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黃風山山寨幹什麽?打黃風山山寨不過是個魚餌,我們要靠這個魚餌釣大魚。現在攻打五馬山金兵主力已經距離我們很遠了,而且他們正在搜尋那還沒有任何蹤跡而莫須有的大林石牙的遼軍。周圍的金兵都被抽調一空,沒有能夠威脅到我們的金兵主力。”趙榛大聲說道。

看到大夥終於能夠認識到自己才是王爺,才是大夥的總首領。一個個的都開始仔細聽自己說話了,趙榛才繼續說道:“黃風山山寨,就是一塊吸引金兵援兵和物資的誘餌。等金兵援兵趕來,能沒有大量的物資麽?到時候我們一頓伏擊,不但能打敗金兵援兵,還能獲取他們大量的物資和糧草。圍城打援你們總聽說過吧!”

“殿下的意思是隻圍不攻?”眾人總算聽懂了,吳風頭領詢問道。“誰說不攻?”趙榛皺眉說道:“你不攻,金兵急什麽啊。就是要攻,攻的十萬火急,讓金兵援兵迅速來支援。打了附近的金兵主力,這片地麵上,就是我們的天下了,我們就能到處搶掠金兵的物資和糧草,他們就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剛才不是你說不打嗎?”趙青兒問道。趙榛聽了白眼直翻,剛才自己第一句說的話感情都沒人仔細聽。他重複說道:“斷他的水源,挖地道,佯攻……總之,隻要是不死人的招,統統用上。”

“那金狗的援兵多的話怎麽辦?”一名叫劉三哥的頭領問道。“跑啊……”趙榛沒好氣地說道:“讓百姓在少部分部隊的護衛下繼續向太行山前進,我們集中精銳在這裏耗著。萬一金兵主力來了,你長兩條腿幹什麽的?你不會逃跑啊?”

聽到趙榛的話,眾將有點傻了。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計謀?打不過就跑?還打什麽?這信王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援兵來了我們就跑,援兵走了我們再來打,總而言之,就是死纏爛打,讓金狗忙於應付。同時,我們也要搶奪金狗大量的糧草,還有那些支持金狗的漢人地主們,都是我們搶掠的對象。”

趙榛看到眾人都拿眼睛瞪著自己,隻好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我們在這裏打黃風山的目的,就是希望金兵把主力調過來,不要跟著百姓主力走。讓他們跟著我們的鼻子走,順便打打秋風,收集糧草。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他們撤退了我們回頭再打。如此反複,金兵顧此失彼,其他方向的義軍勢必乘機出擊。這樣,我們的幾十萬百姓們就可以順利的進入太行山,我們也可以籌集到一些糧草物資。”

眾將這才聽明白了,繞了一大圈,原來打黃風山一個小山寨還有這麽多的名堂,不是想打就可以打的。

“你們先把山寨內的守將逼瘋,逼得他求援。他的信使要出城,你們夾道歡送,求他快馬加鞭,路上千萬不要耽擱了。”趙榛笑道,“誰要是不小心把信使殺了,我就把他砍了。”

“王爺真乃天上星曲下凡,真神人也……”立即有人拍馬屁道:“不要真刀實槍的打仗,就能解決糧食和百姓大部隊的安全問題,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王爺真是厲害······”

有人開頭,就有人跟,拍馬屁的轉眼圍了一大圈。劉希頭領、吳風頭領等一批五馬山元老們一個個都神情各異,但無一例外,都很不高興。

信王這小王爺扮豬吃虎,裝睡覺表明自己啥都不懂,其實啥都懂,就等著關鍵時刻拿出來顯擺。這下好,各軍頭領的臉都丟光了。尤其是趙邦傑,臉上火辣辣的臊得很,他好歹也是帶過兵打過仗的,結果還不如一個外來的小信王,三言兩語就把他比下去了。

這次趙榛的計策如果成功,搞到了糧食,幫助義軍順利度過南關進入太行山,以後這幫桀驁不馴的各方頭領們的威信勢必大打折扣,而趙榛這個王爺總帥的威信卻異軍突起,聽他話的人會越來越多。

