有限,在支持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有官兵士兵爬上了城頭了!

那名第一個爬上城頭的官兵士兵手中提著一把鏽跡斑斑的撲刀,另一隻手伸手往城頭上一搭,咬牙一用力,便是將上半身給撐上了城頭。

見到自己竟然率先衝上了城頭,那官兵士兵不由得咧嘴一笑,可還未等他的笑出聲來,一個槍頭卻是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在他的視線當中,變得越來越大。

很快,那南宋官兵士兵隻感覺到自己的腦門一涼,緊接著,仿佛整個天地都突然倒了過來,而且還在不停地翻滾一般,最終,整個天地就像是被染上了一片血色,然後漸漸歸於黑暗。

出手擊殺那名官兵士兵的,正是信王趙榛。剛剛他一直都在指揮著士兵們丟石塊,但是他卻沒有參與其中,而是時刻觀察著整個戰場上的趨勢,見到有官兵衝上來了,信王趙榛立馬便是提著長槍上前挑翻敵兵。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越來越多的南宋官兵士兵突破了城上的石塊攻擊,衝上了城頭。

信王趙榛雖然厲害,在城頭上來回補救挑殺敵人,但最終還是無法阻止那更多的南宋官兵攻上城頭。

不過信王趙榛倒也沒有慌,這樣的情況在這幾次的戰鬥中發生了很多次,不用信王趙榛吩咐,那些守軍士兵也是紛紛提起了自己的兵器,開始與那些官兵士兵展開了肉搏戰。

“殺啊!”信王趙榛一聲怒吼,手中的長槍閃電般地刺出,正中一名南宋官兵士兵的咽喉,看著那名官兵士兵滿臉怨恨的目光,信王趙榛卻是冷漠地收回了長槍。

這樣的目光,在無數戰鬥裏,信王趙榛已經見過無數次了,早就習以為常。誠然,這些官兵或許都是被迫當兵來與信王戰鬥的,但在戰場上,信王趙榛隻知道他們是自己的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對百姓可以講求仁義,但是對於敵對的軍隊來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相比於信王趙榛的幹淨利落,其他的士兵們就要差上了許多。但是雖然組織紀律比較差,但是個體戰鬥力比起那些官兵士兵來說,信王趙榛手下的這幫江湖士兵們還算是比較強的。

而且,信王趙榛給他們配備的武器也要強一點的。至少,他們身上的鎧甲、手中的武器那是比起官兵士兵身上的簡陋的布衣、手中的鏽刀、破槍都強上許多了。

雖然江湖士兵們這邊也有一些傷亡,但比起南宋官兵來說就要好太多了,大多數的官兵士兵隻是剛剛爬上城頭,就被士兵的刀槍給逼下去了。

而那些從城頭上摔下去的南宋官兵士兵自然不可能是沿著雲梯再爬下去的,帶著一聲聲慘烈的驚叫聲,直接從城頭落到了城牆下摔了個粉身碎骨、骨斷筋折,無一幸免。

南宋官兵士兵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恐懼,更何況這些官兵士兵在不久以前隻不過是些普通的老百姓,隻不過在被後麵的督軍逼迫之後,才會暫時忘卻了生死。

而在麵對信王趙榛手下石門的軍隊強悍的堵截之後,南宋官兵士兵的瘋狂開始慢慢退卻,不少人開始反應過來,就這麽亡命地衝殺上去,自己是會死的,敵人的刀槍砍在身上,那也是會痛的。有了恐懼,這些官兵士兵便再也沒有那種瘋狂衝擊的勇氣了。

信王趙榛一邊殺敵,一邊在觀察著南宋官兵的動靜,在看到那些城牆下的官兵士兵的臉上所流露出來的恐懼和猶豫,信王趙榛就知道時機到了,當即便是怒吼一聲:“敵兵已經懼怕退卻了!兄弟們將他們趕下去啊!”

有了信王趙榛這一吼,苗玉鳳、花中龍、單宏飛和王之義也紛紛怒吼了起來。那些士兵們也跟著高吼了起來,隨著怒吼聲響起,就像是發出了號令一般,所有的石門軍士兵同時往前踏步進攻,逼著前麵的官兵士兵不得不往後退。

在各部幫派首領們的激勵下,那些石門士兵們一個個都是瞪著赤紅的雙眼,挺著散發著寒光的兵刃,指著那些南宋官兵士兵,又是再往前踏步。

而那些衝上城頭的南宋官兵士兵見了,臉上的恐懼越發的強烈了,被逼得已經是退無可退了,卻是把那些正準備順著雲梯爬上城頭的戰友們給堵在了雲梯上。

“殺!殺!殺!”石門軍士兵們齊聲呐喊,絲毫沒有因為對手的膽卻而手下留情,一步步朝著那些南宋官兵士兵逼去。

極少數的南宋官兵士兵強壓住心中的恐懼,想要衝破官兵的緊逼,但卻是被直接喪身在了南宋官兵的兵刃之下,反倒是讓剩下的南宋官兵士兵越發的害怕。就這樣,城頭上所有的南宋官兵士兵,就這麽硬是被石門軍士兵給逼得退下了城頭。

眼看前方戰事不利。“可惡!”在城外南宋官兵的軍陣後麵,身為主將的張俊向後遠遠的看到後麵據說是皇帝的紅人秦檜以及上司張浚都麵色不善。他不由得怒喝了一聲,用力將手中的馬鞭丟在了地上。“這石門城怎麽會如此難打!”