“王爺,就這樣圍城打援,我們就真的能搞到糧食?”遲疑的將領也有不少。

“放心吧,我們不會挨餓了。今天好好睡一覺,明天開始演戲。不過,巡邏的士兵要增加一倍,還要在山寨下麵敲鑼打鼓,擺出我們馬上要攻城的樣子。今天晚上就開始嚇嚇他們。”趙榛信誓旦旦,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眾將興高采烈地答應了,因為明天不用費神打仗,所以都很輕鬆,聚在一起閑侃,商量一些陰損的攻城之術。

接下來的幾天,數十萬百姓在趙宋勇帶兩千義軍和數萬青壯的護衛下,開始繞過黃風山山崗繼續向太行山前進。而義軍留下兩萬精銳在黃風山山寨外樹林裏大肆砍伐,製造攻城器械。

義軍在黃風山山寨的三道城門的前方挖了很多壕溝,橫七豎八的,裏麵還插上了尖尖的木樁;在營寨四周設置了拒馬、鹿砦,防備城內金軍夜間出來偷襲。除此之外,趙邦傑還派出騎兵到處搶掠女真人和投降金人官府的糧草輜重,以提供義軍使用。

從天亮開始,義軍就擊鼓列隊,做出攻擊之勢,然後磨磨蹭蹭的,到太陽落山了,還在城下晃悠,一箭未發就收兵了。晚上,這幫家夥吃飽喝足了,又輪番的出來了,又是擊鼓又是吹號,整晚在城外鼓噪不停,偶爾還偷偷跑到城牆下遛幾圈,把城上的金兵守軍嚇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金兵給折騰的很慘,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要打足精神,唯恐義軍乘著他們打盹的功夫殺了進來。接著更痛苦的事情出現了,義軍卡斷了黃風山山寨的水源,隔三岔五的還向城內投擲石塊,還在山寨下麵到處挖地道,挖地道的土堆積如山,也不知道他們挖了多少,更不知道哪條地道直通城內,害得金兵和民伕們不得不沿著城牆挖出一條深深的壕溝,以防義軍從地道殺進來。

折騰了五天後,山寨內的一千金兵守軍和數千民夫全部都累趴下了,倒哪睡哪,戰鬥力銳減。

此時,黃風山山寨的金兵守將不得不派人出城求援。金兵援軍的速度很快,附近的金兵湊集了三千騎兵迅速的殺到黃風山。

結果金兵援兵一來,兩萬義軍一夜之間跑得幹幹淨淨。金兵援軍把糧草輜重運進黃風山山寨後,隨即動身返回。因為現在到處都是義軍,這三千金軍騎兵還要守衛地方,不能因為一個黃風山就把重要的城鎮丟了,那就因小失大了。

援兵一來,義軍就跑了。那黃風山山寨金軍的守將僅僅高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跑起來一看,城外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義軍,趙榛帶著軍隊又回來了。

義軍繼續攻擊,日夜不停,各種招術輪番上陣。這次義軍做了很多高聳入雲的箭樓,比城牆還高,居高臨下射弓箭,把金軍守軍壓製在城牆上,頭都不敢抬,一天就被射殺了幾十人。

黃風山山寨的金兵守將無奈,隻好再度求援。這次金兵援軍來了兩千騎兵一千步軍。在趙榛的帶領下,義軍又跑了。這次趙榛因為擔心女真人惱羞成怒,銜尾追殺。所以他讓趙邦傑派人在撤退的路上挖了無數條壕溝,金軍騎兵想追都追不上。

此刻金兵附近的軍情非常緊急,到處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義軍四起。金兵援軍隻好再次匆匆返回。一夜之間,義軍再度包圍黃風山山寨。

黃風山山寨地利位置非常重要,是金兵重要的糧道必經之路。同時守衛山寨的金將還是純種的女真人。所以在得到求援信後,附近的金人又湊集了五千金軍騎兵前去支援了,反正義軍又要逃跑,就是去嚇跑了義軍就完事了。

這次派出的五千金兵,都是精銳之士。他們除了嚇退義軍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他們這次還押運著從河東路湊集的供應南方前線十萬金兵二十天的糧草用度。

由於金人得到消息,義軍主力浩浩蕩蕩的已經向太行山前進,所以這裏留下的義軍肯定不多。烏合之眾的義軍看到三千金兵都要逃跑,更別說五千金軍騎兵精銳,也肯定要望風而逃的。

此時的金兵糧草押運官蕭中,想著那黃風山山寨的守將也太膽小了,手中有一千金兵士兵都打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簡直廢物一個。

押運官蕭中帶著五千精銳金兵鐵騎,絲毫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他帶著五千金兵鐵騎,守衛著五千押運著物資的民夫,開始向黃風山前進。

突然,“嗚嗚……”衝鋒號角衝天響起。數百名騎兵突然從側翼的密林中飛奔而出,他們手中的長槍、長刀都發出奪目的寒光。

“唰唰唰……”戰馬飛馳,風馳電掣一般,越來越快,四蹄踐踏處,青草盡覆,黑泥飛濺。

“快,快,快……”趙邦傑雄健的身軀幾乎貼在了馬背上,雙腳猛踹馬腹。戰馬連聲痛嘶,四蹄騰空而起。

趙邦傑親自帶領五百騎兵,鋒銳呼嘯,如同一把利劍,向金兵急速殺進。前方不足百步,就是金兵。

趙邦傑策馬奔馳,猛然坐直身軀,仰首向天,縱聲狂呼:“殺金狗……!”

“殺金狗!”五百騎同聲高吼,長槍、長刀齊齊舉起,如風卷殘雲般霎時便飛奔到了措手不及地金兵麵前,攔腰砍向金兵。

“殺……!”趙邦傑一刀剁下,一名金兵被砍成兩半,鮮血連同內髒噴射而出。長刀再起,如長虹貫日,呼嘯而下。金兵騎兵半個身子脫落,腸子內髒流了下來。半截身子轟然掉下,下半截身軀掉下,一連絆倒數騎金兵。

義軍騎兵們一個個刀槍並舉,肆意砍殺金兵。五千金兵猝不及防,一片混亂。前方金兵連連吹號報警,撥馬回戰,但是被突然的一輪箭雨射殺了好多。後方的金兵也遇到了大量義軍圍攻,瞬間便死傷慘重。五千民夫一看打仗了,放下糧草輜重撒丫子便跑了。押運官蕭中還想帶著幾十名親衛阻止民夫們逃跑,卻根本擋不住逃跑的民夫,很快民夫們就逃跑一空。

此時,趙邦傑帶著五百騎斜向攔腰插進金軍隊伍,如同利箭一般,又狠又準的把金兵的五千鐵騎一分為二。

“殺!殺金狗!複我河山!”趙邦傑渾身浴血,一馬當先,帶著五百騎兵呼嘯衝亂了金兵的隊伍。

已經無法阻止民夫逃竄的金軍押運官蕭中,帶著自己的扈從親兵瘋狂反撲著義軍,試圖把五百義軍騎兵擋住。趙邦傑夷然不懼,一往無前。如果他們的衝擊受阻,不能再在金兵的傷口上砍上致命一刀,金軍五千鐵騎一旦凝聚,其強大的威力根本不是兩萬大多都是步兵地義軍所能承受的。

趙邦傑這次,可是帶著自己的五百騎兵家底來拚命的,這次撞大運遇到了如此多的輜重糧草,他的眼睛都紅了。隻要有了這批糧草,省著點吃的話,足夠幾十萬民眾吃三、四個月的。有三、四個月的糧草,義軍就是到了太行山都暫時不用為糧草擔心了。