在張俊身邊的南宋官兵的一員姓劉的正將連忙上前對張俊抱拳說道:“將軍!不能再打下去了!還是暫且退兵吧!”劉正將看得清楚,南宋官兵一向都是靠著一股子士氣凝聚在一起,現在士氣已散,這些由普通老百姓組成的軍隊如何能是在信王趙榛的精心建設下,裝備精良的石門軍士兵的對手。與其白白損耗兵力,不如早點撤退,保存實力再圖良策。

張俊也知道劉正將所說的是實在話,隻是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攻打石門城,幾乎每次都是臨攻上城頭,卻是都被打了下來。就好像去青樓,每次都到了那最後的一射,可是剛準備欲·仙·欲·死的發射出這一股精華的時候,卻是發現卡殼了,根本無法動彈!那樣的時間簡直是撓在最癢癢處不撓了,簡直難受之極。

可是雖然是不甘心,但張俊也知道這樣下去隻能是白白犧牲士兵。他倒不是可惜那些士兵的生命,隻是,這些士兵是他的嫡係軍隊,後麵的張浚的嫡係兵馬根本就隻是督軍,不出手。軍隊就是這些將領們的家底子,一旦要是敗光了,一切就都完了。

他隻得是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下令鳴金收兵了。見到張俊如此模樣,劉正將立馬上前勸慰道:“將軍也不必泄氣,咱們這裏沒有成功說不定其他三門或許成功了也不一定呢!”

“哼!”劉正將不說倒好,這一說,張俊的臉色卻是越發的陰寒,冷哼了一聲,便是轉身縱馬往後麵的軍營趕去。如果自己不能成功,張俊也不希望攻打其他三門的官兵能夠成功,要不然,豈不是顯得他比其他地方來的統領將軍差?他張俊現在也是趙構的紅人,也是曾經救過聖上的大功臣。

劉正將卻是不知道張俊為何生氣,他隻不過是張俊手下的一名以武藝厲害而出名被提拔起來的一名小小的正將而已,自然不知道官兵上層內部的那些門門道道。

既然張俊已經負氣走了,那這整合前麵進攻隊伍的工作就落到了他的頭上,劉正將一邊指揮著撤退的官兵慢慢集合起來,一邊看著遠處城頭上那個傲然的身影,目光炙熱。

劉正將也不是平凡的人,他通過這半個多月的觀察,劉正將已經知道,之所以這一麵的南宋官兵會屢次功敗垂成,完全都是因為那名石門軍的軍官所致!

在城頭,信王趙榛仿佛有所察覺一般,猛地轉過頭望向了城外,和劉正將兩人遠遠相望。信王趙榛的嘴角微微勾起,微微笑道:“有趣!看來這南宋官兵中也並非無人啊!這名小小的將領顯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不同。”

“趙大人!趙大人!”一把疾呼聲響起,信王趙榛立馬轉過頭來,卻是一名將領正滿臉急色地跑上了城頭,一邊跑還一邊喊著,“大人!快去東城門看看吧!單宏飛將軍!單宏飛將軍他……”

信王趙榛一聽那官兵的話,頓時就是感到腦袋一陣陣的發緊,一臉無奈地看了一眼那名將領緊張的模樣,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說完,信王趙榛看了看左右,確定南宋官兵已經撤退了,招來了一名手下龐正,讓他負責打掃戰場,按照經驗,攻打這麵的南宋官兵是真的撤退了,那至少今天就不會再進攻了。在處理完這一切之後,信王趙榛這才在那名將領的帶領下,匆匆朝著東城門趕去。

等到了東城門的城門口,還沒有上城頭,信王趙榛就聽到從城門另一頭傳來的陣陣喊殺聲。聽到聲音,信王趙榛立馬便是緊皺起了眉頭,轉頭問那名帶路的官兵:“怎麽單宏飛將軍又出城迎戰了?”

那名官兵沒有說話,隻是一臉苦笑著看著信王趙榛,光是這副表情,信王趙榛就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長歎了一口氣,便是立馬跑上了城頭。剛一上城頭,他就看到城頭上已經是一片混亂,穿著黑色鎧甲的官兵和頭戴白色軍帽的南宋官兵士兵混在一起,正在激烈地交戰。

一看到這種情形,信王趙榛二話不說,挺起長槍便是衝入了戰團當中。一個大跨步上前,一槍便是直接刺中一名官兵士兵,用力一挑,卻是將對方的身體整個給挑飛了起來,直接砸在了一旁的幾名南宋官兵士兵身上。回過頭,信王趙榛正好看見一名士兵被幾名南宋官兵士兵給撲倒在地,那些南宋官兵士兵揮舞著手中的撲刀,就要朝著那士兵身上砍下去。

就在這緊要關頭,信王趙榛連著挑動著自己的長槍,飛快地在空中舞動,長槍如同活了一半的變成了一頭舞動的蛟龍,直接朝著那些南宋官兵士兵們飛舞而去,頓時就準確地將他們的腦袋一人刺了一個窟窿,一下子敵人就倒下了一大半。

隨即信王趙榛快步跑到那名被撲倒在地的士兵身邊喝道:“還有力氣沒有?有的話就別躺在地上裝死!起來給我殺敵!”

“我還有力氣,謝謝殿下!”那名士兵看來是江湖幫派弟子組成地軍隊中有些地位的,竟然知道信王趙榛的身份。他本來已經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可是沒有想到卻能夠絕處逢生,在看到信王趙榛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哪裏還會不知道是信王趙榛救了自己的性命。當即那名戰士大聲喝了一句,直接從地上翻身起來,撿起身邊的大刀,一邊嘶喊著便是朝著旁邊的官兵殺了過去。

本來這城頭上的由江湖弟子組成的石門軍戰士們,正在被那些南宋官兵給壓著打,雖然石門軍戰士們裝備精良,但奈何南宋官兵實在是太多了,城頭上又沒有大將指揮,這才會被官兵給逼得節節敗退。若是信王趙榛再來晚一步,隻怕這城頭就要被南宋官兵給攻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