“殺呀!殺!”趙邦傑一刀砍向一名金兵將領,咆哮如虎。兩馬相錯間,敵將長槍如閃電一般飛刺趙邦傑的肋下。

飛來的一槍,趙邦傑置之不理,隻顧快速的出刀。閃電一刀瞬間砍下,趙邦傑暴喝一聲,長刀雷霆劈下,勢大力沉,其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隻聽到金將淒厲慘嗥,半截身軀騰空飛起。長槍就在刺進趙邦傑前胸的瞬間停住了,然後隨著那半截身軀墜入亂蹄之中,霎時屍骨無存。

“擋我者,死!殺呀!”趙邦傑縱馬如飛,血淋淋的長刀如劃空閃電,擋者披靡,一時人頭飛舞,斷肢如雨。麵對趙邦傑,眾金兵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紛紛退卻。

“嗚嗚……!”激昂的號角聲此起彼伏,四處突然殺聲如潮,一隊隊的鐵騎和步兵如平地卷起的狂風,挾帶著滿天黃沙塵土,鋪天蓋地地殺了出來。

劉希頭領和吳風頭領以及劉三哥頭領們帶著各自人馬飛奔而至,直殺向金兵前陣。王勁和趙青兒率領信王親兵營,攻殺金兵後陣。而馬政則指揮大批步兵四麵圍殺金兵,金兵四麵被圍,插翅難逃。

到處都是雄渾的號角聲,奔雷般的馬蹄聲。潮水般的呐喊聲,一麵麵戰旗由遠及近,呼嘯而來。義軍戰士們懷著對金兵的仇恨,對金兵的怒火,勇敢的殺向金兵。

一隊隊義軍鐵騎出現,排山倒海一般,所過之處,摧枯拉朽,隻剩一片狼藉和金兵的屍體。

麵對四麵圍殺,金兵頓時大亂。這太突然了,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義軍竟然埋伏在這片山丘的後麵。一直以來,都是他們追殺大宋蟊賊,圍剿義軍,哪裏想到今天竟然倒過來了,被義軍打了個伏擊,被這群宋朝百姓組成的烏合之眾圍著誅殺。

趾高氣揚的女真人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們還在驚訝,還在疑惑,還沒有從往日的勝利中清醒過來。麵對四麵潮水般呼嘯而來的義軍,他們驚惶不安,倉促應戰。

在金兵中,很多人還甚至認為自己依舊有足夠的武力可以擊敗這幫烏合之眾的義軍反賊。

然而,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女真人很快就發現他們的局麵非常糟糕,他們的馬軍統領剛一交戰便被反賊殺了,然後戰陣被攔腰切斷,首尾不能相顧。運糧官也被圍在了中央,失去了指揮的女真人隻好各自為戰,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戰場,逃到附近的城池。

“圍住他們,一個也不能放跑。”馬政看到契丹人無心戀戰,紛紛打馬向西北方向逃竄,急忙吹號,命令手下不惜代價圍追堵截。

號角是吹得“嗚嗚”響,但各個營寨的士卒們卻置若罔聞,該怎麽打還是怎麽打,根本不聽。

義軍也都是沒有經過正規軍事訓練的百姓組成的,一味的猛打猛衝,打仗根本沒有什麽章法。好在女真人此刻心慌意亂,主要目的是逃跑,一逃跑陣形就散了。

這重中原因,使得金兵實力大打折扣,轉眼就被圍殺上來的義軍們纏上了。義軍士兵們一個個圍殺金兵,頻頻得手。

馬政眼看一隊敵騎就要衝出包圍,氣得怒喝一聲,滿頭白發的他,依然帶著親衛戰士們堵截突圍的金兵。

馬政堵截的那隊女真鐵騎配合默契,有人阻敵,有人放箭,馬政的人馬還沒等接近他們,就已經損失了三十餘人。

看到弟兄們死了不少,馬政舉起木杆長槍,空中打橫,嘴裏發出一聲尖嘯。親衛戰士們心領神會,扇形散開,從兩翼包抄,轉眼齊頭並進。

義軍士兵彎弓就射,不是射人,而是射馬。金兵數匹戰馬中箭,接二連三慘嘶仆倒,後麵的敵兵速度驟減。這時空中套索飛舞,敵兵措手不及,被一隊隊馬政親兵衛隊紛紛套落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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